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胸腔此时也起伏得厉害,衣带尽散,本来绑于身后的帕腹也欲掉不掉地挂着,露出大片的雪白丰美。
月光落于其上,令那片带着点点绯红的白腻泛起一层柔光。
秦邵宗忽然抱紧了面前女人,埋首下去,将自己高挺的鼻梁压入白润中。
片刻后,黛黎感觉到他放松下来,她偷偷勾起唇角。却不料他忽然在这时抬头,两人目光碰了个正着。
黛黎心里咯噔了一下,暗道要糟。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伺候夫人一回。”他勾起嘴角,忽然以手圈起她的腰,单凭臂力将她抱起,同时另一手贴着她的腰线往下,滑入裈裤中。
待黛黎再坐下,全然是坐在他手上。
黛黎大惊,待还不待她说话,他再次倾身过来,将她一腔话语尽数吞入腹中。
秦宴州走出那间阁院时,恰逢拂来一阵夜风。那风迎面吹过,微凉的、清爽的,像一只无形却有力的手,将压在他肩背上的那座大山搬开了些。
血腥味从后方飘来,分明不好闻,但青年却阖眼享受般地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呼出,像要将这些年积在胸腔里的郁闷和痛苦一并吐出。
片刻后,他才提步离开,而院外早已空无一人。
起初秦宴州以为黛黎回去了,但等他回到主院,却发现无论是偏房还是主院,凝神静听都听不见其内有动静。
“小郎君回来了。”念夏一直在院中等候。
秦宴州问:“我母亲回来过否?”
“回来过的。夫人回来取了东西后,又和君侯一同出去了。”念夏如此说。
秦宴州:“母亲拿了何物?”
“鱼鳔。”念夏如实回答,她也不懂那物有何用处。
秦宴州也没明白。
念夏想起君侯那句吩咐,她本来是不欲转告的,谁知晓小郎君竟有刨根问底的趋势,只得硬着头皮道:“小郎君,君侯让您早点睡,说如此方能快些长高,还让您莫要管长辈之间的事。”
秦宴州面色顿时难看。
今夜的月分外皎洁明亮,周边连一片乌云也无。随着明月西斜,比先前更大片的月华溜入房中。
室内暗香浮动,莹莹生辉。
黛黎已无力支起脊背,只得整个人软在秦邵宗怀里。
她双手圈着他颈脖,像是想借力起身,也像是想寻个依靠,而腰上紧圈着她的铁臂直接截断了第一种可能。
白皙的手指紧紧抓着男人的衣襟,力道之大连手背都浮现出少许翡翠似的经络。
她抖得厉害,簌簌如秋风落叶。到最后,像是终于难以忍耐他指上和掌心的厚茧,黛黎张口咬住他的颈侧。
颈脖这等脆弱之地被袭击,秦邵宗有一瞬间的绷紧,但又很快放松下来。而这一同放松的,还有其他动作。
黛黎只差一口气,这会儿被他吊得不上不下,有些难耐地自己挪了挪,下一刻被他另一只手打了下后面的挺翘。
“夫人喜欢过河拆桥,这习惯甚是恶劣,往后得改。”他不仅打,还大掌张开揉。
黛黎不做声,继续咬他。
秦邵宗又拍了一下,拍出一层肉浪,“听见了没?”
黛黎依旧沉默。
秦邵宗轻啧了声,重新给她甜头,“说话。”
咬住他颈脖的女人力道松了些,从鼻间哼出一声黏黏糊糊的应答。
“答应还是不答应?”秦邵宗并不满意她的敷衍。
这狐狸八百个心眼儿,“嗯”是何意?又敷衍他。
黛黎被他吊得难受,眼前是他带着牙印的颈侧,还有他突出的喉结,她干脆贴上前,开始以唇描绘。
那喉结当即剧烈滚动了下,秦邵宗咬牙,心知她在耍小花招,但那阵感觉一浪强过一浪,如飓风过境般摧毁他的克制。
于是,他不再慢条斯理。
黛黎眼前花了一下,心率在一瞬间飙高,紧接着是绵长的酥.软。
一条飞鸟绣花腰带从软椅侧滑落,再是轻薄的素纱单衣。一层接着一层,如同花瓣般在软椅周边铺开。
两道或急或沉的气息交织,忽然——
“等等!到内间去。”黛黎低声道。
他却没动,声音同样低哑,“方才在里面夫人嫌热,也嫌脏,不愿上榻,如今就不嫌了?”
“这里要被人看见了。”窗边确实凉快,但回过神来的黛黎总忧心有人。
“无人回来。”秦邵宗去亲她圆润的耳珠,“若有人来了,我能听见。”
“那我披个衣服。”黛黎迟疑了下,说着想要从他腿上下去捡衣裳。
秦邵宗伸手朝自己身后探,拿住他先前脱下的黑色外袍,回手扬开,顺势披在眼前香肌玉肤的美人身上。
墨黑裹住初雪般的新白,亲近者俯首可见宽大衣袍下的曲线玲珑。和平日相同又不同,他的衣袍穿在她身上,整个人陷在他的气息里。
秦邵宗明显更亢奋了,刚想有动作,却被那只柔软的手摁住。
“夫人!”他颈侧有青筋绷起又隐没。
黛黎可没忘要事,“鱼鳔。”
“那物有何用?”秦邵宗不解又躁动。
当初她说回去拿东西,他依她意,结果她拿了个鱼鳔。中途问她那玩意又何用,她不明说,只是道后面他就知晓了。哪知晓到这节骨眼上,她把这玩意儿翻出来。
“避孕。”黛黎言简意赅。
古代的医疗条件有多差不必多说,死在生育这道鬼门关前的产妇也不计其数。但撇开这些不谈,哪怕能平安再生一胎,她都不会再要孩子了。
她这辈子只会有州州一个孩子。所有的情绪,无论是怜惜,还是疼爱,亦或者内疚自责,都只属于州州。
她分不出,也不想再分给别的孩子。明知两碗水端不平,还不如最开始就不端第二碗。
鱼鳔方才就在小碗里泡着,就放在案几上,抬手就能拿到。
秦邵宗微不可见地皱了眉。
黛黎见他想说话,先他一步开口,语气罕见带有不加收敛的强势,“秦长庚你用不用,不用就别做。其他的不必说。”
秦邵宗借着月光看清那鱼鳔,而后突然朝后一靠,“此物我不会用,劳烦夫人帮我。”
黛黎定定看了他两息,动手给他戴上。
但是,鱼鳔好像小了点。
她抿了抿唇,用上蛮力。
秦邵宗额上青筋绷起,“夫人若是对我有不满之处,不妨明说,不必这般直击要害。”
黛黎低着头,努力把唇线抿得直直的。
“怎的,还说错你了?”秦邵宗皱眉。
黛黎的肩膀没忍住微微颤抖起来。
秦邵宗一直在看她,哪能没发现她不对劲,当即抬起她下颌,两指隔着皮肤将她的牙关微微掐开。
抿唇不得,黛黎控制不住地“哈”了一声,当场笑出来。
主要是鱼鳔晒干后会缩小大半,哪怕后面泡水,也有些硬,不能完全恢复到先前。且她先前没注意,拿的这一个应该是体形不大的鱼的鱼鳔。
秦邵宗脸色霎时黑了,“夫人挺开心的,那待会儿不更上一层楼,岂非对不住夫人此刻的心情?”
黛黎还没理解如何“更上一层楼”,就见他两手抄过她的腿下,将她整个人端了起来。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黛黎顿时紧张,“秦长庚,等等!别……”
话音未落,他松手了。
黛黎眼瞳猝地收紧,未说完的话全都变成了气声。
他还犹嫌不足,一手圈着她的腰,另一手托着她的腿,直接从座上起身。而这一起来,确实如他所言,更上一层楼。
黛黎下意识攀着他,但靠近不对,远离也不对。
“我先前说的话,夫人考虑得如此。”他低声道。
黛黎脑子逐渐糊成一团,“什么话?”
秦邵宗:“夫人永远待我我身边。”
黛黎含糊哼哼,于是她坐了一晚上的人力车。
第66章 偷天换日
黛黎在府中宅了几日后, 待不住了。儿子近日在纳兰治那里上堂,而她每日都去后花园的小湖泊旁转悠,鱼都钓上来两桶了, 着实是钓腻了。
无事可做,脚伤痊愈的黛黎想到了出府游肆。
“夫人您想出府?奴现在就帮您梳妆。”念夏精神一震。
夫人平时在府中随意得很, 偶尔发髻都不盘,且妆是一定不上的,夫人说胡粉有毒,长期接触对皮肤不好。
好吧, 虽然念夏也不懂为何被贵妇青睐、且价值不菲的胡粉带毒, 但夫人这般说必定有道理。她只痛心自己的十八般梳妆武艺无地发挥。
在念夏给自己盘发髻时,黛黎看向一旁的碧珀, “碧珀,你去和府卫与火头军说声, 说我要出府游肆,中午无需备我这边的膳食。”
碧珀领命前去。
……
书房里。
秦邵宗听闻卫兵说黛黎要出府, 笑了下, “让她去吧,她宅了几日也够久了,真是腿脚一好就待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