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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我的心好不舒服[女尊]_心怀锅包肉【完结】(37)

  就这样走了吗?她是谁?要带自己去哪里?邹娘子如何?小昭怎么样了?把他关押到牢里的奸细们被抓住了吗?这女子究竟是哪方的人?一个个问题在哑郎脑中争先恐后乱作一团,不消说他嗓子喑哑,即使他与常人无异,此情此景下也不知道该先问哪句才好。

  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亦或是猜测哑郎心中所想太过轻松,那女子在前面走着脚步不停,一连串的回答却像是抛鱼饵一般喂给了这无辜下狱的郎君。

  “我名悬钩,是个大夫,将军让我来接你。”

  将军?她是贺兰姝派来的人?如此说来,将军待他确实是与旁人不同的吗?忍不住抬头,哑郎一瞬间分不清心中所感,却又担心是自己牵强附会出的一缕情愫。

  “牢中的事你无需再想。”悬钩本打算多说几句,转念一想,还是把答疑解惑的部分留给了贺兰姝:“邹娘子无事,她夫郎也被救回来了。”

  言语间悬钩领着哑郎停在一座小院门前:“外面很乱,你就在这里安心待着,没人会来打扰你。一日三餐都会有仆俾来送,脱臼的胳膊我给你安回去了,但也别急着提重物。”

  不对,将军的侧室岂会需要亲手干粗活。悬钩习惯性叮嘱病患,话说完了才想到哑郎不是成天日晒风吹背柴换钱的郎君。

  “请吧。”把人安全送到地方就算功德圆满,看着哑郎进屋的背影,悬钩硬是忘了把最要紧的事讲与他听——

  这间小院,正是贺兰姝平日休憩补眠之处。

  第29章 平行番外:权臣黎x公子昭(1)……

  平行世界观,会出现熟悉的名字但人设与正文不尽相同。实在忍不住想让大家看下大权臣黎x小公子昭,所以把番外先放出来。

  除夕守岁那日,桓昭在梦中远远望到一个衣袂飘渺的背影。

  恍若话本里极尽描摹的精怪,明明那女子不曾转过身来,桓昭却像是被摄住了魂魄,只想去见一见她的眼睛。

  经不住桓昭的缠磨,拿这奕王府的小公子没办法,观里的道长在他眉心轻轻一点。

  再入梦时,桓昭如愿以偿地看清了她的面容,也在心神放松的一瞬,猛然被对方射来的目光钉在原地。

  “我不是心怀不轨的歹人,”小公子磕磕绊绊地解释,“我只是……”

  不等想出一套进退合宜的说辞,天旋地转之间,桓昭再睁眼便身处一方花木丛中的石亭。

  “你只是?”抬起桓昭的脸,被他撞进怀中的女子语气玩味:“长得倒是可心。是宣平侯让你来的?”

  不等桓昭回应,松开手,她随意翻开一折戏文:“闲来无事,念与我听听。”

  “是……”稀里糊涂开口,一目十行掠过戏折,小公子还没读完第一句就已经面皮羞红:“妻主,我,我……”

  “我什么?”对方挑眉,“宣平侯千挑万选送过来的,连这点本事都没有?”

  满页的艳曲压得桓昭手颤,不敢去看两旁侍立的仆俾,剩下的半截话烫得小公子眼睫簌簌:“我……我……我的心好不舒服。”

  年节已过,冰雪未消。京郊某处道观之中,像是蹦上枝头的小雀,一个白绒绒的身影轻车熟路地穿过梅林。

  “道长!”许是远远闻到一股喷香的烧鸡味道,只管一个劲赶到窗边,来人甚至连满肩的碎雪也来不及去拂:“若水道长!”

  都说年轻郎君的声音好听,若水按着听会穴悠悠叹气,可这奕王府的小公子每次来都折腾得观里人仰马翻。如此几次下来,就算桓昭随口讲句话都能余音绕梁,她也只能无福消受。

  人情债难消啊,若水用帕子拭了拭嘴角。若不是奕王当年有恩于她,换做旁人来找,她早就寻个由头推脱躲懒去了。

  “道长可算让我抓到把柄!”

  隔着木窗上一层薄薄的明纸,桓昭一眼便在几案上看到堆成小山似的鸡骨头:“我要告诉圆融师太,趁着寺里忙着做法事,道长又背着她偷偷开荤!”

  活像是握到一个天大的把柄,转身进了门,桓昭的眼角眉梢都挂上喜意:“若水道长,师太的脾气你也知道,若是让她见到这副一干二净的鸡架,却不知师太会念上几遍经书叫它往生极乐?”

  还能念几遍经书,还用念几遍经书?事已至此,千算万算算不到这祖宗又来催命,若水睇着眼前的残局决定摆烂。

  反正京中法会还要举行几个时辰,若水心道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她有的是时间趁圆融杀上山之前出走云游。

  “不吃烧鸡贫道道心不稳。”饮口清茶,若水草草摆出世外高人的架势:“可是桓小公子此番前来又是所求为何呢?”

  道长又在装傻,解下锦裘,桓昭抿了抿嘴:“也没有别的事,就是我之前和道长说过的……”

  ——数日之前,除夕当夜,奕王府的小公子竟在梦中得见天女。

  说是天女,桓昭却只能看清对方一团云雾似的背影。

  那女子似远似近地走在前头,小公子一路追索许久仍然无果,一时间心下生急,刚想开口唤人便在榻上张眼醒了过来。

  “她身上披着件曳地的大氅,”小公子醒来后就像是被精怪勾走了魂魄,“衣料上绣着暗色的仙鹤和云纹。我想向她走过去,可是却始终

  隔着段追不上的路。”

  长到十六岁,桓昭根本数不清自己做过多少个光怪陆离的梦,可这一次,天女的身影就像是刻在石头上的碑文,他只是见过一次,就再也没法忘掉。

  “道长,您就可怜可怜我吧。”

  软语哀求,桓昭已经在若水这里碰过好几次软钉子却仍不死心:“满京城的人都知道若水道长神通贯天,去岁大旱,还是道长您开坛做法,这才从龙王庙里求来一场春雨。”

  光说不做假把式,解下一个圆鼓鼓的荷包,小公子打量着若水的脸色双手奉上:“道长,这是我在年节里攒下来的金锞子,所有的都在这儿了。”

  道长就发发慈悲,桓昭眼巴巴地看着若水,让他见一见天女的容颜吧。

  “贫道再破落也不至于抢小昭儿的荷包,”若水边摇头边收拾鸡骨,“再说祈雨成功,那是皇帝宅心仁厚感动上苍,这才布下云雨施恩九州百姓。”

  滴水不漏地挡了回去,若水看着桓昭失落的表情笑得欢畅:“小昭儿你瞧,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与贫道是否祈雨又有何干呢?”

  。

  奕王府。

  “小公子,”洗砚端来一盅赤豆糖粥,“年节里吃了太多发物,不如喝口甜汤去去火罢?”

  他才不喝,裹在被子里,桓昭恹恹地翻了个身。

  “赏你了,”桓昭闷着头不肯出来,“你要是不喝,就直接倒了了事。”

  这,看着粥里煮得绵烂的豆子,洗砚一时犯了难。

  近来也不知是谁惹了自家公子,竟让桓昭连着几顿都不肯好好吃饭。小厨房还以为是膳食哪里做的不好招了主家厌恶,方才还拉着洗砚说了一箩筐的好话,求让他想办法在小公子面前打探几句。

  可这哪里是能打探出的样子?

  “倒掉什么?”

  两厢僵持之际,有人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小昭儿怎么又在榻上萎着?前几日不还兴冲冲去观里赏梅,泼天的雪也拦不你,如今倒是老实,成天的闷在屋子里一动不动。”

  搁下甜粥,洗砚连忙行礼:“世女。”

  桓曦亲自来看他,再赖着未免不像话,叹了口气,桓昭蔫蔫起身:“长姐。”

  看他没精打采地吃起糖粥,也算知道来龙去脉,桓曦对弟弟这番心灰意冷的样子并不吃惊:“怎么,若水道长不肯帮你?”

  一勺勺刮着粥皮,桓昭闷闷点头。

  “可要长姐去帮你说情?”

  桓曦早就听说了桓昭那晚的奇梦,但她根本不曾当真。

  天女?桓曦轻嗤,飘飘渺渺连个真面目都不敢露,就是真有精怪作祟,恐怕也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不过,作为交换,你也得答应长姐一件事。”

  事情忽然有了转机,桓昭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长姐想让我答应什么?”

  “我帮你去游说若水道长,”世女从袖口慢悠悠拿出一张请帖,“只是,宫中二月初十的赏梅宴,你可不许找借口推脱。”

  就算真有个梦中天女又能如何,桓曦很是不以为然,又不见得那劳什子天女能驾着七彩祥云来娶了幼弟。桓昭已经十六岁了,男大不中留,趁早给弟弟相看个正经妻主才是要紧事。

  喜出望外,桓昭连忙一口答应。想着赏梅宴的事到时候再说,坠在桓曦身后,小公子恨不得立时三刻冲去观里。

  。

  后土殿外飞雪漫天,上善观内炭火正旺。

  先瞧瞧有商有量的桓曦,又看看有了靠山,腰板明显挺直不少的桓昭,若水沉吟了半晌,终于是松了口风。

  “这件事,贫道不是不可以出手。”

  寻了个理由把桓昭支开,若水问道:“不过,世女可曾听闻过‘大千世界’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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