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宏嘉啊,好像是合作过,没什么印象了。”
听到这随意的答复,王佳乐吸了口气,有些紧张:“我之前在晚宴上见过您,所以...冒昧来打个招呼。”
“不用这么客气。”刑恩一挥手,问,“你是刑泽的朋友?”
“不、不是。”王佳乐的表情有点尴尬,“我们都是牧听语的朋友。”
牧听语?
刑恩一下子反应过来:“是住在刑泽家里的那个姑娘吗?”
“对的。”他拘谨说道,“我们来找听语玩,刚好刑哥家里可以做饭,就麻烦他收留我们了。”
刑恩了然点头,眼珠一转,熟络地搭起话来:“哎,听语...这姑娘性格怎么样呀?”
“啊?”王佳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刑恩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就是问你......”
刑泽的声音从水槽边传来:“刑恩,别瞎打听。”
“......”
刑恩顿时白了他一眼,站起了身:“真小气,问问都不行。”
暗中探查的计划失败,帮忙的想法也消失得一干二净,她有些不爽地踩着高跟鞋出了厨房。
刑泽面色如常地继续洗菜,丝毫没受到影响。
曹雅曦小声地对一旁的几人说:“好有个性的姐姐......”
黄静眼睛里闪着光:“真漂亮啊,我就特别想尝试这种风格,感觉特别飒。”
“尝试呀,”韶月笑着说,“你不也是姐姐类型的吗?”
“我不行,”黄静摇了摇头,无奈道,“我化不了浓妆,总感觉好奇怪,有种小孩扮大人的感觉。这个姐姐就不一样,那个飞吻简直要给我迷死了!”
女孩们都低声笑了起来。
曹雅曦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奇道:“章新,你脸怎么红了?”
“哎真的耶,哈哈哈......”
王佳乐站在桌子旁边,还有一些愣神。
刑泽,竟然是刑恩的弟弟。
虽然是同一个姓,但他完全没把两人联系到一起。
现在仔细想想,两人眉眼间真的还挺像的。
他想起昨晚对刑泽说的那番嘲讽至极的话,顿时感觉手心一阵发凉。
他说了什么?说他排不上号,为明天的饭钱发愁?......
刑恩是谁?是他爸见了都要躬身问好的人,这种级别的人物,钱对他们来说已经是身外之物了,也绝对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而且看刑泽刚刚对她说话的态度,明显是亲近之人才会用的语气,两人关系看上去非常不错。
王佳乐看着刑泽安静处理食材的背影,不自觉咽了下口水。
他会跟刑恩说这件事吗......
-
刑恩有些无聊地坐在门口,用鞋尖扒拉了一下在她脚边打转的小狗。
这农村一点也不好玩,真不知道刑泽天天呆在这里是怎么过的。
她这个老弟真真是无趣极了,话又少、又不爱搭理人,除了那张脸之外简直一无是处,也不知道那姑娘是怎么忍得了他这个臭脾气的......
正这么想着,突然身后屋内的楼梯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她诧异回头,见到了一个穿着白T牛仔裤的姑娘从楼梯上走了下来,脚步有些匆忙。
她眨了眨眼,瞬间反应过来这是谁,眼睛里咻地冒出亮光,当机立断站起身踩着高跟鞋就咔哒咔哒迎了上去。
牧听语刚下到地面还没站稳,就被扑面而来的香气和拥抱裹满了全身。
明亮柔和的声音随即在耳边响起:“你就是小语吧,我等你好久了呢~快来姐姐抱抱!”
牧听语一脸懵地被搂住,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有些结巴:“啊,您、您就是刑泽的姐姐吧.....”
“是我呀,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小恩姐姐就可以~”
刑恩松开她,又爱不释手地揉了揉她的脸蛋:“哎呀,怎么这么可爱呀!”
“唔......”牧听语有些惊慌地眨了眨眼,显然是对素未谋面之人的亲近不太习惯。
眼前的人穿着法式立领衬衫,下身是高腰的黑色阔腿西裤,一头大波浪长卷发,脸上精致全妆,连睫毛都刷得又卷又翘根根分明,一看就是个气场全开,在任何场合都能所向披靡的女王。
她不算矮,但在蹬着高跟鞋的刑恩面前就有些不够看了。
于是就这样素面朝天、踩着拖鞋被一个明艳无比的气质大美人搂在怀里,手还不知所措地举在半空,怎么看都像是个任人宰割的小可怜。
但她还是仰着脸,乖乖叫了一声:“小恩姐姐。”
刑恩简直心花怒放。
哎哟,要不要这么可爱。
她在名利场上见的人多了,什么浓妆艳抹的都见过,本身就特别爱干净这一挂的,连找的小男友都经常是清爽男大类型的。
眼前的姑娘眉目如画,绝对算得上漂亮,但却未施粉黛,干干净净,衬得那双眼睛格外灵动可爱。
她越看越喜欢,又想上手摸摸。
这时突然有人迅速地冲了过来,把她的手从牧听语脸上拿开,然后强硬地往前一挡,把她们俩彻底隔开。
“——你干什么?”
刑泽的声音难得有些急。
“不是跟你说了别吓到她!”
第32章 明白 他再也不想松手了。
小可爱在一瞬之间换成了讨人嫌的弟弟, 刑恩顿时怒道:“什么干什么,抱一下也不行?你怎么管这么宽?”
牧听语伸手揉了揉还带着残留香水味的脸,从刑泽身后探出脑袋。
刑泽手一伸, 把她的脸严严实实挡了回去。
“......”
刑恩气得笑了一声:“我说, 能不能对你姐我有一点点信任?你这副怕我把她拐走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你有前科。”
刑恩:“......”
刑恩:“喂, 当初那个男大学生真的不是我抢回来的,是他自己跟来的, 要我跟你解释多少遍。”
刑泽不理她, 谨慎地把牧听语又往后挡了挡。
“再说了,”刑恩扬起下巴,“小语又不一样,她不是你......”
“——你吃饭了吗?”
刑泽突然出声打断她。
“什么?”刑恩莫名其妙,“来的路上吃过了, 问这个干什么, 我说......”
刑泽冷静道:“没吃是吧, 想吃什么?”
刑恩:“......”
她看着眼含警告的弟弟, 默了两秒,终于撇了撇嘴:“不吃, 我减肥。”
刑泽见她终于妥协消停,转身面向牧听语:“粥喝完了吗?”
“喝完啦。”牧听语仰着脑袋,“啊,我忘记拿下来了。”
“没事, 我去拿。”
刑泽像是发现了什么,伸手摸她脑袋, 有些诧异:“你洗头了?”
“啊,”牧听语的脸泛上红意,“刚刚洗了一下。”
“怎么突然想起来洗头?”
她打死也不可能把理由说出来, 只好小声敷衍:“想洗就洗了呗,好几天没洗了......”
刑恩不赞同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宝贝,生理期不可以洗头哦。”
宝、宝贝?
牧听语张了张嘴。
这是什么叫法?
这位姐姐为什么跟刑泽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好自来熟,跟她想象中的威严形象完全不一样!
这难道就是家庭内的互补吗......
刑泽“啧”了一声,似乎对这个称呼很不满,不情愿地开口:“不能洗?”
“当然不能,你有没有常识?”刑恩白了他一眼,“宝贝,生理期洗头很容易着凉的,记住了。”
这话本来是对着牧听语说的,可她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伸出手指隔空点了一下刑泽。
牧听语眨了眨眼,看着刑泽“嗯”了一下。
刑恩上前一步,亲昵地摸了摸牧听语的发根,弯唇笑了一下:“吹干了还好,等会儿喝点热水。以后尽量不要在刚来例假的时候洗头哦,洗澡最好也不要,寒气进去了就很容易痛经的。”
从来没人和她说过这些。
牧听语脸上绯红一片,耳根都是烫烫的,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好的,谢谢姐姐。”
“不客气宝贝。”
刑恩刚想伸出魔爪,立马被刑泽瞪了一眼,只能作罢。
刑泽实在不放心牧听语和满脸都写着“我马上要搞事了”的刑恩单独待在一起,圈住牧听语的肩膀,把她转了个身:“走。”
牧听语扭回头:“姐、姐姐.....”
“别理她。”刑泽伸手把她的脑袋转回来。
力道不容拒绝,她只好被带着往前走,声音软软的:“去干嘛呀?”
“喝红糖姜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