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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梅她不开窍_四月槐夏【完结+番外】(23)

  两人走到凉亭处,纪棠用荷叶打了一些水,又将帕子浸湿替他擦脸:“你先在这冷静一下,听说这种药会很热,实在不行你就……你就跳水里,我马上回来救你。”

  言清拦住她:“不要。”

  “不行,你会难受的。”纪棠推开他的手,谁料他这时力气大得很,甩了半天也没甩开。

  她知道,他现在一定不愿意把丑态暴露给旁人看。无奈之下,只好把自己的手覆在他脸上,试图给他带去些凉意:“这样会好一点吗?”

  言清盯着她,起伏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他问:“你不怕吗?”

  纪棠偏头疑惑:“我为何要怕?”

  言清喉头上下滑动,声音略显喑哑:“你不怕我趁虚而入,对你做一些冒犯之事吗?”

  纪棠抿唇不语。

  心里隐约有种危险的预感,抬眸望去,男人眼神清澈温柔,毫无迷离之态,不像是中药的样子。

  微风拂过荷花池,吹散了她的思绪。指尖如触电一般缩回,纪棠转过头去,磕磕巴巴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还是去给你请大夫吧。”

  身体忽地被人箍住,她听到言清在她耳边喃喃:“可是,心上人的练习,还差最后一步。”

  “对不起,冒犯了。”

  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纪棠见他凑上来,熟悉的气息越来越近,在她唇上印下一个灼热的吻。

  第20章

  “昨夜言府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后院乱糟糟的,连带那个住在外头的大夫人都吓得病倒了。”

  纪夫人对面前呈上来这些料子挑挑拣拣,自顾自地说话:“这人也是,平日里说话就不招人待见,打秋风倒是挺勤快的,听闻被言老夫人做主,送到乡下庄子上养病了。”

  “可惜了她身边那个小姑娘,本想进京投靠姑母,没想到这唯一的亲人犯了癔症,老夫人见她可怜,做主许了好人家,来年就成婚了。”

  纪夫人忽地止住话茬,看向纪棠:“那姑娘比你还小上一岁,如今也定亲了。瞧瞧你,还像个孩子。”

  纪棠应了一声,声音闷闷的:“嗯。”

  “再有一个月,你爹和哥哥就回来了,到时候再讨论你的婚事,顺便也得给你哥哥相看了。”

  纪棠依旧没什么情绪:“嗯。”

  “这孩子,怎么魂都没了?”纪夫人挑了几匹颜色鲜亮的料子,比在她身上,满意道:“不愧是我女儿,穿什么都好看,昨儿个老夫人拉着我说了好久的话,十句有九句都是夸你的。”

  “嗯。”

  纪夫人:“……”

  就不能说点别的?

  她瞥了一眼发呆的纪棠,轻咳一声:“我看,不如直接给你定下与栩之的婚事罢了,知根知底,将来想回娘家也方便,拐个弯就到了。”

  “嗯……嗯?”

  这次纪棠倒是很快就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瞪大了眼睛:“我们什么也没发生!”

  就碰了一下……两下……

  好吧,其实是三下。

  纪棠叹了口气。

  为了那一个吻,她已经近乎一夜没睡好了。

  她堂堂棠女侠,能屈能伸,怎么会因为这种小事就乱了心神呢?

  夏日炎热,竹桃捧着冰好的新鲜樱桃过来,满脸担忧:“小姐,你发烧了吗?怎么脸这么红?”

  原本被寒气压下去的思绪又被挑起,纪棠下意识用樱桃贴上自己的唇,鲜红饱满的唇瓣沾了水珠,带着丝丝凉意,昨日旖旎的回忆再次探出了头。

  他说他想做一件冒犯的事。

  他说假扮心上人还差一步。

  但他又说……

  没中合欢散。

  光风霁月如言清,竟也会对她做出登徒子般行径吗?

  这个问题,纪棠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二人离得那样近,她甚至可以数清他眼睛上的睫毛,在他眼中清晰看见自己的倒影。

  那一瞬间,她没有躲。

  或许,他只是中了药,他很难受,以至于做了一些常人不能理解的事情。

  她冲大黄发了个疯,很快把这件事忘了,坐在窗前画画静心。

  庄爷爷讲,画画需要平心静气,不能焦躁不安,否则一不小心线条就会拐得七扭八歪。

  所以,言清平时说话那样少,还总爱逗她,没想到嘴唇倒是挺软的。

  “啪”地一声,纪棠放下笔,把宣纸揉皱了扔到纸篓里。

  她怎么能把言清的嘴画上去呢?

  纪棠重新铺开一张纸,提笔时默念庄爷爷教她的静心诀。

  尘垢不沾,俗相不染。

  虚空甯宓,混然无物。

  所以他昨天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他是在报复自己,还是……

  死脑子!

  纪棠不画了,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睡了过去。

  秋高气爽,金黄的落叶散了一地。

  纪棠踩过落叶,脚下发出沙沙的声响。

  这里是京兆府的后门。

  她记得很清楚,因为她在这掉了个粽子。

  “此次出行,严郎定要万分保重,妾身与孩儿会在家里等你。”

  又是言郎?

  纪棠眯着眼睛望去,上次那个小腹隆起的美艳妇人已经恢复了原本的窈窕,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奶娃娃。

  男人背对着她,她看不清脸,连声音也听得不甚清楚:“你放心,家里有你,还有我们的孩儿,我定会平安归来。”

  什么啊!

  意思是说,言清有孩子了?

  他还没成亲呢,怎么就有孩子了?

  若真如此,他跟范成济有何区别?

  纪棠心里有股无名火,她捡起地上的石头就要往那人身上砸过去。

  动作停在半空中,她迟疑了。

  她有什么理由去教训他呢?

  对付范成济,是为萋萋抱不平,那他呢?

  又是为谁鸣不平?

  纪棠收回手,呆呆地看着浓情蜜意的一对壁人。

  她没有理由做这样的事,可她的心却告诉她,很想揍人。

  原来这就是他的心上人。

  他们都有孩子了,还是不会跟她相处吗?

  那言清可真笨。

  纪棠想。

  她躲在大树后面偷窥,觉得自己就像一只阴暗的老鼠。

  这种感觉过于陌生,她的呼吸都不顺了,压抑住想要强行上去把他们分开的冲动,转头离开这里。

  可没等跑出去几步,言清竟然追上来了。

  他的手很烫,即便隔着衣裳也能清楚感受到他灼热的温度。

  纪棠突然变成了一个结巴:“你,你松手。”

  言清语气稍显强势:“为何躲着我?”

  “我没有啊,谁躲你了!”纪棠不想跟他说话,用力甩开他的手,做了个鬼脸:“你去抱你的孩子,找我干嘛?”

  “我何时……”

  纪棠没听他的解释,转身撞上一棵大树,嗑得大叫:“啊!”

  醒来后,她摸了摸脖子留下来的汗,才发觉自己竟然又做噩梦了。

  最近做梦也太频繁了些。

  大黄见她起来,摇着尾巴意图扑过来,被纪棠推开:“不许上床。”

  大黄乖巧坐下,没一会儿又闲不住,开始玩地上的信封。

  纪棠揉了揉眉心:“大黄,你怎么又吃纸了。”

  “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知不知道因为你吃纸害得我错过了什么?”

  纪棠一边埋怨,一边把信封从大黄的嘴里掰出来。

  熟悉的字迹恍了心神,上面的署名如同烈日般灼眼,她像是碰到了烙铁,慌张地把信封丢到一旁。

  大黄停了一会儿,又去咬着那封信。

  “不许吃!”纪棠抢过来:“我看完了你再吃。”

  大黄挪挪小屁股,不动弹了。

  纪棠稳了稳思绪,铺开那封信。

  信上只是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什么凌云观的姻缘树很惊艳,想邀请她一同去踏青。

  现在不是夏天吗?踏什么青?

  这人真无聊。

  纪棠又往下看,信上说樊楼出了一道新菜,名叫珍珠冰酪,据说最是香甜可口,很适合消暑解渴,问她要不要去吃……

  她翻来覆去把这封信看了半天,也没见他提到昨天为何亲她。

  他是不记得了吗?

  这也能忘!

  纪棠觉得,以他的脑子定不会忘记,又把信拿到烛火旁,看看会不会像书里写的那样,烤火就会出现密报。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纪棠气鼓鼓地把那张扔在纸篓里,画有他嘴唇的纸团重新展开,在上面写了一句:

  哼。

  “大黄,去送信,不许吃。”

  *

  大黄很听话地没有吃纸。

  信已带到,纪棠在家赖了三日,不得不出发去官府了。

  虽说言清是个登徒子,但她履行的承诺还是要做到的。

  纪棠在心里暗自开导自己,可真到了门口,又临时退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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