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只想着看热闹的一小撮人,有几个决心动摇了。
第22章 把门踹开
项知乐坐在马车里,带着李管家,春愁,秋思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摄政王府出发。
走在路上,引来了不少百姓的注目。
“诶,这不是摄政王府的马车吗?”
“对啊,后面跟着的队伍,难道是摄政王妃的嫁妆?”
“我看像,前几天摄政王迎亲的时候,摄政王妃花轿后面跟着的就是这些箱子。”
“摄政王大手笔啊,回门居然把王妃的嫁妆都带回来了。”
“这么一看,我倒是感觉摄政王想退亲。”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听闻摄政王妃在出嫁之前,喜欢的是清王,你说会不会…”
话还没说完,人群里就传来了一声惨叫。
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满嘴是血,地上还有一截正在蠕动的舌头。
周围的人纷纷让出了半圈的距离。
秋思冷哼一声,若无其事的收起短剑跟回了马车边。
马车里,项知乐回想着上一世回门发生的事情,双拳微微握紧,心中不由得一阵发疼。
上一世,她的回门宴,项府大摆宴席,不但没人出来迎接她,还要她低声下气的请求兄长,才能大开中门。
言君诺本想打进去,结果因为她的冷脸,态度软了下来,陪她一起受这样的屈辱。
苏氏看到她受了委屈,不但没有安抚她,还理所应当的要她答应一堆无理的要求,最后更是理直气壮的让她亲自为宾客下厨。
言君诺一气之下要带她走,她不但不跟他走,还当众打了他一个耳光…
事后,言君诺还没来得及生气,她倒是先气上了,说他不尊重她的娘家。
这不堪回首又鸡飞狗跳的往事…
项知乐决定,今晚开始,多亲他被打过的脸几下。
马车在项府的大门停下了。
项知乐在春愁跟秋思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看着门楣上鎏金写着“项府”的红木牌匾,项知乐莫名的想笑,然而眼眶却先红了。
这幅匾额,葬送了她的一生。
上一世的她只想着怎么让这个门楣更高,匾额更大。
而这一世的她,只想着这个牌匾,什么时候能让她亲手打下来踩在脚下。
项府大门如同上一世那般紧闭。
很显然,她的父亲,她的兄长,是吃定了她一定会求他们开门。
门前安静一片,门后喧哗热闹。
李管家看着紧闭的中门,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出乎他的意料,项知乐的脸色,比他更阴沉。
“春愁,秋思,把门给我踹开。”
得令的两人脸上闪过一丝错愕,继而是惊喜。
两人对视一眼,互相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同时飞身到了中门前,一起提气,同时往中门飞起了一脚。
尴尬的是,中门被踹了个窟窿,门却没打开。
两人神色怪异的看着项知乐。
项知乐裙摆一掀,直接上前把两人往身后一拨。
“看好了,劣质大门,得这么踹。”
说着,她飞起一脚,中门就在这个时候打开了。
开门的家仆被踹飞了三丈远,落在了项羲的面前,闷哼一声,吐了一口血,直接晕了过去。
项羲愣了一下,往家仆飞来的方向一看,顿时火冒三丈。
“项知乐,谁允许你踹门伤人的?”
项知乐若无其事的放下了裙摆,揉了揉踹家丁的腿。
“父亲,女儿回门,你怎么连中门都不开?怎么,看不上摄政王这个女婿?”
闻言,宾客们哗然。
谁敢看不上摄政王?
被项知乐这么一说,项羲的脸上顿时青一阵,白一阵。
“你在胡说什么?”
项知乐满脸无辜,“难道女儿说错了?”
说着,她反手一指其中喝酒的一个中年男人,男人手一抖,酒洒了一身。
“你问问在座的叔叔伯伯们,哪个人女儿回门会像你这样中门紧闭,不让女儿进门的?”
“乐乐又调皮了。”项赟笑着站了起来,走到项知乐面前,语气半带威胁的小声说道,“适可而止。”
项知乐看着这个跟她一母同胞却从未保护过她的双胎哥哥,笑得更灿烂了。
“兄长,适可而止要怎么做?要不,你教教我?”
第23章 我在帮你教儿子
见到项赟,项知乐就忍不住想起言君诺死的那个晚上。
那个冷笑,至今,都像一把辣椒粉糊在她的眼睛上,呛得她的眼睛生疼,忍不住落泪。
上一世,她是打心眼里对项赟充满了崇拜。
因为他们是双胎,哪怕他自小就养在苏氏身边,她都一直深信,他会保护她。
所以,不管什么事情,不管他的心多偏向项天歌,她都会自己安慰自己,项天歌是妹妹,兄长多疼爱妹妹是应当的。
直至…
项天歌找他哭诉说她勾引言北陌。
他为了给项天歌出一口气,亲手给她灌了一碗绝子汤,把她的武功封住,将她丢入勾栏院。
就那样,跟言北陌,项天歌三人一起冷眼看着她在勾栏院被一群浑身恶臭,长满脓疮的乞丐糟蹋得人不人,鬼不鬼。
她苦苦哀求,项天歌只扑到言北陌怀里说了一声害怕。
他就觉得她的惨叫污了项天歌的耳朵,直接点了她的哑穴。
如果不是言君诺快马加鞭的从边塞赶回来,那噩梦一般的三天三夜,她怕是到死了,才会结束。
偏偏那时候她还执迷不悟,以为项赟只是一时被迷了心窍。
在他登门摄政王府道歉时,身体恢复得差不多的她,毫不犹豫的原谅了他,并且再次听信了他的鬼话。
他说言君诺身体未愈又重新回到了边塞将功折罪,在边塞遇到了麻烦。
对言君诺心存愧疚的她毫不犹豫的跟着他跑到了边塞,孤身一人潜入敌军营造,打算跟他来个里应外合,想要以此立一功抵消言君诺在勾栏院大开杀戒的过。
也就是那一次,害得言君诺没了一条命。
“跟父亲道个歉,我还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项赟小声又阴森的声音拉回了项知乐的思绪。
“道歉?”项知乐冷冷一笑,看向他的眼神淡漠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兄长,我问你,如果今日是项天歌回门,你们会关上中门让她在门外候着,不让她进来吗?”
想也不想,项赟直接反驳,“你胡说什么?天歌怎么可以在门外等着?”
项知乐压下心中怒火,微微一笑,“她不可以,我就可以了?”
项赟说得理所当然,“那是自然,天歌还小,不能受苦,你不一样…”
他的话还没说完,周围的官员就开始讨论了起来。
“原先我以为这项大人是多么公正的一个人,今日看到这项公子的言行,我怎么感觉,这人心可以这么偏啊?”
“就是就是,什么叫‘天歌还小,不能受苦’,这小家子气的言行,也不知道是谁教出来的?”
在一旁的李管家听得直皱眉,看向项知乐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同情与不解。
项知乐笑了。
笑得捂着肚子,连眼泪都出来了。
“我不一样,是啊,确实不一样,项天歌是比我小一年的妹妹,而我是跟你一母同胞的双胎,理论上来讲,你是应该站在我这一边的。”
“但是,事实上,你跟项天歌,更像亲兄妹。”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我们是不是双胎?否则为何连半分心灵感应都没有?你偏袒项天歌的时候,就没有感觉到半分难过吗?”
被项知乐说得脸上无光,项赟习惯性的想要要扬手给她一巴掌。
秋思见状,立刻想上前截下他的手,项知乐比她更快,还没让人来得及看清她做了什么,项赟就像被点了穴道一样,被她抓住了手腕定在了那里。
“项知乐,你有完没完。”项赟恼羞成怒的想要把手抽回,奈何项知乐的手劲出乎他意料的大,“你若是再这样,就别怪为兄不客气了。”
“我不是打不过你,只是以前怕你自卑,让着你而已。”
凉凉一笑,项知乐放开了他的手,用力一搡,项赟连忙推了几步。
项知乐放手的同时,项赟顿时感到手腕一阵钝痛,看项知乐的眼神带着一点讶异。
这蠢货,什么时候力气变得这么大了?
项知乐此时还拧着眉找秋思要来了一张帕子擦了擦手。
“秋思,回去要立刻给我备浴汤,脏。”
项羲看到项知乐这么“无礼”,也坐不住了,摆出了一副严父的面孔,“项知乐,你这样目无兄长,成何体统?”
项知乐看了一眼四周开始陆陆续续想要偷溜的官员,明亮的狐狸眼凌厉一挑,笑容开怀,“父亲,我在帮你教儿子,你不用谢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