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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娘亲被巧取豪夺后_未眠灯【完结】(22)

  黛黎佯装听不出他的画外音,“化鲤他不愿妾与外界多加接触,因此才将屋舍建于城外,但毕竟生活需要物资,彻底避世也不行,故而才选了郡外十里之地安家。前两年不时有猎户上门,次数多了,化鲤不胜其烦,便请了个自称是得了东华帝君授道的正阳子来家中。”

  黛黎偷偷侧眸,没从他脸上看出质疑或好奇,亦或是对道士的推崇,他目光落在掌中,反倒像是对她的手更感兴趣。

  她继续道:“说来也是奇了,那正阳子不过是在寒舍的屋前屋后,还有东南角一处摆了几块石头,一切竟变得不一样。若非有熟人带路,寻常人根本找不到通往寒舍的路,自此以后,寒舍再也未被打扰。如若不是犬子出游时被拐,妾大抵不会出林子……”

  见他依旧没反应,黛黎最后下了一记猛药,“如果您着实好奇,不如改日妾亲自带您去走一遭。”

  她身旁的男人终于抬眼,最后一层日光自窗外照在他深邃的眉眼上,为其淬上了一层灿烂的金芒,他左侧未连接起的断眉眉尾宛若一把出鞘的刀,威压厚重,“明日我让燕三随你去一趟。”

  赫然是同意“走一遭”这个说法,只是他就不亲自前往了。

  黛黎拧着细眉苦恼道,“明日不可,明后两日妾与府君夫人都有约,约好了要往许多地方去,且当时妾表现得非常期待。不如大后日可好?大后日的日程妾还未和她敲定。”

  秦邵宗不置可否,却忽然问:“你先前无传,当时是如何进城?”

  传是身份凭证,进出城门都用得上。

  黛黎小声道:“妾许了些银钱给往常合作的货郎,命他找支商队,让妾跟着商队以奴仆的名义进城。”

  秦邵宗:“那货郎姓甚名谁,家在何处?”

  黛黎摇头,“妾只知他姓王,其余都不晓得了,毕竟以前和货郎对接之事,皆是由那两个侍卫一手负责。”

  “进城后若寻不着令郎,到时你打算如何出城?”秦邵宗再问。

  黛黎再偷偷看了他一眼,“寻不着人,妾就没打算再出去,到时随便寻个家境殷实的人家先待着。”

  秦邵宗捏着她指尖的动作一顿,见她神情颇有几分小心翼翼,还知晓偷偷观察他,不由轻呵了声,“夫人这算盘打得挺好,伺候谁不是伺候,总归得挑个有价值的是吧?”

  “您问妾,妾只好如实说,绝无半点欺瞒和做假。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有君侯您这般豪门贵胄在,妾何须再舍本逐末?”话毕,她见他面上还是那副沉冷的神色。

  黛黎低头解下腰间的小竹牌,将之放到秦邵宗掌中:“为奴为婢者对传的执念不必妾多说,过往妾确实心思不纯,不过往事已成沙,且让它随风散去吧。此物既已在府君夫人前频繁显示过,后面大抵不再需要了,君侯能否分出几许心神,帮妾保管这一枚传?”

  说着话时,黛黎目光黏在传上,显而易见的不舍。

  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掌缓缓收合,传上的信息像被涨起的深色潮水淹没,再不可见。

  “那日夜晚您已搜过妾的身,知晓妾就只有这一枚传了,您可得妥善保管好。”黛黎恋恋不舍。

  秦邵宗只是道:“安心,它丢不了。”

  “君侯,妾有一要事要和您汇报。”黛黎正襟危坐,“今日妾出行在外,去了瑞祥绸庄、茶馆和明月居等地,花了不少银钱。”

  秦邵宗又感受到那股悄悄观察他的目光,顿觉好笑:“花了便花了,值得夫人这般提心吊胆?莫不是以前那秦化鲤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只肯叼着钱袋子晃出些叮当作响的铜钱声给夫人听?”

  黛黎嘴角抽了抽。

  这人真是……

  第19章 狼来了

  日月交替,生生不息。沉睡的城镇被日光唤醒,空荡荡的摊档迎来了主人,街巷逐渐被鼎沸的人声填满。

  用过早膳后,黛黎再次拉着云蓉乘上出府的马车。

  长期不运动的人如果一反常态,当晚基本难逃肌肉酸痛,这种酸痛非一夜能消,翌日腿脚依旧会酸软如面条。

  云蓉直愣愣地坐在马车里,人随马车走了,但魂儿似乎还在府上。

  黛黎知晓她是极不情愿的,却只当没看见。

  “妹妹你的传呢?今日怎的不见你戴着。”云蓉不知何时回了神,猝的发现黛黎腰间空空。

  不会又弄丢了吧?

  弄丢倒也好,能让她再欠她一回人情。不过倘若她没记错,昨日黛黎回府时,腰上还挂着传……

  黛黎稍怔,随即叹了口气:“昨天回房后我才发现系着传的绳子松了,要掉不掉,恰好当时秦长庚在,被他瞧见了,难免说了我两句。我那不是瞒着他丢过一回,心虚嘛,就依他所言暂且将传放好,故而今日没戴出来。”

  云蓉也是好奇一问,听她解释后便没疑惑了。

  今日两人先去了书坊,黛黎手一挥,在书坊掌柜险些笑裂了嘴中,买了许多号称是某大家的绝笔书画。

  离开书房后,步行逛整个北市,中途路过昨日曾去过的瑞祥绸庄,黛黎又拉着云蓉入内。

  云蓉大为不解,“昨日我们不是来过了吗,为何今日还要再来一回?”

  黛黎:“不知有没有听错,昨日我好像听闻有人说今儿会上新,进去瞧瞧。”

  云蓉努力回想。

  上新?有这回事吗?

  昨日离开时,她未听任何人提过今日有新料子到货。

  聚精会神回忆的云蓉没有发现,黛黎已径自入内,随便寻了个女婢交谈。而在她五步外,有另一人面朝这边与她对视后,轻轻点了下头。

  不久后,黛黎折返回来,“云姐姐,是我昨日听岔了,今日瑞祥绸庄没上新。不过既然此地没有,我们去旁的绸庄看看。”

  明明才走过两个地方,云蓉的腿脚已酸软得厉害,心里怨气和不耐像沼泽里的气泡,抑制不住地往上翻涌。

  有什好逛的,这些布庄绸庄都大差不多,若真看中什么料子,直接知会掌柜一声便可,待有货了自会先行送到府上,何须亲自走一遭?

  还是说不愧是宠姬之流,既不稳重端庄,也如井底之蛙般见识浅薄。

  “云姐姐,你是否又倦了?”黛黎忽然道。

  猝不及防被喊,满腹心事的云蓉僵了僵,待反应过来,她不住欣喜:“确实有些疲倦,不如我们去茶馆小歇片刻如何?”

  黛黎与她一同往外走,不过上马车时却说:“明月居的餐食做得不错,云姐姐你在南康郡多年又见多识广,郡中可还有像明月居这般的高端传舍?”

  云蓉难得听黛黎夸她,还挺乐意指点一二,“倒也还有两家,清风楼和幽兰院,这俩都不错。”

  “幽兰院这名字不错,不如就去此地吧,想来应该比寻常茶馆来得雅致。”黛黎吩咐车夫改道。

  明月居和幽兰院都居于东市,只是两者分居东西两端,隔街相望。

  云蓉与黛黎入内,和昨日一样为了吃一口甜食开了客房,也依旧和昨日相同,被美食取悦的黛黎散财续了房。

  一刻钟后,黛黎带着女婢和侍卫走出幽兰院,而云蓉则留在了传舍内继续歇脚。

  只是走出幽兰院不久,黛黎却停住了,她转身看向随行者中一个国字脸的护卫,“你回去幽兰院与云姐姐身边那个颌骨长有黑痣的换班,不必跟着我。”

  “可君侯说了……”

  “昨夜秦长庚与我说,在外游肆由我说了算,怎的,他没通知你吗?”黛黎冷下脸来。

  也不知是“秦长庚”这三个字从黛黎口中说出太有胁迫感,还是国字脸多少知晓些内幕,他迟疑了片刻后,拱手领命转身回去。

  待换走了唯一一个属于秦邵宗的兵卒后,黛黎转头又回了北市。

  在去北市的路上,黛黎随手点了丁香吩咐,“丁香,你回去知会一声云姐姐,若是她歇息够了想来找我,在申时前去兴隆绸庄,申时后去人市,我必在这两个地方。完事后带一份幽兰院的粔籹给我,小心些拿,莫要笨手笨脚将其嗑散了。”

  马车脚程快,这会儿已进入北市区域,此时丁香返程只能走路回去,这一来一回,短时间回不到黛黎身边。

  主子有令,丁香只能照吩咐办。

  随行侍卫有三人,女婢两人,在丁香被遣离后,女婢仅剩桃香一个。

  绸庄这等女郎众多之地,侍卫们不好再亦步亦趋地跟着黛黎,遂受命待在书坊。

  黛黎则又开始试衣裳,试了一套后她对一旁的桃香说:“桃香,你去隔壁书坊瞧瞧,看他们三个是否有被赶出来。倘若他们为隔壁书坊掌柜不喜,就带他们去先前我买画的那家安置。你当时随我左右,那掌柜定然认得你,他之前与我做了一笔不小的买卖,必定不会拒绝你的要求。”

  桃香听闻不由心生疑惑。

  这骄纵的黛夫人何时会体谅下人了?

  猜疑刚冒出,就听黛黎又说:“如果被人发现那三个被赶出来的、在街上当木桩子的侍卫是我的仆从,让我这脸往哪儿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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