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称呼出来,不仅是邵淮,陈时琟都愣了。
第19章 错号后再叫声老公?
徐茉捏了把汗。
难道喊错了?
她只是不想他俩争论起来,旁人听到会多疑。
而且是她和陈时琟之间的事情,不想外人知道太多,他们的感情状态也不适合太张扬。
装亲密打掩护,不是很正常么?
就在她要讪讪收回手,陈时琟搂过她,亲密地拥在怀里,淡笑:“他感情一直不顺,分了几次手你也是知道的,不用理会。”
徐茉想也没想就接话:“哦!三年过去了,学长还没谈恋爱吗?身边也有很多优质女生,学长不要太沉迷工作,也要有自己的生活。”
邵淮听得拳头都硬了。
臭情侣,不对,臭夫妻和以前一个样,总喜欢两人一唱一和阴阳他。
他是真信他们是真和好,感情不要太好,假夫妻可做不到这么损、这么默契,他俩必须是一对。
电梯门打开,里面的火药味散了些。
“哼!”邵淮提着礼物先出去,故意挤他们的位置。
两人被挤到墙角,贴得更紧了。
徐茉稍稍避开和他碰上敏感部位,小声问:“我俩这样,邵学长不会真生气吧?”
“生气怎么办?”陈时琟搂着她腰身,带出电梯。
徐茉:“嗯……你和他熟,说说好话,都是玩笑,别当真。”
“可以,收点报酬?”陈时琟眼带笑意。
徐茉有种不好的预感,明知有坑 ,实在好奇,踏了半只脚。
“什么报酬?”她咽了咽口水。
“那就——”他勾起唇角,“像刚刚那样,再叫声老公,嗯?”
徐茉脸就这样在他的注视下,红了。
蔓延至耳朵和脖子。
“茉莉……”
她太了解眼前的男人了,下一句肯定会问她脸怎么红成这样,急忙抬手捂住他的嘴。
“不准问!”她急了。
陈时琟笑了,声音低低的。
她听着,感觉更热了。
肯定是室内暖气太足。
“不逗你了。”他抬手揉了揉她头发,举手投足全是宠溺。
徐茉松开陈时琟的手,领先小半步。
跑几步出去,折返回来,乖乖地站在他身边。
傅教授和邵淮寒暄几句,余光瞥到陈时琟和徐茉,立马笑脸相迎。
“时琟和茉莉来啦,菜刚出锅,来的正是时候。”
他拍了邵淮肩膀几下,上前迎人。
“傅教授好。”徐茉叫人,递上特地买的礼品。
傅教授开心接下来:“和时琟一样叫我傅伯就好,他以前可没少来我们家里吃饭,以后就不用带礼品,见外了。”
徐茉看向陈时琟,征询他的意见。
“傅伯说什么就应什么吧,不然和我们着急。”陈时琟还真的没带贵重的礼品,只提了一袋路边水果店买的橙子。
“给伯母的。”他递过去。
傅教授拿过来看一眼,玩笑说:“你是会投其所好。”
他拿着东西带三人进门。
走在后面的徐茉凑近陈时琟,小声说:“你没说过和傅教授一家是亲戚啊……”
“傅教授和妈是邻居,严格意义上算不上亲戚。”陈时琟又说,“关系好归关系好,不要影响到你的判断。”
今天的晚宴是傅教授想要增进和徐茉的感情,他作为中间人,不好偏向任何一方,而且关系到徐茉的未来,不想她碍于情面做选择。
家里还有两位教授,都是傅教授的同事。
他们看向徐茉好几次,问好之后不好再多问其他,有损面子,就只能等到餐桌闲聊,借机问问。
作为新婚夫妇,大家对他们感到好奇,问题不断。
好在有陈时琟,他们问,他负责答,滴水不漏。
旁边的邵淮又开始不满意的哼唧唧,小声吐槽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搁这儿开蓝厅记者会来了。”
徐茉坐在两人中间,听得一清二楚。
“不好意思,一般这种规格,你进不去。”陈时琟不咸不淡地回过去。
没有任何情绪起伏,谁听完都感觉吃了哑巴亏,就连话密的邵淮都找不出反驳的话。
外交部的蓝厅,还真的不是一般人能进去。
“小徐……茉莉对吧。”一个男教授点徐茉的名字,“和时琟怎么认识的?别怪我们老人家八卦,我们就爱听些你们小年轻的故事。”
被点到的徐茉,脑子第一反应是——得装关系好了。
她朝着陈时琟贴近一些。
陈时琟淡淡瞥过一眼,心中明了。
“我们……”
过去的那些事,徐茉没和陈时琟对过口径,如实说明,还是随便编一个。
邵淮笑了:“教授们,你们别小瞧陈时琟,在他博二,就和在读本科的徐茉交往了。”
大家惊讶。
“怎么没听时琟说过?”
“前段时间你爸妈还着急给你介绍对象,这好好的姑娘,你都没往爸妈跟前领啊,保密工作做得这么严实。”
“是啊,还一直以为你没对象,刚回国那会儿大家都争着要给你介绍对象。”
“你可真精明,人家茉莉才本科,你就对人家下手。”
被推出去的陈时琟冷冷地扫了眼纯属来添堵的邵淮,回答:“前面因为工作原因,不好张扬,爸妈那边也不知情,所以才着急。现在定下来了,以后办喜宴,大家赏脸来玩。”
“那必须得去,你俩我包双份。”
“抓紧啊,明年挑好日子办了。”
“我也许久没参加喜宴,迫不及待了已经。”
“也好久没见你爸妈了,趁机会好好聚一聚。”
几人乐呵呵的,都开始期待起喜宴。
旁边看戏的邵淮笑不出来了。
陈时琟不仅情绪稳定强得可怕,四两拨千金的功力,炉火纯青啊。
这一下子,又捞了一波礼金。
“你财迷啊?”邵淮没忍住,凑过去吐槽。
陈时琟将坐在他们中间的茉莉往他那边带一些,说:“毕竟我们新婚,用钱的地方多。”
徐茉干巴巴地赔笑两声。
邵淮眼神在相互依偎的两人身上飘啊飘。
终于明白了,他俩就是一体的,不管他们之间好或者不好,内讧不外露,一致对外的态度明显。
管他们内部怎样,他俩夫妻心一样黑,他还是少招惹。
徐茉并不知道自己被打为和陈时琟一样的腹黑,用完晚餐,和傅教授去了书房,参观他的私人藏书。
走进书房,她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沉香木打造的柜子,摆满各朝代的古书籍,有几本比较老旧的用玻璃盒子分别装好。
傅教授数家宝般,拿出一样宝贝,和她分享书籍的来历和修复经历。
期间观察徐茉表情几次,令他惊喜。
家里的孙子孙女看到他取盒子就知道他要说什么,老早找借口开溜去玩,徐茉不一样,沉得下心听,还能提几个问题。
本来吧,想着做不成师徒,吃顿饭改做亲戚也行。
这会儿傅教授憋不住了,丢开那些文绉绉的东西,了当问:“来工作室做学徒的事,真的不考虑了?”
故事戛然而止,突然问到日后发展计划,徐茉顿了几秒,这才跟上傅教授提的问题。
“我……没想好。”
现在就业形势严峻,找到一份工作不容易,她没有盲目热血的底气,目前的工作挺好的,频繁的变动会令她没有安全感,得在自己划好的圈子里,找寻安全感,所以非必要,不离职。
徐茉是个守成的性子。
她适应环境能力弱,每适应一个环境需要花费比别人更长的时间。别的同期没多久就玩到了一起,报团取暖,在她反应过来,别人的小团体已经成型,很难再融入,所以她的社交也是单向比较多。
这也导致,一旦适应某个环境,不出大意外,她不会选择跳出去。
“不急,我问也不是催你,你这段时间忙毕业论文,我都理解,学徒的事任何时候都不晚,你想清楚了再和我说。”傅教授不想破坏他俩之间才建立起来的感情。
徐茉感激地说谢谢。
社会上愿意给步伐慢的人机会不多,无论如何,能听到这番话,她很开心。
“傅伯……我可以问问吗?为什么非要收我为徒?”徐茉声音渐渐小下来,有点不好意思。
问出口后,心一上一下的,期待夸奖又怕落空。
傅教授不说空话,说:“收过不少学生,合心意的挺多的,但学生学完就走,最多只和我共事三年。修复这项工作啊,就是得坚持,手工活的东西,急不来,可能学几十年才能出师。年轻的时候不愿意在一个地方拘着,进了博物馆的朋友有单位包分配的徒弟,师徒俩干就是一辈子,还有人接班,我现在看着,还挺羡慕的。算是我老人家思想固化吧,还是想带个徒弟,传承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