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到这时候能生他什么气,抱了抱他的我肩道:“都已经过去了,原谅你日后不提就成。”
林闻溪感激的将身体贴过去窝在她怀中,“我往后再不干这种事,三娘不喜欢孩子,我也不想着怀孕之事了。”
“我并非不喜欢孩子,只是想着我们两个才都大多年岁,自己的命还没活明白,实在不必为世俗的桎梏而带另一条生命来这人世。”
林闻溪怔怔的点着头:“三娘的话真是稀奇我从未听人如此说过。只有我和三娘两个人,没人来分三娘的心神那更好。”
沈年不知说什么向他笑了笑,凑过脸迫不及待和他唇齿相亲,林闻溪慌乱的仰头回应,呼吸的间隙微微将脸偏过,害羞道:“三娘,窗子还没有关,会被看到的……”
沈年乱了气息,回头看了一眼,“我去关上。”
林闻溪红脸点了下头,等沈年站起来又伸手拉了下她的衣袖小声道:“我刚铺好了床榻,三娘关好窗来榻上,看看那床榻够不够软和。”
沈年不得不承认林闻溪说起这些话来很有一套,明明没什么特别字眼,却十足的勾引人。
匆匆将窗户闭紧,帐中林闻溪衣冠整齐的乖乖坐着等她。
沈年被他欲擒故纵勾的更心急了些,在他身上摸索了半天还没解开他的衣裳,林闻溪边迎合沈年的亲吻边自己探手过去扯衣带。
他里面穿着素白的里衣,肩上的衣裳被扯落大半,沈年在他肩上亲了亲,他情难自持自己躺倒枕在新被上,牵着沈年的手。
……
“三娘再睡稍会,我去给三娘备午膳。”
他坐起来抬起手背蹭了蹭下颌处的薄汗,他白净肌肤上落下几点痕迹,在日光下看格外粉粉的,沈年探手指上去摸。
“你不累,等我和你一同去。”
“不累。”林闻溪抓住她的手腕,“三娘别这么摸我……”
他说着捡起榻上散乱的衣裳往身上披。
“再不出门,可就要被白石他们怀疑了。”
沈年:“那你等我。”
林闻溪边系衣裳边凑过脑袋来亲亲,“三娘腿还没好,跟我去要万一被烫到,三娘慢慢穿衣裳,我很快就做好回来。”
他动作极快,下榻蹬上靴,又去将窗户支起来出了屋。
用饭的时候,小薇从外面回来说沈父为二人圆话的事。
沈年和林闻溪闻言欢喜,多碰了几杯酒。
至于沈修撰还在因沈家祖坟冒青烟,出了个神使转世的人物而喜不自胜,过几日沈年再去她面前求一求情。
沈年化祸为福还又添了个什么虚名,林闻溪更是跟林府断绝了关系一般,林家人到沈府中去瞧沈年的病都被林闻溪不留情面的赶了出去。
林主君一心要向沈年讨修缮院子的银钱,可沈年又同林闻溪搬了地方住,院门口围着一圈穿甲持刀的侍卫,连院门口都不许停留站脚。
眼见银子是讨不回来,林主君在府中气的昏头。
然祸不单行,一日有一抬小轿悄然停在林府门前。
是那日递给林主君那张夜宴请帖的玉锦候府的人。
那人从轿中递给林府门口的侍从一纸名单。
侍从进门将名单交到林主君手上,他一瞧大惊失色,将纸抖落在地上。
这是当时去夜宴宾客的签名纸,上面除了林家的名字,赫然有几个风宪司的人名在上。
这些人名他先前不认识,眼下却清楚的很。
前几日这些人的头颅才在午门被斩下,地上的血还未干。
那根本不是什么夜宴,而是一场精心布置的圈套。
57
第57章
◎婚约◎
林主君一时吓得六神无主,慌忙捡起地上的纸往林长羽屋里去。
林长羽正坐在蹙眉凝神沉思,见林主君慌里慌张的进门来,心烦啧了一声站起身问:“父亲怎如此脸色,又出什么事了。”
“羽儿......”林主君干涩的张不开嘴,羞愧垂下头只是把手中的纸递过去瑟瑟缩缩道,“看看这个......”
林长羽接过纸紧张扫了一眼,迅速将那纸团成一团攥紧在手心。
他紧紧压着眉,急迫得小声问:“父亲从哪里来的这纸。”
“外头......忽然来了个人,是那日给我夜宴请帖的。”
林主君更埋下了头,不敢看林长羽的脸,“那日我们应当是被人给算计了。”
“我早说过这天底下没有那种好事,父亲不信。眼下栽了跟头,又来寻我......此等要命的事,我一个男儿能有什么法子,还不快去寻母亲和两位阿姐。”
林主君拉着林长羽的衣袖发抖,“不能去......不能去,你母亲她又不在意爹爹的死活,到时候为了保命将你我父子二人推出去抵罪该如何!”
见林长羽避之不及的推着他的胳膊,林主君急的眼里的泪快要掉出来,“那人将这张纸递进来说是要见我的面,若是想灭我们林府直接把这张纸交到朝廷中不更好,想来......还有转圜余地,为父愚钝,不如羽儿陪为父去见那人一面。”
林长羽冷静一顿,那张纸上虽只有林主君一人的名字,但要是林主君被牵涉进去,林府也不可能独善其身。
虽担心那人邀林主君相见是另一个陷阱,可眼下不去林府就只有死路一条。
林长羽只好答应,随林主君出了府门,跟着那顶轿子去了一偏僻角落说话。
林长羽谨慎拿着扇面掩着面,强撑着开口为林家讨一点余地。
“林家在朝中素来有清名,只凭这一张纸就想定我们林府的罪责没那么容易。”
“公子不必再躲藏。”那人按下林长羽手中的扇,向他狡黠一笑,“你们林家人何必再自欺欺人,公子说的林家清名可有一铜板的用处?”
林长羽被他的一句话噎的不吭声。
“眼下朝中对风宪司的余党可是赶尽杀绝,沈令使在你们林府被刺杀,林家本就有同谋之嫌,更何况公子身上还背着暗害兄长的疑罪,要是将这纸名单交到罗从宛手中,你们林家的下场......”
“你们主子派你前来不只是为我林家提前叫丧的吧。”林长羽冷冷看了对方一眼,直截了当问道,“想要林家做什么不如直说。”
对方呵呵笑了一声,“公子真是伶俐。”
“我们主子要你们林家将你那位阿兄从沈令使手中弄回林家来,只要活的。”
一直瑟瑟发抖不敢言语的林主君插嘴进去问:“那黑了心的小蹄子,你们要他作甚?”
那人斜眼看了林主君一眼,抿着嘴不言语,眼神是责他问了不该问的事情。
林主君讪讪的舔了舔嘴唇,为难道:“那沈年如今连母亲父亲都舍了将那小蹄子藏在外头,院外又那么多陛下的侍卫,我们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难将他带出门。”
那人站着说话不腰疼,轻飘飘道:“那就是公子和主君该想的事情了。”
林长羽:“你们要活的,那可不好办。以沈三娘子现在的权势,她若死不松手守着人,什么法子都是白搭。”
“若能成事我家主子自会策应。”
林长羽思忖片刻点了头,“这事可以做,不过你们手中那张名单……”
那日勾起嘴角拱手一拜,“主人与林家无仇无怨,此事若成自会当面将名单销毁。”
林长羽:“一言为定,请你家主子回去等些时日,我们需些时候准备。”
那人点头应下,回身钻进小轿中扬长而去。
“此事难如登天,羽儿怎一口就应下来了,难不成想到了什么好法子?”
二人回府钻进屋中小声切切说话。
林长羽漫不经心转起桌案上的茶盖,“我前几日一直在琢磨一事,刚巧与这桩事不谋而合。”
林主君:“何事?”
“父亲可还记得再将五郎和沈三娘子定下婚事之前,还曾给五郎说过一门婚事。”
“是说过。”林主君边点头边回想,“乡中老家的那些远房亲戚到京中来拜年,其中有我一侄女瞧上那小蹄子,求我将人许给她。差点就写了婚书按印,叫他知道了不知是装病还是真病在屋里躺了两三个月拖延。后来他自个寻到沈家的亲事,我想着他既愿跳这个火坑又能帮你母亲升官便推了我那个侄女。”
林长羽微笑道:“要让五郎从沈家离开,唯一的法子就是他与沈年绝婚。一郎不许两家,五郎之前许了人家,又入了另一府的门……这里头可有的是说头。”
林主君:“可……可当初和我侄女那桩婚终究也没做实,那五郎已跟了沈三娘一年多,这婚也悔不掉了。”
“婚姻之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亲说婚事做实了那就是做实了。”
“是能这么说,可这样一来不就是爹爹将他许了两家,到时候论起来又是爹爹的错。”
林长羽合手走过来向林主君摇了下头:“哪用的着父亲亲自出面,便说当日与父亲那侄女定了亲,过后父亲又将亲退了。至于那退亲的契纸山遥路远送没送到父亲那侄女手中,便是路上差役的责任,与我们林家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