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明:“…”
…
言君诺回到府上已是半夜。
听完李管家的禀报以及麟十三的汇报,他才抬腿往主院而去。
寝殿里的灯光还未熄灭。
与主院里的其他府灯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张温柔的巨网将他拢在其中。
心中有了归属,他眼底冷意尽散,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踏入寝房,他的视线第一时间就被角落处,趴伏在书案上披衣而睡的小女人吸引了。
她睡得很沉,丰润的小嘴微张,手上甚至还握着一支狼毫笔,墨汁早已把她手下的那片宣纸染得乌漆嘛黑,连那只白如细瓷的小爪子也未能幸免,圆润白皙的五个指头都染满了墨汁。
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上前弯腰凑到她的颈窝轻嗅了一下——甜甜腻腻的桂花味,还有小女人独有的清香,真想让人咬一口试试是不是真的像闻起来这么甜。
天人交战了一会,最终还是因为担心弄醒她,所以那一口,他迟迟没咬下。
薄唇偷偷往她的左脸轻轻印了一下,他才小心翼翼的把手分别探到她的腋下以及膝弯下,稍稍用力…
她一下子就被惊醒了。
“你回来啦?”
他轻轻“嗯”了一声,丝毫没有放下她的打算。
“若是太晚,不必等我。”
项知乐靠在他的肩上打了个哈欠,咕哝了一句,“我也没想到写着字也能睡着。”
听出了她的声音确实疲惫,想起李管家跟麟十三跟他说的事情,他抱着她往榻上的方向走去,漫不经心的问道:“今日去做了什么?这么疲惫?”
“回项府啊,还有,今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
感觉自己被放在了床上,项知乐边说着边伸出右手揉了揉眼…
越揉越感觉不对,她立刻把注意力落在了右手上,当她看到右手五个指头都是乌漆嘛黑的墨汁时,她的睡意一下子都刚被赶跑了,连忙坐了起来。
言君诺转身去屏风后取湿帕子给她擦手,还未回到床边就看到右眼乌黑一片的某人正衣衫不整的坐在床边,局促的看着自己那只墨汁已经从五指晕染到掌心的爪子…
觉察到言君诺的视线,项知乐立刻把右手藏在了身后,伸出了左手捂上了右眼…
这下,言君诺终于忍不住了。
拿着帕子快速走到她的身前,俯身拉开了她的手,帮她把右眼的墨汁拭去,还不忘取笑道,“项知乐,你已经快十七了,成熟点可以么?”
项知乐懊恼的长叹一声,赌气似的把黑漆漆的右手也递到了他的面前。
“你也不提醒我一下。”
第361章 无赖项知乐
言君诺哭笑不得的顺手将她那只黑漆漆的爪子擦干净,转身重新洗了帕子再拧干,回来捂上她的右眼又重复擦拭了一次。
“项知乐你现在是越来越无赖了。”
无赖项知乐:“…”
等把她脸上跟手上的墨汁都拭去以后,言君诺手上的那方帕子早已变了色。
眼看她的右眼跟右手还有浅浅淡淡的墨汁印子,他坐在床边,嫌弃的以拇指跟食指捏着帕子递到了她面前晃了晃。
还不忘拧眉“啧”了几声,“你看看,你看看,大黑跑去泥地打了滚都没你这么费帕子,项知乐你个小骗子,我现在严重怀疑你的心智只有七岁…”
心智只有七岁?
项知乐狐眼微微一眯,趁他不备,一把扯过他手中那条被墨汁染成黑色的帕子往床下一抛,整个人扑到他身上将他压入榻中,双手也没有闲着,直接把他的双手压向头顶,扯过了床头那一条流干眼泪的晚上都用来绑她的牛筋缎——那条言君诺从私库里面翻出来,以牦牛筋炼成膏糊再掺入稷麻草里韧性最强的那根软丝一同纺织而成的纱绢。
据说这种纱绢原本是北部某个已经灭绝了的部落首领专门用来做腰带的,因纺织工艺繁杂,成本极高且可替代性强,在大凰以及其他中原四国几乎没有。
最大的优点是韧性十足,不易被扯断,也不易勒伤皮肤。
回想起自己挣了一晚上都没有把牛筋缎挣断的羞窘,项知乐居高临下的对他莞尔一笑。
“对啊,我的心智只有七岁,专门做小孩子行为,诺哥哥应该不会跟我计较太多吧?”
很好,让她有机会一雪前耻。
绑着她不让她吃是吧,今晚她就要趁机掰回一城。
她身后的灯光明亮,因着这个动作,在言君诺的脸上投下了一大片阴影。
轻而易举的掩去了他因她欺身而上而微微滚动的喉结。
他的鼻翼间,再次盈满了那股甜腻甜腻的桂花香以及她身上独有的清香,身高的差距,项知乐在不断俯身压住他双手的同时,轻而易举的让他看到了松垮的交领衣襟里那一片水红色的布料。
布料底下的柔软因她的动作在晃荡,可口的果实时不时因他的“挣扎”而在他的脸上蹭几下…
眼看还有两三个时辰就天亮了,言君诺刚回来的时候真的没有太多的想法。
但是现在…
已经送到了嘴边,他如果不吃…
似乎也很说不过去…
况且,他从刚才就想尝一下今晚的她是不是比以往更香甜,不是吗?
有了这个觉悟,双手即将被项知乐绑好挂在床头的言君诺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挣开了那条韧性十足的牛筋缎,熟练的把牛筋缎反缚在她的手上,就着她在挣扎时的惯性优势,他猛然抬头,薄唇微张,隔着绯薄的布料,精准的衔住了那颗作乱且可口的果子,轻轻以齿啮了几下。
!!!
战况一下子反转了过来,项知乐微微一颤,用力的挣开了牛筋缎想要翻身下床,可惜已经为时已晚…
精致繁重的床帐被打落…
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死死捏住了床帐一角不让它完全落下。
“等…等等…王爷。
我知道错了,你看,天都快亮了,咱们歇息好不好。”
那只捏着床帐的手,被另外一只大手毫不留情的扒开拉回了帐中。
“现在就是跟你歇息,你安分些。”
床帐里,那只被拉进去不久的手再次撩起了床帐的一角。
“不是这种歇息啦,我还有正事…”
一件内衫顺着那个小豁口毫不留情的被抛出,那只手再次被拉了回去。
“这也是十万火急的正事…”
“可…
唔…”
一片诡异且带有浊重呼吸的沉寂后,帐内悠悠传出了一个气息不稳且低哑缠绵得可以拉丝的声音。
“乐乐,乖乖,唤我…”
“诺…
哥哥…”
伴随一个娇软含糊的尾音落下,一条女式薄裤卷着水红色小衣从帐中被丢出,紧闭的床帐再也没人撩起…
…
项府。
皎洁的月亮逐渐西斜。
此起彼伏的蛙鸣声因位置空旷不断在回廊回荡。
让本来就人少的项府平添了几分诡异。
西苑。
就着夜色,瘦得脱了相的项赟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踉跄的摸索着往房内正中央的方桌而去。
抖着手给自己灌了几杯冰冷的凉水后,身上的热气总算是消退了些。
这时,他才发现放茶壶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一个带着冷意且四四方方的包袱。
他抖着手探到包袱上摸了摸——
冰的,硬的。
难怪刚才喝的水也是冰冷冰冷的。
心头突突直跳,鼻翼之间若有似无的传来一阵血腥味,一股强烈要他打开包袱的感觉促使项赟壮着胆子将包袱拎在了手上。
包袱里是个木质匣子,匣子里的东西,有点分量。
这是他把包袱拎在手上最大的感觉。
如果是以前的他,拎起这个颇有分量的包袱在项府跑上几圈都可以说是毫不费劲。
可是现在他形同废人,拎起了没多久,就觉得累了。
环顾了一眼只有微弱月光的房间,他提着包袱,扶着墙一步一步往窗边挪,走走停停如是几次,他总算是将包袱拿到了月色最明亮的窗台边。
窗台下的案几本来放的是一盆白兰,是项天歌送给他的。
今年成亲之时,苏氏说白兰一片白,放在新房不吉利,不顾他的反对,硬是让人把白兰搬走,换成了寓意早生贵子的各种干果…
成亲没多久,那些干果就因发了霉而被丢弃,这张案几也就空置了。
如今倒是给他提供了便利。
仅仅只是将包袱放在案几上这个小动作,就已经几乎让他累得眼前一黑。
心头不安愈发浓烈。
他将要碰到包袱的手,停下来了。
此时此刻,项赟无比希望张茜儿能在这个时候出现“糟蹋”一下他,顺便帮他打开这个包袱,看看里面究竟是些什么。
但是一想到张茜儿那些手段,他就忍不住后脊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