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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嘴上说不熟_月染桃花【完结】(97)

  严彧心中似被什么撞了一下,脸上阴云退去,下一瞬便再不能忍地朝怀中人亲下去!

  楼上花窗后的桉桉,看着白兰枝叶遮蔽下的两人,紧紧相拥,唇齿交缠,轻声道:“这便是将兄长扣在南境的那位小蛮主么?”

  天泽嗯了一声,又道:“也不算扣吧,他当时想查梅安,自己不想走。”

  容桉说不清对文山郡主是何感情。

  她见惯了戎狄之残暴,想象中的蛮王之女,也必定是骄纵蛮横,不可一世,所以才会让兄长带了一身伤回来。他不愿留痕,那些伤疤,梅香和她师父花了好久才祛掉。她在见过兄长背上的伤疤后,对这位小蛮主乃至蛮王一族,实在无甚好感。

  却未料到,这回将她和祖父从鬼门关捞回来的,竟是这位小蛮主的人。初次见面,容桉心里是受了些冲击的,只是当时祖父命悬一线,令她无暇细思那是种什么情绪。

  蛮王掌珠,比她想象中要漂亮惊艳得多。

  她看起来并无“野性”,也无“蛮气”,讲话亲切,安排有度,明艳娇慧,周身气派倒像是大齐的公主!容桉不禁想,昔日兄长被天泽从南境接应回来,每每天泽提及这位小蛮主,兄长便冷着脸,是否真如他自己所说,厌她烦她?

  及至看到白兰花下这一幕,她才突然了悟,兄长也是个口是心非之人。

  她从窗外收回视线,才发觉天泽一直在看着她。四目相对,这个大她五岁的男人竟微微红了脸,开口憨憨:“半年未见,桉桉你长高了,也……更漂亮了。”

  她忍了笑,软软地回应:“天泽哥哥,你也更成熟了。”

  “我、我……”

  裴天泽吞吞吐吐,似是在措辞,又似在鼓气,容桉也不催,只静静看着他。

  天泽终于一口气道:“我已无父母亲长,自幼追随平王,如今在京中,平王妃便算是我的亲长了。王妃已应允,待容老身体好些,她会亲自同容老议亲,我定风风光光地迎你!”

  这直球打得容桉一愣,她未料话题转换如此猛,一时也红了脸。

  她和天泽的婚事是平王做主的,在她十三岁那年,祖父也满意,称待她及笄,看着她成亲,他余生两大心愿便完成了一半!

  她对天泽的感情很微妙,像兄长,可因有婚约,又不敢太亲近,与他在一处时,偶尔慌乱和悸动会有,可也不多。是以他如此直白好似催婚的话,竟叫她一时不知怎么接,下意识望了眼内室,安安静静,祖父当是睡着了。

  白兰花下,严彧正弯腰找东西,梅爻小脸红红,却是带着气,一手揉着左耳,那耳尖红红的,还带着牙印,少了只耳珰。

  那耳珰是一大一小两颗宝珠,严彧转了几圈,只找到了上面的金钩,无奈道:“找不到了,不晓得滚哪去了!”

  见她瞪他,又道:“我赔你!”

  “这是赔不赔的事么?好好的,一边戴着,一边没了,叫人看见像什么话

  !”

  她说完,极不情愿地将另一边也摘了下来。

  他干脆一把将人拉入怀中,一手扣住腰臀,一手捻上那只被他咬红的耳朵,轻揉着道:“下回别带了,实在碍事。”

  “你这人忒的脸皮厚!”

  他无谓地一笑:“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的巫医救了容师傅,也谢谢你这几日对他们的关照!其实容师傅回京没几人知晓,我也不想大张旗鼓接他们入府住,且容师傅还病着,需要良医,我想着……”

  “等会,你该不会不想接走,要赖我这吧?”

  他一笑:“可以么?这样的话,我亦可名正言顺来梅府,随时。”

  “不可以!”

  她斩钉截铁:“他们是你的恩师和妹妹,又不是我的!你是我什么人,要我担了你的责、尽了你的孝?至于后一个理由,那更不可以!我这里好歹也是座王府,当是你家后院么,想来便来,想走边走!”

  他挑眉:“长的这么好看,怎的讲话这么伤人!”

  她不屑地哼一声:“你也长这么好看,讲话也不漂亮啊!”

  他轻笑道:“不逗你了,我已给他们找好了住处,今日便会接走。你且嘱咐府上之人,便当没有见过他们,没有这回事!”

  梅爻突然谨慎起来:“何出此言?是他们身份敏感,还是……还是你觉得他们此番出事不单纯?怕连累我?”

  “都有。他们此番出事,我起初以为是山匪杀人越货、劫财劫色,可细想却并非如此。护送他们的是十五名训练有素的西北狼卫,什么山匪在晓得他们西北军身份后,还敢如此猖狂,且有本事全数灭口?容师傅回京全赖我照应,所带资财并不多,山匪又不傻,为这些微薄财物,实在不值得杀这么多人,这是大忌!”

  他沉沉一叹:“说到底,八成还是冲我来的,是我没有护好他们。”

  梅爻听得心沉,突然展臂环住了他的腰,不无心疼道:“你究竟惹了些什么人,怎的总有人朝你放冷枪,连如此老幼也不放过!”

  他的小娇儿心疼了,他又将她抱紧些,低头亲了亲她发心,沉声道:“所以你只当没有此事,离是非远一些。其实也该离我远一些……”

  她枕在他胸口,听着他咚咚地心跳,忿忿地娇嗔:“你可是便宜占够了,便来赶我走,真是没良心!”

  他听了一笑,挑起她下巴反问:“你觉得我够了?”

  带了些茧子的指腹用了些力,从她娇嫩的唇瓣上一点点碾过,她干脆张口咬住了那根手指!湿热的唇舌触感从指尖传来,严彧眉峰抖了一下。只僵持了一息,他在她灼灼目光中,又把手指往里顶了一下,便听她发出极轻的一声,气息都不由地促了几分。

  他真是爱死了她这副敏感样子!

  一时难耐,抽出手指狠狠吻上去,舌尖代替了手指,唇舌霸道,火炭似的扫荡她口中每一个角落,似要将这小小世界里所有的甜蜜一次汲取,津液交往之声和着粗重的喘息,几下里便叫她站立不稳。吐息换气间,她一声无措的“彧哥哥”尚未出口,便又被他堵回去,只能揪紧了他的前襟,无力地承受。

  待到她连攀扯他的力气也无,他终于肯容她喘口气。他自己气息也沉得厉害,一双好看的凤眸里,全是压抑不住的欲色。他扣着她腰臀往自己按,逼她感受,喘息着又问一遍:“你觉得,我这是够了?”

  她撑着他滚烫的胸膛,稍稍挪开一些,微喘着道:“你、你收敛些,可在你老师楼下呢……”

  “不是你起的头?故意到这里来勾.引我。”

  小心思被他戳破,她干脆委屈道:“我以往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向来是直接取的,何曾需要去动心思,与人抢?偏只有你,要我一而再地害怕紧张,又不敢吵闹、放肆,你要我怎样嘛!”

  说着一拳砸在他胸口上,越想越气,待要再赏他几下,手腕却突然被他攥住。

  “别打了!省着点力气去床上闹。”

  她一下子怔住,之后又突然发笑:“没皮没脸!”

  第90章

  严彧接走了容崇恩祖孙,梅爻便着手安排央宗医治如离。

  央宗是月召覆国时,护着小公主浮黎——即梅爻母妃出走的巫医。当时浮黎逃亡至大齐、南粤及西边凉国之间的三不管地带,那里环境恶劣,盗匪遍地,堪称毒窝子。小公主也是个有胆色的,妄图拿下贼首,籍此地起事复国!

  可只半年,这片三不管的脏地,竟被大齐南境的文山王咬进了嘴里,带兵掠食的,正是当时的蛮王世子梅安。

  梅安此人生了副与其野性不符的俊雅模样,单看那张脸,浮黎必不会对他托付重望。可与他打过几次交道后,浮黎变了卦。

  此后央宗便一直伺候在蛮王府,直到小公主病逝,才遁入月召故土的御灵山中,只留下大弟子天枢,随侍十一岁的世子梅敇。而浮黎带进王府的旧人,除了几个伺候孩子的嬷嬷,其余全都自发殉主而去。

  时隔多年,老巫医央宗再次被主子召唤,不惜以老迈残躯,跋涉而来。

  初见梅爻时,他怔怔然看了她良久,十七八岁的小殿下浮黎,好似穿越时光站在他面前。他颤巍巍跪地叩首,再抬头,深邃如古井般的眸子里竟盈满了泪水。

  梅爻给扶光递帖子,想亲自带央宗过府看病,答复却是如离不想治,待她再劝劝。

  这一劝竟似托辞,多日无音讯。

  倒是听闻严彧出了点事。

  因在兴隆县越权调兵,严将军被参了一本,陛下懒得听他狡辩,降旨申饬,要他闭门思过,脩德束躬。可次日便又有当地清山剿匪的请功折子递上来,老皇帝气得把朱笔一丢,骂了句“荒诞”!

  于是严将军在家里睡了一觉,便解了禁。

  小芾棠讲得眉飞色舞,梅爻听着,一时竟觉大齐朝堂也可爱得紧。

  讲完严彧的闹剧,小姑娘又带着几分意气道:“梅姐姐你可知,我二哥为何跑那么远去折腾?他竟然还有个妹妹!正是为接她才闹这么一出!说是自小养在西北父王身边,是天泽哥哥没过门的媳妇儿!我母妃还有意让她以平王义女的身份从王府出嫁,这两日阖府上下为她和大哥的两场大婚,忙得昏天黑地……什么妹妹这般宠?若非坚信父王为人,我都怀疑是他在西北的私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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