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拳击。
我从一开始就没把她放在眼中,之所以会跟她争吵,也不过是不想听见曾经附属于自已的男人,被别人用这种戏谑的话yy。
桑晚早就将一切都给我了。
就算是分手。
他身上也打上了我白思榆的大名。
我握着手中那杯酒,对着青年轻挑了下眉,嗓音慵懒:“来一杯?”
“你前男友真是眼睛瞎了,才会看上你这种垃圾。”
青年声音冷淡,狭长的眼眸在昏暗灯光下透着冰冷嘲讽的意味。
他的眼睫比常人都要长上几分,因为愤怒,被遮蔽着的漆黑眼瞳泛着湿漉漉水光。
很纯,让人心痒难耐的纯。
他冰冷的话语吸引了旁边不少人的目光,我却并不恼怒。
我骨子里早就烂透了。
留在人世间的与其说是我的内核,不如说是一具空荡荡的皮囊。
一个没有道德底线的人,又怎能用常规的世俗伦理来压迫我?
“别生气,你那么心疼我前男友,是不是想代替他和我睡?”
被调戏的青年脸颊更红了,他的嗓音里带着愤怒和惊愕:“我才不和你这种人渣睡觉。”
许是发现和我这种流氓说话没有任何意义。
青年起身便想离开,却被我攥紧了手腕。
“放开我,不然我报警了!”
“你报呗,穿那么少来酒吧喝酒,不就是为了勾引女人吗?”
“你td的神经病吧,你这种心脏的女人看什么都是脏的,怪不得你前男友会和你分手。”
我可以容忍青年斥责我,不代表可以容忍他在大庭广众下,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我。
我的眼神变的冰冷,强行压着他坐了下来:“你不是想走吗?喝完这杯酒我就放你走。”
“滚!”青年的眉头拧着,因为愤怒而泛起的红潮都蔓延到了脸颊上。
我掐着他的下颌,用酒杯的边缘抵住了他水红色的唇瓣,满溢而出的酒水又急又快的呛进了他的喉管里。
我能感受到他在我的掌心里轻轻的颤抖着。
青年痛苦又绝望的神情,反而让我心底里的施虐欲愈发强烈。
我松开了禁锢住青年的手,看着他弯着清瘦的腰身开始剧烈咳嗽。
“早这样不就好了,非要逼我动手。”
他到底还是太年轻,被我欺负以后不敢再像之前那样和我硬碰硬。
我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莫名心口空荡荡的。
交大的学生,几万块的球鞋,连他手腕上戴着的那块机械表都十万打底。
这种男人,毕业以后顺利的在本校找个合心意的学姐赘了。
或者等着家里安排个门当户对的青年才美,这才是老天奶愿意安排的姻缘。
如果不是今夜他偶然来了这间酒吧,可能我们此生都不会有任何交集。
我付了酒水钱,拿着剩下的钱离开了酒吧。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瓢泼大雨般无情地往下宣泄,像是要将路边的行人全都浇灌成落汤鸡一样的冷酷。
我本来打算早点回公司把那些破事交接完,再也不和那更年期的老男人继续纠缠。
现在心底却无端生出一股子无名火。
我为什么要活的那么窝囊。
在公司受更年期老男人的气,分手了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连老天奶都他爹的下暴雨。
难道我妈养我这么大,就是为了让我受这种罪的吗?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我迫不得已在屋檐下避雨。
屋檐下贴着的招租广告已经被雨水泡的陈旧,上面依稀写着几套房的招租信息。
两房一厅,招聘男室友合租,租金两千五。
上海这个地段的两房一厅,这个价格可谓是相当的合理。
我选择性忽略掉了上面招聘男室友合租这条讯息,对标着上面的地址翻看导航,打算等雨停后直接上门探访房东。
穷我都不怕了,难道还怕被房东赶出来没面子吗?
地址上写的朝阳九路26号,坐落在一个破落的小区里。
我顺着台阶一路爬到了六楼,敲响了那布满锈迹的铁门。
“你是来租房的?”
“嗯。”
“我这套房不租给女人。”
在房东关门之际,我连忙扒住了门缝,对着她挤出了一个笑容:
“别啊姐姐,你给个机会,我是真没钱了才会租这里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厚着脸皮求您,都是女人,您就帮我一把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扒着门缝求情的样子太过于落魄。
刚刚还表情冷硬的房东神情动摇了一瞬。
在我从兜里递了根烟给她以后,她的表情终于有所松动:
“老妹,不是姐不给你租,是这套房子已经有一个租客了,他给的钱多,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找个男室友合租,你这性别也不合适,咱也没办法让你进去啊是不是?”
我不死心:“姐,你就让我和室友见一面吧,说不定见面了,他就改变心意了呢。”
房东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眼神落在了我的脸蛋上:
“也行,说不定人年轻小男孩就好这口,你老实点,进去了礼貌的和人聊天,别吓着了人小男孩。”
我对着房东露出了一个女人间心有灵犀的笑容。
在她的带领下,我走进了这套全然陌生的房子。
第3章 夫男之见
上海这地方寸土寸金。
房子虽然总体破旧了些,但胜在干净明亮,采光还好。
对于我这种在地下室混惯了的人来说,能有一个能晒到阳光的位置,都足够让我满足。
房东抽着我递的烟,腰间挂着的那一大串钥匙,随着她的走动发出碰撞的清脆响声。
“两房一厅,公用的厨房和卫浴,这是人家小男孩的房间,收拾的还挺干净。”
房东说着便推开了房间门,我探头一看。
浅灰色系的床单被套,排列整齐的衣物,名牌球鞋和游戏手柄甚至专门腾出了个区域摆放。
房东咬着烟笑道:“这么年轻这么有钱,也不知道钱是从哪里搞来的,要不说还是当男人好,挣钱都不用像我们大女人一样那么辛苦。”
我点头认可:“还是妈爸没教好,正经人家的男孩就老实多了,贤良淑德,这种男人才适合赘回家。”
房东跟我找到了共鸣,搭着我的肩膀还想再多聊两句。
挂在她腰间的手机却忽然震动了起来。
“都说了在外面带人看房,没出去鬼混......你个公狮子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哎,得了我不跟你说了,真是夫男之见,我马上回去还不行吗?”
房东一脸歉意:“老妹,你先在这里等他,我去去就回。”
我表示理解。
我之所以不愿意结婚,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婚姻会让爱情变质。
婚前不管多么温柔体贴的男人,在婚后都会变成无理取闹的家庭主夫。
身材走形,脾气变差,要腹肌没腹肌,要屁股没屁股。
我虽然不是颜值主义者,但这种极大的反差。
于我而言不亚于诈骗,我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没了房东,我也没了一开始的拘谨。
我在房子里走动了起来,细看我即将入住的房间。
大概是为了节省成本,房东用的都是些老家具。
好处是没有甲醛,住了不会得白血病。
坏处是家具都已经破损,墙角还有几处发霉的印子。
我从厨房看到主卧。
却在客厅的一角看到了和陈旧房子格格不入的一架钢琴。
我有些恍惚。
钢琴这玩意属于奢侈品,买起来贵,学起来贵。
对于普通家庭来说,占用狭窄的生存空间都是一种过大的罪过。
但是我会弹。
在我还没有变成像现在让人唾弃的风流浪子之前。
我也曾有过一个忘不掉的人。
到现在为止,我都记得他修长十指在琴键上跃动的模样。
我情不自禁上前,手搭在琴键上弹出了一段流利的音节。
因为太过于沉浸,我甚至没注意到房门已经悄然打开。
站在门口的青年依旧背着他那lv的背包,眼神却不似在酒吧看到我时充满厌恶:
“没想到你这种渣女也会弹琴。”
青年充满讽刺意味的话语让我抬起了头:“我不仅会弹琴,还会点别的东西,你想和我深入了解一下吗?”
青年脸色一变,深邃的眼眸里透出几分勃发的怒意:
“我不想和你说这些,你现在就离开我的家。”
我耐着性子道:“我是来和你谈合租的,你冷静点,不要那么激动。”
“合租?你这种在酒吧里随便强迫别人喝酒,还私闯民宅的变态,你觉得我会跟你合租?”
青年的话彻底激怒了我:“你他爹的真以为自已是个香饽饽吗?像你这种男大我不知道玩过多少个,真以为有点肌肉所有人就要哄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