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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纸婚孕_玩偶之家【完结】(16)

  他们甚至可以控制在某个时期让那个孩子作为工具适当出生,而不是随便播种惹麻烦。

  这些人的孩子需要被有计划的生出来,就像在他们圈子里流传的话:最低也要门当户对,不仅要结婚,还要结有用的婚,生一个在计划之内的孩子,所以他们极为唾弃私生子,认为那是一些乞丐拿到上流社会最下等的邀请函。

  在坐的每一位都十分清楚这个道理,给出的建议都是叫巩文乐给一笔钱把孩子打掉。

  见巩文乐没有认可大家的想法,他们就开始打趣他:“不是吧,你舍不得了?”

  岑菲也看向他。

  结果巩文乐沉默了。

  “你真舍不得?!”很多人跳起来说他糊涂,可只有岑菲悠悠地喝了口酒道,“巩哥估计是舍不得孩子的母亲。”

  嘴上说的是巩文乐,可她的视线却狐疑地扫过了未曾参与话题,在一旁独自品酒的陈寅洲。

  巩文乐终于回答:“好吧。我是觉得孩子彻底打掉我可能就再也见不着她了,但她现在变成了只问我要钱的样子,叫我觉得很心寒。”

  陈寅洲正给自己倒酒的手一滞,酒杯满了,溢了出来,吓得旁边的孟绍给他递上了毛巾:“别弄到你手表了,好贵,又难买,我都心疼。”

  岑菲深吸了一口气,把视线从陈寅洲那里撤了回来,无法再看。

  “她只要钱还不好啊?她不要钱还能跟你要什么呢?要你的爱?你的爱是能长久的东西吗?爱根本不能当饭吃,钱可以。所以这是个聪明的女人啊,你眼光不错。”旁人跟巩文乐玩笑道。

  “那如果的确收了钱却不用,还要留在你身边,这类人图什么?”一直沉默的陈寅洲忽然插嘴道。

  总是处理这件事的“专家”似乎被他问住了,可能没想到陈寅洲竟然感兴趣这个问题。

  不过既然有人问了,他还是照例回答:“不图钱?那就是图你人咯,要你爱她。”

  陈寅洲彻底打翻了自己手边的那杯酒。

  “我跟你们说啊,不图钱,图你人的话这个更恐怖,比一直要钱还恐怖。你要知道,和女人沾上情爱的话,可难缠了...”

  耳边的人再说什么,陈寅洲已经听不见了。

  爱?

  他抬手盖住自己的额头,任由脸上留下一片阴郁。

  他宁愿她拿着B超单来只要钱,就跟他印象中的她一样,那个眼里只有钱,是个只在乎她自己的女人。

  而她生下孩子后拿到该有的立马就潇洒转身离去,两人就此分崩离析,永不见面——只有这样,他才能完全狠下心肠。

  明明,明明这么多年了,他都快把她忘了。

  她凭什么说走就走,再次出现,有了需要又可以笑意盈盈地回来重新爱他?

  他陈寅洲是随便被人四处乱丢的垃圾吗?

  陈寅洲不忍细想,仰头连着灌了自己几口酒。

  酒精下肚,一阵阵燥热从胃里一直爬到喉头。

  江一诺,四年了,你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

  司机把陈寅洲送回家时已是深夜。

  阿姨还没有睡,餐厅的灯还亮着,她坐在餐桌前看手机。

  见陈寅洲进门,阿姨赶忙站起来,有些无措地放下手机:“回来啦。”

  陈寅洲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她睡了?”

  口中的她问的是谁阿姨很清楚,这段时间先生都会在家吃饭,偶尔有晚归或早起的时候,总会和阿姨说这么一句话,不提名不提姓,但句句都不离楼上那位。

  “应该睡了。但是今天从午饭过后就没下来。”阿姨说。

  陈寅洲停下脚步:“她没吃晚饭?”

  “说是不舒服,我煮了些东西送上去,不知道她喝没喝。”阿姨话还没说完,就见陈寅洲转身就走。

  电梯都没摁,直接走的是步梯,长腿一迈,人很快就消失了。

  第14章 引诱不把我当男人?

  此时,江一诺已在半梦半醒中。

  她翻了个身,皱着眉,被胃里翻涌而起的恶心折磨得有些睡不好。

  陈寅洲悄然开门,借着门外的光亮,他能看见江一诺蜷缩在床上的小小身影。

  他迈进了房间,摸黑从桌子上的保温饮水机里倒了水来到江一诺床前。

  他把窗帘微微拉开一些,借着月光凝视她的睡颜。

  很多次,很多很多次,他都曾在她这样睡着时来看过她。

  这些年,她瘦了,下巴尖得厉害,身上没有一点肉,陷进大床里像独自航行在大海上的独木舟,宛如随时都会被深海吞没。

  看起来她离开他以后,过得也不怎么样。

  江一诺半睁开了眼睛。

  黑暗中,她看见床边隐约有个模糊的轮廓。

  男人身上被烟酒气缠绕,衬衫还带着独属于夜晚的冷气。

  她揉了揉眼,拽住他冰冰凉凉的衣角:“什么时候回来的?”

  语气亲昵到宛如前几天的冲突从未发生,这几日的冷淡也从未存在,而他们只是一对恩爱的寻常夫妻。

  陈寅洲不动声色朝后退了一步,衣角滑柔的料子从她指尖溜走。

  他淡声道:“刚到。为什么不吃晚餐?”

  江一诺翻了个身:“没胃口。”

  “恶心?”他打开灯。

  “嗯,孕反。”江一诺把自己缩在被子里,脑袋歪在枕头上看他,眼睛亮晶晶的,那副样子乖巧可爱,像只听话的、收起自己利爪的软糯猫咪。

  不,其实更像一只小狐狸,幻化成人形,要把人拆骨入腹的那种狡黠的小狐狸。

  陈寅洲不动声色地把她这副样子尽收眼底,几秒后又过滤掉,把杯子递给她:“润润嗓,一会下去吃东西。”

  “我不吃。”她不去接水,身子也不动。

  明明神色、语气都如常态,陈寅洲却能立即感受到她的情绪变化。

  曾经他们那么相爱,她一个眼神他都知道她在想什么。

  静默几秒,陈寅洲想起何韦的嘱咐,孕激素会影响到女人的情绪和行为,而过度的压抑不利于胎儿成长。

  于是他耐着性子把杯子放到一旁,拖了张椅子坐在她床边:“因为我回来晚,所以闹脾气”

  江一诺声音低低的,像挤牙膏似的,就是躺在床上不动:“我没有呀,我不敢。”

  “那就下床吃饭。”陈寅洲不信她的托词,伸手就去掀她被子催她下床。

  可才仅仅掀开被子几秒,他立马就收回了手。

  江一诺笑得咯咯的,她又得逞了。

  被子里面,女人的肌肤滑溜溜白腻腻的,丝绸一般漂亮。

  她身上**。

  半小时前,她早就吐脏了睡衣,懒得换索性就没穿,方才一直把身体藏在被子里。

  一来二去的和陈寅洲磨嘴皮子,就是故意要逗他一下 ,或者说惩罚他。

  她就是拿捏住了她在怀孕,而陈寅洲拿她半点办法都没有。

  可陈寅洲没让她的笑声猖狂多久,反手一裹,就严严实实将她压回到床上。

  他刻意避开压到她的肚子,但对她钳制的力量却依旧非常强。

  江一诺感受着男人扑面而来的荷尔蒙,这才意识到对方今日哪里不太对劲。

  “你以为,怀孕是一张免死金牌?”陈寅洲沉下眼睛,温热的酒气扑在她干净柔软的唇上,“还是说,这段时间我对你太好,让你肆意妄为,忘了我也是男人?”

  江一诺感受着身上某种蠢蠢欲动的力量,抬眼望着他在黑夜中布满侵略性、被点燃了什么一般的眼睛,心脏漏跳了一拍。

  他好像真的醉了。

  像是回到了他的19岁。

  19岁的大男孩体格健硕、怕热,在纽约的夏天不爱留头发,常常扣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酷爱穿无袖黑色上衣和灰色运动短裤,蹬一双球鞋,短硬的头发和偶尔冒出来的胡茬会扎到她的手。

  他会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后,在国外超市高大的货架上,帮身高不够的她处理一切她拿不到的东西,也会在回家的偏僻小路上,轻而易举地拎起一件件沉重的水,让她一蹦一跳地回家。

  他不大会做饭,但吃饭不挑,吃得又香又快,会埋头一言不发地吃掉很多,还会清理掉她的剩饭。

  脖颈上江一诺送的生锈廉价项链偶尔会掉出来打到瓷盘发出响声,他这时候就会把它宝贝地放回领子里,再吃完饭利索地跳下椅子收拾碗筷。

  他上学间隙依旧去打工,她出去做小频道采访——日复一日,他们宛如一对如胶似漆的新婚小夫妻。

  可他那时不知道,她一直在计划着自己的离去。

  她那时也不知道,他根本不是她随便在路上捡回来的脏兮兮的流浪狗,而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

  她和他,从开始就不一样。

  可命运却让两个人在四年后因为一个孩子而紧密地连接在了一起。

  也就是仅仅那么一段时间的晃神,她却发现压在自己身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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