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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新贵_羽甜【完结】(11)

  纪景和转头看向远处的身影,眉头皱得愈深,本该生出的那点心软,最后也被理性吞噬的半点不剩。

  本来好好的人,怎得就今日耍起了小性子。

  “我来之前,你们可说了什么?”他问。

  徐静书收了些笑容,和声道:“不过是说了些陈年往事,聊起你我之前的日子罢了。”

  纪景和:“她可说了什么?”

  据她了解,纪景和是从不对这些小事留意的,今日竟几次三番的询问,叫她意外许多。

  徐静书顿了顿:“没说什么……大概是提起旧事时,多想误会了。”

  她仔细观察着纪景和神情的变化,一股不详的感觉涌上心头,就如对弈时失算而败,叫她心生不安。

  *

  瑜安坐在马车上一路无言,褚琢安打量着她失落的样子,安慰了两句毫无作用后,便选择了乖乖闭嘴,心底自责自己今日大意,竟闯出如此祸事。

  但只有瑜安心里清楚,今日这件事与箭矢脱靶关系不大,与那盆被砸的兰花关系也不大,大的是箭矢脱靶惊了徐静书的马,差点叫他关心在意的人受了危险。仅此而已。

  纪景和和徐静书相熟许久,那那颗檀珠他拿了多久……久到叫他日日贴身,久到连上面的丝绦都褪了颜色。

  那把鹿鸣琴原是在徐静书手中的,那这么看来,如若不是徐家出了事,如今嫁给纪景和的,该是徐静书才是,而不是她。

  怪不得自她嫁过去之后,府中上上下下都对她爱答不理,与徐静书对比起来,她确实样样拿不出手。

  貌不惊人,资质平平的她,怎么能与京城第一才女相较。

  原来郎才女貌是众人皆知的事,唯独她不知而已。

  倒是她误了别人。

  “姐,我今日闯了大祸,惹恼了姐夫,咋办?”褚琢安无措问。

  瑜安渐渐回神,哑声道:“没事儿,他就是常年冷脸的人,不一定是真生气了,你别放在心上。”

  褚琢安:“他万一迁怒与你怎么办?我要怎么补偿才好……”

  瑜安拍了怕他的胳膊以示安慰,强扯出一丝干瘪的笑容,“这事儿没你想得那么严重,他也不会迁怒与我,他就是怕咱们万一出了意外,关心咱们罢了,等我回去,大不了赔他一盆兰花就行了,不会有事的。”

  褚琢安半信半疑,刚要说办法,就被瑜安早早猜中拦下了。

  “不许告诉爹,这件事你给我憋在肚子里,不然下次不带你出来玩了。”

  褚行简常年案牍劳形,单是朝政上的糟心事便不胜枚举,何必再因她的小事叫他分心担忧。

  昨日在家中,她看得明白,褚行简比她更担心她的婚事,生怕她过得不好。

  也正是如此,才不能叫他知道。

  送褚琢安回家后,瑜安便回了纪府向沈秋兰复命,并未多耽搁。

  回半亩院后,宝珠惊讶她回来这般早,按理来说带着小郎君,该是玩得尽兴后才归家。

  正要询问路上可否顺利,可是当看清瑜安的神情,不妙之感涌上心头,这是沈秋兰又训人了?

  “姑娘,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宝珠接过她脱下的外氅,待她再转头瞧时,那道萎靡的身影已经朝窗边走去。

  瑜安瞧着那盆养了一个月的兰花,胸口除了一直犯空外,此时也感受不到什么了。当初刚嫁过来,见不到纪景和人,便一直从沈秋兰的身边打听关于他的一切。

  他喜欢兰花,她养了一盆,如今刚好还赔给他。

  “宝珠,把这盆兰花送去姑爷书房去。”

  宝珠怔住,“怎么好端端地,现在就要送?”分明说好,待养够一年再送的。

  “赔他的。”瑜安带着某种决然折身,朝床边走去,“我累了,想睡一会儿,晚饭就不吃了。”

  不等宝珠回答,瑜安便已经上了床。

  宝珠不清楚今日出门发生了什么,但她确定的是,姑娘和姑爷又有了龃龉,可不吃饭不行啊……

  宝珠心中思量,先将那盆兰花送去了书房,随后叫厨房随时备着饭菜。

  刚过了酉时,纪景和便回来了。

  看着紧闭的厢门和窗户,纪景和立在门外犹豫,宝珠眼尖,赶紧开口解释:“夫人回来后就睡下了,晚饭也没吃。”

  “歇下多久了?”

  “一个时辰了。”

  纪景和心底埋下口气,“你去厨房将晚饭端来,夫人与我一道用。”

  宝珠愣了下,连声应下后去了。

  纪景和推门而入,动作算得上小心,走近床后掀开了帘子。

  瑜安正是面朝外侧躺着,发髻并未拆卸,衣裳也完好的穿在身上,也正是因为如此,睡得或许不舒服,叫她生出了一脑门的薄汗。

  那张白净的鹅蛋脸不复平静,紧紧皱着眉头,仿佛清醒时烦躁的事情睡着之后都不能忘记,照旧在脑中作祟着。

  现在睡醒了,晚上还睡不睡了?

  轻拍她的肩膀几下,见之还无反应,他便坐在床畔静等了一会儿,抬手擦去她鬓角的湿润,不过顷刻,床上的人睁眼醒了,双眼带着意外的茫然,好像还在确定眼前之人是真是虚。

  瑜安正要开口问,便听见那道毫无又钝又硬,毫无起伏的声音。

  “起床吃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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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弃文,别弃文

  马上马上[爆哭]

  第9章

  不及瑜安再开口说话,纪景和便起身离开了。

  心头落下一空,瑜安撑着身子坐起,随即看见宝珠带着丫鬟鱼贯而入,一样儿一样儿将做好的饭菜摆上桌。

  纪景和不再多说,而是自然而然坐在桌前,等待用餐。

  瑜安摸向自己发中的玉簪,摘下后放在了梳妆台后,便随着纪景和出去了。

  本来就没胃口,加上是被人强硬着叫来的,她就越没心思吃饭,捧着碗筷,看着眼前的饭菜,脑中仍然是不可避免映现出徐静书的一言一行。

  他不是该陪着徐静书,怎得回来这般早……

  她抬手揉了揉犯疼的脑子,妄图以此来减轻自己的愁绪。

  纪景和见她迟迟不动筷,不禁停下筷子开口:“今日怎么就去了城隍庙?去玩?”

  瑜安不用细想,便清楚他的心思,也不知怎么了,冲着味儿回答道:“总之与大爷无关,不是派人打听你的去向才去的。”

  一句话,把纪景和噎得哑口无言,叫他倒成了多心的小人。

  他放下筷子,轻嗤道:“你今日到底怎么了,哪来的脾气?吃醋也要有个度,谁的醋你都敢吃。”

  瑜安抬头看向他,那双黑眸微微嗔怒,淬着直达心底的寒意,甚至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疑惑。

  原来他都知道,都清楚。

  他是真喜欢徐静书,甚至连这种话都能说出来,叫她连触碰的资格都没有。

  “大爷以为我该如何,不闻不问便是我该做的?”瑜安强压着委屈道,紧紧攥着袖子,生怕下一瞬就失态。

  纪景和:“妇顺者,顺于舅姑,和于室人,上承事宗庙,下育养子孙,哪怕来日我真纳妾了,也得各安其分,方为贤淑。”

  话语落下,在空中静默了几瞬。

  瑜安点头:“我明白了。”

  这顿饭吃得并不好,瑜安随便吃了几口,纪景和也比往常少吃了许多,吃罢后便起身离开了。

  临睡前青雀还过来取纪景和的衣裳,说是他宿在了书房,今日不回来了。

  没了纪景和,瑜安倒清闲许多,但脑子依旧不依不饶地将白日经历的事情想了一遍又一遍,不论怎么说服,就是不可控地去想,以至于早晨醒来时,整个脑子都泛着沉。

  照旧还是核账,算得麻烦了,便坐在旁边的绣架做阵儿女工休息。

  待晚些时,沈秋兰派人叫她过去,定时查问账本。

  沈秋兰:“近来住得可还舒服?”

  瑜安颔首:“挺好的,多谢婆母挂念。”

  沈秋兰拿起账簿翻阅,瞧着上面细致的字迹,满意道:“你还真是个心细的,做得不错,宴会准备得怎么样了?”

  “菜单现已准备了三版出来,待儿媳检查过后,再送至您这儿过目,再剩下所用的各种食材和物品,已经筹办了大半,赶在开宴前的三天前,必定能弄好,婆母放心。”

  起初交于她手上,沈秋兰还有些不放心,如今看来,是她多虑了。

  “准备好自然就是好的,这些日子也算是苦了你了,待这件事过后,账簿的事情你就不必管了,好好休息。”沈秋兰用茶盖轻轻撇沫,有意无意提起,“除过这件事,你们自己的事情也要好好上心了。”

  “要说起来,你和景和该做的还没做呢。咱们纪家家大业大,纪景和今年二十有二,换作旁人家,孩子都在地上跑来跑去了,你们可得抓些紧。”

  新婚夜人不在,前段时间就算是日日睡在一起,也不见纪景和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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