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的呼吸裹着潮热,在她耳畔呢喃,“可只要圣坦斯的花一直开......就会......”
他的声音很轻。
眷恋,悲伤,占有,落寞......
为什么会涌现出那么多情绪。
面前的鳞甲处泛着莹莹红光,姜云玲的心脏也跟着跳动,似是与他有着同样的频数。
心好像有一丝刺痛。
“焰翼?”
姜云玲才被他莫名的话语带动一丝情绪,却在挣扎间蹭到异样。
她长吁一口气,伸手抵住,“收回去。”
人不能同情一条龙,特别是在他发热期的时候。
“做不到。”
龙认真啃咬脖颈,喃喃喊她,“主人,这是兽的本能,主人也很喜欢它们。”
跳动的脉搏在龙的尖牙下清晰可见,稍作用力便能穿透它。
即便用了化小诀,这一方榻椅根本承受不住龙的重量。来回摆动的榻椅不过只能装下他半条尾巴罢了。
他伸爪想将她抱起,未果。
好在赤红的衣裙只碎了纱摆处的衣角,他一张嘴,锋利的牙齿勾住丝绦,将姜云玲拦腰叼回了房里。
“你敢不敢在我灵力充沛的时候这样。”
被叼着的姜云玲愤恨无比,抬眼只能对上那双危险的竖瞳。
他每一次的发热期,真会挑时候。
床榻上垫着柔软的丝绸,自从龙有了找珍珠的能力,每次与她下山,他都会挑些适合她的东西带回去。
最舒适的榻布,最漂亮的衣裙,还有叫那种叫发簪的东西,他挑的,她会戴。
她的床榻上铺着他亲自铺好的榻布,连同柜子里挂满了各式衣裙。
他不会只给她买赤黑色的。
“焰翼。”
姜云玲喊了他一遍又一遍,但发热期正一点点地吞噬着他的理智,他并未全然回应,只有浅浅闷哼着几句“主人”。
龙翼抵住他的肩膀,龙尾熟练地蜿蜒而上。龙爪并没有指尖灵活,解不开烦人的丝绦,只能勾断。
他会再给她买。
龙的鳞甲肆无忌惮地贴上她,弥漫开阵阵酥麻。
“好想亲。”
龙的心里生出一股烦闷,他这副样子,只能蹭一蹭她的唇瓣。
他埋在从前的疤痕处,语无伦次,低声喃喃,“喜欢主人,好喜欢主人,所以请允许我吧。”
它们从未这样迫不及待过。
喜欢她。
他喜欢她,她喜欢他的龙形吗。
还是更喜欢猫......
清晨的空气在此刻干燥无比,而本该冰凉的鳞甲也如主人的业火般生出热意。姜云玲额间的业火痕迹红得艳丽,愉悦地缠过面颊上的藤蔓纹路。
连同他与生俱来的能力,也在叫嚣着喜欢她。
化形的焰翼尚且有耐心,能一点一点感知她愉悦的所在,还能与她说上几句玩笑话。
可龙形的他理智被吞了大半,蛮横,粗暴,脑海里的念头只有一个——他想和她生小龙。
“不行......”
姜云玲吃痛,她的指甲划过他的鳞甲,这一丁点细微的触碰,龙根本无法感知。
察觉到它们的肆无忌惮,她陡然往后一退,“我用藤蔓。”
饶是用了化小诀,龙与她仍存在体型上的差距。姜云玲好想再掐一遍化小诀。
“不要。”
龙尾卷在腰间,钳制住她整个人,赤瞳在小轩窗透出的光亮下显得晦暗不明,“要主人。”
青绿色的藤蔓攀爬而上,缠住他的龙翼,又缓缓向下,想要将他与她剥离开。尽管藤蔓几乎缠满整条龙,但他依旧没有停下。
“主人,我们更近了。”
龙喜欢藤蔓的触碰,没有躲,反而用龙翼蹭过她每一处枝叶末节,“好香,好喜欢主人身上的味道。”
藤蔓几乎给龙造了一个青绿色的巢。
见他反而轻声笑起来,姜云玲催动藤蔓,在龙脸上狠狠抽了几下。
“主人,我把城堡和圣坦斯都送给你。”
“主人,当我的伴侣。”
带刺的藤蔓抽在龙的脸上,终于破开他一点鳞甲。龙却更加将脸凑过去,赤瞳浸上一层潮湿。
他沉迷地低/吟,带着一股更加畅快的愉悦,“我给主人打,主人喜欢我,那主人给我生小龙,好不好。”
她揉皱的榻布与额上冒出的细汗被龙看在眼里。
龙似乎被拉扯回了一点理智,不再迫切地入,却依旧情难自已地贴着。
“焰翼,你这条龙......嘶。”
姜云玲蹙着眉,藤蔓抽过龙身上的每一处,但似乎让他的兴致更浓。
她脚趾蜷缩,绷紧身子,难耐仰头,“别玩了......”
龙尾处荡上一片痕迹。
龙低头盯着漂亮的糜艳之色,“明明主人更喜欢这样的我,冷冰冰的鳞甲比毛茸茸的猫尾与猫耳好,对吗?”
龙沙宝石用泥泞回应他。
“对。”
姜云玲被龙尾卷着来来回回,咬牙切齿道,“好了没有。”
院外的紫藤花浓密地伸展,并沿着门缝钻进姜云玲的卧房,在她的整个房内搭起花架瀑布。如果她的房内已经是这样,那院外......
仅剩的一点灵力四泄,比以往的每一次更甚,将云渺峰山顶上的花催发了个遍。
与以外不同,龙爪扣住她的发丝,让她不得低头看它们不断蹭过糜艳。
“要被发现了。”
不断生长的紫藤花几乎垂落在她的脸上,花因为龙,一下又一下打过她的脸颊,“快一点,你要被师兄师姐们丢下山了!”
“可我只磨了一会。”
她方才吃痛的声音彻底拉回焰翼的理智,他并没有再过分下去。
他想回西方拿两针抑制剂,如果他下次彻底丧失理智,什么都不做就这样迫切,她一定会很难受。
他只想让她愉悦。
“焰翼,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紫藤花垂在姜云玲的鬓角,她主动伸手帮忙却被龙爪按回。
“那主人的腿夹锦些。”
焰翼若有所思道,“我觉得这样算双修,能增进修为。”
“真的吗?”
姜云玲的眼睛亮了。
“嗯。”
焰翼低咳一声,肯定地点点头。
紫藤花延伸到龙翼处,再彻底将他们包围。姜云玲浑身汗津津,却有些得趣,手臂逐渐攀上鳞甲。龙沙宝石甚至主动去吻过作乱的异常,勾出银丝。
“死灵宠!”
姜云玲的小院外不知响起不知多少道叫喊声。
院里催生出的藤蔓阻碍他们的去路,他们并不敢用灵器砍掉,万一里面夹杂着一根小师妹身上的,岂不是得不偿失。
他们轻轻拨开拦路的茉莉与半枝莲,拨了这朵,那朵又立刻延伸出来。
小师妹从前四泄灵力,花草哪里有长得这么快过。
自从这只灵宠来了以后花草极其茂盛......别的宗门路过听雪宗,每每都要夸他们绿化做得真好。
死灵宠!
“这才早上,小师妹才回来,她才回来!”
“这才过了三日不到,听雪宗的花草又长了一茬,你是不是有瘾啊!”
“合欢宗修炼都没有你这样频繁的!”
“死灵宠,我要和你决斗!”
“......”
饶是外面有多少叫喊声,焰翼似是没听见似的,只盯着姜云玲看。
看她有意无意地迎合他,看她的双眸倒映着龙的样子。
焰翼脑海中似是有什么炸开,恍惚一片。
没有阳光的潮湿阴暗地,有一朵艳色的玫瑰被递到他的跟前。
他要将她永远留在身边。
不要再走。
她是他的,她是他的。
他已经在圣坦斯种满花了......
“主人,做我的王后,好不好?”
龙爪扣着她,动作愈发地变本加厉,失控呢喃,“我会永远忠诚于你。”
“王,王后?”
姜云玲面颊浸着一片绯色,大口喘气。
比以往还奇怪的感觉充斥着她每一处经络,潋滟不止。
“道侣,做我的道侣,我是你的。”
“不好。”
往常姜云玲还能咬住他的肩膀,眼下她的牙齿可抵不过他那些鳞甲。她的声音带着隐忍的呜咽,断断续续道,“你,你必须不是在这种时候,我才答应。”
大师姐说床上的男人,说的是鬼话。
不能信。
“好。”
焰翼的龙首埋在她的脖颈之处,蛊惑又混杂着粘人的气息,“主人,你好棒,好喜欢你......好舒服,我喜欢主人,喜欢主人......”
他理智尚残存,却咬破了一点她的脖颈,品尝到她甜美的血液。
石楠花的味道掩盖住紫藤花香。
“今晚我要怎么睡。”
姜云玲的卧房里钻满了各式各样的花。
灵力剩不下一点,她根本任何力气去催退它们。强行被她扯断的紫藤花耷拉在她身上,也有茉莉的花瓣黏住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