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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朝_若酒【完结+番外】(39)

  “两位公子是为了抢夺一个歌女,才引发的命案。”窦艾正色说道,“争风吃醋,可见宇文公子气量是真的少!”

  “尚书此言差异。”国子祭酒卢雨向前一步,“回太后。现在仵作还没给出说法。此案深陷疑云,房家公子是失足落水,还是受人陷害?大家心中只是猜测!”

  宇文泰眼中波澜不惊,卢雨说话中规中矩,挑不出差错。

  “太后。老臣有话陈奏。”一个沉重的声音响起。

  “顾卿,但说无妨。”太后示以微笑。

  宇文泰冷眼看向说话者。说话者名叫顾分,字温栗,出自敦州顾家。顾分为太常寺的正三品太长卿,管礼乐,郊庙,社稷之事。

  “太后,老臣以为事情尚无定论,不能仓促定罪。正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顾分开口就是老气横秋,“御史大夫和中书令是宇文恒的至亲,理应避嫌;中书令既然已经告病回家,御史大夫应该停职待参,以正视听。”

  宇文泰咬牙切齿,握紧拳头。

  宇文泰想,顾分这是要釜底抽薪!一旦他辞职,御史台就不是他所能掌控了!

  他决定,还是要等等,看看还有谁会跳出来!

  宇文泰看向当今天子,刘离。

  “欲加之罪,其无辞乎?[3]”刑部侍郎宇文错发话,“宇文恒吃了五石散,神志不清,精神错乱。他只想找女子,一股脑想着泻火,这个案子还在调查之中,太常寺卿祸及他人,是否操之过急了?”

  宇文泰心中暗自发笑,司马错这话真是让人五体投地!

  “刑部侍郎,注意言辞。这是朝堂,不是暖香阁,说这种难登大雅之堂的话,亏你还是世家公子!”杨季发话。

  宇文泰想着,这落井下石的贱人说来就来!

  “啧!中书舍人的外甥,不是那个风流才子嘛!”兵部侍郎李灿紧随其后,“崔垒被御史大夫叫人断了左手,是因为他伤害不少女子。杨大人真是表里不一。”

  不愧是知己好友,宇文泰暗喜。

  “行了。”天子憋着火气,“尸检报告还未出,你们吵吵嚷嚷做什么?朕的意思,御史大夫宇文泰和御史台避嫌。此案就交给大理寺,刑部,锦衣卫携手调查。至于御史大夫停职一事,等查清此案原委后再议。”

  他转过身来,语态貌似谦卑,说:“母后,这样处理,尚好?”

  “一切按照陛下的意思。哀家也以为甚好。”太后温声说道。

  “退朝!”天子刘离离开大殿。

  朝臣跪倒在地,恭送天子。

  宇文泰舒了口气,御史台还在他的掌握之中,真好。

  巳时。

  卫昕批改好文件,正要赶去大理寺备份。

  邵海敲门进来。

  卫昕疲惫不堪,看向他,说:“邵公子,你有事?”

  “今日有人让宇文泰停职待参。”邵海笑声刺耳,“诶,真是多灾多难!”

  “不是没成吗?”卫昕反问说道,“你天天都来我这说话,看来工作量还是少了点!”

  “这不是给你预热吗?”邵海正经说道,“万一宇文恒真的深陷杀人风波,我看你如何自处?”

  “风波算什么呢?”卫昕面带微笑,“坐实罪名是御史台的强项,其它部门可比不上。”

  “验尸是最主要的步骤。”邵海说出重点,“贿赂是个好办法。”

  “说钱,那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卫昕沉思片刻,“赌徒的心思你很难摸得透,尤其是讲良心的赌徒。”

  “范真家境贫寒,会不会为了富贵呢?”邵海说。

  “邵傛华那就更了解了!”卫昕翻转话头,“毕竟曾经是情人。你们家族看不起范真的出身。为了王权富贵,家族荣耀,将邵令送去深宫。有情人本该终成眷属。”

  “呵。门不当户不对,何来眷属?”邵海不以为然。

  “天子是叩门砖,你姐姐得了富贵,你得到什么?”卫昕盖上文件。

  “我得到历练,任何世家都不能置身事外。”邵海喝着茶,“世家子女总有责任,女子后宫,男子前朝,缺一不可。”

  “范真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卫昕称赞说道,“邵令想着后路,是为了与范真再续前缘;如果你是想帮你姐姐,帮海州邵家,你就不应该对宇文泰斩尽杀绝!”

  “真龙天子百年一遇!乱臣贼子总会出现!”邵海哂笑说道。

  “是妥协还是斗争?人人皆由可能。”卫昕自信说道,“任何人,任何事,都会逢凶化吉。”

  她看向窗台,看着阳光普度,倾洒着人间,说:“凡事皆由变数,变与不变,都在掌握之中!”

  第33章 阴谋

  卫昕打发了邵海,她打开暗柜,把有关前金吾卫大将军李魅的文件,重新阅览。

  她上次在大理寺誊抄关于卫炎的文件,还有那些关于谋反的诗词。

  卫昕细细阅览一遍,初看感觉不合韵味,后觉毛骨悚然。

  “卫风宜春色,炎夏配青荷。必凉瑟秋潭,反冬横刀去。”

  她呐呐自语,看向这首诗的每行的第一个字:卫炎必反。

  卫炎必反!

  卫昕重新翻阅这些书信,每首诗的第一个字,或多或少都是有点谋反的意味。

  她懊恼地将诗摔在桌面,片刻后,又重新捡起。卫昕目光冰冷,首先,她要弄清楚这首诗词是谁作的;其次,这首诗韵味不足,有可能是被人替换的,卫府的仆人丫鬟流放的流放,有些遭人牙子卖了,很难查清;最后,这必然是阴谋,是一场想让卫家彻底覆灭的阴谋。

  她重新坐下,思虑着,房黎在自己府中的水池中,亦或溺死,亦或被人害死。按照今日朝堂上的舆论,顾分竟然想让宇文泰停职调查,这不是把宇文家族推到火坑,彻底无法翻身,这真是其心可诛!

  父亲卫炎,向来与这些腐儒可谓是井水不犯河水,这南疆到底有多少世家和势力,掺杂其中呢?

  至于李魅,前些年因为惠献太子的事情,怎么看,算是立了功?谁会想到,大将军竟然会沦落到卸磨杀驴的地步呢?

  她想到此,感觉明日还是要去一趟日落饭店,有些事情还是需要秘密勘察!

  未时。

  卫昕吃完午饭,叫上马车,驱车前往大理寺。

  她手里揣着汤婆子,拿着令牌,进入大理寺。

  卫昕直奔着停尸房。

  卫昕不见范真,停尸房只有一个新来的仵作,叫作唐兰。

  唐兰看见卫昕,行了礼,说:“仵作唐兰见过张经历。”

  卫昕看见唐兰,唐兰散发着一种文弱的气息,但是眼神充满着嗜血和野性。

  “你是新来的?”卫昕套着话,“怎么没见过你?”

  “回张经历的话,属下一直是地方仵作,前两日调回金城。”唐兰态度谦恭。

  “哦?”卫昕上下打量,“哪个地方来的?”

  “南疆。”唐兰说。

  “南疆哪里?”卫昕继续问道。

  “江州。”唐兰直截了当,“张经历的家乡也在江州?”

  “不是。本官的家乡是在敦州平阳。”卫昕不避锋芒,“你的家乡呢?”

  唐兰欲要回答,范真走了进来。

  “范兄,我正要找你呢!”卫昕收敛神色,“你去哪了?”

  “吃饭。半柱香的功夫。”范真眉开眼笑,“云舒,今日怎么有空来?”

  范真看了看唐兰,说:“这是锦衣卫经历司的经历,张依。”

  他停顿片刻,说:“云舒。这是新来的仵作,也是我的新徒弟,唐兰。”

  “方才,我们相互已经认识了。”卫昕笑脸盈盈,“稚颜,我这次有要事相告。”

  “唐兰,你先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范真将唐兰打发出去。

  唐兰点头,然后就退了出去。

  卫昕机警地看着唐兰远去,然后关上停尸房的门。

  范真看见此举,作了手势,邀请卫昕去侧间相谈。

  “稚颜,想必你也清楚,这次房府的事情。”卫昕语重心长,“你是不是参与验尸?”

  “云舒,这个案件不是我和陈庭负责。”范真强颜欢笑,“就是那个唐兰负责验尸。”

  “案件负责人不是陈庭,那换了谁?”卫昕旁敲侧击。

  “新任大理寺的从九品录事,杨照,字思峦。”范真眼神流转,“我记得上次《灵韵女尸案》的崔垒,就是此人的表哥。”

  “这人是谁举荐的?”卫昕脸色凝重,“这是空降的?大理寺卿态度如何?”

  “太常寺卿顾分举荐的,大家都在观望。”范真摇了摇头,“这次的案件太后重视异常。宇文家族扶持新帝,本来就是惹人非议的;现在这种情况,朝臣肯定是要作壁上观。”

  “那你验过房黎的尸体吗?”卫昕思虑片刻,“有无异样?”

  “我连看尸体的机会都没有。”范真叹了口气,“云舒,我感觉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仵作验尸,一般都是两人,像之前的《灵韵女尸案》以及《白玉案》。我验完了,还要其他衙门的仵作再次进行检验。这次,居然只需要大理寺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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