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u:原来他就是你的cursh
yu:你还记得我说得狗男人吗?
yu:就是他!!!!!!
yu:斐宝!听我的!赶紧换人!!
yu:你知道他多离谱吗?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喜欢过人!!
yu:但话说回来,如果你真的很喜欢他,你可以试试!
yu:我觉得你对他来说不一般。
云依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还有几分惊喜,她抬起头扫了一眼男人,白色的衬衫被掖进黑色西装裤,形成一道细密工整地褶皱,棉白的材质完全挡不住他的宽肩窄腰。袖扣随意挽着,肌肉线条却很分明。
她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临打字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在轻微的颤抖,于是她又深吸了一口气。
云:所以他没有结婚?
yu:别说结婚了,女朋友都没有过。
yu:放心追吧!斐宝!
她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将手机放进口袋,不再遮掩自己眼神中的悸动,直白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怎么了?”
警方的人终于赶来,油腻男的双手被银色手铐圈住的瞬间,云依斐又想起刚才脊背上的触感,她浑身颤栗,下意识地裹紧了外套,如愿闻到了那缕熟悉的香味,她才彻底放下心。
她才尝试动了动脚,就看到席承宇蹲在了她的身前,他转过头来看着她,说:“你的脚扭了,上来,我背你。”
云依斐的耳根有些发热,却是毫不犹豫地趴上了他宽挺的背,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冰川的味道瞬间变得浓郁,缓冲了身上的瘙痒与热意,她忍住想要进一步汲取的迫切,僵硬地支着身体,嘴角却是扬起一道轻松的圆弧。
席承宇的动作也很生硬,他没有去触碰她的肌肤,也不敢去体会托着她的触感,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剧烈地跳动着,像是跑了一场马拉松。穿过幽静的后院,又穿过喧闹的厅堂,终于抵达了门口,短短几步的路程,犹如几万光年那样遥远。
他还没把她放下,心里已经划过了不舍与酸涩,目光下意识望向台阶,却是空无一人。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耳畔她的呼吸越来越清晰,他终于忍不住又问,“顾让怎么先走了?”
“嗯?”云依斐听到了他的声音下意识向前贴了一些。
“我刚才在门口看见顾让了。”他说。
她轻盈愉悦的笑声灵巧地钻入耳蜗,随后是一道若有若无的鼻息,但这些在她悦耳的声音之下都显得微不足道,因为他听见她说:“顾让是来接牧语的,之前他来找我也是因为他问我要牧语的微信号,结果我忘了。”
席承宇情不自禁的弯起嘴角,这几日的阴霾终于被一扫而空,脊背上传来她的心跳,应和着他的心脏跳动,他分不清究竟是谁在心动。
“席老师。”
“嗯。”
“顾让是你的研究生吗?”
席承宇挑起眉头,问:“他和你说的?”
“他没说,他让我猜,”云依斐眯起了眼睛,带着几分得意,“看来我猜中了。”
“嗯,你怎么知道的?”
“之前看到他缝合的操作,我觉得他和你很像。”
“是吗?”
“但后来,我又觉得他和你一点都不像了。”
“为什么?”
“因为,”云依斐弯起嘴角,脆生生地说,“你是独一无二的。”
-
做完笔录,席承宇又载着云依斐回到了医院,为了以防万一,他让她给扭伤的脚踝拍了一个X片,索性没有骨折,只是韧带有些轻微的撕伤。
“走吧,我帮你包扎一下,李硕在抢救室里忙,我们就不麻烦他了。”席承宇推着轮椅来到空的诊间,合上了门。
席承宇坐在凳子上,把云依斐受伤的腿架在了他的腿上。他低着头,缓缓地解开了高跟鞋的绑带,指腹难免触到她的肌肤,因为刚才一直拿着冰袋,指尖还有些冰凉,她的腿缩了一下,他下意识握住了她的脚踝,随即瞥见她的肌肤上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松开了她的脚踝,柔声地说:“可能有些痒,忍一忍。”
“好。”
他不敢再胡思乱想,熟练地从脚趾向上缠绕着弹性绷带,“怎么样?紧吗?”
“不紧,”云依斐摇了摇头,“刚刚好。”
席承宇点头,用胶带贴好,拿起冰袋敷在她的脚踝处。
云依斐挠了挠眉梢,尴尬地说:“席老师,我自己来吧。”
“你穿着裙子不方便,我先帮你敷二十分钟,等回家了你再自己来吧,”席承宇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用一贯温柔的嗓音说:“晚上睡觉前记得把绷带取下来,喷点云南白药,睡觉的时候在下面垫个枕头。”
云依斐弯起眼角,笑着说:“席老师,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医生。”
席承宇没有说话,眉眼却轻松了一些,看着她的眼神中也蕴起了笑意。
逼仄的诊室在四目相对之间,空气骤然变得稀薄。门外时不时响起一些声响,或是嚎啕大哭,或是喜极而泣,屋内却安静得只剩下了呼吸声。呼吸声变得急促,心跳声变得吵闹,耳根和脸颊一片火热,云依斐却依旧舍不得移开目光。
忽然,电话声打破了静谧,席承宇急忙垂下头,松开了冰袋,他的动作有些慌乱,接通电话时还不忘偷偷瞥向她。
“什么事?”
“你小叔不见了,让店长查一下监控。”
席承宇的脸色骤然变得阴沉,语气也带着寒意,他把目光移向女生,她穿着他的西装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就好像已经忘却了刚才的恐惧,可他却不敢忘记,他说:“不用了,他回老地方了。”
第37章
席承宇担心会勾起她的回忆,和她比了一个手势,迈步走出诊室。
诊室只剩下她一人独处,云依斐难掩兴奋,顾不上会不会打扰蒋牧语的约会,给她发了一连串的“啊”,果然没有收到她的回音。门把手轻轻转动,发出咔哒的声响,她立刻关上手机,调整表情,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露出笑容,淡定地说:“席老师,你回来了。”
“嗯,走吧,我送你回家。”
“谢谢席老师。”
车窗上划过一道道明亮的的灯带,车内的流淌着轻柔的音乐,云依斐哼着跑调的曲子,目光偶尔略过窗外,大多时候都是悄悄地打量着席承宇。
“席老师。”
“嗯?”
“其实,我刚才还以为你会包庇那个人。”
“……”席承宇无奈地弯了弯唇,“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是非不分的形象吗?”
“不是,”她认真地摇头,然后把目光移向到了床上,语气很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你们的关系肯定不简单,国人一直看重‘亲情’,有时候,在亲情面前我们会有很多的身不由己。”
她刚才隐约也听到了一些电话内容,如果能将那个人渣绳之以法当然最好,可若是他最终什么惩罚都没有得到,她也只会有一瞬的失望,但这个社会就是如此。
“小小年纪的,想得挺多。”他的话语多了几分宠溺,望着她的目光却带上了心疼,“他是我爸爸的弟弟,也是我爷爷最小的儿子,因为老来得子,被我的爷爷奶奶宠得无法无天,你知道他之前是怎么进去的吗?”
“怎么进去的?”
“聚众淫/乱。”
云依斐有一瞬间的无语,可再一想竟然也觉得合情合理。
“然后是他爸妈亲手把他送进去的。”席承宇挑了挑眉,“所以,我家并没有你想得那么是非不分。”
云依斐尴尬地找补,“那你爷爷奶奶还挺公正的。”
“他们之前就是体制内工作的,最好面子,所以有这么一个儿子也时常觉得后悔,”席承宇即便说起他们也没有偏袒,“但主要责任就是他们的,所以他们只能承担。”
她点了点头,心里安定了一些,于是又有心情欣赏起他英俊的侧脸。
“那你呢?”
“什么?”
“为什么不和蒋牧语说刚才发生的事?”
“说了她肯定会内疚的,”云依斐嗡声地说,“她会自责为什么要让我换这一套衣服,会自责为什么让我一个人去卫生间。”
她扯了扯衣角,若无其事地说:“反正我不是没事嘛,而且我很感谢她带我换的这一套裙子,遇到这种事,不是我的错,也不是她的错,当然更不是裙子的错,对吗?”
“当然。”席承宇果断点头,“它很适合你。”
他转头望向她,扬起一个明显的笑容,“很漂亮。”
“我也觉得。”她说。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的心跳频率是前所未有的夸张。就像是撒了罐的弹珠乱七八糟地落在心脏,每一次碰撞都带来长久的尾波余韵。
“到了,车能开进去吗?”
“可以,我和门卫说一下。”
席承宇按着云依斐的指示,把车停在了小花园的门口,他走到她的身边,伸出胳膊给她充当拐杖,陪着她一步一步挪到客厅的玻璃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