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琟吃味说:“你都没给我求过平安,过寺庙也从不入,倒是女儿的事,你格外上心。”
“这位先生,她也是你女儿。”徐茉无奈了。
忽然地。
徐茉挣扎从陈时琟怀里出来。
紧接着,十分不客气地给他一脚。
“说起女儿的事,我从医院回来只顾着心烦,我还没找你算账!”徐茉用手戳陈时琟的胳膊,“如果不是你一面处理工作一面带女儿,身边的语种太多,导致她选不出要学哪门。”
“我……”包揽照顾女儿的陈时琟感觉比窦娥还冤。
徐茉下命令:“从明天起,这个家只允许说普通话,来家里的每个人都得说普通话。”
徐茉实在睡不安稳,掀开被子,脚在地上试探,摸黑找鞋。
“今晚我和女儿睡。”只有将小小的人抱到怀里,心才能安定下来。
陈时琟拉住起身的徐茉:“好不容易培养她一个人睡,半年内都不能陪她过夜。”
“我女儿才2岁!”徐茉心疼不已。
陈时琟耐心劝徐茉:“虽然小绵才2岁,但她明年要去幼儿园了,在孩子开始接触外界之前,我们要培养她的好习惯,给她树立好的观念,当她认识形形色色的人才会主动对自我进行思考。”
“这道理我都听不明白,女儿怎么会懂!”徐茉抱手,“你这个严厉爸爸!”
陈时琟真的冤,家里再没有一个人唱黑脸,女儿真的会无法无天。
空气安静下来,徐茉逐渐找回理智。
“好了,是我过火了。”徐茉靠近陈时琟,靠进他怀里,“小陈爸爸辛苦了,我不该无理取闹。”
孩子出生后,照顾孩子的大大小小事情全是陈时琟操心,小到换尿不湿,大到按时打疫苗。
家里的小孩背带和婴儿推车使用人都是他。
她只需要偶尔陪玩,就连哄睡也不需要。
因为没有母乳喂养,在产假结束后,她便出差江都工作了两个月,回来时女儿都忘了她是妈妈,花了一周才重新培养回母女感情。
陈时琟重新给徐茉盖好被子,“小绵知道你在家时间少,所以总会想办法黏你。”
“我知道,绝对不会再破坏小陈爸爸的育儿计划。”徐茉装模作样地敬了不标准的礼。
打算明天早起,陪女儿下楼散步。
计划赶不上变化,徐茉睡到十点才醒。
睁开眼,看到一人一猫在玩滚球游戏。
安安静静,谁也没有发出声音。
家里带孩子的时长排序的话,绣球排在徐茉前面。
以前绣球睡猫窝,现在它会睡小绵的床尾,可能从小陪着一起睡婴儿车,已经养成了习惯。
这也是为什么小绵能很快适应一个人晚上过夜,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绝对不是爸妈,而是大姐姐绣球。
绣球眼尖地发现徐茉醒了,双腿并拢坐好,好像等待被夸的乖宝宝。
小绵转身,对着徐茉咧嘴呵呵笑。
“早啊,宝宝。”徐茉摸了摸小绵的脑袋,又摸了摸绣球的脑袋,一个都不落下。
小绵开心只会呀呀几声,其他时候眨着漂亮的杏仁眼不说话,导致所有人以为她性子像徐茉,其实她做事不紧不慢,除了说话这件事上难以捉摸,其他方面能感受到她比同龄孩子聪明。
徐茉抱过小绵,陪她一块玩。
“醒了就起来吃午餐。”陈时琟打断母女温情时刻。
小绵明显不乐意,往徐茉怀里挤了挤,一动不动。
“徐璨,你下午还要去育儿园。”陈时琟表情微沉,“快一些。”
小绵看向徐茉,眼眸泛光,表情可怜兮兮的。
“妈妈工作结束了,未来一个月都休假,吃完午餐妈妈送你去育儿园,晚上再去接你好不好?”徐茉在女儿耳边,轻声哄着。
小绵犹豫了会儿,小脑袋点了点。
陈时琟这才上前将女儿接过来,先带去客厅,不忘催一嘴徐茉。
“知道了,啰嗦公。”徐茉朝陈时琟做鬼脸。
小绵有样学样,也跟着做。
奈何长得太漂亮,没有任何欠扁的感觉,反而被萌到了。
陈时琟脸黑:“你们讨训是吧?”
徐茉迅速溜走:“啊,好可怕,惹不起,我先跑啦!”
小绵跑不了,小手握在一起,变回乖宝宝。
餐桌上,徐茉和女儿坐一边,陈时琟也跟着坐同一边。
女儿非要黏着徐茉,陈时琟要照顾女儿,变成了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一家三口挤着坐一起,画面滑稽。
用完午餐,陈时琟终于有时间处理堆积的工作。
徐茉在客厅陪女儿玩。
准确来说是给女儿梳辫子。
江归悦家里的儿子是无法无天的小魔王,可稀罕乖巧可爱的小绵了,总爱买一些女孩子的东西送。
徐茉也不辜负江归悦的美意,毕竟她可是孩子的干妈。
小绵举着镜子,看着满头发夹的脑袋,撇嘴。
委屈又不敢说,担心表现出不喜欢妈妈会难过。
“真漂亮!”徐茉给小绵拍照,顺手发给江归悦。
江归悦回了六十秒的语音,全部是夸小绵的彩虹屁。
徐茉拍完照替女儿拆发夹,再让她选最喜欢的一个别上。
小绵对着一堆彩色的发夹,眉头紧锁,摇头。
怎么说呢……
女儿的审美很像她爸,比较素雅。
徐茉最后挑了一只小绵羊发夹,别在啾啾旁边。
“超漂亮的诶!”徐茉给小绵举镜子,“宝宝你看,是不是很好看?”
小绵摸了摸小绵羊,笑了笑。
“就这个啦!”徐茉起身收拾东西。
时间差不多,徐茉要送小绵去附近的育儿园。
专门针对1岁和2岁孩子开设的班级,不上课,老师组织活动,孩子们一块儿玩。
小绵因为还不会说话,徐茉担心过她在班级会不会受排挤,后来发现是她多虑了,两岁的孩子说话奶声奶气,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长句子要分几次说,也……差不多吧,就当小绵是高冷小孩,不爱说话。
徐茉约了三小时麻将,陈时琟处理工作完赶过来。
因为手气太臭,徐茉不敢独自上麻将桌,可能年纪上去了,对研究国粹的想法愈发强烈,只好自己开麻将馆,和陈时琟打二人麻将,作为夫妻谈钱就伤感情了。
但……
“这次结算分数低的一方要帮对方按摩。”陈时琟拉开旁边的凳子坐下,顺便提了条件。
“你确定只是按摩吗?”徐茉质疑。
她在按摩这件事上没少吃亏,不管是扮演技师还是客人。
“那当然不是。”陈时琟直白说,“你也可以换别的场景和身份。”
徐茉冷笑:“别人喜欢在漫展cos,你喜欢在家里cos对吧。”
“准确说,在床上。”陈时琟仗着没有外人,捏着一枚麻将,磕了磕桌子,百般聊赖问:“行还是不行?”
找不到麻友的徐茉一狠心:“行……”
陈时琟得了甜头,手下留情,赢几局后再放水几局,将两人的比分控得差不多。
分数接近,徐茉有种她可以成为赢家的幻觉。
事实说话幻觉不能当真,最后一局以陈时琟清一色碰碰胡结束。
他超了2分。
“这台机子出老千。”徐茉试图赖账。
陈时琟说:“没事,等你想好了,我们再开始。”
“大白天别说荤话!”徐茉掩耳盗铃,“时间不早了,去接女儿。”
陈时琟压住笑容,生怕她恼怒。
出了麻将馆,不再是针锋相对的关系,变回往日恩爱有加的夫妻。
两人接到小绵,她手里捧着一幅画,笑得甜津津的。
陈时琟抱起小绵,徐茉拎过书包,一家三口散步回家。
小绵秀出今天在课上作的画。
抽象派涂鸦,勉强能看到两个高的火柴身的人牵着矮的火柴人,旁边还有一团橙色的,通过脸颊的六根毛判断出来是猫。
“这是绣球对吧?”徐茉开心地问,并没有扫兴。
小绵点头。
徐茉指着中间小人:“妈妈猜猜,这是谁呢……”
“是我们徐璨小朋友。”陈时琟被暗示接话。
“爸爸答对了。”徐茉比了拇指。
陈时琟来了一句:“那要奖励爸爸亲亲了。”
他将脸凑过来。
在孩子面前,面子得给。
徐茉凑过去,陈时琟配合低下头。
小绵默默看着,怒了努嘴。
“那这个呢?”
徐茉指了粉色的火柴人,飞快抢答,不给陈时琟机会。
“那肯定是……”
“妈妈!”
一声奶奶的声音打断徐茉。
徐茉和陈时琟都愣了,四目相对,看到彼此眼里的震惊。
刚才……女儿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