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宁便看着她,半晌起身,从柜子里寻出镂空的小金球。云冉听到他转动金球,一步步靠近自己,不禁好奇。
那金球,她不止见他一次把玩了。也曾给她见识过。
……
……
“二、二哥哥……快,快放过我……”
“冉冉,二哥为什么要放过你?”
云冉眼眶发热。
“我、我错了,二哥哥,我刚才不该跟你置气,用自己的性命威胁你。”
她实在不能想象,他还要干什么…可孟宴宁已经盛怒,根本不理会她的哀求,
他仍微笑,扣住云冉细弱的脖颈,“那冉冉要怎样,才能让二哥高兴?”
云冉还是不愿,不想屈服,一时泪眼婆娑。
孟宴宁便挑起她下巴,仿佛极有耐心……“冉冉,告诉二哥。”
云冉几乎要吓哭了,坚持了片刻,还是无法招架,忙不迭张口,无比难耐地回应,
“我、我以后,再也不敢骗二哥哥。对你的承诺,也会认真兑现。”
孟宴宁满意,“冉冉,再说。”
云冉瞳仁一聚,从未如此觉得,他温润如玉的音色,让人后怕。
她不禁颤栗,泣涕着,终于去主动攀缠上孟宴宁,讨好他…
“我,我以后绝对只爱二哥哥一个,对二哥哥温柔体贴,一心一意。”
不需要他主动,她已经学会如何去讨好他。
孟宴宁愈发的满意,细密吻她,“记住了么?冉冉,记住现在的痛苦和快乐,学会像呼吸一样自然地,依赖二哥,爱慕二哥。只许对我温柔体贴,乖巧顺意。我已经迫不及待看到,妹夫和你恩断义绝的模样了。”
第三十九章
云冉从前是孟宴宁妹妹, 刻意依赖仰仗他,自觉无比轻松。
如今到了床围之间,被他步步紧逼, 吃干抹净,方知晓他待人手段,何等厉害。
便是被他强迫、命令, 也只能难耐地在被作弄的间隙,含糊回应。
可能是他有时太狠, 她挣扎无能, 不小心撕烂了他的袍衫。指尖扯落一大片的布料,好像比他更像一只不知餍足的乳兽。
这实在让孟宴宁兴奋和愉悦。
“冉冉,你这样就很好。”
他目色灼灼,这夜, 还是没有怜惜她。
*
云冉翌日苏醒时,孟宴宁并不在。腿间疼痛难忍,她几乎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才能强撑着从床上坐起。
口口声声说爱她,却罔顾她意愿, 强行占有。还用惩罚规训,扭转她意志。云冉实在惊惶不已,怎么骗也骗不过自己, 这样算作甜蜜了。
云冉如今畏惧他, 就像畏惧学堂上夫子的戒尺。
婢女伺候梳洗后,云冉忙支开她们,悄悄从被子一角将孟宴宁那件被她撕烂的绸缎袍衫取出, 她夜里睡时故意紧紧压着它,以免孟宴宁扔掉。
盯着那片雪色长衫, 几乎心跳狂热,连忙从那残缺的地方再撕下一大片布。
孟宴宁既然不肯给她笔墨纸砚,她只好以血书之。不论如何,要将自己的真实想法传达给周从之。
云冉一边落泪一边写,其实周从之为她被打,她是不可能因孟宴宁三言两语动摇的,左不过换一种更为真切的演绎,欺骗孟宴宁。便是难耐逢迎,心底畏惧,也绝对不会违背自己心意,和周从之说谎。
如果天底下还有一个人能救她,那一定是周从之了。
他好不容易回周家,她多么盼望能和他,长相厮守。
云冉想快速的把自己所思所想,誊写在这窄小的布料上,也不是容易的事,期间一直胆战心惊,而且她是怕疼的,连咬破手指都磨蹭了许久。
因为疼,所以想到始作俑者孟宴宁,眼泪和埋怨更兜不住了。
*
将养两三日后,午间,云冉勉强歪歪扭扭的写完给周从之的血书,便听到门被人推开。
孟宴宁走了进来。
几乎是立刻把那份血书收起,手指背到身后。
她从前千盼万盼看见孟宴宁,现在却觉得他像梦魇。
“冉冉在做什么?”
云冉的指尖抖了抖,忙攒出婉婉笑靥,“没什么,只是一个人呆的闷了,在屋里走走。”
他这两日可能是有意让自己休养,并没有怎么动她。
可是他非常容易捕捉到云冉细碎的躲闪。云冉于是十分的紧张,因为她一旦忤逆他,他就会用那小金球训戒,直至她变得唇乖舌蜜,合他的心意。
“二哥哥最近在忙什么?白日总不见你身影。”
她故意讨好勾了勾他的掌心,却蓦然被孟宴宁扣住手腕。
“没什么,都是些杂事。”孟宴宁淡道。
他确实不怎么忙,也从来不主动找事,只不过常要应酬。
譬如骆清岚,明明对苏小莹颇是冷淡,这些日子却迟迟不从山庄别居他的私人住宅。
骆清岚上头有九千岁,自己也养了很多“干儿子”,平日里粘糕般贴身伺候他,可为了不让苏小莹发现,便悄悄隐身。
纸其实包不住火,孟宴宁想,待他伤一好,官袍加身,前拥后呼,终究会被发现。
自负如自己,不也差点栽了跟头?……孟宴宁想到这便想不下去,微笑俯视云冉,稍稍用力,云冉就被迫的打开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