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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七零画插画_江迟玉【完结】(219)

  他用余光悄悄望了眼闻慈,她目视前方,小脸还有点板着。

  怎么生气了?

  徐截云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得先活跃一下气氛,不然小闻同志一生气把他迁怒了怎么办,于是他放柔了声气,挑着她的工作询问道:“最近工作怎么样?后面去了川省过得还开心吗?”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闻慈就想起去川省大半个月,他一次也没联系过她的事了。

  她哼了一声。

  徐截云:这是什么意思?

  他苦恼地眉毛都皱起来了,声色更缓了,试探着问道:“有人惹你生气了?”

  闻慈觑了他一眼,心想这人怎么没有半点自知之明,她人都站这儿了,这人还没发现吗?她抿抿嘴巴,把头又扭回了前面,只是靴子在地上踩得更重了。

  部队里的雪扫得干净,踩上去不会“嘎吱嘎吱”,连气势都没有了。

  闻慈郁郁地开始思索,要是他真忘了今天的日子,她该怎么办。

  而徐截云也开始坐立不安,他绞尽脑汁也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只觉得自己不能这个时候开口,想了半天,他找了个自认为轻松的话题,“你之前寄来的葡萄干,很好吃。”

  闻慈觉得这人没救了。

  她“哦”了一声,闷闷不乐地问:“那奶疙瘩呢?”

  徐截云一愣,“什么奶疙瘩?”

  闻慈把脚步停住了,“就是在葡萄干后寄的奶疙瘩啊,你没收到吗?唔,也是寄到首都那个地址去了,你爷爷还说东西挺好吃的。”

  徐截云瞳孔一缩,“我爷爷?!”

  他不知道闻慈怎么知道他爷爷的评价的,但细想了下,“爷爷把你的信和吃的转寄了过来,后面我就出*任务了……不对,你寄了多少?”

  “果干加起来五六斤吧,奶疙瘩两斤左右,”闻慈随口道。

  徐截云:“……肯定是被他老人家扣下了。”

  他加起来葡萄干和杏干收到了两斤左右,至于奶疙瘩,那是半点影子都没见到。

  闻慈此时这么伤心,都忍不住要笑了。

  她的嘴角刚刚扬上去,还没等徐截云高兴,就平平地压下去了,她抬起步子继续往前走,恹恹地道:“我昨天晚上回了白岭,等过阵子还要去首都,工作挺忙的。”

  她随便说些什么,给他一点大脑活动的时间。

  她刚回来就来军区找他,他这个榆木脑袋,不至于还想不到吧?

  徐截云小心翼翼地点头,“我过阵子应该也可以去首都,白岭这边在收尾了。”

  他以为闻慈听到这个,会高兴一点,但她还是无精打采地踢着脚边的石头。

  他严肃起来了,“你是不是今天不舒服?”

  闻慈:“……。”

  她翻了个白眼,站定脚步,心一横,直接转身问了:“徐截云,今天是什么日子?”

  徐截云下意识站定,“腊八。”

  闻慈瞪他,“然后呢?”

  徐截云看着她生气到发红的脸,总算知道她是在气什么了,他嘴角上翘,刚翘起45度,就被闻慈瞪回去了,他咳了咳,忙正色道:“我知道,我知道。”

  他四下看看,大道上一览无余,于是示意闻慈去旁边办公楼后。

  闻慈气鼓鼓去了,这边避风,正好没那么冷了,她把湿漉漉的围巾往下拉了拉,严肃地盯着徐截云,质问道:“你是不是忘了?”

  “没有,”徐截云发誓,“我只是以为你在生气,没敢和你说这个。”

  闻慈怀疑地看着他。

  徐截云好声好气地解释,“这个月我一直在外头出任务,昨晚刚回来,收到你后面寄来的信——我本来打算今天往蓉城打电话的,你不是留了旁边邮局电话吗?”

  闻慈半信半疑,抿了抿嘴巴,还是不高兴。

  徐截云看看四周,栅栏以外,就是空荡荡的野外,两人躲在办公楼后,附近谁也看不到,他小心翼翼握住闻慈戴着手套的手,看她没甩开,心里松了口气。

  他连忙道:“今天腊八,我记得,我真的记得——我还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

  闻慈盯着他,脸色稍好些了,“真的?”

  “真的,就在我宿舍里呢,”徐截云露出一个笑来,左脸一个单酒窝看着有点讨好,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他紧张地问:“你还记得我们在公园里的约定吗?”

  闻慈板着脸道:“是什么来着,我忘了。”

  徐截云一愣,虽然知道她肯定是故意逗他,但还是有点急了,他压低声音喊道:“你说的——不我说的,今年你的腊八生日,我们要在一起的!”

  闻慈忍着没笑,仰起脸故作回忆,“是吗?我好像不太记得了。”

  徐截云:“……”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举起闻慈的手,把它贴在自己滚烫的脸颊上,他弯下腰和闻慈平视着,郑重其事地问:“闻慈同志,请问,你愿意和我结成革命战友吗?”

  闻慈心口一阵发热,也许是太过紧张,甚至浑身发软。

  她轻吸一口气,郑重道:“我愿意。”

  下一秒,她感觉腰间一紧,被人抱起来转起圈圈,失重的一瞬间她下意识地尖叫,反应过来,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把脸埋在了徐截云的肩膀上,咬着唇笑。

  ……

  徐截云的宿舍整洁空荡的像个样板房。

  他的床边有张桌子,左边摆着几本厚厚的书,是关于枪械和指挥战术的,右边则是一个晶莹剔透的玻璃罐子,内壁涂满彩色颜料,像是浓缩了一整个翠绿的春天。

  而罐子后面,还有幅尺寸不大的画,像相框一样靠在墙边,一抬眼就能看到。

  闻慈靠在宿舍门边,忍不住笑:“你把它们都摆出来了啊?”

  徐截云正蹲着开抽屉,听到这话,他含笑回头看了她一眼,“要是看到我没摆,你会不会生气?”

  闻慈否认,“胡说,我才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呢。”

  徐截云心想,你刚才就差点没气成河豚了,偏偏还委屈巴巴的,可怜又可爱,让他只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他低头一笑,把最上面的抽屉拉开,拿出一个黑色方正的布袋子。

  他拿着布袋子回到闻慈身边,“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闻慈刚要接过布袋,忽然摇头,“不行,我要先洗手!”

  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徐截云,一本正经道:“要给新礼物仪式感,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拆开呢?”说着,她看到门边有脸盆架,试探着伸出一只脚,想往宿舍里迈。

  “我能进去吗?”

  自从被白钰举报过一波,闻慈对男女同处一室就变得敏感起来了,生怕再被人举报。

  徐截云失笑,“当然能进。”

  他让闻慈进去洗手,自己把半开的宿舍门全部推开了,可见闻慈虽然能进来,但是两人的相处必须处于大众的眼光之下,要是想干什么,可是不行的。

  开门的时候看到斜对门一个连长,两人还说了几句话。

  连长注意到四团的徐副团长领了个女同志进来,心里正好奇,他是知道的,徐副团长没有家室,一个人住在宿舍楼里,和他们这帮连排级别的军官住在一起,也没有架子。

  今天却带一个女同志回了房间,还让人家进去了!

  他虽然好奇,但没打算多嘴问,谁知道徐副团长寒暄了两句,话锋一转,自己主动说了:“屋里那是我对象。”

  连长一愣,心想自己没问啊,忙点头夸:“和您一看就特般配。”

  徐副团长像是就等着这句话一样,称赞地看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又进宿舍去了。

  连长回了屋才反应过来,这副团长还有这么幼稚的时候呢?

  闻慈在屋里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笑话他道:“你怎么跟小学生一样?”

  徐截云美滋滋道:“他说我们般配。”

  门边贴了面小镜子,他左右照了照,最近虽然出任务,但北省这边日头不晒,他反倒捂白了不少,虽然还是比闻慈黑一大截,但起码不像是两个人种了。

  他满意地摸摸下巴,听到后面闻慈的惊呼声,“海鸥4A!”

  闻慈惊叹地看着手里的黑色相机。

  现在国内最好的相机基本就是海鸥牌,其中最有名的系列又是海鸥4型双镜头,当时借调来白岭军区时,宣传部的周向阳干事就拿了个海鸥4D型相机,而她手里这个是同系列的。

  它还有个很接地气的名字,叫“摇把子。”

  4A是用摇把的方式过片,过片还有自停功能,而且它用的是120胶卷,没有暗盒,拍完不需要回卷片——徐截云的相机就是135胶卷的,用起来更麻烦一些。

  她爱不释手地摸着崭新的黑色金属相机,手感沉甸甸的,一试就知道用料很足。

  “喜欢吗?”徐截云笑问。

  闻慈用力点头,她查看了下,发现相机里面已经安了新的胶卷,要是使用6×6画幅的话,那一卷胶卷它可以拍12张,虽然没有徐截云那一台能拍得多,但也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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