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瓷道：“所以杨爽才想去。”
吴俊楠：“……”
“咱们反正也就几秒钟的镜头，谁去都差不多吧。”
吴俊楠摇头反驳：“就是因为只有几秒钟的镜头，我们才更要派公司的门面担当去啊！”
沈瓷：“……”
三年了，怎么公司的门面担当还是她？
新同事反思下自己。
“节目是下午开始录制，大概率要录到晚上，超出的时间，我都给你算加班费。”
沈瓷立刻应了下来：“好的没问题。”
吴俊楠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最近只要提到加班费啊奖金啊，小师妹就特别好说话，以前人民币也没这么好使啊。
“你最近是比较缺钱吗？”吴俊楠问。
沈瓷道：“我一直都比较缺钱。”
吴俊楠：“……”
他给她开的工资不算低了吧？她这是在变相让他涨工资吗？
“咳，既然没问题，我就把你的信息发给节目组的人了，到时他们会联系你。”吴俊楠怕再说下去真要到涨工资环节了，赶紧把沈瓷请了出去。
下班的时候，沈瓷就加上了工作人员的微信，对方告诉了她录制的具体时间，还让她提前去化妆。
沈瓷没想到几秒钟的镜头，他们也提供化妆，倒是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她回到家就打开衣柜，挑起上节目要穿的裙子。沈瓷的衣柜里还是有几条能撑场面的裙子，她选了一条自己最喜欢的，给李林芮发去了消息。
沈瓷：后天要去你们台录节目，准备穿这身[图片]
李林芮：？后天astral也要来
沈瓷：没错就是他们参加的那个
李林芮：？？？
那天她和前男友打架打进医院之后，她和沈瓷就没再联系过，她主要在养伤，沈瓷……忙着上综艺？
她直接给沈瓷打了通电话过去，听沈瓷讲完前因后果后，她斩钉截铁地道：“那你必须去啊，你知道这期节目的黄牛票都炒到多少钱了吗？”
沈瓷道：“那不是你们电视台该反思的事情吗？”
“……我也不是这个组的。”李林芮撇了撇嘴，换了个话题，“那你到了通知我，我要是有时间就去找你玩。”
“好啊，你已经回台里上班了吗？”
“嗯，我的银行.卡余额只允许我休息两天。”李林芮说到这儿，感叹了一句，“还得是你会攒钱。”
沈瓷：“……”
攒了，但是帮别人攒的，如攒。
周四，沈瓷按照约定的时间去电视台化妆。吴俊楠给了她一张嘉宾票，凭票核对信息后便可进入电视台。沈瓷进去的时候，外面还围了不少人，应该都是ASTRAL的粉丝。
跟她联系的工作人员收到她的消息，让她坐电梯上楼去化妆间，沈瓷按照她的地点找去，在门口看到一个挂着工牌的短发女生。
那个女生很年轻，看着像大学毕业不久，瞧见沈瓷走过来，她快步迎了上去：“您是噗噗的沈经理吗？”
“是的是的，你是许宁？”
“是的是的，老师您好。”许宁热情地跟她问了声好，把她领进了化妆间，“小李那边马上就化完了，您在这里坐两分钟。”
“好。”沈瓷在空着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许宁又给她倒了杯水，放在桌上。
“我这边还有点事，您化完了妆再联系我。”
“好的，你先忙吧。”沈瓷坐了没一会儿，小李就拿着工具过来给她化妆。沈瓷自己平时也会化妆，但跟电视台的专业化妆师确实没法比，明明小李也没怎么化，但完成以后沈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觉得眼前一亮：“您这手艺，真是化腐朽为神奇啊。”
小李被她说得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严重了，沈老师你本来底子就很好，我只是放大你的美貌而已。”
“下次我夸人也这么说。”沈瓷喜滋滋地站起身，她忍不住对着镜子拍了张自拍，许宁正好这时走了进来。
“沈老师你弄好了？”她走到沈瓷跟前，跟她道，“待会儿我们有个小彩排，您这边会跟主持人互动几句，然后宣传的道具你到时拿在手上就行。”
“……还要互动吗？”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啊。
许宁道：“也是为了节目效果，这样不会显得太生硬，您放心就几句话，按照彩排来就行。”
“好吧。”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那我先带您到休息室，应该很快就会到您彩排的部分。”许宁领着沈瓷去了节目组准备的一间休息室，沈瓷都还没坐下，休息室的房门又被人推开了。
来人个子挺高，打扮得也很时尚，鉴于这里是电视台，沈瓷猜他一定是个男明星。
只是她平时不追星，也不知道这人是谁，换成杨爽来，现在说不定已经叫着对方的名字冲上去了。
那人似乎也没想到有人在休息室里，看着她们两人愣了一瞬后，立刻高声质问起来：“你们是什么东西？谁允许你们进我休息室的？”
许宁明显有些慌，她走上前，跟对方解释：“池老师，这位也是来录节目的嘉宾，马上要上台彩排。”
“关我什么事？”池老师的声音比刚才更大了，“你懂不懂规矩，什么人都往我这里带？”
许宁脸色微微发白，看得出来有些怕他，但还是站在原地继续跟他解释：“池老师是这样的，这个休息室本来也不是谁专属的……”
她话还没说完，池老师已经暴躁地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椅子。
这下动静太大，很多人都围到了休息室的门口，池老师的助理也匆匆赶了过来。看着现场翻倒在地的椅子，以及对着工作人员破口大骂的池亦飞，助理驾轻就熟地上去劝他：“池哥，消消气，这是在电视台，好多人看着。”
“你问她！”池亦飞指着许宁，手指差点就要点在她的脑袋上。
许宁眼眶都红了，她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断断续续跟池亦飞说：“池老师，这个休息室确实……”
池亦飞猛地抬起手，眼见一巴掌就要落在她的脸上。
下一秒，手腕却被人牢牢握住了，池亦飞愣了一下，看向刚才一直站在那儿的女人。她长得很漂亮，身材也比较纤细，他完全没想到她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像铁钳一样夹住了他的手腕。
“你XXX地给我放手！”他爆了句粗口，话音刚落下，对方就反手将他按在了桌上。池亦飞的脸撞在冰冷的桌面上时，发出一声闷响，他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身后的人微微弯腰，按住他脖子的手又加重了力道：“你在狗叫些什么？吵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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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事更得晚了些[摊手]
第8章
沈飞飞是个女侠。
高二那年，沈瓷无意中撞破了一场校园霸凌。当时她只是想去上个厕所，她也没想到走进厕所以后，看见的会是这种情形。
她站在厕所门口进退维谷，为首的那个女生嚣张地质问她：“你进来做什么的？”
沈瓷道：“上厕所。”
然后对方让她滚去其他的厕所。
沈瓷没说话，她目光往里一瞥，就跟那个被围在中间的女生视线对上了。她看得出来她在跟自己求救，可是对方一共有五个人，她打得过吗？
事实证明，她打得过。
不仅打得过，还达成了一对五毫发无损的战绩。
只是她自己全然没有记忆。
她再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和五个脸上不同程度挂彩的女生站在了办公室里。
那个被她们堵在厕所里的女生也在，沈瓷那时才知道她叫李林芮。
很多校园霸凌的事件中，受害者不敢声张，但李林芮不一样，她不仅要说，她还要添油加醋地说，她还要上校园广播站，课间的时候说给全校的同学听。
因为李林芮的极力指证，再加上沈瓷抢来的手机里有视频证据，这件事校方很快就查清，给了那五个女生记过和通报批评，沈瓷也一战成名，被传成校园的第八大怪谈。
事情平息以后，沈瓷去看了医生，医生说她可能患了分离性身份障碍，也就是大众俗称的多重人格。
沈瓷不知道沈飞飞在她身体里存在多久了，但每次她出现，都有她出现的理由。
比如今天。
池亦飞还被按在桌面上，不可置信地挣扎着，整个休息室安静得可怕，所有人都用同一个表情，看着池亦飞像个鹌鹑似的扑腾。
“赶紧给我松手，你知道我是谁吗！”池亦飞暴怒地大骂，但因为现在这个姿势，看上去只是在无能狂怒。
沈飞飞毫无波澜地开口：“不知道，你没什么名气吧。”
池亦飞又破防骂起了粗口，他的助理往前走了一步，想将他从沈飞飞手里救下来。沈飞飞回过头，目光落在助理身上，助理的双脚顿时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般，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