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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明明是个贤夫[女尊]_不颜颜颜【完结】(88)

  “他就这样阴晴不定的性子,如今已经好了。”沈年无奈笑着点了下头,“岳弟明日去看他就是。”

  70

  第70章

  ◎妥协太多◎

  一早宫内传出话,今日歇朝,陛下召沈年入禁中觐见。

  沈年被打伤了脊背难以站立,被宫中的内侍一路抬着进了殿内,她与其说是跪着不如说是整个人伏在漆亮的地砖上。

  她听见殿后屏风内似乎有轻轻的啜泣声,捱着后背的疼痛微微抬起头来看。

  却看见陛下的用金线钩织的衣摆,她又低下头。

  “沈卿真是好大的官威!瞧瞧这一摞摞奏折全数都是参你的,你给朕好好念一念,说说朕该如何疼你是好?”

  陛下将几封奏折抬手砸到沈年的手边,奏折撞在地上散开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沈年瞟了一眼那些奏折上所书的内容,字字攻讦,一则参她为保林氏以权谋私,二则又告她逗留京中贻误出兵。

  今日歇朝想来反倒是陛下有意袒护于她,不然瞧着这一封又一封的奏书,朝臣们非得将她骂个狗血淋头不可。

  沈年一副任由陛下摆布的声气:“微臣惹得圣心不悦,微臣有罪,罪该万死。”

  “沈卿只是令朕心不悦?”陛下从案前抬腿迈步出来,俯身不轻不重的用奏折敲了敲她的头,“沈卿权柄通天一夕之间就动了林家根基,兰城的乱民前日起旗称王了,沈卿当着百官的面在朕面前请了命……如今是要欺君不成。”

  “臣有罪。”沈年沉默半晌张口仍是这一句。

  “看来沈卿是对朕有恃无恐,觉得朕不敢降罪于你。”

  “臣不过一介微民,怎会不惧陛下。只是臣并非什么圣贤之人,心中所求唯有合家平安,若亲眼看着微臣的夫君被人污蔑名节尽毁而无动于衷,弃他于危局不顾而去求全大义,臣没有那样的贤德心性,臣自认有罪,任凭陛下责罚。”

  沈年这几句话几乎是剖开了自己的心肺。

  陛下神色微变,明明此刻站在她头顶,她伏在地上头都不敢抬,却觉得自己才是低处的那一个。

  她回想起曾经跪在先帝面前说一字一句都战战兢兢时候,她明明厌恶极了先帝的寡情多疑,一心向往诗书中的贤达名士,如今不想自己也渐渐成了先帝的模样。

  她盯着殿中挂着的一幅幅书画,只觉得恍若隔世。

  她一直着人盯着沈年的起居言行,从侍卫报回的一封封密信,几乎每日都上值到夜半时分,她这个当陛下的都未有这么勤勉。算来她唯一的欢愉便是那位院中的郎君了,若换作是她也会割舍不下。

  没有沈年她哪里能在这金銮殿安坐。

  低头看见她直不起来的背,只想着实在不该再加苛责于她。

  “罢了,朕就再宽限你几天时日。”

  陛下甩甩袖子,重新回到座位坐下。

  “陛下宽恕,微臣感恩不至。

  陛下点头抬手让宫侍又将沈年抬出殿中。

  “出来吧。”陛下边整理着桌案上散乱的奏折,边向屏风内出声道。

  沈季抹了抹脸边的泪痕,理好仪容从后面迈步出来,他屈身行礼道:“臣侍多谢陛下宽容妹妹。”

  陛下看了他一眼,沈季听命随即走到她身前,脸上挂着一板一眼的假笑。

  陛下不悦轻掐了一下他的脸颊:“沈郎知不知道你对着朕一直都是这样一成不变的表情,连嘴角抬起的弧度都是一样的,瞧沈卿一眼便泪落如雨,沈郎与朕的情意看样子比不上你们二人兄妹情深。”

  “臣侍只是尊崇陛下,不想在陛下面前有失。”沈季一瞬将嘴角放下来,“妹妹她伤势不轻,母亲和父亲不宁,臣侍只是担心沈家不能为陛下出力才在陛下面前失了礼。”

  沈季一言一行都很合规矩,入了宫来也从不争宠生事,送去的避子汤药也一碗一碗的喝。

  陛下心底是想要他如此的,只是沈季真这般做了,又觉得这样没什么意趣。

  她对沈季的巧言善辨没再说什么,“沈郎的妹妹朕已经放走了,就请沈郎作一曲笛声答谢朕如何?”

  “臣侍遵命。”沈季微笑着坐下吹起陛下赐他的那支笛。

  沈季经过先前那一段婚姻,早已不是眷恋什么风花雪月的年纪,更何况他入的还是帝王之家。

  他与陛下,先是君臣,而后也称不上有什么夫妻之情,他只是与陛下同寝而眠。

  帝王之爱实在太过脆弱和缥缈。

  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宠。

  陛下是宠他的,不然以他的过去哪里能在宫中过得下去。

  但他不妄想也不奢求其他,对于陛下他是畏惧,是服从......他不敢也生不出爱意。

  沈季只想沈家和他两个幼子平安。

  因此即便陛下不喜他常提起沈家,他也要去提。

  日久天长,枕边风吹久了,总是有用的。

  今日陛下对沈年的事轻轻揭过,想来也有他昨夜在陛下面前流的那些眼泪的缘故。

  朝臣们一惯是会见风使舵的,瞧沈年平安无事的宫门中回来,也跟着排挤林府中人。

  尤其是林御史,她身为言官本就树敌颇多,此番更成了众矢之的。

  至于被沈年赶到城北烧柴的林长淑就只能称的上可怜了,她瘦弱的身板被那些城门的禁军一跺脚就吓的腿抖。

  只干了一个晨间,手上便磨出了一圈的泡。且她又哪里会生火,熏的直咳,庖厨里堵了一屋子烟,正让那些禁军找到由头寻她的茬。

  “你他爹的到底会不会干活,我们站到这时肚子都饿空了,今日还能不能吃的上饭了!”

  一个禁军头子拖着腰间别着把长刀,一把拽着林长淑的衣领恶狠狠的问。

  林长淑被人提着瑟缩着摆手:“长官……我不会生火做饭……今日恐怕要请几位长官到外头用饭了。”

  “什么!”

  林长淑被她一声喊吓破了胆子,慌忙捂着头求饶,从腰间掏出银两交到对方手上,“长官去买些好酒好菜吃。”

  旁边另一人抓着她的手大喊:“你竟敢贿赂长官!按军纪可要打二十大板!”

  林长淑慌乱的摇头,“不……不是……”

  那些禁军还算仁慈,打量着她的身板只打了十板子,但人还是昏了过去。

  “我的淑儿……”林主君抓着林长淑的从人被抬回来就哭个不停。

  林御史也灰头土脸的回来,林长羽盯着这两人,没了昨日那般淡定。

  林长漪一天一夜没回来,霁王的人传信来说她昨夜去见了沈年,他昨夜以为沈年连她也牵连,她定会一同嫉恨沈年,没料到她竟会背叛林家。

  林长漪一定将他昨夜的话告诉了沈年,照这样下去沈年若一直扛着不走,还没将林闻溪弄回来,林府就得散架。

  今日公堂上那女子露面,沈年一定会前去。

  破局之法眼下只有一条。

  他转身出门去寻了霁王的人,等那女子进了公堂告冤,沈年引着林长漪进去。

  霁王那边的人按约行动,乔装成了一大堆百姓去两人的院门前猛的窜出来叫骂,门口的侍卫忙着砍射进院中的箭,顾不及驱赶那些人。

  林闻溪被人护着躲进屋内,将那些污耳的话全数听得清楚。

  “沈家的正君真是个不知廉耻的淫夫,还未成婚就迫不及待和女人上塌欢好……”

  “没见过这么下贱荒淫的男人,沈三娘迎了他进门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穿那种纹样的里衣,能是什么货色!”

  “沈三娘为了这么一个脏货,被打的脊背都要折了,真是可怜。”

  林闻溪煞白了脸色,转头瞧着身边几人躲闪的眼睛,秉着呼吸似是要将自己憋死过去。

  外面的箭射进来,箭身上绑着一张张纸,落到地上忽然的展开,林闻溪看着那纸上的字……全都是辱他清白的话,还有那女人在公堂上地的状纸,还有……沈年伤了背被人抬着出宫的画……

  他盯着那些纸,视线慢慢模糊,嘈杂的骂声渐渐不清晰,他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了。

  “姐夫……姐夫……你没事吧。”

  他闭上眼前依稀听见沈岳在摇着他的身体喊。

  放箭声停了下来,沈岳很快将林闻溪弄醒了过来。

  “三娘她真的因我被打伤了?”林闻溪崩溃哭着抓着沈岳的手问。

  “姐夫……这只是那些歹人的计策,你不必信。”

  “你们不用想着瞒我,我不是傻子,怪不得三娘跟我说她不走了,原来……原来是这样。”

  “姐夫你缓缓气,阿姐她伤的并不重,而且这事有法子解。”

  林闻溪摇着头,“别再说假话唬我,岳弟若不一五一十说来,我就自己出去问。”

  “这……”沈岳记得沈年的吩咐,犹豫着不愿意说。

  林闻溪甩开他的手,下了塌拦都拦不住冲到院门,瞧见林长羽的脸。

  林闻溪让他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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