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您请说】
“我会来此地,是不是因为他?”
【从攻略任务的角度,是因为如今的北黎皇帝】
系统的回答很官方,纪青梧看着从指尖流逝的水流。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系统开始装死,没有回应。
纪青梧继续道:“比起我这个宿主来,你好像更关心他的安危,在他遇险之时,还给了我第二个任务,我忽然很想知道——”
不等她说完,系统开始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亲亲宿主,检测到系统智脑电量告急,信号有波动】
纪青梧冷哼一声,道:“行,我不问这个了,问也问不出来。”
“我还有别的事情,我想,想兑换…….”
她扭捏地小声说着。
*
北境。
卫廷连续赶了一天一夜,跑死了五匹快马,终于在晌午到了营中。
他甚至里边还穿着新婚的大红衣裳,只换了件外袍。
“卫将军!”
守在营门的士兵见到他,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卫廷把喘着粗气的马儿放给他,大步朝军营中走,问向迎上前的副将冯翔。
“尉迟将军可在营帐中?”
冯翔道:“西缙半夜突袭,清晨刚撤退,但过了一个时辰又来阵前叫嚣,尉迟将军正在,正在…….”
卫廷掀开营帐的帘门,道:“正在和西缙对骂。”
冯翔挠了挠后脑勺,差不多是这样。
尉迟连平得知皇上被西缙刺客刺杀的消息,心中郁结难舒,看到西缙之人,见一个骂一个。
“他倒还没有失了冷静,知道此时不能冒进。”卫廷道:“你们将军回来之时,叫他过来一趟。”
卫廷换了件干净袍子,尉迟连平就已回营。
北境的风沙卷天,他把嘴里的沙子吐出,往主帐的方向走。
“西缙这帮孙子,都是群阴险的王八羔子,最爱搞偷袭那套。”
尉迟连平只要一想到武肃帝昏迷不醒,这邪火就蹭蹭的往上冒。
愤怒道:“别让老子抓到宇文家的人!大卸八块都不能解我的恨!”
冯翔道:“卫廷将军他……”
尉迟连平道:“别提卫廷那个混球子!”在皇帝重伤时娶亲,还娶的是纪家那个五小姐。
就连他这个粗人都能看出来,皇上心中有那娇娇柔柔的姑娘,他不信心细如发的卫廷看不出。
卫廷在帐中就听到了尉迟连平的大嗓门。
他掀开帘子,笑道:“尉迟将军,请到我帐中一叙。”
尉
迟连平瞪了冯翔一眼,声音低了不少:“他何时到的?你也不早说。”
早说晚说,都一个样,满军营都听过他骂卫廷狼子野心的骂声。
尉迟连平近日脾气暴,以及这大嗓门,卫廷的部下没少听到。
卫廷坐在帐中主位,尉迟连平与他对坐。
“皇上情况如何了?”
卫廷道:“不太好。”
尉迟连平瞪眼道:“皇上情况不好,你竟然还有心思成婚?”
“我这也是想给皇上冲喜。”
“冲喜,真想冲喜,也该给皇上娶媳妇,自己娶算是哪门子冲喜,我看你就是想把皇上气死。”
尉迟连平的语气又急又气。
卫廷却反应平平,没有因为对方的话而恼怒。
只要娶到了纪青梧,也算了却他一桩执念,之前一步晚,就步步晚。
要不是武肃帝出了事,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岂会出现在眼前,他不能放过。
尉迟连平还是有些佩服他的胆色,连皇帝的女人都敢抢。
他问道:“你就不怕皇上醒来后,要治你的罪?”
卫廷盯着营帐门口,笼中的雏鹰。
就算他不是良配,武肃帝也不会是那个人。
纪青梧不该被拘在宫中,她该在自己的那片天空自在翱翔。
卫廷抬眼道:“尉迟将军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有家有室,娶了尊贵的公主,现在还有了孩子,我这把年纪娶个亲,不是很正常?”
尉迟连平气愤的表情,瞬间转为迷茫。
“什么孩子,我哪来的孩子?”
卫廷默然一会儿,尉迟连平竟然不知华昌长公主有孕的消息。
算下他所知道的怀孕月份,那段时间合该是尉迟连平出征时。
卫廷道:“是我口误。”
尉迟连平恍惚很久,脑中天旋地转。
卫廷见他表情,想拍下他的肩膀表示安慰,就被他一把握住手。
尉迟连平手掌又宽又大,衬得卫廷这个大男人的手,都秀气起来。尉迟连平手下因为心情激动,用了大力。
饶是卫廷,面色也跟着一变。
尉迟连平松开手,抱拳道:“多谢!”
他离开时,笼中的雏鹰叫唤了两声。
尉迟连平停下脚步,用手指逗了它几下:“你也知道本将要做爹了?小玩意儿怪有灵性的。”
他对着小鹰抱拳。
“多谢!”
第289章
加盖帝王金印,你能受得住
卫廷神情复杂地看着尉迟连平的背影。
他低下头,眉头皱起来,自己手背上渐渐浮现出青紫的手指印子。
看来尉迟连平还未成年时,就能单手举鼎的传闻不作假。
副将冯翔在军帐门口徘徊,忧心两位将军打起来,结果见到尉迟连平满脸兴奋之色地走出来。
冯翔上前道:“将军。”
尉迟连平本打算要稳重些,但一张嘴,白花花的大牙就不自主地呲了出来。
“哦?连你也知道了?你消息可真够快的!”
冯翔:…….
自从自家将军得知武肃帝遇刺的消息,就没有再露出个笑模样,每天黑着脸骂人,一下子变得如此开怀,冯翔心中实在不解。
“长公主有孕了!本将要当爹了!”
说着,尉迟连平兴奋地给了他后背一掌。
冯翔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好消息,就被这掌拍在地上。
“本将要当爹,你这么激动做什么?站都站不稳当了,毛毛躁躁。”
尉迟连平把人扶起,还训了几句,就大摇大摆地走了。
*
临安。
昭阳殿中有了丝丝声响。
纪青梧从偏殿的浴汤中走出,换了一身素白干净的中衣,脸色清润如桃。
眸中就像日光下的湖面,浓金淡碧的颜色皆有。
纪青梧先是往龙床上看,却没有见到武肃帝的人影。
已经遭不住晕倒了?
纪青梧的目光飞快掠过殿中,发现男人坐在窗前软榻上的身影。
他低头提笔,运腕如风,正在小方桌上在写什么,侧颜尤为清俊,神情肃穆,像是没有察觉到她的出现。
纪青梧悄声走近了些,想躲在他身后,偷看他到底在写什么。
她刚从他肩后露出一双打量的眼睛。
赵明琰飞快地扔下手中宣城紫毫,将身后试图窥探的女子拉进怀里。
纪青梧跌坐在他的大腿上,她不适应地想往边上挪一挪,却被他箍着腰拉回,她的后腰都紧贴在他身上。
皇帝偏过头,把脑袋支在她的颈窝,语气轻松,像是了结一桩大事。
“想看就光明正大地看,反正也是给你准备的。”
给她准备的?
纪青梧的视线投向桌上的纸张,刚看了两行,就立马转头。
“这是…….”
赵明琰的眼睛扫过她的脸,没有错过她见到此物一丝一毫的反应。
“你和卫廷,再没有任何关系。”
武肃帝亲手写了一份和离书给她。
纪青梧想过等卫廷从北境回来,或是边境战事平息,与其好说好散。
可皇帝动手更快,趁着她洗澡的功夫,已经把这和离的书信备好,字字冷硬,汇成不留情之句,与其说是和离,倒不如说是休夫。
纸张旁边还放着漳州八宝印泥,已经加盖了帝王金印。
奉旨休夫,闻所未闻之事。
纪青梧觉得皇帝就是在胡闹,她想避着人,可他这是想昭告全天下。
赵明琰拉起她的手,朝着色泽鲜艳的红色印泥按去。
“阿梧,你也来按一个手印,这印盖上,就可百年不褪色。”
纪青梧缩回手,犹疑地道:“那我的手指会不会一百年不褪色?”
赵明琰的掌心包住她的手指,捏了捏,沉吟道:“这朕倒是不知。”
纪青梧眨着一双明眸,建议道:“那不如待会儿找人试试以后,再按吧。”
赵明琰识破了她的小心思,但也没拆穿她。
因为,暂时顾不上这个。
几乎是话音一落,纪青梧就在他怀中扭过身体,主动搂上他的脖颈,将娇软身子贴了过去。
隔着单薄的寝衣,何处软嫩柔滑一碰便知。
武肃帝的提气声很明显,身体肌肉绷得更紧,全上下都是硬邦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