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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娘亲被巧取豪夺后_未眠灯【完结】(181)

  是等秦邵宗荣登大宝,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盛燃沉思片刻,实在舍不下这等新奇的选拔方式,“主公,不如咱们换个法子,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如今各大雄主都在广招贤才,有的还养了三千门客,先前亦有许多人来投主公,只不过达不到您的要求,通通铩羽而归。此番可对外透出风声,说要给秦三公子招募先生,吸引天下有才之士来北地。”

  只要稍留意时政的,天下何人不知北地的武安侯相当大方。

  不管是随他上阵杀敌的武将,还是在后方出谋划策的幕僚,只要被他认可,每次立功就能分到许多好处。不限于银钱珍宝、屋宅奴仆,亦或良田宝马。

  如此高的待遇,自然吸引了不少名士。可惜主公眼界高,本身亦是个很有主见之人,能入他眼的不过寥寥。

  因此相比于武将,智囊团这边的人少得可怜。

  纳兰治颔首,“虫亮这个法子可以一试。告知天下人您给三公子招募先生,并放话不强求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只要某个领域出众即可。待他们来到,再针对他们自称的擅长领域专门考核,若最后觉得合适,可留下此人,让他作为日后那个领域的栋梁。”

  主公的脚步绝不止于北地,待他日开创新纪元,以如今的民穷财尽,那时怕不是百废待兴。

  单论那时不时就泛滥的河道,到时必然是要派人去治水的。

  但治水的人才何来?若是如今不开始收集,待往后事发,必然手忙脚乱。

  秦邵宗转了转玉扳指,“确实可以一试。”

  针对这方面,几人展开了更详细的讨论。待事情基本敲定,暖融的夕阳余晖已悄然从窗牗溜入房中。

  “……对外的理由稍改一改,改成为秦云策、秦宴州和秦祈年三人招募先生。”秦邵宗最后说。

  纳兰治稍愣。

  除非发生特殊情况,否则弟子一生只会喊一个人“师父”。这也就是所谓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而秦邵宗方才说的招募先生,则是集体教学,一个老师对多个学生,是庠学内的模式。

  这两种是不冲突的。

  但有了师父以后,如果再去庠学……也不是不行,但必须和师父本人说清楚。

  毕竟在这家吃饭,正吃着呢,忽然闻到别家的饭菜香气,一声不吭端着人家的碗就想去别家吃,这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这只是个幌子。无功,你会介怀否?”秦邵宗看向纳兰治。

  盛燃是他们之中年纪最轻的一个,如今听了秦邵宗这话,忙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惊愕。

  主公话都说到这地步,他纳兰无功焉能说一个“会”字?

  秦宴州。

  此子的名字他听闻过许多回,一回比一回令他震惊。

  先是主公为其牵桥搭线,让其拜纳兰无功为师,再是派兵天南地北地跑、为之收集药材,如今这幌子上还添加了此子的名字。

  秦大公子认主公作父一事已传遍天下,秦三公子更不必说,他本就是主公的亲子。此时中间添了个“秦宴州”,分明是隐晦的昭告天下,这突然冒出来的秦氏子也是他的子嗣。

  纳兰治摇头说不会。

  秦邵宗见状笑道:“我想也是,无功你最是心胸开阔,不会计较这等小事。况且以考试甄选人才一事,是由夫人最先提出,所以于天理于人情,都不能将秦宴州撇下。”

  “竟是黛夫人先提出?”崔升平错愕。

  纳兰治顿时就笑了,“她向来有踔绝之能,北斗之南,一人而已。”

  秦邵宗欣然颔首,“确实如此。”

  崔升平和盛燃对视,皆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深思和凝重。

  “主公,某听闻您让人修葺君侯府,请恕某冒昧,您是否在计划娶妻?”崔升平问。

  他提的是“修葺”。

  而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是从秦邵宗的种种事项里,挑了最小的一点来说。

  秦邵宗没有否认,“确实在计划。”

  崔升平凝眸,不用问都知晓他想娶谁,“主公,您若和黛夫人成婚,秦宴州……”

  “他自然得喊我父亲。”秦邵宗截断他的话。

  他说得理所当然,听得崔升平心里打了个突。

  “主公……”他还想说。

  但秦邵宗此时却从座上起身,显然是话题就此打住的意思,“时间不早,众位回去用夕食吧,若是再晚些,怕不是得点灯用膳。”

  留下这一句,秦邵宗径自出了书房。

  书房内剩下三人,在秦邵宗离开后,纳兰治也起身走出书房。

  房中唯剩二人,盛燃低声道:“观主公近来的行事,那位秦小郎君日后多半与公子无异。他比三公子年长,瞧着与大公子年岁相仿,但就是不知具体如何。若是他比大公子还要年长一些……”

  话未尽,但崔升平听明白了,“就算他日主公和黛夫人成婚又如何?纵然黛夫人有惊世之才,但她并非望族出身,形单力薄,孤立无援;秦小郎君也非秦氏血脉,又未有强势妻族,这继位的嫡长之论,如何也论不到他身上。如今主公再如何为他筹谋,造化也有限。”

  盛燃却有些迟疑,“确定秦小郎君非秦氏血脉?”

  秦小郎君将将及冠,时间倒推,那就是将近二十年前之事。

  当时主公确实离开过北地,时间也勉强合得上,但以主公谨慎的性子,他绝不会在嫡子出生前就弄出个庶长子。

  再说,秦小郎君也不肖似主公。

  他不可能是主公的血脉!

  崔升平摇头说:“应该不是。若他是主公的亲子,主公方才何以那般说。如今也能喊父亲,何必等那时呢?”

  “且再观望下吧。”

  ……

  两人在书房里又低声聊了几句,这才相继离开。两人都没注意到,一墙之隔的外面站了一道魁梧的身影。

  书房周围都有亲卫把守,若是寻常人在此久留,必定被亲卫询问或驱赶。但如果站在那里的是秦邵宗,是整个北地的主人,亲卫自然不会上前叨扰。

  书房东西北三个方向皆有窗户,此时唯有东西两面窗户敞开。

  倘若是寻常人,在房中人压了声音,且窗户紧合的情况,定然听不到房中声响。

  偏偏秦邵宗不在寻常人的行列,那些模糊的、但依旧能辨清的字句飘入他耳中,尽数被他听了去。

  盛燃和崔升平在里面聊了多久,秦邵宗就在后面站了多久。

  待二人离开,他又等了片刻,这才从后方绕出来。

  秦邵宗倒不是故意杀个回马枪,他是走着走着,忽然想起忘了一事,这才重新回书房。

  至于听到崔盛二人的谈话,完全是意外。

  男人神色平静地走进书房,从一个柜子中拿出一叠厚厚的纸张,又取了笔墨与砚,以一个小布袋装起,这才离开。

  还有两日就立冬,越临近冬季,天黑得越早。

  秦宴州还在治疗,闭门不出,没过来正房用膳。秦云策和秦祈年今日也没来,倒不是他们兄弟俩出了什么事,纯粹是得了令,让他们自个吃自个。

  今夜的饭桌上,只有黛黎和秦邵宗。

  天气渐冷,今晚吃的依旧是古董羹。

  两人隔着案几面对面地分坐,中间的案上架起炉子,各种肉菜装在小碟上整齐摆开,秦邵宗手边还放着一壶酒。

  小炉中的热汤已被煮沸,此刻正咕噜噜地冒着热泡,与古董羹的名字正契合。

  没了几个小辈在场,秦邵宗显而易见的多了几分懒散。他执着玉箸从热汤中夹起一枚圆滚滚的虾丸,在酱碗中沾了一沾后,放到黛黎的碗里。

  “夫人如今学会了骑马,改日我带你去围猎如何?”秦邵宗知道她是南方人,“待入了冬,落了雪后,树上地上都是白的,银装素裹,漂亮得紧,且飞禽走兽皆畜脂过冬,最是肥美。”

  “打猎啊……”黛黎被勾起了兴趣。

  现代有现代的消遣,古代也有古代的娱乐活动。

  苏轼那首《出猎》里的“左牵黄,右擎苍”,和“亲射虎,看孙郎”,为后世耳熟能详。

  只不过后世的国内对打猎的限制十分多,稍不留神可能会触犯非法狩猎罪。

  因此黛黎长这么大玩过潜水,试过跳伞,也学过冲浪,但就是没打过猎。

  秦邵宗见她的兴致盎然,顿时笑道,“渔阳东横邻一带有大虫出没,待我处理完手上的几桩事,我猎一头大虫给夫人作大氅。”

  第121章 地老天荒,亦与君共白首……

  大虫?

  黛黎第一反应是秦邵宗喝多了, 酒后胡言乱语,夸下海口。

  是有“亲射虎,看孙郎”一说不假, 但这里的“亲射虎”是一种决心,而非完成时态。而且那可是老虎, 是森林之王,哪能说猎就猎。

  秦邵宗焉能瞧不出黛黎的怀疑,太阳穴跳了跳,“夫人不信我?我又不是未成功猎过大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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