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了吧……”万一试了就一定要让她买呢。
偏偏周时凛也和柜姐意见一致：“来都来了，试试吧。”
“……”沈飞飞手里拿着两件T恤，几乎是被柜姐推进了试衣间。
她先穿了黑色的那件，上身效果确实比她几十块的T恤要好，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胸前的logo仿佛在闪闪发光。
都是金钱的光辉。
“您穿上很好看啊，这种T恤款式简单，穿着也很舒服，特别适合您。”
“但是我觉得吧……”沈飞飞开始挑衣服的错处，“黑色夏天穿是不是会很热？”
“那您试试奶白色？”柜姐速答。
沈飞飞：“……”
奶白色如果七千块的话，那肯定比黑色更吸热。
周时凛看了看她身上T恤，跟她道：“穿上还不错，你喜欢这件吗？”
“也不能说不喜欢吧……”
“那就这件吧。”
“好的！”柜姐热情地看着沈飞飞，“我看您之前的衣服脏了，我帮您把吊牌剪掉，直接穿走吧。”
柜姐动作十分神速，很快就办好了这一切，还把沈飞飞的脏衣服整整齐齐叠好装进纸袋，递给了她：“欢迎下次光临！”
沈飞飞：“……”
坐在周时凛的车上，沈飞飞还在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周时凛的余光瞄到她，偏过头问她：“怎么了，是穿着不舒服吗？”
“没有，很舒服。”沈飞飞手里拽着装着自己衣服的纸袋，慢吞吞地开口，“就是觉得太贵重了，除了我爸爸，你是第一个为我花这么多钱的男人。”
前排的田煦：“……”
他的心情和沈飞飞一样复杂，他原本担心总裁喜欢沈瓷，可现在看他对沈飞飞也不单纯啊！他们总裁不会是对两个人都有意思吧！
周时凛道：“只是一件T恤，谈不上贵重。”
沈飞飞知道他很有钱，但有钱和肯为你花钱是两回事。她沉默了会儿，开口叫他：“周总。”
“嗯？”
“你对我这么好，是因为我是沈瓷的姐姐吗？”
周时凛眸光动了动，侧过头来看着她：“为什么这么觉得？”
沈飞飞唇角微微抿着，平时她做事总是雷厉风行，很少会流露出这样的神色：“我从小就不讨人喜欢，就连我妈妈，也非常不喜欢我。”
车里陷入了安静，前排的田煦都被这话影响，放低了呼吸。
前面的路口亮起红灯时，周时凛的声音在车内响起：“你是一个很好的人，值得别人对你好。”
沈飞飞愣了愣神，回过头去没再说话。
车子开到沈瓷住的小区，沈飞飞提着bunny的纸袋下了车。她走以后，周时凛的车掉了头，接着在静谧的夜色里缓缓驶向前方。
田煦坐在车里，憋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总裁，我能问您一个私人问题吗？”
周时凛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平时这种时候，田煦不会找他说话，看来他是真的很想问这个问题了：“问。”
“就是，沈瓷和沈飞飞，您……比较喜欢谁啊？”田煦委婉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周时凛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你呢？你比较喜欢谁？”
“……”他喜欢谁根本无人在意啊！
“咳，我觉得吧，两个人各有各的特点，但是吧，也不能都喜欢，对吧。”田煦说完还哈哈笑了两声，试图缓冲自己的语气。
周时凛垂眸，似乎是低笑了一声，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道：“万一她们不是两个人呢？”
田煦：“……”
当初他说她们是假双胞胎，您可是第一个反对啊！
“不是您说她们不是演的吗？”
“我说沈飞飞不是沈瓷演的，但没说她们不是一个人。”
“……”您这是两头堵啊，“可是您跟吴总也确认过了，她们确实是双胞胎啊。”
周时凛看向窗外，缓缓开口：“你仔细想想那天的对话，吴总从来没说过她们是双胞胎。”
田煦：“……”
要这么说的话，吴总确实没说，但他也没否认啊！
“那这是怎么回事？”田煦要被他搞懵了，“总不能是人格分裂吧？”
……等等，不会真是人格分裂吧？？
周时凛还是看着窗外的夜色，语气很轻的开口：“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猜测。”
周明野问他到底喜欢谁那天，他就思考过这个问题。
沈瓷和沈飞飞，看上去截然不同，但她们身上却有相同的底色，而这也是吸引他的地方。
虽然他从没谈过恋爱，但他也不认为自己会同时对两个性格迥异的人产生好感。
沈瓷和沈飞飞，从来没有同时出现过。
另一边，沈瓷坐在梳妆镜前，慢慢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她就看见了自己身上穿着的印着Bunny的T恤。
“……”救命，这T恤哪里来的？？不会是沈飞飞买的吧！！
她飞快地拿起桌上的笔记本，第一句写的就是：“T恤是周总买的，不用担心。”
“……”好的，她不担心了。
不是，周总为什么要买这么贵的T恤给她？？
“今天在李叔餐馆吃饭时，我帮周总挡了一瓶飞过来的汽水，弄脏了衣服，所以周总说要赔偿我一件衣服。”
沈瓷：“……”
如果她记得没错，沈飞飞衣柜里的T恤，最贵的也就一百多块，便宜的一百块能买三件。
而Bunny的一件T恤，就得上千块。
“我也觉得衣服过于贵重，所以我问周总，是不是因为我是你的‘姐姐’，他才对我这么好？周总却说，我是一个很好的人，值得别人对我好。”
沈瓷拿着笔记本的手，不自觉将纸张捏紧了一些。
“他的意思是说，不是因为我是谁，而是因为我值得他对我好吗？可是，真的会有人喜欢沈飞飞吗？”
沈瓷又将手里的笔记本捏紧了一些，然后合上笔记本，塞进了抽屉里。
心脏跳得很快，她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怎么也做不到。她拿起自己的手机，找到张医生的联系方式，给他发去一条消息：“不好意思张医生，这么晚还打扰你，我想临时预约心理咨询，可以吗？”
这些年沈瓷一直是定期去找张医生看病的，因为她的病情一直很稳定，她甚至觉得这病就算不治了也没什么问题。
但自从撞了周时凛的劳斯莱斯，一切就好似在冥冥之中起了变化。
张医生没过一会儿便给她发来了消息：“怎么了？是病情有什么变化吗？”
沈瓷：嗯。
张医生：那明天晚上你下班后，过来找我吧，我晚点再走。
沈瓷：麻烦你了，张医生。
张医生：不麻烦，我会收加班费。
沈瓷：“……”
和张医生认识这么多年，她早该知道他是什么人。
沈瓷：好的。^_^
张医生：我知道你这个笑脸是在骂我，还骂得挺脏。
沈瓷：没有的事。^_^
张医生：我是你的医生，你瞒不了我。[微笑]
沈瓷：“……”
张医生你这个笑脸也不干净！
跟张医生聊完，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这次是周明野。
周明野：女侠，你知道今晚我哥跟你姐姐去吃小龙虾了吗！
沈瓷：“……”
她拿着手机，开始编辑消息：“按照你的逻辑，跟你哥哥出去吃小龙虾的才是女侠。”
周明野：……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一边约你一边约你姐姐啊！真是没看出来，他这根正苗红的人也长歪了！！
沈瓷：“……”
沈瓷：你是怎么知道他们去吃小龙虾了？
周明野：我看到田助理发的朋友圈了！他说这家店很好吃，只有精通门道的A市人才能找到！
沈瓷：“……”
田助理怎么还抄袭她呢？
周明野：我仔细一问，才知道是我哥和你姐姐一起吃的！
沈瓷：嗯……我本来也要去的，是因为肠胃临时不舒服才没去。
周明野：……你们聚餐为什么不叫上我？连田助理都去了！
沈瓷：下次一定。
周明野：……
下次一定就是一定没有下次的意思吧！
他哼了一声把手机放到一边，沈瓷还握着手机，打开了她和周时凛的聊天框。
她就这样盯着聊天框很久，想要问他点什么，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便锁上了手机。
第二天下班后，沈瓷准时去找了张医生。
前台知道她这会儿要过来，直接将她请到了张医生的诊疗室。
这个地方沈瓷已经很熟悉了，她走到椅子上坐下，冲张医生笑了笑。
张医生看了她一会儿，才开口道：“你看上去气色还不错啊，不像是病情严重了的样子。”
沈瓷也看着他：“我说我病情有变化，也没说是严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