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我听你的,你要是想生,我们就生,你要是不想生,父母那边我来解决。因为怀胎的是你,忍受孕中的不适和生产的疼痛的也是你,所以我听你的。”
“如果你以后后悔了呢?”
“不会,”席承宇肯定摇头,“我爱你胜过世间万物,即便有了孩子,她也跃不过你,所以我永远不会后悔。”
云依斐有些动容,鼻头泛红,哽咽地说:“你说话算话?”
“拉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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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席承宇约好见面的时间是在周六,还有四天的时间可以准备,准备上门的礼物,准备心理。
云依斐觉得自己还没来得及做好心理建设,周六就嗖的一下到了。
她从衣柜里翻出之前蒋牧语助攻时带给她的香槟玫瑰吊带裙,外面套了一件羊绒薄衫,衬得整个人温柔又温婉。从席承宇一瞬间变亮的眼神里她看到了惊艳与满意,她的心也随之安定了一些。
“怎么从来没见你穿过这条裙子?”他问。
“因为没什么场合配得上这条隆重的裙子,”云依斐笑着调侃,“这条裙子背后还有一个故事。”
“什么?”
“几年之前我有一个很喜欢的人,只是那时他不知道我喜欢他。”
席承宇皱了皱眉,忽然觉得这条裙子也不过如此。
“后来他莫名其妙的就不理我了,我的好朋友帮我约他到一个民宿,然后送了我这条裙子。”
故事有些耳熟,席承宇倏地抬眼看她,看见她粲然一笑,眼神露出了一丝怀念,“那晚是满月,月色很美,我听见了他的喜欢和他的担忧,席老师,你还记得吗?”
“席老师”三字一出,记忆瞬间被拉回那个盛夏,他很久没有听到她这么叫自己了,这些年大多时候她都是连名带姓。他含笑点头,“可我记得那一晚你并没有穿这条裙子。”
“因为……穿了这条裙子,就翻不过去了。”
“所以你知道……?”
“我不知道,”她摇头,抿了抿唇,“但我想蒋牧语应该也不会直接把你推进我的房间,所以我猜大概,你就住我隔壁。”
她弯腰从抽屉里拉出一条珍珠项链递给他,歪着头眨了眨眼,“我猜中了。”
这一条珍珠项链是席承宇一周年纪念日送给她的,他一如既往地觊觎她脖颈的那一片领域。
他接过项链,弯腰,手臂穿过黑色的长发,鼻尖传来淡淡的山桃香,搭扣相合,圆润的珍珠落在锁骨上,衬得整个人多了一些优雅。嘴唇情不自禁地擦过耳垂,然后星星点点地落在她的唇上,因为等会儿还有事,他的吻很克制,可是呼吸却很沉,呼出的灼热的气息像是传到了掌心,透过轻薄的绸缎烙在她的肌肤。
他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她的唇,牵起她的手,“走吧。”
抵达他父母家的那一刻,心里的思绪像是尘埃落定一样,全都消散不见。她深长地呼吸了几次,跟着男人一起下车。他的父母已经在门口迎着她了,云依斐赶紧扬起嘴角,走上前把精心准备的礼盒递了出去。
“叔叔,阿姨,抱歉,这么晚才前来拜访……”她抬起眼眸,看清身前的女人愣了一下,疑惑地歪了歪头,“兰姨?”
她身上的这一条裙子,正是出自兰姨之手。几年前她们见过一次。
席承宇的母亲,兰淑容看到她身上的裙子也愣了一下,随即才唤醒了记忆。女生比第一次见的时候多了一些妩媚和韵味,像是全然绽放的娇艳的花朵,她笑着点了点头,“好久不见,原来是你。”
她看了看云姨,又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终于知道初见是那一抹眼熟的来源。席承宇的眉眼简直和兰姨的一模一样。
席承宇接过她手上的东西,毫不客气地塞在父亲的手上,然后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你们认识?”
“几年前有过一面之缘,”兰姨侧身,把两人迎进家们,“进来聊吧。”
“你们怎么认识的?”
“你还记得我们还没在一起,在四时春偶遇那次吗?”云依斐小声回答,“那条裙子就是云姨做的,我身上这条也是。”
席承宇诧异地扬眉,像是在说“这么巧?”。
因为这一场巧合,这一次拜访变得无比顺利,甚至之前席承宇提前打预防针的催婚都没有遇上。当晚他们便住在了席承宇父母家里,而且为了彰显对她的尊重与重视,她还是单独一间卧室。
云依斐其实有一点认床,尤其这些年在席承宇的怀里睡习惯了,席承宇值班的时候她也总睡不踏实。今天更是如此了,忐忑的心还没全部收回,陌生的地方让她有些紧张。门外已经没了声音,门缝没了光亮,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果断从枕头下摸出了手机骚扰席承宇。
云:睡不着,想你。
Axcy:我过来陪你?
云:可以吗?
回答她的是房门轻合的声音,很快从床尾感受一到下陷,然后熟悉的味道拢了上来,她熟练地藏进了他的拥抱中,轻轻地蹭了蹭他的下巴。
“睡吧,”他一下下轻柔地拍着她的肩,“我在。”
云依斐却还是没有睡意,描绘着他的眉眼,划过鼻梁,轻轻的触碰着他的唇。
席承宇闭着眼抓住了她的手腕,“别闹,睡觉。”
她一点都不听话,支起身子用另一只手戳着他的下巴,有些胡茬冒出来了。
手腕又被攥住了,她一个侧身被压在了身下,席承宇捏着她的下巴,贴着她的唇问:“睡不着”
“嗯。”
“没有工具。”
她遮住他的眼睛说:“不要了。”
“什么意思?”
“就是……”她咽了一下,“我们生个孩子吧,我和你的孩子。”
“你确定你现在是清醒的吗?”席承宇的声音因为轻颤的喉结也变得颤抖,他拉开她的手,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睛。
“我不确定。”
舌尖借机钻入了唇缝,他用力地咬了咬她的唇肉,“冲动的话我不会当真,你要是真想要,也该在我们结婚之后。”
“可是我原本就不抗拒。”
“别说了,”他又泄愤似地咬着她的唇,可牙齿才碰到软肉,他又舍不得用力,最后惩罚反倒变成了厮磨,“如果只是想要满足,我有一百种方法。”
“我只知道三种,手和嘴,还有……”她屈膝贴着他的第三个方法轻轻磨蹭,“还有九十七种是什么?”
席承宇气极反笑,当即单手禁锢着她的手腕提到头顶,一手触探,“我们先来温习一下前两种,然后再学习一下新的内容。”
当晚云依斐依旧不知道剩下的九十七种是什么,只知道温习第二种时,潮起潮落的快乐就已经将她的理智全然湮没。
怀孕的话题自然也被截过,不再被提起。
5.
云依斐下班后突然接到蒋牧语的电话,说是在医院的咖啡厅等她。见面之后她又什么都不说,犹犹豫豫地握着手机,半天才说了三个字——
“翻车了。”
“什么?”云依斐漫不经心地咬着吸管。
“我好像怀孕了。”
“噢,”她猛地转头,不敢置信地拔高了音量,“啥?”
她接过蒋牧语递过来的手机,清楚地看见B超单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宫内早早孕”。吸管里卡着的麻薯终于被吸了出来,她囫囵咬了几口咽了下去,舔了舔唇,“顾让的?”
“不然呢?姐回国之后也就和他一个人做过。”
“但是,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咳咳……”蒋牧语羞愧地转过头去,“分手之前做了一次恨,然后忘记吃药了。”
云依斐竖起两个拇指,无奈地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你说,我偷偷把孩子生下来,并且不让他知道的几率有几成?”
“是的,我们有个孩子?”她嘲讽地说。
蒋牧语难得无措的失了语,垂着眼眸捧着水杯不说话。
“所以,你们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分手?”
蒋牧语和顾让第一次意欲分后的时候,云依斐担忧地甚至拉上了席承宇劝说,也不是劝和或者劝分,单纯是不想看到蒋牧语的颓丧。可是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眼看他们分手复合的时间间距越来越短,她渐渐也就习惯了。
“我忘了,”蒋牧语挠了挠头,“好像是因为他值班的时候没理我,我说了一句分手就把他拉黑了。”
“然后呢?顾让答应了?”
“分手要他答应干嘛。”
不愧是蒋牧语,从一而终的简单,云依斐无奈摇头,“你们这样分分合合有意思吗?”
蒋牧语叹气,懊恼地说:“每一次我都是想认真地和他分手的。”
“但是?”
“他的身材和技术的确让我割舍不下。”
云依斐实在是忍不住了,翻了一个白眼,“我真是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