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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我的心好不舒服[女尊]_心怀锅包肉【完结】(70)

  “处理掉他。”看向陈辞身后,邹黎平铺直叙:“小昭,你也不想我房里再多一个吧?”

  一缕幽香从炉里袅袅升起,顺着屋角慢慢飘散到床边,朦胧的雾气像兰花一样散逸。

  半扇刺了金线的屏风被人轻轻推开,端着一只斑斓的螺钿漆盘,身披素衣的男子在走动间显出一张阴柔佚丽的脸。

  “少主。”

  跪坐在迟非晚榻边,拧干滚热的布巾,

  林泉将数只白瓷胆瓶排成一线。

  “这个力道可以吗?”

  解下迟非晚的单衣,在肩颈的穴位上缓缓用力,林泉的目光落在她连绵的脊背上。

  闭着眼应了一声,迟非晚颇为欣赏今日的薰香。没有前几日的厚重悠长,今天的香气只是淡然的春月垂柳。大抵是林泉从家中带来的香料,感受着背上时轻时重的力道,迟非晚并没有深问的意思。

  迟非晚起初是不愿意让林泉碰自己的。除了母亲和胞妹小七,她不喜与旁人亲近。

  但林泉掷筊那天,兴许是在外面待了太久受了寒气,迟非晚当夜浑身酸痛难忍,就连起身喝盏温水都觉得乏力。

  “少主可是想要什么东西?”听到拔步床上的动静,林泉连忙绕过隔断来看。

  请过神明的旨意,林泉便搬进了迟非晚的房间。说是房间,占地却不小。一进门是正厅,往左走是书房,其中布着休息用的窄榻,但迟氏的婢女同他说,此间平时只供少主一人使用,叫林泉平时少往这里走动。

  正厅右侧才是睡房,占了房间的大头,林泉经过好几个隔断结构才见到迟非晚在最里侧的床榻。隔断墙体用木头打成窗格月洞门的样式,婢女将临着拔步床的薰笼分了一个给林泉,这便是他以后过夜的地方。

  月洞门仅用一层纱做遮挡,一点声响就能让两侧都听见,是以迟非晚刚想起身,林泉就能及时赶来照料。

  “少主可是觉得口干?”扶起迟非晚,林泉取来一直暖在炉上的温水。

  勉强喝了几口,迟非晚平复一阵便想重新躺下。林泉给她留下的印象不算好,模样长得便不是清正样子,又在祠堂里连着六次掷出笑杯。心思沉、有手段,迟非晚本能排斥有这样一个目的不明的人留在自己身边。

  林泉看出了迟非晚的推拒,但搬进主屋实属不易,是以他没有像之前一样默默退下,反而胆大包天一把攥住了迟非晚的手臂。

  “少主似有不适,”林泉抬起黑魍魍的眸子,“泉愿为少主解忧。”

  凝滞几息,许是手臂被林泉按得还算舒适,迟非晚鬼使神差宽容了他逾越的举止。

  “……褪衣为何?”

  皱起眉头,迟非晚盯着林泉的脸。

  “少主大病初愈,体弱难眠又吹不得风。”林泉低下眼睫,手中却是很细致地帮她松解皮肉:“这是体内淤塞,血脉不畅的缘故。”

  迟非晚的体温偏凉,碰上去就像是一块沉在潭水里的白玉。林泉的手反而意外的暖,不似脸上的鬼气森森,动作间倒是力道适中的很。

  这样看来还有几分活人样子,迟非晚端详他一阵,料他不敢在自己房里做什么手脚,便在渐渐袭来的困倦感中睡了过去。

  此番过后,每晚的按摩便被林泉单方面划做了固定日程。

  “少主喜欢檀香还是沉香?”

  林泉搬进主屋的第二日,天刚擦黑,他就摆出了一方几的大小物件。

  这是按摩前润滑皮肤的脂膏,这是安心宁神可以点涂在面颊上的芳油。这是羊角做的刮板和梳子,这是质地更沉重细密的振梃,还有填充了丝棉香料的缎面美人槌。

  点上一支线香,林泉轻车熟路解开迟非晚外袍上的带钩。

  “长姐?”迟七娘子兴冲冲掀开门帘:“娘终于把酒楼的生意交到我手里了,哎?长姐?”

  慢条斯理穿好衣裳,迟非晚看着面露窘迫的胞妹:“小七方才要说什么?”

  呃,迟叙白堆笑,也没太重要的事要说。脚底抹油,迟七娘子不等迟非晚发话便带着账本麻利飞去了该去的地方。

  “来吧。”打扰的人走了,迟非晚示意林泉继续。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度过,转眼林泉已经熟悉了迟非晚院中的一草一木。

  全然不知某冰人鞭长莫及的无力,邹黎插在小昭和2023之间劝架的时候,林泉在迟非晚枕边点起艾草;邹黎去道观找若水却被“顺其自然”四个字骗光了钱袋的时候,林泉在掌心揉开几滴芍药的精油;邹黎倒霉debuff缠身被门夹肿了手指的时候,林泉用角梳梳通了迟非晚有些枯损的缠发。

  “长姐,”迟七娘子卡着林泉被叫去学规矩的时点来看望她,“你们最近……”

  最近颇有几分琴瑟和鸣的意思在。

  日久见人心,迟非晚摸了摸自己顺滑的头发,这才过了几天,往后且慢慢看着吧。

  也是,迟叙白点了点头,迟氏家大业大,何必早早框定一个男人:“陈辞递了拜帖,说这几日想来瞧瞧你。”

  陈辞?迟非晚面色放缓了些:“听说他也病了一场,如今可大好了?”

  好是好了,迟叙抿着嘴,可他这病来的迅猛去的也巧合,偏偏又挑眼下这个时候上门,难免让人不多想。

  “小七,你太急了。”

  刻了灵尊符的流珠在手腕上缠了几圈,迟非晚心平气和道:“除非抓住能让对方辩无可辩的铁证,否则,贸然出手只会打草惊蛇。”

  都说大病过后人会看开许多事,迟非晚拨过一颗银珠,从前她年轻气盛,做什么都如同探囊取物,太顺太平,这才轻率地落入陷阱。

  房中的郎君只是小节,林泉,陈辞亦或其他人,迟非晚都不甚在意。比起所谓的旧情难忘,她更想借此看看,陈家究竟在其中扮演着怎样的一个角色。

  第60章 变脸

  邹黎本以为方刘氏派人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已是极限,谁想到几天过去,方令仪失踪的事竟给她引来了更不好应付的客人。

  方闻章低调上门之时,搬着长凳排排坐在门口,千雪和万柳正在喂对方吃新烤出来的牛舌饼。

  “方……方大人?”

  手上的椒盐粉还来不及拍掉,万柳连忙搬开凳子头给方闻章让路。

  扫一眼她二人的松散模样,方闻章皱起眉本想斥责两句,而后不知怎么改了主意,携着方刘氏径自往里去了。

  “怎么,邹冰人还是对仪儿的下落一无所知吗?”

  大约是方闻章的存在让他觉得有人撑腰,方刘氏这次底气更足架势更盛。听他的声口,仿佛邹黎今日不给他个能接受的说法,他就直接借着妻家的势让这小小冰人尝尽厉害。

  “相人着实是误会了,”邹黎心下叹了一万八千口气,“在下与令郎仅仅见过几面,如何能将一个大活人藏得不露踪迹?”

  但凡想想小昭的脾气,邹黎无奈得都想挠头皮,就会知道这等事绝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

  说起来,邹黎摸摸下巴,淋到陈辞衣裳上的玉米排骨汤也不知道好不好洗掉。

  “起来!”

  半盆冷水浇在床头,像是听到公夜叉当街叫骂,方令仪一个哆嗦睁开眼睛。

  “睡睡睡睡睡,日上三竿了连个声也不出,没的叫人以为死绝了!”

  木盆砰地扔在地上,仍做良家打扮的云惜却换了副尖酸刻薄的嘴脸:“才叫你洗了两天衣服就拿起乔了,叫你半天不应声,天生的俾子命一个,还当自己是什么金贵娇人儿呢?”

  擦了把脸上的水,方令仪看着湿透的枕头褥子一声不吭。

  他有什么可讲?路遇援手,以为是天姥作美让他不必多受苦,谁料到温温柔柔的云惜公子一进城就翻脸无情,硬是把他扣在院里不说,还不分早晚逼他藏在暗格里,听嫖客和伎子相互调笑的动静。

  他若是不从,便有膀大腰圆的仆妇拎着棍子站到面前。

  哪里是什么良家夫男,方令仪暗暗咬牙,分明是藏在巷子里的暗倡。

  昨天院里来了个衣冠楚楚的客人,方令仪本想伺机请求,看能否让她帮忙向家中传递消息,哪知对方一进门便与云惜滚作一团,连门闩都没插上,二人便在窗边倚着墙弄了一回。

  “我瞧着……有几个不错……家中要六两银子,从此……便不管了。”

  担心被云惜发现,方令仪不敢凑得太近,是以只能断断续续听见那女子讲话,几两几文的,似乎是在和云惜说从谁家买人来的事。

  “没长开……一张脸还没巴掌大,有的是人喜欢

  ……赎……哧……半袋白米都买不起……哪来的钱赎回去?”

  完了。

  弄明白了二人的关系,方令仪胸中一片冰凉。这女子是云惜的姘头,打扮得清秀疏朗,背地里却做着往院子里拉人的肮脏勾当,如何能替自己送信?

  闭了闭眼,方令仪正欲离去,转身时却不巧撞到了窗棂。

  “谁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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