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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上门遛狗发现狗主人是大帅比后_七宝酥【完结】(109)

  迟知雨:“暂时不打算,我那小地方已经不够它造了。”

  “你还小地方?”何不食肉糜!舒栗咬牙:“你要是小地方,我就是火柴盒。”

  窗外逐渐暗下来,远处的

  高架上漂浮着蓝粉色的夕照,像是尚未干透的水彩,舒栗目光失焦:“其实我知道。”

  “嗯?知道什么?”

  舒栗唇瓣翕动:“我三到四个月会问许阿姨一次,饽饽怎么样。”

  迟知雨淡淡应了声,“然后呢。”

  “阿姨说它蛮好的。”

  迟知雨驶下高速:“当面看过它么?”

  “没有,”舒栗回:“不方便,也不想打扰,知道它住得好吃得饱就行了。”

  “也许它希望你出现呢。”

  “出现一下的意义是?告诉它我还挂念它?然后再让它看着我离开?”舒栗不以为然:“这才是更不负责的行为吧。”

  她窸窸窣窣地折着手里的巧克力糖纸:“如果不能给它稳定和安全,离开是最合理的选择。”

  迟知雨打转向灯:“你有没有想过,很多事不需要那么合理。”

  舒栗瞟他一眼:“那你不也觉得它在更大的地方,更好的环境,才能更快乐地奔跑么?”

  迟知雨正视前方:“就知道你要跟我绕这种弯。”

  舒栗努努嘴:“你就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吧。”

  “有,但不全是。有时到过更大的地方,待过更好的环境,才真正确定自己究竟想去哪里。”

  —

  “我不做饭了,浑身无力,”回到公寓,舒栗打着呵欠,从鞋柜里拆出之前从酒店顺回来的一次性拖鞋,丢给迟知雨:“叫外卖吧。”

  “还有拖鞋呢,”男生在身后言笑:“我还以为只有鞋套。”

  舒栗回头看他一眼,顺手把头发绑上:“你光脚得了。”

  迟知雨换好鞋走进来。

  温馨的极繁风小屋,色块绚烂,冰箱上贴满简笔小画和手绘的卡通食谱,还有店铺里仍在贩售的冰箱贴。

  舒栗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把地方腾给迟知雨:“请用。”

  迟知雨与她错身,目光拂过洗手池上的牙刷、棉柔巾、洗面奶,防晒霜……最后定在一根头发上,他把它拈起来,冲入水池。

  再出来,舒栗已经抱膝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刘海被一张蓝色“汗滴”发贴别起,露出光洁的额头。

  迟知雨愣了下:“我好像……”

  舒栗扬脸:“好像什么?”

  迟知雨:“第一次看到你完全没刘海的样子。”

  舒栗扒拉了一下发贴,双目回到手机里:“便宜你了,见到我没封印的样子。”

  迟知雨笑一声,走到茶几边,站定:“方便坐吗?”

  “请坐,”舒栗挪了挪身体,一本正经:“我在看外卖。”

  她的脚趾抓紧了沙发边缘,像一群挤在一起取暖的,大小不一的冬日北长尾山雀。

  “你想吃什么?”她偏过头来问。

  迟知雨视线跳开一下,“随……吃点清淡的?”

  她在他下意识的纠正里笑出来,一秒气鼓鼓:“所以你刚出现那会儿就是故意的。”

  迟知雨不狡辩:“嗯。”

  她竖起国际友好手势。

  迟知雨勾唇,一言不发。

  她的沙发也太小了,极为短小松软的双人款,好像随便动一动,就能把她裹到怀里……该死的脑子,能不能想点干净纯洁上档次的东西。

  迟知雨开始没话找话:“你刘海贴,挺有意思的。”

  舒栗闻言,从茶几下抽出一只编织收纳,拿出好几样款式:黄色【闭嘴】,灰色【嫌弃】,蓝色【冷漠】。

  舒栗掂了掂盒子:“其他的,用了怕你多想。”

  迟知雨问:“你一个人在家,是在用刘海贴自说自话吗?”

  舒栗立刻扯下【冷汗】,换上鲜明的【闭嘴】。

  迟知雨不再吭声,抽出手机帮忙挑选外卖,分享三条餐厅链接给她。

  舒栗对着手机顿了下,开始用食指在屏幕上“上中下”地戳点。

  迟知雨往微信里发消息:在干嘛?

  舒栗回:点兵点将,点到谁谁就上。

  迟知雨别开脸笑一下。

  舒栗选好餐,很自觉地将代付链接原路返还:“好啦,哑穴解除。”

  迟知雨瞄见茶几上穿着草莓针织衫的遥控器:“一个人住感觉怎么样?”

  “很好啊。”她很抽象也很具体地答:“就是要做饭比较麻烦。”

  迟知雨说:“我看过你做饭。”

  “vlog?”

  “嗯。”

  “评价呢。”

  “还好,”他挑起个微妙的弧,摇晃手机:“你要不要看看我在国外做的饭?”

  舒栗斜他,眼圆圆:“看看。”

  迟知雨重新解锁手机,映入眼帘的壁纸就是他们的拍立得合照,里头的笑容那么崭新,那么亲近,又变得陈旧和遥远。

  舒栗的眉心紧了一下。

  她没有为此问话。

  迟知雨打开一个名为“猪食日记”的相集,递给她。

  舒栗接过去,往左滑动翻阅起来,笑意渐涨。

  “真你做的啊?”她不可思议:“还挺有范儿。”

  “对啊。”他轻描淡写。

  “这顿很多诶,是不是有朋友过来参加什么聚会?”

  “看日期。”

  舒栗定睛,7月30日,不由失笑:“我是你的老祖宗吗?有没有把属于我的筷子插在饭碗里。”

  “忘了。”迟知雨回:“下次注意。”

  观赏完毕,她把手机送回去:“你现在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了哦。”

  “无聊罢了,”迟知雨沉声:“不敢闲下来。”

  一闲下来,就会被悔意与想念吞没,陷入无形的,无尽的泥淖。

  舒栗对上他眼睛,那不再是一双容易红起来的眼睛,有了更深刻、也更沉静的内容,但依旧是两扇纯净的窗口,她情不自禁抬手,想触摸他脸颊。

  快要挨上去时,忽如惊梦,她停住了。

  刚要收回,手被搭住,按去了她想碰不敢碰的地方,他的脸颊。

  那里微微凉,却让她胸肺塌陷了一下,舒栗慌张地岔开视线,像要找到岸滩吸氧,过了会,她游回来,潜入他黑亮的眼睛。

  必须破除此刻的气氛,不然她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摩挲两下他颧部,煞风景地说:“帅哥,你皮肤还是很好诶,是不是一直在做保养?”

  迟知雨闷笑两声。

  舒栗趁机抽回自己的手,好像也拿回了能自主跳动的心脏,不再那么慌张。

  迟知雨按在沙发边缘,侧过身来:“舒栗。”

  她抬眼:“嗯?”

  他紧紧盯住她:“你还喜欢我吗?”

  舒栗被他的一记直拳打懵,哑然无声。

  “喜欢吗?”不等她答话,他忽然倾身向前,声音逼近:“还喜不喜欢我?”

  舒栗快速眨了眨眼:“我……”

  她要怎么作答?

  回答意味着关系的重启或消亡,合并三年多的魔盒会再度揭开,里面的猫咪到底是沉睡了还是已经跑远?

  舒栗,你还有彼时的冲动吗?也积蓄到足够的自信了吗?如果猫咪还在里面,你能发誓你从今往后都不离不弃地饲养它,善待它,不再半途而废?

  她在心底叩问自己。

  “现在还愿意见我,还让我坐在这,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愧疚?”迟知雨看着她,眼里翻涌着黑色的巨浪。

  “你呢,”舒栗挺直了腰背,回问他:“你还喜欢我。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不甘?”

  愧疚会让心灵软化;

  不甘会增加执念燃烧的时长。

  他们真的弄清楚了吗?

  “喜欢,”迟知雨一眨不眨:“喜欢,喜欢。”

  他喉音嘶哑,一声却比一声更坚定,叩击着她灵魂最薄弱的鼓面:“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吗?我看过一年多的心理医生,她也让我多跟自己对话,搞清楚对你的感情是习惯,不甘心,胜负欲,还是真的喜欢这个人。因为我们分手的原因就是我总是在你身上找确认。”

  “你三年多没理会我,没有出现在我面前一秒钟,一秒钟都没有,哪怕只是一个访问记录,或者让我看到我们的歌单多一个点击,我也会觉得你还记得我。”

  迟知雨哽噎一下:“好残忍啊,舒栗,可我还是好想你,我羡慕你视频里出现的每个人,每天睡前都要

  看很久你的照片,我想回到有你的生活,我想继续对你好,不是因为你让我觉得自己更好,而是我知道自己在变好了,可心里依然有个空掉的地方。”

  “我从来没有记恨过你,最糟糕的时候,我只是在想,怎么样——怎么样才能忘掉你,好想一觉醒来就失忆。”

  “梦到你的早上最痛苦了,眼泪会情不自禁地往下流,然后哭一会儿还要去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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