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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号后_初厘【完结】(43)

  陈时琟拒绝:【不行。】

  徐茉收好手机,折返回宿舍拿口罩,特地挑选医用的N95口罩。

  本来呼吸就困难,隔着口罩,她喘得更严重。

  推了三次门才开。

  陈时琟就站在鹅绒大雪中,雪淋他满身。

  站在那,屹立不动。

  徐茉下阶梯的动作笨拙,还戴着口罩,陈时琟猜出她是病了,快步上前。

  “你别过来,站……台阶下。”徐茉连摆手动作都特别吃力。

  陈时琟哪顾得来这些,一个箭步到她身边,直接打抱起来。

  “你干嘛……”

  “我病了,会传染。”

  话音落下,她剧烈地咳了几次,动作太剧烈,肺跟着抽痛。

  “别乱动。”陈时琟起先没使太多力,差点控不住挣扎的徐茉。

  徐茉推他,力气小,动作软绵绵的。

  “离我远一点,别靠……太近。”

  脑子里盘旋着简峰说到的二次感染。

  她怕有第三次……

  所以才抵抗和他产生接触。

  冷空气吸入肺里难受,她喘得更严重,呼吸两次才说出来一个词。

  “陈时琟……放开我……我要……下来……”

  “别说话了。”陈时琟把徐茉放到车后座,给她系好安全带。

  徐茉手压在安全扣上,抗拒说:“我不去……医院。”

  她讨厌医院,这辈子都不想去医院了。

  她的情绪不对劲,气都喘不顺,完全是本能反应。

  他心有不忍。

  明明没见面之前,他一堆讨理的话准备好了。

  “去看一下比较好,乖。”

  终于还是没舍得说重话。

  徐茉摇头,找了更有说服力的借口:“我是着凉才生病,不是流感,不要去医院,免疫力太弱了,可能真的变成流感。”

  陈时琟脱下外套,盖在徐茉大腿上。

  “好,不去了。”他轻哄着,“如果半夜发烧,必须去。”

  只要不去满是消毒水和白布的医院,徐茉做什么都可以,点了好几次头。

  陈时琟关上车门,回到驾驶位,将人带回去。

  车子开得匀速平稳,徐茉几次差点睡过去。

  陈时琟背着徐茉上楼,紧紧地护着,生怕出意外。

  照顾起徐茉,得心应手。

  搀扶她睡到床铺,再给她测量体温。

  “低烧了。”陈时琟握住徐茉的手掌,是冷的,还发了虚汗。

  徐茉感觉又冷又热,身体无法调节体温。

  看来,一场高烧免不了了。

  “睡一觉……就好了。”徐茉说,“有药吗?”

  经过几年疫情,家里备好了各种所需药,陈时琟找到药效温和的退烧药,给她服下。

  徐茉喝完药秒睡过去。

  与其说睡着,更像是奔波一路,实在太疲惫,晕过去了。

  陈时琟给徐茉贴上退烧贴,一直守在身边等她醒来。

  徐茉这一觉睡得毫无意识,只能感知到她睡得沉、睡得久。

  再次睁开眼,眼前白茫茫一片。

  手背血管有东西扎在里面,流入体内的药物是冷的,手到胳膊变得冰冷僵硬,但身体的灼热缓解不少。

  徐茉露出恹恹的表情。

  还是来了医院。

  陈时琟坐在床头,靠着墙睡着了。

  若不是没力气,徐茉肯定坐起来给他戴好口罩。

  夜间急诊嘈杂,能听到外面大堂传来的声响,她心更乱了。

  陈时琟的大掌忽然摸上来,她不敢动。

  帘子拉得严实,光线照不进来,凑近才能看清对方。

  他应该没发现她醒了。

  陈时琟摁了护士铃。

  一分钟后,护士挑开帘子,问:“是病人的丈夫吧,怎么了?”

  陈时琟熬了大夜,嗓子发哑:“麻烦帮忙换新药水,顺便再量一次体温。”

  “十五分钟前刚量过一次,烧不会退这么快,等吊完水再测一遍。”护士顺道问,“再确认一遍,病人的药物过敏史是什么?医生那边要开药了。”

  陈时琟准确回答:“青霉素过敏。”

  “嗯,走之前去药房拿就好。”护士拿着空瓶离开。

  陈时琟摸到徐茉冰冷的胳膊,大掌捂着,发现没有效果,特地出去护士站借来热水袋。

  他轻轻搬动她的胳膊,放好热水袋。

  几分钟后,冰冷的不适感减弱,好受许多。

  在陈时琟的悉心照料下,疲惫感再次涌上来,徐茉又一次昏睡过去。

  再醒来,手背没有针,药水也没了。

  陈时琟也不再室内。

  徐茉坐起身,终于能操控自己身子,没有原先的沉重和疲惫。

  摸了摸额头和脖子,烧也退了。

  帘子挑开,陈时琟出现,逆着光。她眯着眼,瞧得不真切。

  他走进,终于看到了脸上的疲倦,下巴还冒了青。

  病倒是好了,也折腾了他一整夜。

  “麻烦你了……”徐茉声音小小的,心生愧疚。

  陈时琟情绪和以前一样,没有太多波动:“刚领了药,走吧。”

  徐茉从床上起来,陈时琟蹲下给她穿鞋。

  “我自己来!”徐茉作势要抢回鞋。

  陈时琟躲开,握住她的脚踝,一言不发地给她穿好。

  没有立马起身,他转过身。

  “上来。”

  命令的口吻。

  徐茉:“我……已经好了,可以走路。”

  “走太慢了,上来。”陈时琟侧头看她一眼。

  感受到周围的低气压,徐茉听话地趴上去。

  陈时琟站起来,踮了一下,将她背好,出门。

  他们经过大堂,遇到救护车送来病人,医生直接爬到病床上做心脏复苏,从死神手里抢人。

  急诊科好像没有昼夜之分,这里什么声音都有。

  为了医药费争执、小孩哭闹……

  徐茉趴在陈时琟的肩头,不由得收紧环住他脖子的手。

  忽然之间,感觉他们渺小极了,生命也脆弱极了。

  这是她不愿意来医院的原因之一,她对生命太过悲观,情绪太容易被影响了。

  陈时琟带着她,从另一个出口离开,所有的伤痛和绝望都被隔绝。

  逐渐地,再也听不到。

  压在她心口大石似乎被他推掉,终于呼入新鲜空气。

  “今天,为什么躲我?”

  半路,陈时琟停下来问。

  医院的长廊,此刻只有他们两人。

  徐茉低头:“没有……我只是思绪很乱。”

  他并不打算就此作罢,又问:“你的没有是借口写论文一周不回家,和某人见面后对我避而不见?”

  徐茉哽咽,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不停地吞咽,掩饰哭泣。

  “嗯……”

  徐茉承认,眼泪大颗大颗落下。

  一滴泪落到他脖子上,顺着流到领口,眉头紧蹙,说不出任何苛责的话。

  心想算了,大病初愈,他惹她干嘛。

  “可我能怎么办啊?”

  “提分手后,我给你带来的实质性伤害,永远无法抹灭。”

  她声音颤抖,无助极了。

  “简峰说的?”陈时琟眼中戾气加重。

  徐茉头埋得低低的。

  陈时琟明白她在无声抗拒回答,自嘲笑了声:

  “为什么你愿意相信他的话,也不问问我?”

  “躲着我就能解决问题吗?”

  “还是你已经想好了。”

  徐茉依旧不出声。

  他问:“和我离婚?”

  徐茉愣住,没反应过来。

  “你看啊徐茉,你总会在最后选择放弃我。”

  陈时琟迈步往前走,似乎不再期待她能给出答案。

  回到车上,他低身给她系安全带。

  “我……没有你说的那个意思。”她说。

  陈时琟看了她一眼。

  眼底一片黑沉,看不到任何波动。

  “可……茉莉,我为什么总是被你放弃的那个?”

  -

  在家休养了三天,他们之间交流少,同床异梦。

  虽然躺在一张床上,感觉中间隔的是无限远的距离。

  完全

  康复后,已经过去一周。

  徐茉吃药有惰性,一旦感觉身子恢复差不多,她就会无意识地停药,不是故意,想起来就吃,所以每次医院开回来的药量都吃不完。

  如果陈时琟盯着,又是另外一种情况。

  最后一副药吃完,正好元旦假期。

  陈时琟所在教研组将团建定在跨年夜,可以带家属一起。

  原先已经答应过参加,徐茉不好临时改主意,他俩现在关系微妙,突然说不去,只会更僵。

  露营地点定在郊外各类设施配全的景区。

  天气不错,计划徒步上山。

  陈时琟背的包里装了两人的东西,徐茉只背了一个小包,够装钱包、纸巾和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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