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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年义务修仙_夏鼠沃辣【完结】(9)

  仙鹤的鸟喙已经伸入丹炉,一口将丹药叼进口中。

  伏令年为了拯救自己的丹药,不知哪来的力气,拽着仙鹤的脖子不肯放手,就这么被仙鹤带着空降到青叶峰。

  到现如今,她还是没打听清楚楚老头究竟什么身份。只知道他姓楚,培养着几块种着珍奇异草的灵田,身边还有只贪食的可恶仙鹤!

  他的灵田附近应该是施了什么法术,伏令年出入这里都需要仙鹤引路,否则就会在山路间迷失。

  这是楚老头亲口跟她说的,伏令年怀疑他是不是看出了自己对灵田中灵植的垂涎,在借此警告她不要想着干坏事。

  除了老是被骂,干活很累以外,伏令年在楚老头那过得倒是有滋有味。她经常会带着炼丹炉,借着灵田浓郁的灵气炼丹,成功率大大提高。唯一不好的,就是要提防着那只仙鹤偷吃。

  楚老头从不追究她炼丹的事情,甚至还给了她一些普通的灵植。他当时的原话是:“别用你那劣质的东西炼丹,熏得老子鼻子疼。”话不好听,但给的可是好东西。伏令年对此只想表示:请加大力度!

  来来往往,伏令年在楚老头那也打了有两年工,同那只馋嘴的仙鹤也渐渐熟悉起来。

  它被楚老头喊作千云,伏令年便也称呼它千云。

  千云的智商颇高,能听懂人语。伏令年有时会主动分些丹药给它吃,试图和它建立一些“友谊”,但它似乎并不是对所有丹药都感兴趣。

  它大概是能感受到伏令年释放的善意。即使伏令年的打工期限结束后,不再这么频繁前往青叶峰。它也会时不时来探望一下她,顺便讨几口吃的。

  ……

  伏令年指尖亲抚着千云背后的羽毛,感受着周遭的寒气不断刮擦着皮肤。她俯下身体,往下望去,目光所及皆是浓墨般的色泽,仅有几点微弱的光芒点缀于夜色之中。

  若是早上乘着千云飞行,看到的场景就会截然不同了。云雾涌动,山峰耸立,飞鸟的身影时隐时现。若将灵力聚集至眼部,还能看见不同山头上的建筑物、宛若黑点的人群。不时能看见有人御剑飞行,穿梭于不同的山峰之间。

  那样的场景宛如仙境,却又不失人气。

  无论看了多少遍,她的内心都会发出赞叹。

  千云已经在缓缓下落,掠过一片林子后,伏令年眼前豁然开朗。这还是她头一次在深夜造访楚老头灵田,被眼前一幕震撼得挪不开眼睛。

  宛若身处于地上星空当中,风吹过,灵田的灵植犹波浪涌动。起起伏伏间,荧光交织成一片。千云飞略间,又似是航行于倒映着满天繁星的水面之上。

  离开这片灵田,四周重陷入黑暗,只有莹白色的月光指引前路。

  一人一鸟最后落在一片水潭的中央。

  昙香草畏光,近水生长,且无法和其它灵植共生。

  因此,在水潭中央的这片土地上,只分隔生长着三丛昙香草。

  伏令年也不敢点火照明,就这么盘腿坐在夜色之中,等了一个晚上。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整整四日。

  修仙者体质特殊,熬几次夜是没有大碍的。但这不代表伏令年能一直不休息。早上是极其耗费体力的训练,晚上又在楚老头那熬着等昙香草开花。别说人不行,修仙者也扛不住。

  第五天早上,伏令年已经两眼红肿,脚步发虚了。整个人跟被掏空了似的,就是从承言都能发现她不太对劲。

  “你现在的样子,很像那些黑市中赌红眼的赌徒。”温季才用伏令年点燃的火堆给她烧了杯热水,看着伏令年像丢了魂一般接过去,喝了一口,然后被烫得“嘶”了一声。

  被这么一刺激,伏令年总算不再是满脑子昙香草昙香草了。她缓缓挪动视线,看向温季才,声音沙哑:“我再去一个晚上,万一它今天开花了呢?”

  温季才将双手放在火边取暖,闻言笑了一声:“那些赌徒也是这么说的。”

  伏令年捧着杯子又喝了一口热水,然后恶狠狠地道:“赌狗不得好死!”

  两人谈话没有刻意避开从承言,他也没太听明白。他捕捉到的关键词就是“赌徒”“再去一晚上”“赌狗”“不得好死”,又见伏令年眼睛通红,想了想,他决定关心一下自家队友:“别这样咒自己,有什么困难可以说出来,我这里还有一些灵石……”

  话未说完,就见两人同时抬头,直勾勾盯着他看。就连伏令年那双失去神采的眼睛中也闪出亮光,整个人好像又有了些精神。

  从承言:……好害怕,感觉说错话了。

  第7章 开花

  第五天夜里,伏令年依旧乘着千云前往楚老头的灵田。

  她今天已经没有力气看风景了,浑身酸痛,脑袋也昏昏沉沉的,恨不得倒头就睡。

  千云照常陪着伏令年等昙香草开花。不过它今晚似乎有些焦躁不安,时不时用脑袋去拱伏令年,每每把昏昏欲睡的她吓一跳。

  于是,在这么一个和以往没什么区别的夜晚,伏令年终于等到了花开。

  淡紫色花托包裹着洁白的花朵和浅金色的花蕊,雪白的花瓣一点一点张开。起先是缓慢的,缕缕异香在空气中萦绕。花朵微微颤动着,忽的以惊人的速度怒放了,一朵接着一朵,似月光洒落大地。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小小的潭中岛内已经布满了雪白色的花朵。

  伏令年愣愣地望着面前的美景,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她猛地起身,环视周围,吃惊地发现三丛昙香草居然在同一时间开放了。

  香味越来越浓,伏令年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纸笔,开始整理记录。

  比起直接在神识海中输入系统,她还是更喜欢先在纸上记录。

  香味,色泽,花蕊形状与颜色,花瓣的触感……伏令年写着写着,身体突然摇晃了一下,失去平衡跌坐在地上。

  笔尖一顿,在纸张上洇染出一道墨痕。

  伏令年的脑子现在很迟钝,但本能让她察觉到一些不对劲。她目光挪移,落在了自己右侧小腿上。

  上面有一道今天训练留下的创口,只能算是小伤,她就没有怎么处理。

  不知道怎么的,伏令年觉得这道伤口是那样红。脚旁盛开着的白色花朵,是那样的白。

  伏令年现在十分的平静,平静到一种诡异的程度。

  她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颤抖着手,在本子上写下最后一行字:昙香草开放之时,香气有镇静麻痹的效果。伤口接触到花粉(或吸入过多花粉)会导致昏迷。

  这里暂时只有她一个样本,伏令年只能记录下大概的猜测。

  写完后,她将本子和笔放回怀里,挪动着远离昙香草生长的位置。然后眼睛一闭,身体后仰,安详地昏了过去。

  伏令年这一觉睡的十分香甜,没有寒风刮过门窗的声响,没有早晨剑修们起床晨练的嘈杂,也没有梦中回到故乡,早晨起来却仍在他乡的怅然若失。

  睡觉,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如果睁开眼时面前不是一张大脸就更加美好了。

  “温季才,她醒了!”从承言见伏令年眼皮微颤,侧头喊了一句。

  随即,伏令年的视线中就出现了另一张大脸。两张大脸靠在一起,挡住了阳光。

  总感觉他们下一秒就会说出:“你醒啦,手术很成功!”这样的话。

  伏令年又缓了一会,才逐渐找回了些记忆。正当她想张口说些什么时,就见温季才朝她竖了个中指,问:“能看清我的手吗。”

  回应他的是伏令年的一脚飞踹。

  “哇呜!”温季才离得太近,没能躲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那个老头没说中毒之后还会攻击人啊!她是不是发狂了,我们要不要跑。”

  “没有,他只是说中了毒后身体会提不起力气,比较虚弱。”从承言这老实孩子居然还当真了,他目光变得严肃,似乎只要一发现伏令年异动,就会动手制服她。

  伏令年勉强坐起,她刚刚踹的那一脚其实没用什么力气,压根伤不到温季才分毫,只是单纯对他的手势表示愤怒罢了。

  虽然按理来说这个手势在修仙界并没有那种含义,但伏令年总有种带坏小孩的心虚感。于是,她决定做些补救:“不要随便对别人做那个手势。”

  “为什么?”温季才问。

  “我之前记错了,”伏令年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其实这是个骂人的手势,不能随便乱用的。”

  “所以你之前就是在骂我!”温季才炸毛。

  “就一次,你都竖两次中指了。”

  “我那是真心在夸你!”

  “我也是在夸你…你别瞪着我。好吧…那我给你竖两个大拇指补回来。”

  从承言有些迷茫地看着两人突然开始进行幼稚的拌嘴,心里默默地记住了那两个手势。

  打闹了一会,伏令年开始询问正事。

  他们现在正处于一片绿荫当中,周遭已没了灵田和水潭。想来她昏迷之后,有人挪动了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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