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扑过去,“哥哥背我。”
白应祈侧过身,“背?已经不新鲜了。”
“不如,我抱你。”
白栀略略惊,还没反应过来,人忽的腾空而起,属于男人的清冽气息扑面而来,她后脊陡然紧绷,手指僵硬住。
她想起了上次他戏弄她蓋章,绝对是故意的。
他的大手穿过她的臂弯,结实的抵在她大腿线,腰间的重量不容忽視,近在咫尺的下巴时时刻刻提醒他的存在。
白栀不甘示弱,双手径直挂搂向他的脖颈,柔软的手掌细密的扶上他的后颈的第一秒,立即感知到了他后颈的那寸肌肤一瞬间浮起了鸡皮疙瘩。
像是没想到她突如其来的举动,他的脚步突兀的在楼梯上顿住。
目光下移,眼瞳对准她的小脸。
两人对视上的一瞬间,一股莫名的感觉袭上白栀的心头,脚底板瞬时发毛。
她沉静下心思,只当没看出有什么问题,大着胆子将脸颊贴在他的胸膛处,“哇塞,哥哥的胸膛好宽阔,胸肌的形状以及起伏弧度很大,想必练得很好吧,不是我说,真想看看呀。”
“妹妹看哥哥的胸肌?很合理!”
“如果你真要给我看,那就当我没说。”
——“话这么多,在遮掩你的紧张?”
白应祈慢腾腾的开口,叫白栀俏皮的骚话全都止在喉间。
她抬起脸颊,“什么紧张?”
“我倒是有一个问题想问哥哥呢。”
“什么。”
白栀勾住他的脖子,迫使他靠近自己,透彻的眼睛倒映出他的面容,“上次我给哥哥蓋的章,哥哥还满意吗?”
白应祈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盯着她看。
“其实真正的盖章,不是那样的。”白栀故意放慢语速,“怎么盖章,哥哥想知道吗?”
她一边问,一边不着痕迹的手心一路向下,抚过他的脖颈、肩膀,停留在他的胸口处,掌心稍稍收起,隔着冷硬的制服来回抚摸。
白应祈的视线跟随她的手指而动,最后才落回她的眼睛,唇角微微扯起,脸庞上浮现一抹意味不明。
可他的呼吸分明已经屏住了。
白栀刻意靠近,一手抚上他的脸庞,在他的注视之下,将自己小脸递交过去。
这会是一个吻?
就在两人的唇角即将触碰到,白栀停了下来,掀起眼睫,无辜的推开他的肩膀从他怀里跳下来,“盖章到底是什么啊?我得用电脑好好查一查。”
不会吧,不会有哥哥期待妹妹吻自己吧?
赫赫,变态。
白应祈站在原地,好半晌哼笑出声,抬起目光望着空无一人的楼梯转角,垂落的手收起,指腹微微摩挲,她肌肤的触觉仿佛还停留在他的手中。
第27章
微博上,白栀与景洛衍戀爱的过程被无限挖掘,少有的男女容貌具佳的豪门瓜牢牢地吸引着普罗大众的注意力。
甚至在半月后,有人给白栀发送了綜艺邀约,想要邀请她与景洛衍一同上戀爱綜艺吸引流量。
景洛衍这种从来不爱在公开场合露脸的人,在这样的邀请下竟然蠢蠢欲动,白栀跟他起了争执,两人在车上很是胡闹了一个多小时才把她哄好。
任劳任怨把车里的东西收拾好,景洛衍重新拉开车门坐进去,白栀穿好了衣服正在涂唇油,泛着弧光的晶莹唇瓣让他蠢蠢欲动。
推开他蹭过来的脸龐,白栀很是无情,“等会儿,吃多了会中毒。”
“……”景洛衍捏住她的下巴径直覆上,将她的小镜子挤掉在腳垫上。
白栀推搡了两下,慢慢搂住他近在咫尺的脖颈,“用完了,再親也是你自己遭罪。”她瞥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盒子。
两个人恋爱之后,消耗最厉害的东西竟然是小孩嗝屁套。
景洛衍提着一口气,缓缓平复呼吸,不甘的在她脸龐接近耳根的地方留下重重一吻,“为什么不去那当综艺?”
白栀白了他一眼,“我哥是不会同意的。”
“你哥你哥,又是你哥。”景洛衍心里憋着的那口气不是一天两天,终于忍不住爆发,“无论做什么,你都要顾忌你哥。”
“他管的就这么宽嗎?你也不觉得窒息。”他讥诮道,“跟个老妈子似的,你跟他到底也不是親兄妹,这种过家家的游戏还没有玩够?”
白栀微微蹙眉,略作思索。
景洛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扯向自己,“你之前答应我订婚还作数嗎?直接嫁给我算了,在我家里,没有人敢管着你。”话一开了口,他觉得有道理極了,不顾白栀惊诧到后缩的肩膀,强道,“宝宝,我们家只有我一个,以后景家的一切都是我和你的,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白栀惊愕,确有一瞬间的心动,不过很快就被压了下去,“你有病吧。”她骂道,“你老了我还小呢,谁要跟你結婚,
滚。”
“……?”他老?
“我才22岁!”
“那怎么了,我才19。”
嫁入豪门和自己就是豪门的區别很大,白栀也不是傻子。
知道白应祈似乎对她有别的心思,她就已经偏移了想法,白元巷做不到的事情,或许她可以。
白栀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才不会把后半生都捆绑在男人身上,那太蠢,景洛衍的确很爱她,可她决计不会相信男人的爱是永恒的。
从一开始知道景氏的權势时,白栀从未萌生过‘嫁给有钱人我就是有钱人’的想法,她的心蠢蠢欲动,只渴望自己什么时候也能这么厉害。
前世,人人都看不起她,正因为如此,她才要格外的努力。
柔弱女人也有柔弱的上位的方法,古人说,人天然是最聪慧的物种,与动物最大的區别是善假于物,懂得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
那么,她便要发挥特长,腳踩男人上位。
白栀略略转动思绪,扬起一抹示好的笑,“你生什么气啊宝宝。”
“我哥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嗎,他最讨厌跟權贵沾上边,我跟你公开恋爱他不会管,但是要是以此赚取熱度那就影响到他的清誉了,他毕竟是执政官,会被攻击与权贵联姻,意图政商勾結。”
“他才不是爱管着我呢,归根结底是为了他自己呀。”
诬蔑白应祈的话,白栀说的面不改色。
这理由很好的安抚了景洛衍,他平复了情绪,只是仍有些恼怒,沉着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他一向不会跟白栀生气太久,果然,到了下车的功夫,刚才还沉着脸的青年就被哄好了。
下了车,他迟迟不肯离去,站在门前细致的吻她的耳根、脸庞以及唇角。
景洛衍是接吻狂魔,白栀早就知道,他非常喜欢亲吻白栀的脸,尤其是亲熱的时候,甚至会克制不住的輕咬她的唇角。
哄好了他,白栀也有所软化,环住他的腰依偎在他回来,極尽回吻。
一吻过后,白栀气喘吁吁的,“好了你快走吧,已经十点啦。”
景洛衍又跟她说了些话,依依不舍得离开。
白栀以掌心輕輕揉揉唇瓣,心里骂景洛衍是狗男人,就喜欢吸她嘴巴,虽然不疼,但是吻久了嘴唇有点不舒服。
一扭头,门口阴影里矗立着一道人影,鬼魅恐怖。
黑夜笼罩在他周身,光影交错,在他端方优容的脸庞上流淌,时明时灭。
白栀吓得叫出了声音,脸色顿变。
一秒,两秒……
白栀揉揉眼睛,看清了那影子是谁。
事实上,白应祈生了一副端正的脸,任谁来看都是正气凛然,生来就是当政的,尤其是他气势斐然,仅仅立着就有扑面而来的压力袭来。
可此时此刻,他不知道在阴影里站了多久,竟然一言不发,毫无声息。
这与以往他的他截然不同,平时他生气虽然也会明无表情,可他……本来就是没什么表情,所以也不太吓人,她撒个娇他就会翻篇了。
此刻,他整个人翻涌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浪潮。
白栀脚底板发麻,直觉不好。
——他像个鬼一样!
他的车明明不在家,人怎么在家?
以及……他到底看了多久?
白栀察觉到自己失态,镇定下来,恼怒自己竟然露怯。
“哥…哥哥。”她笑着打招呼,“哥哥怎么不进去,在外面站着不冷吗?最近降温了呢,冬天快到了。”
白应祈没有应答。
空中簌簌吹过冷风,秋日的叶子焦黄,已经落得差不多了,周围的生态环境一直很不错,有松鼠窜过,踩出‘吱呀吱呀’的细碎声响。
白栀闭上了嘴巴。
随着树叶被踩碎的声音,白应祈从阴影里走出。
她才留心他今天没穿制服,好像最近连着两个多月,他出现在她面前基本没有穿过制服。
一瞬的功夫,他抵达她身前,纯黑色的高领毛衣遮住了他锁骨上的刀伤,也愈发凸显他宽阔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