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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我的心好不舒服[女尊]_心怀锅包肉【完结】(80)

  不敢不敢,自知此话一出,陈母只得苦笑:“迟总商哪里话,只是我——”

  那便坐吧,迟母不欲多费口舌。

  心下长叹,陈母也知今时不同往日。

  自家商行里多出来的货物不能凭空消失,她虽然事后从陈辞口中逼问出货品来路,但陈氏商行和迟家打擂台的流言蜚语已经传得飞快,她就算立时三刻登门请罪,也不能把其间行径轻轻抹过,全当无事发生。

  可这逆子竟全然不懂她的苦心,陈母多看陈辞一眼都要被气得头昏:分明她已经锁住陈辞,不许他随意出房更不许随意出门,为的就是防止他利欲熏心犯下她也保不住的错。

  然而陈辞把她的警告全当作耳旁风,今日这一出,事发前她竟半点不知!

  堂中焦点一时间转移到陈辞身上,众人齐刷刷的目光下,他将手中捏了许久的药方呈给迟母。

  乌骨藤……焚烧后的符灰……迟非晚的断发……

  林林总总加起来有十数样“药材”,这竟是个医蛊合一的方子!

  哼,二房点着迟叙白:“这谋害亲姐的方子,可是陈辞从她的书房暗格里找出来的!”

  瞧这上面的字迹,二房信誓旦旦,仿佛迟叙白下毒时被她亲眼见到了一般:“七娘子,二姨老眼昏花看不清楚,也不敢夸口说这字一定是你自己写的。可这方子的内容,小七,不是二姨说你,即便少主不死,你是她亲妹,将来也必定少不了你的好处,你何必如此心急,和若水那妖道一起,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呢?”

  若水?!

  看向二房,陈辞猛然一悚。二房事前并没和他讲过半句要把若水也拖下水的话,陈辞只以为自己要让迟叙白翻不了身,他又何曾说过这方子和若水有关?

  那道士可不是个好相与的,陈辞下意识看向母亲,今日之事若是被若水知晓,他——

  “哦?贫道竟不知自己还做过这样一桩大事。”

  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陈辞心下正乱作一团,一个佩兰冠着羽衣的得道高人便带着小道童翩然而至:“陈郎君,‘人有言,天地神鬼皆见之’。”

  道长,迟母起身亲迎,若水一挥拂尘回礼。

  难不成师姐真有未卜先知之能,小道童跟在若水身后,瞧瞧面色各异的众人,又瞧瞧飘飘然灿若神人的的师姐。

  怪不得出门前师姐特意换了身华服,小道童当时还疑惑,迟家明明去了多次,今日想来也只是普通上香请愿,何必作这身唬人打扮。原来是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小道童满心信服,怪不得师祖说师姐是得大成者,叫自己跟着仔细研悟。

  只是想在阿隼面前炫耀一下漂亮衣服展示一下实力的若水:?

  她这师妹果然有做神棍的天赋,若水暗自点头,这算是小满第一次见人多的大场面,半点不畏怯不说,听到有人泼道观脏水也能沉得住性子端起格调。

  脑回路南辕北辙,但一时间师姐妹二人对对方都十分满意。

  “陈郎君,你方才说这方子有贫道的手笔?”盯着陈辞的眼睛,若水笑得十分和蔼。

  道士衣袖间的香火气味仿佛忽然强了起来,从一开始的若有似无逐渐变得明显,陈辞连连咳嗽,恍惚中竟然看到迟非晚的脸从若水身后的绣屏上慢慢透了出来。

  “陈辞。”二房见状暗骂小郎君果然是个不中用的,一听见神神鬼鬼的事竟然自己先怂了。“我问你,这药方是不是你从迟叙白房里找到的?”

  “这……”陈辞恐惧又忍不住把目光移回到绣屏上,说来也奇怪,那张隐约的人脸竟然又不见了。强自稳下心神,陈辞咬牙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行事:“是。”

  “那我再问你,”二房绕到陈辞面前,“迟叙白是否时常说些怨恨少主之语,恨不得亲身代之?”

  “这……”陈辞心想这也不算谎话,迟叙白确实在他面前流露过争夺少主之位的意思:“是。”

  暗自叹气,陈母眼看着陈辞一步步顺着二房言语间的陷阱陷下去,却无可奈何。

  瞟了若水一眼,二房继续道:“七娘子近日是否常去道观,和一干道士交从密切?”

  这也是实情,陈辞点头:“是。”只不过迟叙白说她是为了给少主祈福才去。

  “那不就就是了?”二房拍手,“桩桩件件都对得上,若水道长一昧以神鬼吓人,反倒显得落了下乘。”

  叙白,迟母看向七娘子,你二姨说的可是确有其事?

  母亲明鉴,迟叙白忽然从前襟暗袋抽出一本账册:“女儿猜想,二姨出此下策,实属无奈之举。”

  那是什么?瞧着账册封皮似乎有些眼熟,二房正想高声质问,却突然想到什么,后背蓦然一凉。

  一页页翻过账册,迟母眉头越皱越紧,看到后面几乎是一目十行,待她再抬头,面上已然强压怒意。

  “请陈掌钥和郎君去花厅歇着,”迟母显然不想将此事当众掀出来,“若水道长,灵尊今日尚未供奉,烦请道长前去,祝祷一二。”

  转眼屋中只剩迟家主脉旁枝,二房打量情势,疑心迟母在故意诈自己,是以重振旗鼓,又要把矛头指回迟叙白身上。

  “大胆!”

  迟母一掌拍在案几:“闹够了没有!”

  “买卖官铜私铸钱币,二姨当桓燕的官差都是摆设?”迟非晚瞟了林泉一眼,口中讲着他单是听听都觉着胆战心惊的话。

  “你血口喷人!”

  一下子知道迟母看的是她私藏的暗账,额头顿时渗出冷汗,二房心下大震。来不及想东西是怎么到迟叙白手上的,只知道此事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松口:“大姐,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女儿!为了少主之位谋害亲姐,如今更是连我都要罗织构陷了!”

  “我血口喷人?”逼近二房,迟叙白挑眉:“我心怀不轨?”

  “看起来二姨对我这个七娘子很是不满啊。”

  也罢,迟叙白转身:“既然二姨对少主如此不舍,那我便请二姨见一见少主,一诉深情厚意,可好?”

  “你竟当面咒我!”二房突然劈手去夺账册,却被迟叙白侧身避开。翡翠镯子脱手撞到博古架上的冰纹牡丹瓶,清脆的破碎声中,无人在意的绣屏却在数步开外自己折了起来。

  “谁敢在这儿装神弄鬼?!”二房来不及心疼她的翡翠,便抓住把柄似的厉声指向屋中众人:“是你?是你?”

  “还是你?!”发现林泉仍在屋中,二房发上金簪歪斜,伸手便要划到他眼上:“我早说你是个不详的命数!瞧你那张丧门星的脸还不够倒霉,如今克死了迟非晚又连累到旁人头上!我非得——”

  “二姨急什么?”

  屏风后转出个熟悉身影,迟非晚神色如常哪见病容。

  躺在床上昏迷多日的人忽然好端端出现在眼前,一时间竟连先从二房手中挣脱也忘了,林泉预备在袖中的药瓶当啷滚落,正停在迟非晚鞋尖。

  “非晚?!”难掩惊喜,迟母一时间竟有些不敢相信。

  平日里和大房关系好的旁枝连忙凑过来给迟母顺气,口中说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类的吉

  利话,满屋子喜气洋洋的氛围中,二房和她带来的十几个人柱子一样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哈。”二房忽然仰天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原来这都是你们早就算好的。”二房后退几步扶着螺钿小几:“还有什么东西,尽管一口气拿出来吧。”

  笑够了,二房抬起眼看着迟母:“大姐,你为了骗过我竟连这样的谎都撒得出来。”她敛起眉毛去端详迟母的神情:“如今又演出这样一副惊喜神色,何必呢?”

  “母亲请看。”迟非晚捧着一个朱漆的匣子上前,“二房这些年与张、柴、陈各家私下往来的账目,俱在此处。”

  迟叙白紧随其后:“女儿已着人看管二姨名下十三处钱庄,其中发现数千两伪造官银及一干器具。”

  瞥了二房一眼,迟叙白咬字清楚:“人证物证俱在,听候母亲发落。”

  “回家主。”眼看情势已然分明,二房带来的人中不乏随风倒的墙头草:“不敢不报与家主知晓,陈辞陈郎君,正是听信二姐承诺,会在事成后许他新任少主正夫之位,这才做了伪证,意欲陷害七娘子,使其于少主之位无缘。”

  “小五?!”如何也没想到竟是她素日里最爱护的妹妹抖出内情,二房看着对方无谓的神色,仿佛是第一日才认得她。

  二姐,五房歉意一礼,成王败寇不过如是。不过你放心,此番舍了你,日后我自会收拢你的势力,不轻易叫你白挨这一遭。

  读懂五房没有说出口的潜台词,二房大笑:“好一对亲姊热妹!”她猛然扯断颈间璎珞,五色琉璃珠滚落如泪。死死盯着五妹的脸,二房一字一顿道:“我倒要瞧瞧这出戏演到最后,到底谁能如愿以偿,谁又事与愿违。”

  “女儿不孝。”迟非晚向母亲敛衽下拜:“只是若不如此,便总也查不出账目底下暗渡陈仓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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