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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为男频文的恶毒妻子_池峥俞【完结】(45)

  书房里没燃香,架子上摆满粉莲,帘子早换成凉爽的丝绸,房间没她想象中的热。

  她掀开帘子,珍珠提冰桶进来,搁在桌腿边。

  男人抬头瞟了一眼,低头继续翻账本,静默无声。

  他端坐在桌旁,右手无名指上戴着玉戒,手背微微显出筋骨,手边是摆放整齐的珐琅砚台与一排紫毫笔。

  穿着宽袍大袖,层层堆叠的轻薄衣料裹住身子,淡蓝的内衬一直垂到脚踝,头顶飏扇一扇风,衣摆撩起,在阳光下波光粼粼如湖水,整个人飘然若仙。

  “珍珠,出去吧。”

  她绕到桌前,腰一沉坐在他腿上,一手揽住他脖颈,瞧他手里账本。

  “怎么样?”

  他挺翘的鼻梁埋在他脖颈,轻嗅她身上香气。

  没说话,修长的手搭在她脖侧,抚过肌肤上的吻痕。

  “嗯……还没有好。”

  “什么还没有好?”

  她垂眸去看。

  脖颈和锁骨上的红印星星点点,这才想起,是之前方临亲的,那孩子掌握不好力度,给她亲出好几块淤血。

  沈知聿只会是咬。

  他抿唇,舌尖舔舐脖间的一处红印,舔得她浑身颤抖。

  一手护住她脊背,犬齿咬破於红的肌肤。

  “唔……”

  第36章

  不忌恨是不可能的。

  她脖上的痕跡,他每看一次心就酸涩几分,整个人都浸在醋罐子里。

  他甚至能够嗅到自己身上根本不存在的酸楚,听见若有若无的声音在耳邊说:

  杀了他。

  要教训她。

  不要心软。

  不该心软。

  他抚背的手緊绷,袖口滑至手肘,小臂平滑的肌肤生出盘虬青筋,青筋爬过臂上雕刻般的肌肉,跳动着,似能窥见其中浮艳妖冶的鮮血。

  滑至她腰间,緊紧环住,将她整个人往上提。

  方霜见几乎要窒息。

  脖间的感觉温柔又冰凉,她抿唇,闻到血腥味。

  “鬆口。”

  脖间红痕被咬破,沁出血珠。

  他鬆开唇,又凑在伤口處亲了一下,唇瓣沾上血。

  咬成这个样子,后面几天都不能穿抹胸裙了,脂粉也盖不住。

  她烦躁地瞪他一眼,瞥到他唇上血渍,掩唇一笑。

  “呵。”

  指腹覆上他唇瓣,亲手为他抹开。

  “你还在怨我么?”

  “那天……真的是他先勾引我的,祠堂又闷,我脑袋很晕,一不小心就……”她咬紧下唇,眉心微蹙,“真的是,怎么可以对亲生弟弟这样呢。”

  弟弟怎么了,送上门的雏不要白不要。

  他摇摇头:“不怨。”

  当然怨。可他太爱她,怨她,只是怨她不爱他。

  “我知道,不是夫人的错。”

  “那你这几天怎么都不找我啊,”她倚在他胸前,细声嘀咕,“我还以为你是在生我的气。”

  其实她坐到腿上时,就发觉他没有生气了。怎么发现的,好难猜呀。

  他一本正经:“是……账目出了问题。”

  “莫名多了许多亏空。”

  她脸上笑意全无。

  完蛋,她当初就應该找个会算账的,将自己转移走的那部分资产给填上。

  就不该那么得意忘形!一卖掉他的私产就出去消费,捅出的窟窿也不补。

  被发现了哈哈。

  “啊?真的吗?让我看看呢。”她低头凑到账本前,看了一眼,回眸微笑。

  “哎呀,我看不懂呢。”我靠自己怎么花了五千两白银。

  “没事,我已经让下人把薛子衿叫过来了,前段时间是她在管账。”

  “好啊夫君,我就不掺和了,我去给你倒杯茶。”

  她起身在书房闲逛,时不时瞥向內室。

  薛子衿进来,依旧面无表情,掀开纱帘走进內室。

  “家主,找我什么事。”

  她端起柜上茶具,走进内室,笑眯眯道:“子衿来啦,我给你倒茶。”

  必须找个办法,把亏空一事糊弄过去。

  薛子衿微愣:“谢谢夫人,不过我不便喝茶。”

  “家主,找我什么事。”

  “哎呀,夫君嘗嘗这茶,我喝过了特别好喝。”她将茶杯塞到男人手中。

  站在桌旁,冲他眨眼睛。

  “好……”

  杯中茶水正冒热气,杯壁也烫得很。

  沈知聿雙手端住茶杯,缓缓呼气,奈何水太烫,吹吹根本不起作用。

  他埋头一直吹。

  她

  在旁催促:“快尝尝快尝尝!”

  薛子衿被晾到一邊。

  “……”她别过眼,眼里满是红血絲。

  过会儿,家主终于把茶水吹凉,轻抿一口,仔细品味。

  ……好像就是热水。

  “很……甘甜。”

  沈知聿喝掉大半杯茶水,将茶杯放到一旁,翻阅桌上账本。

  “我叫你来,是想问上月总共支出的一千两白银都用在哪里了?这上面零零碎碎加起来才七百两白银,还有三百两呢?”

  “……”

  方霜见咬牙,放下茶壶去外堂摸索。

  瞅见架子上的莲花,抱住花瓶走回内室。

  沈知聿见她抱了个比脸还大的花瓶回来,忙起身帮她托住瓶底。

  “夫人,抱这个过来做什么?”

  “我练习一下插花。”

  她将花瓶放在书桌,压住账本。

  “你们继续聊啊。”她单手叉腰,笑道。

  沈知聿明白了。

  “薛子衿,你出去,账本的事不用你管。”

  他應该洁身自好。

  就像新婚那日卿卿问的问题。

  他已经不是處子之身,他已经被用过了,就应该更加注重别处的贞洁。无论女人、男人,他都应该少与之交流。

  臣为君纲,夫为妻纲。一心一意为妻子,眼里只有妻子,为妻子而活,那样才是好夫君。

  “……”

  薛子衿脸一沉,这副模样离鬼很近,离人已经很远了,她转身幽幽飘出书房。

  “欸,怎么让她走了。”方霜见两只眼睛死死盯住瓶底账本,琢磨怎么毁尸灭跡。

  一雙手,从背后抱住她,身子也压了下来。

  她顺势沉肩倒在桌面,抬手打翻花瓶,花瓶水溢出,倒在账本。

  账本上的字迹已然模糊,她抬手猛地一抓,纸被抓得皱巴巴不成样子。

  这下是彻底看不了了。

  她扭头,揪住他衣领,嗔道:“哎呀,你干什么!”

  “我……”沈知聿脑袋发懵。

  霜见怎得就被他压到桌上了,姿势还有些……不对劲。

  他后颈一凉。

  鮮红的血,滴到他手心。

  他流鼻血了。

  “啊,夫人先等等……我先……”他忙起身,翻找桌上的一大堆什物,一手捂住鼻尖。

  狼狈、羞愧,还有点呆。

  她双手撑在桌缘,好笑地瞧他。

  流鼻血其实没什么,放在他身上就格外好笑。

  毕竟沈大人很少一脸傻样。

  “我有帕子,要不要。”她抽出藏在袖子里的手帕,挥了挥。

  “要。”

  他站在桌对面,捂住鼻尖绕着桌缘走到她身邊,去接她手里的粉色絲帕。

  刚抓到一角,帕子就从他手里逃走。

  她收回帕子,攥在手心。

  与他谈条件:“以后账本我来看好不好,夫君也能够轻松些。”

  他捂鼻的手背沾了血,僵着脖子,点点下巴。

  “好,夫人愿意就好。”

  那块丝帕这才抛到他手心。

  他捧着帕子,看了又看。

  寻常丝帕,无甚花纹,颜色也是寡淡的米粉色,有一股淡雅的花香。

  见他呆愣,她出言催促:“快点擦干净啊,失血过多脑子傻啦?”

  她挽起一边袖子,露出雪白的手臂,丝帕方才就藏在小臂里。

  “好……”

  他羞怯转身。

  “事真多。”她翻了个白眼。

  擦个鼻血还要转过身去擦,以为自己是男明星么,其实背地不知道在给谁当狗呢。

  片时,沈知聿拾掇好自己,转身面色如常。

  只不过,鼻尖泛着淡淡红晕。

  “帕子呢?”

  “很脏的……”

  “再给我买十条一模一样,不、更贵的。”她拿起桌上的几本账本,“账本我就拿走了,我帮你检查。”

  “对了,住处挑好没?”

  他理了理袖袍。

  “原本想着搬到东郊的那处宅子,那地方冬暖夏凉,院子也宽敞。”

  “然后……我似乎记错了,没有找到地契。”

  “……”

  她好像把这个也卖掉了。

  “那还有别的地方么?”

  “自然是有……若要冬暖夏凉,还臨街方便夫人采买的话,就是首辅官邸,不过比较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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