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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嘴上说不熟_月染桃花【完结】(108)

  疾风骤雨般地索取终于缓了下来,他直起来些,垂眸重重喘息,那双凤眸带着些迷离,春情未褪。

  她也喘个不止,却趁机从他怀里挪了出来,稍加整理,坐到了他对面。

  严彧怀中空了,眼神似才渐渐清明。

  梅爻似才发觉马车是停着的,却不知是在哪里。她掀帘去看,是在某条僻巷中,巷子尽头是繁华长街,车马喧嚣。

  她放下窗帘,不意竟见他袖上透出一小片血迹。

  犹记得他是伤了胳膊,眼下换了长衫,想必已包扎过,必是方才孟浪又渗出了血。

  她柔声道:“你脱了外衫,我瞧瞧你的伤。”

  他没动:“不妨事。其实我是来跟你道谢的,今日这一出,具是你在背后安排的吧?”

  “你在说什么?”

  他一笑:“你还装!扶光哪里来的手诏?李享又是何时跟我约了赛马?还有那个棘虎,他嘴可严得很,今日竟说了这么多!”

  “说的是呢,是挺怪的。”

  他笑着牵起一只小手,只用力一扯又将人捞回了怀里,低笑道:“还有你那些书信,当真是从你府上翻出来的?”

  “那不然呢?”

  “不是仿冒的?”

  “怎么仿、谁仿?”

  “牢里有个小茶官说,昔日端王府有位华先生,不但写得一手酣畅淋漓的风月本子,尤擅仿人笔记……”

  “是么?”

  “你不晓得?”

  “我如何晓得?”

  他满眼含笑,低头擦着她耳廓道:“我还以为,你是读过他那些风月本子的……”

  她朝他肩头狠推一把:“浮浪!”

  他只淡笑不语。

  她不想再顺着他讲下去,反问道:“倒是你,好好的,做什么夜闯康王府?还带了伤,你可真是不知死活!李茂阴险,你招惹他做什么?”

  他似在心上人跟前逞强般道:“区区一个李茂,有什么闯不得、惹不得?北戎王庭我也是逛过的!”

  他睨了眼臂上血迹,又道:“我这不过是一时大意,叫他的府卫划了一下,可你没见他颈上淤痕么?他差点被我以弓弦勒死!”

  梅爻看着他那副“老子最强”的表情,一时忍不住,笑着环住他脖颈亲上去:“是是是,我的严将军最厉害!”

  送上门的香甜严彧从不推拒,他只会变本加厉,搂腰扣头重重吻回去,几下里勾缠撩拨,便觉怀里人又软得似沙似水。

  他压着她唇瓣哄诱:“我今晚去陪你好不好,给我留门……”

  “不行!”

  他不甘心地厮磨:“我知你没好,我不做什么,就只抱抱,我哄你睡好不好?”

  说着大掌覆在她小腹,缓缓打圈儿,却一点点往下挪:“难受么?要不要我帮你暖暖,或者……揉揉?”

  夏衫纤薄,而他掌心灼热,反倒叫她下腹愈加酸胀。

  她把那只大手拿开,娇嗔道:“我看你是故意的!”

  他一脸不解:“故意什么?”

  “故意……在这时候撩拨我……”

  幼鹿般的水眸,盈满了羞涩委屈,被尝过的双唇殷红饱满,勾起他莫名馋意。他爱死了这副被他摧磨出的娇样儿,似要不够般又去亲,却被她只手抵在他唇上。

  下一瞬,那只小手便被只大掌握住,一阵湿热触感从掌指传来,竟是他伸着舌尖舔了一口,对上他藏笑的凤眸,她只觉心跳砰砰,涩得发慌。

  她抽回手,下意识攥起拳头搓了几下手指,软软道:“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何半夜去康王府?你可是……为了我?你想拿回骆文斌的书信?”

  “虽非确凿罪证,可那东西留在他手里,若他有歹心总能掀起些风波,合该毁掉!”

  他说毁掉,而不是拿走。

  她倾身抱住他,声音发涩:“彧哥哥,你答应我,往后不可如此冒险了好不好?万一,我是说万一,李茂真的动了杀心,你只身入内,我不敢想……”

  严彧将人圈紧,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浅声道:“好。”

  心里想的却是,若李茂当时晓得他怀中还揣了一册黼黻阴鉴,只怕真的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他横着出来!

  不过此事恐也藏不了太久,那册子编了号,少一册很容易发现,也很容易定位到他身上。

  李茂这个敌人,于公于私都是结下了,当务之急还是先顾李啠。

  “彧哥哥?”

  “嗯?”

  “可还有别的事忧心?”

  他扬起一脸温柔,手掌似无意地在她细腰上轻磨,叹道:“我在想大齐这个朝局,诡谲莫测,实在吃人。我生在其间,谋人事却不知天命,一着不慎,或入万劫不复。我是个不怕死的,至少在有你之前如此,可如今时时生出想要田园白首的俗念。每思及此,便又觉此世譬如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她望着他幽深的凤眸,思量着他这话的心思,竟莫名红了眼眶。

  她抱着他劲瘦腰腹,又往他怀中拱了拱,认真道:“彧哥哥别多想,若这大齐真不容你,你便跟我回南境!你放心,在那里我说了算,父王和哥哥都听我的,我与你一场田园白首可好?”

  他先是一怔,继而又笑,抵着她额头道:“你这是叫我入赘?”

  她不以为意:“有何不好?”

  他忍着笑:“没有,很好。”

  顿了顿又道:“不过小蛮主,你此时身在北方皇城,这话可有些危险。”

  “我晓得啊,我只同你说,又无旁人。”

  他看着她一副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娇甜模样,又将人抱紧了些。

  第99章

  李啠谋逆案重新开审当日,陛下一早便去了长乐宫。

  长乐宫,是先皇后裴臻的住处。裴后崩,长乐宫空闲至今。

  李琞坐在裴后生前坐过的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晃,视线散漫,也不知在想什么。日头斜斜半照着半头华发的老人,他鼻尖已微微冒汗。

  高盛在身后打着扇子,哄道:“陛下身体要紧,去殿里凉快会儿吧。”

  李琞似没听见。

  高盛朝不远处的小婢子招招手,对方一溜小跑过来,高盛附耳几句,她又匆匆去了。不多时来了一位上年纪的嬷嬷,对着李琞施礼道:“陛下好久不来了,奴婢刚好做了娘娘拿手的茉莉奶酥,陛下要不要去尝尝?”

  李琞终于回神:“哦,那尝尝,走吧。”

  那奶酥确然是冯嬷嬷刚做好的,分了两份,一份打算送平王府,另一份给裴天泽,眼下只能把天泽那份献了。

  她夹起一块给陛下,巧笑道:“陛下尝尝,可及得上娘娘做的味道?”

  李琞捏着点心也不吃,左看右看,又闻闻,最后道:“朕不记得央央做的味道了,此等甜腻的东西,总觉都差不多,可孩子爱吃,她便回回亲自下厨。”

  说着终于咬了一口:“味道不错。”

  冯嬷嬷捧上清茶,他又道:“可惜呀,李啠吃不到。”

  平静的语气,听不出是寻常感慨,还是另有深意。废太子敏感,也无人接话。

  一块奶酥他只尝了一口便放下了,懒懒道:“朕乏了,想去央央榻上歇会。”

  高盛又连忙伺候着陛下去歇息。

  到了内室,李琞站在拔步床外又不动了,愣愣看着榻上锦衾秀被。高盛探头打量一番,没见不妥,小心翼翼道:“陛下怎么了?”

  李琞声音又沉又缓:“朕瞧着这红彤彤的被褥,想起央央生老二,满床都是血啊……”

  高盛恼躁地瞪了眼一旁婢子,好好的用什么红被褥,扭头又软言细语劝慰:“娘娘在天,必不愿见陛下自伤累及圣躬,陛下宽宽心,不然咱换个地方歇?”

  “不换,朕就在这。”

  高盛立刻招呼婢子:“还不快换床被褥来!”

  小婢子慌里慌张上前,却听李琞道:“不用忙活,就这个吧。”

  精致奢华的拔步床,一重又一重,高盛扶着陛下缓缓走进去,只觉主子心绪沉得厉害,待扶他到榻上躺好,竟见这杀伐无常的帝王眼里,亮晶晶噙了些泪花。

  “陛

  下您这是……哎……”

  老宫人一声叹息。

  “朕对不住央央啊……”

  李琞自己扣了扣眼,开口发涩:“裴家人为了朕的天下,当年死得只剩一个奶娃娃,央央无依无靠,她只有朕,可朕没办法啊!朕晓得她害怕,她不忧心自己,她怕的是跟朕的两个儿子有事。太子若失了倚仗和圣宠,结局或不如个庶民。老二没出月子便遭人两次投毒,她无力相护,而朕……朕又办不了那些人!朕眼看着她一天天萎靡,一点点离朕而去。最终太子还是被废,老二……她甚至没听他喊过一声母后……”

  说到最后,老皇帝竟呜呜哭了起来,喃喃自责的模样,既无龙座上杀伐决绝的霸气,亦无太极宫里的淡漠无为,好似一个做错了事、弄丢了心爱之物的孩子。

  高盛拿着帕子一通哄,良久才将这高高在上、算计了一辈子,也苦了一辈子的人主哄睡。他悄悄出了殿,唤来心腹小太监,吩咐道:“去打听下,三司的审讯如何了?有定论让棘虎先给个信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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