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彧掐着她细腰将人抵在了车厢壁上,吻得凶狠!梅爻觉得他似是又带着气,不晓得他这一阵阵的怪情绪是打哪来的。
欲望来得迅疾,严彧紧紧抵着她亲吻,吞没她的惊呼,舌尖撬开齿关执拗地往里钻,火炭似的扫荡,她挣扎着偏开头,他的吻便又纠缠在她颈间耳畔,她声音发颤道:“别闹,外面全是人……”
他充耳不闻,粗重的喘息和细密的亲吻未有一刻离开她。她只觉酥痒难耐,又顾忌着动静太大惹来外面猜疑,只隐忍着娇喘,颤颤提醒道:“等、等会凤舞要回来了……”
“他不会!他是看见我才离开的!”
他声音含混,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颈间,将她白嫩嫩的肌肤染得透粉。
梅爻反映了一息才理解了他话中的意思,这个凤舞!真该罚了!
他压着她娇嫩的唇瓣吸吮,掌下已不满足于隔着衣物的磋磨,他伸着手朝她交领内探去,梅爻又惊又慌,娇喘着地推他:“大街上呢,你收敛着些!”
他整个身体往她身上一压,粗喘着道:“没办法,我这里硬撅撅挺着,你若不帮我,我可下不去车了!”
“都是你自找的,好端端的蹿到我车上来……啊……”
他已分开她交领,埋首吻她,才不过几下,抬首便见她已双目迷离,呼吸急促,下意识抓紧了他的衣襟。他对她这幅模样喜爱得紧,捧住她的脸,对着那微启得樱唇狠狠亲了几口,拉着她一只手按向自己,哑
着声音道:“你帮我,这是上回欠着的。”
梅爻结结巴巴:“可、可这里是大街上……”那外面行人说笑声,商贩吆喝声,声声入耳,这马车,也只隔了一层帘子。
他故意往她手上蹭了蹭,俯首去咬她耳尖,沉声道:“都几日了?我忍不了……”
梅爻抵不住耳际的酥麻痒意,又见他一副压抑难耐的模样,狠了狠心道:“那、那你……小声些……”
“事真多!”
他说着自行解开了玉带,又嫌她磨叽,抓起那两只柔软的小手按上去。
凤舞在街对面的茶肆寻了个靠窗位置,刚好能瞧见不远处那辆青顶红帷的驷马高盖,叫老板上了壶陈年普洱,慢条斯理地消起了食。
那车舆停在路侧有些打眼,马儿已有些不耐,时不时踢腾几下,又轻嘶几声。路过的百姓瞧着规制奢华,自会下意识避开,倘若离近些稍稍驻足,便会听闻里面粗重又急促的喘息,伴着女子偶尔的娇呼轻吟。
随着一声沉闷的低吼,车厢里弥散开淡淡的腥膻气息。
梅爻脏了手臂和衣袖,气道:“你呀……也不提前说一声!”
他失笑,挑起她下巴俯身吻上去,缠绵地亲了一会儿,才带着些哑意道:“原不想这么便宜地放过你,可我这几日实在是忙,你乖一些,别去招惹别人,好么?”
他这话说得,好似她又做了什么“坏事”。她气鼓鼓道:“你说明白些,我招惹谁了?”
他兀自从她身前摸出帕子,在她羞忿的目光中,给她擦手、擦衣,之后就着有些脏了的帕子,给自己擦拭整理,快速收拾利落后,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柔声道:“乖,走了。”
她睁着雾气昭昭的眸子,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待到人消失了,才长吁口气,打开了窗。
第33章
突来的倒春寒,摧折了已开靡的桃李芍药,大将军府的锦澜院里,落了一地明艳艳的花瓣。李姌披了件狐裘坐在庭院当中,对着满地落红愣神。她在严彧那里受辱,回来先是大病了一场,见好后便仿佛换了个人,终日恹恹,全无生气,已多日未曾出门。
婢子玉玲在旁轻劝:“天凉,小姐才刚好些,回房吧。”
李姌缓缓扭头,凉凉的视线从婢子脚下扫上来,最后停在她略显无措的面庞上。
这个叫做玉玲的小丫头,是临时提起来用的,李姌并不怎么中意。她原先使顺手的两个婢子,都被严彧当做把柄扣下了。
玉玲晓得主子一贯骄纵脾气大,见她只冷冷瞧着自己不作声,一时也不敢再开口劝,僵持了几息,便听主子轻嗤一声,又把头扭了回去,她便更无措了。
这时海棠门外快步进来一袭绿衣,手中握着本册子,是长公主身边的婢子沐兰。她走近施了个礼,连哄带诱道:“我的小姐呀,天这么凉在这里冻着作甚?魁盛园里排了新戏,奴婢带了戏折子来,您挑挑?那里头暖和和、热闹闹,不比这里冷清着有趣?”说着便招呼玉玲:“还愣着作甚?去备车!”
李姌被她半哄半拎地架起来,倒也没反抗。
魁盛园是长公主府里的梨园。长公主李忆如喜欢听曲看戏,自府邸落成便在里头豢养了个戏班子。成亲之初的几年,她大多住在长公主府,后来两个孩子渐大,所想所谋也多了起来,便不怎么听戏了,更多是随驸马孩子住在大将军府,只偶尔烦闷了才会回来住一阵子。
李姌闭眼靠在马车上,状似不经意地问沐兰:“可是母亲邀我听戏么?”
沐兰笑道:“长公主去了礼亲王府,临走要奴婢照看好小姐,奴婢想着府中枯坐也是无趣,不如换个地方乐一乐。”
李姌没再出声。
马车一路行至长公主府,庭院深深五进归仪,揽天得地。魁盛园在四进院,因着是私人赏乐几不待客,因此并不大,胜在精致奢华。
李姌斜斜仰靠在母亲常坐的那张软垫罗汉床上,正对着戏台子,戏是她随手指的,并未上心。此刻那台上的俏郎君和美娇娘正咿咿呀呀唱着曲儿:“你情怯怯意绵绵,花蕾初放惹人怜……你轻怜香慢惜玉,春风化雨润心田……你肩似玉体如绵,幽香袭人魂魄散……你耳边言乱心田,柔言温雨蜜样甜蜜样甜……”
李姌听了一会儿便觉莫名烦躁,挥挥手叫停,戏子们谨小慎微地都退了出去。
她阖目对身后婢子道:“你们也退下吧,我想睡会儿。”
沐兰拨了拨炉中香,带着玉玲躬身退下。
李姌其实也无甚睡意,数日以来,她一时气愤,一时沮丧,一时伤心,一时不甘,心绪起起伏伏。适才又听了那么一出艳曲儿,莫名便又想起那个又爱又恨的人。
一阵轻浅的脚步声响起,她没有睁眼。很快,便有一条软缎覆住了她的眼睛。那道熟悉的声音随即在她耳边传来:“姌儿有多久不来了,可是忘了我?”
这声音与那个人几无二致,叫她心颤了颤。
戏子拿腔学调真是一把好手。
她默了一瞬,抬手去扯眼上的软缎,却不想手被他抓住。
他捏着那只小手亲了亲,用低醇温软的声音道:“姌儿不想彧哥哥么,哥哥可无一时一刻不在想你……”
说话间她便觉唇上一热,男子凛冽的气息铺面而来,连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都一模一样。
她顿了一顿,多日来的委屈一时涌上心来,终于掉了眼泪,垂着拳头一下一下砸在对方身上,哽咽着道:“你怎么这么坏!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辱我?我便是再莽撞,也未曾想要害你,而你居然……在我身上用刀!呜呜呜……”
激动之余李姌开始拳打脚踢,对方都一下一下承了,只温柔的哄慰:“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坏!姌儿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你想怎样,彧哥哥都应你!”
他用力抱着她,一声声哄她,直到感觉她发了场疯后慢慢安静下来。他轻轻吻她带泪的脸颊,听到她委屈又心酸地低喃:“我所求不过一个你,我可以什么都不要,谁都不要,只要你,为什么就不可以呢,为什么……”
他含住她开合的唇瓣,封住她的苦诉,辗转厮磨间似带着心疼道:“可以,姌儿想怎样都可以,想要谁也都可以,想要我,自然也可以。”
蛊惑人心的声音,扰乱思绪的男香,她渐渐抵挡不住,脑海中是那副玉琢般的俊颜,她环上了身前人的脖子,不自觉开始回应,温柔轻浅的亲吻变得火辣,她吻得冲动而激烈,似是在发泄压抑已久的欲念。
“彧哥哥……”她顺着他的嘴唇,一路吻过他的下巴,吻上喉结,含糊不清地命令他:“你继续说,不要停。”
他轻笑一声,微微喘息,哑声道:“姌儿馋成这样?可是这几日过得不好,没人满足你么?”
她娇喘着回得认真:“我不要别人,我只要你,彧哥哥,我只想要你!”
“好,我也只给姌儿……”
他已剥开她身上衣物,探掌一试,露重泽深。他重重吻她,脐下厮磨,感觉到身下娇躯阵阵颤栗,又烫又软,他再也忍不住道:“那我来了……”
李姌云鬓散乱、衣衫不整,扒着他的身子上下其手,一声一声唤他。他看着高高在上的骄纵郡主,在他一个戏子身下露出如此模样,生出莫大快慰和满足,愈加发狠地侍弄伺候。
云雨初霁,一室靡息。
李姌缓缓从罗汉床上坐起来,拢了拢衣衫,扯下了眼上的软缎。见眼前的男人已整理好衣衫,正垂眸跪在自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