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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在邪神的乙女游戏[人外]_伞骨骨【完结】(134)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喻冰辞冷淡的话音响起。

  郁姣放松了肌肉,抬手摁上她搭在她肩膀的手,像夜行的人紧握一盏微弱的烛光般。

  “你不觉得吗?”

  她笑了笑,轻声道:

  “神月蛾好像一只由无数虫卵组成的、巨大的机械虫巢。”

  “……”

  喻冰辞咬着烟蒂,张不开嘴、含糊道:“谁说不是呢。啊,你说——”

  她冰冷的手扶着郁姣的肩膀,阴幽幽的一张脸贴近,下巴搁在郁姣的颈窝。像端着一把狙击枪似的,微微带着郁姣调转视线。

  “要是给这个蜂巢结构的薄弱点一个力,那些松散的虫卵会不会崩塌溃散啊?”

  “……”

  郁姣一愣。

  此时,两人的视线宛如瞄准镜一般,停留在神月蛾大楼的中央电梯。

  “什——”

  “我开玩笑的。”

  被喻冰辞打断,她直起身子,揽着郁姣的肩。

  “好了,我带你四处逛逛吧。”

  ……

  喻冰辞是特意推掉了繁忙的工作赶来的,她像个真正的女主人一样,熟门熟路地带着郁姣在神月蛾四处闲逛。

  聊天的内容也是天马行空,一会儿说这里是员工心照不宣的摸鱼地,一会儿说那有一条直通公司外的高速密道——是上班迟到、需要考勤打卡的员工一代代传下来的。

  郁姣被她轻松的话题带动得也放松了神经。

  想了想,她把一直藏在心底的问题问出了口:“你们为什么要当假夫妻呢?”

  喻冰辞顿了顿,黝黑的瞳仁一眨不眨,像是一台一直等待指令的老旧机器,费劲地运转起来、将准备已久的答案奉上:

  “最开始是为了试探哥哥,然后发现怪物对此无动于衷。”

  “接着是和他达成协议要一起杀死怪物。”

  “最后……是因为他有辨别的方法。可以让我最快地找到……”

  渐弱的话音隐没在喻冰辞幽静望来的眸光里。

  周围的人来来往往,郁姣感觉有什么东西距离她极近、呼之欲出,却又被薄薄一层迷雾阻碍。像皮肤下的寄生虫。

  “……啊?”

  “但没想到他的方法又老又笨,还没有我自己辨别得快。”

  喻冰辞垂眼,点燃一根烟,将一声轻叹和烟气一齐吐出:

  “没关系,你也会找到的。”

  就在这轻松惬意,又略带一些神秘而诡异的时刻,蝗莺出现了,笑得无懈可击:

  “夫人,先生请您过去坐坐。”

  她顿了顿,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教主夫人。”

  第84章 魔鬼的祭品34

  在蝗莺的带领下,郁姣步入中央电梯。

  楼层快速攀升,忽明忽暗的光影落在两人脸上,没有一个人说话。

  “蝗莺小姐,”

  郁姣忽然打破沉默,“你是神月蛾管理部的吗?”

  蝗莺有些诧异地看过来一眼,接着便毫无漏洞地回答:“夫人,我隶属于神月蛾秘书部,行政管理这方面的工作也的确有……”

  郁姣听着,脑子里想的却是那个梦。

  诡异的管子、疲惫的人群、杀人不眨眼的贺兰铎,以及上一次那个关于'弑神城'的梦。

  ……到底和现实是什么关系呢?

  人都是那些人,但每个人的身份、性格、行事都与现实全然不同。

  比如梦中的蝗莺就没有现在这个蝗莺这般有活力和人气——即使她现在是故作正经与冷酷,也比梦中死气沉沉的模样要好些。

  来到神月蛾的最顶层。

  上次打斗造成的破坏已修复如初,看不出丝毫裂痕——或许郁姣这个叛徒本身就是神月蛾的裂痕。

  将她送到聂鸿深那间巨大的办公室门前,蝗莺礼貌微笑看着她,似乎郁姣不进去她便不离开。像个恪尽职守的狱警。

  郁姣推门而入、迎接一场审判般无惧。

  “哎呀,哎呀——”一声低沉的笑登时响起,等候已久般,颇有些阴阳怪气的意思。

  “瞧瞧这是谁呀。”

  聂鸿深支着下颚,笑眯眯地坐在靠椅上。两人之间隔着漆黑的长桌、繁复的地毯和几乎凝成实质的冷漠。

  “这不是神月蛾的稀客吗?”

  话音落下,郁姣的脊背忽而感到一种隐匿的战栗——他没有张嘴,那话音竟是直接响在她身后。

  一道冷凉的气息神鬼莫测地逼近,吹拂在她耳边。郁姣侧眸,只见一条长着口器的蠕虫从天花板上垂挂下来,时而发出黏腻的蠕动声。

  见她看来,它愈发兴奋般伸缩,那锋利的口器摩挲过郁姣毫不设防的脖颈。充满恶意的恐吓意味。

  “怎么?终于舍得回来了?”

  它、或者说他,讥嘲地说。

  郁姣眼也不眨。

  她知道,作为即将参加祭礼的教主夫人,聂鸿深顶多动动嘴皮子,是不敢真正对她做什么的。

  当然,她连嘴皮子的瘾也不想让他过。

  “这不是您聂总盛情邀请么,”她环起双臂,唇角亦是讥嘲地上扬:“否则我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来这个……虫窝。”

  她省去了形容词,但说话时神情充分地体现了嫌弃。

  不远处的聂鸿深和耳畔的虫子一齐低笑,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意思。笑声止住的瞬间,一截滑腻的虫身骤然缠住她的脖颈不断收缩。

  恶心的黏腻感令郁姣皱眉,冰冷而带有异香的粘液顺着她的脖颈下滑,绞缠得令人窒息,但她仍是在好不落下风地笑。

  “怎么?没想到三十五岁没有不良嗜好的聂总私下里这么不爱干净。”

  “……”

  她故意提起之前在幻梦中打探到的情报,挖苦他——却没想到聂鸿深压根没听出来。

  “那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聂鸿深优雅地偏了偏头,那双紫罗兰的眼睛月朗风清。操纵的虫子一味地恶心她,可怖的口器舔舐她的耳垂。然而郁姣半点都不肯服软,直到眼前发黑因窒息晕了过去,也没有松口说一句他想听的话。

  “总有你低头的一天……呵,等祭礼开始看你还怎么装体面。”

  聂鸿深漠然地俯视瘫软在地上的女人。

  针锋相对、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人,以这般强硬的结局不欢而散。

  ……

  就这样,郁姣舒坦地在神月蛾住下——别说,比阴森森的天启好多了。这里的活人气充足,即使大部分人都碍于上面的命令,不敢和郁姣说太多话,但郁姣也已经很满足了。

  这段时间,她经历了太多生死时刻,和那些怪物周旋太久,已经快忘记在正常人堆里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了。

  况且,没有聂鸿深、贺兰铎和原苍的打扰,甚至喻风和也没出来碍眼了。

  不过,郁姣心理也清楚,他们只是在暗中谋划一个大的陷阱。可她却没想到,这个陷阱来的这么突然。

  刚从午睡睁开眼,郁姣就发现不对劲——没有人声。

  没有员工步履匆匆的脚步声、没有交谈声、没有机械的运转声,什么都没有,太安静了。

  令人寒毛直竖的死寂。

  明明周围都是熟悉的场景,但就是给人一种陌生的恐怖。郁姣尝试呼唤一些熟悉的名字:“eleven?蝗莺?冰辞?”

  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走在神月蛾,像穿行在一个已经死去的、冰冷的巨兽体内。

  忽而,郁姣脚步有些僵硬:她能听到某种奇怪的沙沙声,像轻飘飘的脚步,和她的步履重叠。

  不论她快或慢,阴魂不散的沙沙声始终坠在她身后。

  她不由加快脚步,近乎跑了起来,想要逃离什么似的。

  一声轻笑。

  “你要逃到那儿去?”

  熟悉的音色,张不开喉咙般幽沉的讽刺,像僵尸灰白的指甲抠挖棺木的低沉刺耳。

  郁姣脚步一顿,回头防备地看向他。

  “这是土曜日的祭礼。”喻风和将手拢在宽大的袖中,高高在上地俯视她,冷冷道,“你逃不掉的。”

  “……”

  郁姣咬牙,没有料到,这次的祭礼开启得竟如此迅速,如此悄无声息。没有宏大的阵仗、没有繁琐的准备、甚至没人通知她!

  果然,像一个陷阱。

  ……

  而此时,真正的神月蛾内——

  全息屏幕竟然正在上演郁姣和喻风和对峙的这一幕。

  “这就是神月蛾最新研发的黑科技。”

  聂鸿深轻笑着介绍,“可以透过精神链接几乎一比一复刻祭礼中的场景。”

  他的话音不无得意,看戏似的眸光扫向一旁面色各异的司铎大人和圣子殿下。

  “怎么样?还满意我的安排吗?两位。”

  贺兰铎面带无懈可击的笑容,可眸光却是紧紧盯着屏幕。而原苍则面目阴沉,几乎将手中的陶瓷杯捏碎,吐出的话毫不留情:“有这时间精力和技术怎么不把你的瘸腿修一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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