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叶挽一个月的万衍宗弟子早就处出默契来了，相互给眼神，如同狼入羊群，对着其他宗门弟子就是一顿围剿，摘牌子。
“叶道友，我们女修也可以探讨探讨双修之道的。”有欢喜门的弟子娇滴滴地扑向叶挽。
叶挽：……
“少来污染我叶师妹的耳朵。”徐澹把人拦下，一把摘下那欢喜门弟子的牌子，将人送走。
叶声声有点哀怨地看了叶挽一眼，当机立断捏碎牌子传送出去，自己捏碎牌子出去，总好过还给人家赚积分。
叶挽摸摸鼻子，谁让她是丹霞宗的呢。
……
厉家的藏书殿是一个穹顶，一层层往上垒满了仙术刻印的玉简书籍。
厉九殊从浩瀚书海里调出想要的文字，密密麻麻的字在眼前飘过，都得不到想要的。
厉家主听闻消息赶来的时候，正好遇上厉九殊从藏书殿里出来。
“叔父。”厉家主行礼。
“嗯。”厉九殊颔首，大步从厉家主身边走过时，忽然停下脚步，侧身问：“你收集了制作拨浪鼓的材料？”
“是，待空闲了炼制。”厉家主说。
厉九殊：“给我。”
厉家主眼睛一亮，喜滋滋地把材料奉上，“叔父可是要帮小儿炼制？”
这可太好了，如此，叔父就不再惦记那小团子了，之前没想过叔父如此喜爱小孩，明日就将儿子打包去给叔父，分散叔父的注意力。
“先给他姑姑做。”厉九殊将东西收入储物戒指，挥袖而去。
如今他需要用到的东西都不敢随意放空间，就怕神树给送星罗石上了。
厉家主脸上的笑容卡住。
姑姑？哪来的姑姑？
等等！莫不是说那个小团子？！
他叔父这是，一声爹爹，一世爹爹？
厉家主吓得赶紧进藏书殿查看厉九殊看过什么，等看到都是与救世相关的内容后，赶紧上报老祖。
这事他兜不
住了。
第40章 这就是他想象中的神树崽……
厉九殊翻遍自家藏书没得到想要的，又忍痛带着厚礼去拜访各家，翻阅各家的藏书，把几大家都搞得心思惴惴。
不同意人家用神通进去看了个底朝天，你都无法奈何，人家那么守财的人好歹带着礼物客客气气地提出请求了呢。
毫无意外，厉九殊又收到了祖地的传讯。
这次祖地大殿里不是那般原始古朴了，墙上水镜放映出一幕幕毁天灭地的悲壮场景。
“我族契约神树千万载，不是没出过大慈大悲之人，妄想自己能力挽狂澜，无数生灵被他装进秘境里，虽因此得到拯救，可也从此被困在秘境里，他们开始心生贪念，学修炼，掠夺秘境资源，滥杀无辜，不甘被禁锢。
那个世界的生灵因他而得到拯救，他也遭到拯救的生灵反噬，最终也是他亲手杀光了他所救的生灵。
整个寰宇太虚都是按照自然规律运转，哪怕你改变得了一时，终究以别的方式走向特定的结局。”
厉老祖捋着长须走出来，语重心长地道。
“那是他蠢。”厉九殊说。
都成秘境生灵了，既然不听话毁了便是，不然就将秘境扔进虚空，成为其他小世界夺宝历练之地，让别人教他们做奴。
厉老祖：……
“那是你厉家先祖。”
“是我的不是。”厉九殊作揖，积极认错。
厉老祖就知道他没什么诚意，也没再抓着不放“你秘境炼制得如何了？”
一个秘境需要炼制千百年才有可能成功，仙帝以上地位的，几乎人手一个，有的是直接继承别人炼好的，有的会选择自己炼。
厉九殊还是因为有空间神通的关系一直没秘境的需求，也就近几百年可能意识到与神树的契约即将到期才开始着手炼制。
“老祖放心，我没那么蠢。”
厉老祖：……
“你最近到处搜集小孩玩物？还准备炼制拨浪鼓？”
仙界的拨浪鼓可不是凡人小孩玩的拨浪鼓，端看炼制的人想要炼制出什么效果。有的一转能转出漫天烟火，有的能转出星河灿烂，最是适合小孩玩耍了。
“嗯，老祖可是想要资助一二？”厉九殊拂袖，随意地往几桌前一坐，伸长一条腿，潇洒自若地喝茶。
厉老祖：……
“你搜集这些想做什么？”
“闲着无事，养个孩子玩玩。”厉九殊转着茶盏说。
“若是这般，可以将你侄儿的儿子抱回去养。”
“他会喊我爹爹吗？”
厉老祖犹豫了下，“也……不是不行。”
厉家主：我这个亲爹同不同意不重要是吗？
“长得精致讨喜吗？小嘴能说会道吗？”厉九殊想起小家伙小嘴叭叭的样子，不理她她还能自我安慰，自说自话。
他就说自己这日子过得缺了点什么，原来是身边缺了只会叭叭的小团子。
“你自己抱回去养，养成什么样是你的事。”
厉九殊轻笑一声，“可惜了，我喜欢养女娃，老祖是打算让孩子易性？”
厉老祖：也就这小辈敢没大没小逗他玩。
“你收集这些，是打算下界？与神树契约还有几年？若中途出了何意外，神树提前离开，你如何回到上界？”
为了保护下界生灵，仙界与下界有法则限制，上界到下界若非承天谕，必遭天谴，来往同样等级的仙界位面不受约束，可通过传送阵传送回来。
下界之人可通过飞升到达仙界，但从上界下去的人，无论是寿元，还是修为都高出下界评定，无法根据等级计算飞升，能回归上界的通道就堵死了。
倒是听说有一个法子，与飞升之人契约主仆契，被判定成灵宠可随之飞升。
此法没人尝试过，毕竟也没哪个脑子坏掉的，放着好好的仙界不待，跑到下界去。
契约破空神树所获得的神通也只是向下使用，历代契约神树的契约者，不去神界是因为他们不想吗？
有神通在，厉九殊可以不受法则限制去下界，但是一旦被天道发现就会天雷警告，或者做出干预下界命数的事会被天雷眷顾。
若能及时回来还好，若神树中途离开，他就做好耗死在下界的准备吧。
“还没想好。”厉九殊模棱两可地说。
厉老祖：是没想好要不要去下界？还是没想好到时怎么回来？
“乾元界还有浩劫的预示，你莫要想做那力挽狂澜，逆天改命之人。”
一个小世界的命数与所在生灵的命数息息相关，可以说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人怎能背得了一界生灵的命数。
“你下界是能带那孩子回来，还是能助她一夜飞升？前者她在越过界线必然灰飞烟灭，后者梦里尚有可能，还是你想试一试契约那孩子当宠物的法子？”
若随随便便能将下界之人带到上界，天道法则早就乱套了。
下界想要到仙界只能通过飞升，或者做了什么得到天道嘉奖，但从古至今从未听说过能得天道恩泽直升仙界的。
听到把那粉嘟嘟的小家伙契约当宠物，厉九殊蹙了蹙眉，极为不适。
“老祖想得过于长远了，我不过是有心护一护神树的下一任契约者罢了。”厉九殊随手扔下茶盏，正正衣裳起身离开。
“是老夫我想得多，还是你做的有点多？”厉老祖看厉九殊还是油盐不进的样子，差点跳脚。
等等！
厉老祖心神一滞。
他方才说什么？神树的下一任契约者？
那小团子吗？
生在下界的一个三岁小娃娃？
厉老祖想到那颗他已经快要放弃寻找的孕果，心里有点澎湃，立即叫来厉家主。
厉家主来到祖地，面见老祖可没法像厉九殊那样随性而来。
行完礼，他端然直立，等老祖发话。
“老夫问你，那孩子可有几分你叔父的影子？”厉老祖稳着声音问。
厉家主一怔，怎么也没想到老祖寻他来是问这个，他回想了下那个小团子的模样。
粉绿色的小裙子，头上扎两个花苞头，用浅绿色的花边系带点缀，走在刚结束大战的战场里，犹如战场里诞生的灵物，漫天尘土也盖不住她的灵动。
长得眉眼精致，脸蛋圆嘟嘟的，带着小奶膘，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大胆又懵懂地探索世间的一切。
长得确实好看，让人心里发软，恰恰好完全长在了他叔父的心巴上，要不然他叔父也不会被一声“爹爹”迷得快要道心不稳了。
可要说像叔父，那肉嘟嘟的小脸能看出什么来啊？
还有人说他儿子长得十足像他这个爹呢，他愣是没从那白白胖胖的脸蛋上看出来哪里像。
厉家主摇摇头，“不像吧。”
好不容易放下的那个猜测又有了希望，厉老祖不信，“你给我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