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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嘴上说不熟_月染桃花【完结】(111)

  “谁说我要走?”

  “……”

  他朝她一步步走近,就这么、这么……她莫名起燥,扭头去给她拿沐巾。

  从架上拾了块干燥的给他,见他随意往腰间裹了两下,周身泛着湿濡的潮气,有水珠从结实的胸腹滑下,钻入了沐巾中。

  “看多少回了,还羞?”

  他伸指头蹭了蹭她红透的小脸,真嫩。

  手背的水沾到她脸上,她抹了一把,嘴硬道:“……哪有。”

  他笑得促狭:“没羞?那便是馋了!”

  这男人口无遮拦,于这等事上不知脸皮为何物。她不欲与他争,只道:“你便打算这样出去?”

  “不然呢?”

  她叹口气,恰此时风秀在外面喊:“小姐,小厨房煮了面,我放桌上了。”

  她应了声,又叫她把给如离新裁制的衣物里外拿一套来。两人身材大差不差,想着也许能穿。

  她招呼他:“过来吃面。我叫人给你找身衣衫,吃完你便回去,你不能在这里过夜。”

  他从湢浴晃出来,听了后半句眼里顿时盈满了委屈:“为何不能,之前不是也留宿过?”

  她不想给他解释此时府上住了很多人,犹豫间便听他道:“是你还没好?”

  说着凑上来,从后将人抱进怀里:“我什么都不做,只抱你睡,好不好?”

  “不好,你先吃东西。”

  “我不吃,我也不走。”

  不知是不是酒意上头,他似小孩子般任性,抱着她不撒手,锻铁般热烫的胸膛紧贴着她后背,虽隔着沐巾,仍能感觉到他不安分的招呼。他埋在她颈窝,行动是强势的,讲的话却委屈巴巴:“你让我走,走哪儿去?那府里有人在洞房,我待不住……”

  “……”

  “我也想要。”

  “……”

  “你想不想?”

  火热的吻落在她的后颈、脖颈、耳朵,滚烫的气息让她瞬间麻了身子,她被他转过身来搂进怀里,向那张对他毫不留情的小嘴重重亲下去。夏夜火盛,他又染了些酒意,蓬勃的欲望亟待寻一个出口,舌尖撬开齿关长驱直入,追逐她口中香舌不断勾连试探,津涎交往,不肯罢休。

  几个来回她便被抽光力气般站不稳,可他身上一件衣物也无,她抓不住,触手便是他硬邦邦滚烫的肌肤,那双细软小手无措地从他肩头、胸膛滑过,无处着落,反倒愈发觉得气血上涌,小腹酥麻,腿软无力。

  一个天旋地转,她被他打横抱起,大步往内室而去。

  她头脑不甚清明,又或许身体比理智更诚实,她也想他。

  他将人放在榻上,虽说是什么都不做,可亲了这半晌,那灼心的渴望非但没得到缓解,反而愈发膨胀,终是忍不住压覆上去。扭扯间沐巾已完全散开,他又重得山一样,她推不动他,唇舌也被侵占,喊不出,几下里便觉喘不上气。她不妨他又行孟浪,一时竟冒了泪花,呜呜地朝他肩头一下一下捶打。

  风秀拿了衣衫来,却见堂中无人,面也未吃,诧异间闻及内室的动静,一时羞红脸,将衣服放下立时退了出去。

  她眼角泪意终于让他找回些清明,他撑起来些,望着她湿漉漉的眼睛道:“哭什么?”

  她委屈巴巴:“彧哥哥,你不能轻些……”

  他如火地眸子盯着她,是散不掉的渴望,却终是温柔地亲下来,和风细雨地蹭着她的双唇、下巴,低喃中亦带了丝委屈:“我难受,幺儿……”

  他看起来像只祈怜的大狗,她终是不忍,又或者她根本也在渴望着他,她颤颤地回应:“我、我已好了……”

  他绵密的亲吻正擦过她微敞襟领下锁骨,闻言忽地一顿,这是对他的邀请么?

  他抬起头来,对上她一双莹然美目,下一刻便似得了奖赏要回馈般亲回去。手也没闲着,撑起身体去扯她袍带,衣袍散开,似剥出颗玉样的莲子,他也再忍不得,一路吻下去。身下的锦被被她抓皱,她起初还可一声声“彧哥哥”地唤他,到最后竟只有喘息之力。他偶尔抬眸,便见她一副靡欲失神模样。这是他滋养灌开的娇花,只属于他,如此想着便觉心头充盈满胀。

  待她终于从云端落入凡尘,睁眼便见他正含笑望着她。她有些羞,却仍抬臂勾住他脖子,拉下来,轻声道:“来……”

  严彧疏旷多日,也忍了多时,只此一个字,便似掘开洪口,一时风狂雨骤,骇浪滔天,直至香肌融雪,玉山倾覆。

  春宵苦短,微曦初露。

  几未成眠的梅爻窝在疯了一晚的人怀里,累得不想睁眼,亦不想动。餍足的人倒是精神抖擞,却也不舍怀里暖玉,肆意留恋毫无离意。

  她闭着眼道:“外间当有你能穿的衣物,你该走了。”

  那只不安分的大手一顿,继而便往那蜜桃上很抓一把道:“都说男子薄情,提裤子不认人,我看你也不遑

  多让,伺候完你便要赶人?”

  她仰起头,眼尾还带着未散的春情,回应道:“是我叫你来的么?你难道没得便宜?惯会拿些浑话凶人!”

  虽是反击之语,却因一夜风雨,她整个人软绵绵,声音也糯糯无力。这一幕看得他心头发软,将人搂紧亲了回去。

  一软一硬两具身体在凉被下纠缠厮磨,才几下她便又被他元气勃勃所惊到,她在他痴缠亲吻中稍得喘息,怯怯道:“才停没一会儿,你怎的又这么……精神……”

  他有些好笑又带着宠溺道:“你可知男子在两种情况下不能撩拨,一种是微醺,一种是晨起,你可都占了……”

  她一时愣住,被他坏心思地撞了一下才醒过味儿,推拒道:“你只会逗我!快走吧,再不走等会可不容易走了!”

  严彧又箍着人痴缠片刻,才慢悠悠爬起去外间取衣服。待拎起那衣衫,不禁拧了眉。

  这衣衫非是府上下人制式,也不似梅敇旧衣,全新的,材质不错,风格还有些熟悉。

  他拎着它们回内室,问道:“你这里怎会有这等衣衫,别说给我准备的,我不信!”

  她动也未动:“的确不是给你备的,是给如离新裁的,放心,他没穿过,新的。”

  他在欺近些问:“他为何还在你府上?他不是回公主府了吗?”

  “他旧疾复发,刚好我府上大夫能治,哦,便是救你容师傅的那个大夫。”

  “……”

  他怔怔站着,总觉哪里不对,可一时又说不出是哪里。

  她终于睁开疲惫的眼睛看他:“这也吃醋?”

  见他眉目仍是不豫,不免又换上副软糯嗓音哄他:“彧哥哥,刚过那样一夜,我心如何你不知?你怎能如此疑我?”

  她眉目戚戚,潸然欲泣,瞧着又委屈又可怜。

  他自知矫情,低头亲了亲她,理亏般道:“我走了,你再睡会吧。”

  第101章

  康王府,李茂在书房画了一宿的画。

  他笔下的女子玲珑纤盈,或于海棠下仙姿玉立,或于卧榻上玉横酣眠,或浅笑,或娇嗔,或委屈,或愤怒……他见过她很多样子,可她却不属于他。

  脑子里一遍遍闪现她那些片段,春宴上的灼灼耀目,初荷宴的亲切温婉,给他母妃庆生时的乖巧懂事,南苑时的委屈堪怜。又想起鹿苑花窗上交叠的人影,玉贤庄里白皙的玉足……犹记得他褪下她鞋袜时,手都是颤抖的,甚至不敢多碰一下她白嫩的足尖。

  可那个西北竖子都做了什么?他只觉一股无名火烧在胸腔,突然抄起案上一副画,三两下撕了个稀烂,一把扬得到处都是。

  胸口起伏不定,喘了几息,盯住了那副卧榻酣眠的画像。

  画中的女子容颜恬静,身材凹凸有致,却未着衣。

  那是他想象中的样子。

  他终是忍不住将手探入衣下。

  守卫静檀耳聪目明,对房内的动静见怪不怪,只又往远站了站。

  东方渐白,房内安静下来,静檀听到李茂在唤他。他叩门而入,房中仍残留淡淡的腥膻气。

  李茂执香匙正在添香,他不开口,静檀便站在门口静候。不多时袅袅沉香钻出兽金,晨曦从花窗照进来,整个书房显得静谧而又空灵。

  他半仰进躺椅,似是异常疲累地开口:“案上那封信,静檀你帮我拼一下。”

  “是。”

  静檀轻声走近,见书案上散着一小堆碎纸,是那日梅府小郡主拿来被他那主子撕碎的,旁边还摊着一封信,署名是骆文斌。

  静檀不是司墨,拿惯了剑的手不善文书之事,他甚至不认识几个字,这差事做得小心翼翼。先是一片片捋平,再循着撕痕一片片凑,颇花了些功夫。待拼完扭头一看,李茂似是睡着了。

  他不敢扰他,只能站在一旁等。

  无聊时大胆打量四下,见那地上还有副被撕烂的画,画的是个女子,角落的陶盆里还有些灰烬。他收回视线,继续耳观鼻鼻观心,垂目而立。

  不知哪里飞来只叽喳的宾雀,停在了花窗上,叫声吵醒了李茂,他缓了一下看向静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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