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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真起来鬼都害怕_苏幼白【完结】(90)

  简直是一个标准的恐怖片开头!

  路潇滑动着屏幕上的10来个未接的话,气得满床乱蹦,她先删掉了朋友圈,然后挨个打电话解释这件事,足足处理了半个小时才消停下来,也幸亏这个时间醒来的人不多,才没给她搞出什么大新闻。

  更幸运的是,冼云泽发的不是他自己的自拍,否则她就只能社会性死亡了。

  路潇郑重警告道:“冼云泽!不准再动我的手机!”

  路潇横眉立目教训冼云泽的时候,他便赤足站在床边,黑发散披于白色的襟袍,露出白皙的手臂和肩颈,仿佛裹着衣服的小玉人儿,他抿着嘴角看向她,表情无辜又委屈,黑闪闪的眼睛噙着泪,仿佛他才是需要路潇事后负责的受害者一样。

  路潇才疏学浅,哪见过这种阵势,当场就认输了。

  “我没生气!求你了,千万别哭!”

  路潇走过去掐了一下冼云泽的脸,暗暗惊叹:他到底是怎么用无机物做出这么生动传神的表情的?

  新的一天,就在这样精彩的插曲中开始了。

  路潇安抚好冼云泽,穿戴整齐,带着他去前面食堂吃饭,沿路收获了无数哦哦哦的惊叹声,让她感到十分自豪,此刻,她和一口一个大儿子的米染在某方面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之后,她又去保障科拿回了给冼云泽准备的手机和全套身份证明,从此他就是一个有独立身份的“人”了。

  炫耀一圈,回到办公室,宁兮和林川正借着办公室前的空地切磋招式,两个人的动作都很慢,也没有蓄力,这并非较量,而是宁兮在教林川运转体内气息的方式,宁兮带着林川一步一步地调整身法,林川有动作不准的地方,宁兮就叫他停下来,看着自己做示范。

  宁兮打起拳来身姿舒展,行云流水,有一种近乎舞蹈的美。

  路潇见状,拍手叫了声好:“好一招蛞蝓亮翅!”

  宁兮斜了她一眼,继续为林川示范第二招。

  路潇再鼓掌:“蚯蚓摆尾!漂亮!”

  宁兮收手,定睛看向她:“你又闲下来了是吗?符箓都背完了吗?手诀都学会了吗?要不然从今天开始跟我学调息?”

  路潇果断切换话题:“谢谢副组不用麻烦了!我就是来请几天假。”

  “因为我昨天说了你,你就跟我消极怠工?”

  路潇赶快摇头:“不不不不,我妈昨晚来电话,她熟人家的孩子好像撞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叫我回去看看。”

  “去吧!”宁兮痛快地答应了。所谓不干净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实在连一点小事都算不上,因此宁兮根本不担心她的安危。

  路潇看见宁兮又开始给林川示范动作了,很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水蛭缠手。”

  宁兮扭过头:“你说什么?”

  路潇没有答话,嗖地钻出了门。

  这是冼云泽第一次登门拜访,不论什么身份都不该空着手去,所以路潇绕路买了些礼物,然后带着他去了车站。

  来到人群之中,路潇忽然有些后悔了,果然不该把冼云泽雕琢得惊为天人,这张脸回头率太高,以至于一路被跟拍,偏偏冼云泽还自我感觉良好,哪里有镜头就对哪里笑,像是个俊美的二傻子。笑笑这也就算了,路潇一路提心吊胆,最怕的还是他灵机一动把眼珠子抠出来,或者把胳膊腿卸下来儿,那负责收拾烂摊子的保障科得把她的照片贴在鞋底踩满一万年。

  好不容易混上火车,路潇直接把冼云泽摁进了软卧包厢,这个四座包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把门一关就再也不受外界的影响,她捧起冼云泽的脸,第八千遍强调起了外出注意事项,说得她自己都烦了,也不知道冼云泽听没听进去。

  “你叫什么名字?”

  “冼云泽。”

  “你多大了?”

  “24岁。”

  “你是什么身份?”

  “青城会展中心采购员。”

  “我是谁?”

  “喜欢的同事。”

  “是同事——我们去干什么?”

  “买打印机。”

  “遇到有人问没有排练过的问题怎么办?”

  “那他可真讨厌,我能把他做成标本吗?”

  “绝对不行。”路潇用力捏起他两边脸颊,“冼云泽,一定要记住,如果有人问你答不出来的问题,就假装出去接电话。”

  冼云泽点了点头。

  此时乘务员敲门进入包厢,先对靠门的冼云泽说:“先生您好,检票,请出示您的证件。”

  第一次坐火车的冼云泽:什么是检票?

  ——如果有人问你答不出来的问题,就假装出去接电话。

  冼云泽乖巧地拿起黑屏状态、完全没有反应的手机,举到耳边,一本正经地“喂喂”着走出了软卧包厢。

  乘务员从业这么多年第一次遇见这种人,简直就差把“可疑人士”四个字写到脸上了。

  路潇连忙掏出两个人的证件递给乘务员,陪着笑说:“我这位同事非常有幽默感,哈哈哈!”

  她咬着后槽牙应付走了乘务员,立马出来寻找冼云泽,却发现他正在车厢走廊里和人聊得火热。

  那是一位带婴儿出门的老太太,如今不到周岁的孩子被冼云泽抱在怀里,哇哇大哭着,喉咙都有些哑了,老人则面色惶恐地对他比比划划,神态十分紧张,考虑到冼云泽饲养各物种幼崽的爱好,不得不说眼前的情形十分令人担忧。

  路潇见状,一个箭步窜到冼云泽身边,劈手就把孩子夺了下来,还瞪了他一眼:“你抢人家孩子了?”

  “不是不是!”老太太赶忙替他解释,“我请这位小伙子帮忙抱一下宝宝,我好腾出手来给孩子爸妈打电话。”

  “啊,哦!”

  路潇尴尬地把孩子还给了冼云泽。冼云泽看着她,委屈地抿着唇,看起来挺不高兴的,他怀里的孩子咧着嘴哇哇大哭,看起来极不高兴,大不高兴抱着小不高兴,相映成趣,相得益彰,不高兴到一块儿去了。

  路潇偷偷拍了拍冼云泽的背安抚他,然后和老太太搭话:“孩子怎么哭的这么厉害呀,是不是不舒服了?”

  “许是吧!”老太太唉声叹气,“都怪我偏偏不信人家大师的话,害了我家宝宝哟!”

  路潇皱了下眉,大师!大师!又是大师!这大师的刷新概率比游戏野怪都高。

  “阿姨,发生到底什么事了?”

  老太太遇上这些事本就没主意,见有人主动来问,便忍不住求助:“我们昨天上车的时候还好好的呢!可是今天早上,我带宝宝去前面餐车吃饭,遇上了一个算命的,那人神神叨叨地说宝宝被脏东西缠住了,三天之内必有血光之灾,还要免费给我们驱邪,我怕他是骗子就把人家撵走了,结果从餐车回来不久,宝宝就哭个不停,你看这孩子也不发烧也不咳嗽,就光是哭,哄也哄不好,睡也睡不着,可急死我了,孩子爸妈千叮咛万嘱咐地把孩子托付给了我,要是宝宝出了问题我可怎么活啊!”

  第66章

  路潇想了想,问道:“那个人抱过宝宝吗?”

  老太太点点头:“抱过呀!”

  路潇听闻此言,便从冼云泽的手里接过了孩子,解开襁褓系带,仔细检查一番,果然看见孩子右脚小指上扎着一个透明的鱼线圈,线圈已经将趾头勒得红肿,但孩子本身肤色就红,鱼线又透明无色,再加上老人的眼神不好,便很难发现脚趾这种细枝末节的地方出了问题,也难怪她一时手足无措,差点就被所谓的大师骗了。

  路潇细心地解开了鱼线圈,哇哇大哭了一早上的孩子竟然真的渐渐安静下来。

  她把孩子还给老太太:“江湖骗子的小把戏而已,你替她揉一揉,等活过血来就好了。那个骗子长什么样?你跟我说一下,我去报告乘警。”

  路潇仔细记下大师的样子,如言报告给了乘警,然后与乘警一并前往餐车,很快找到了正在这里守株待兔的大师。

  乘警把路潇两人和大师一起带到了公务车厢,向站台汇报了这边的情况,只等车辆到站,便要将大师交给地面的警察局。但大师是个老油条了,进局子跟回家一样勤快,根本没带怕的,反而还阴测测地打量路潇两人,恐吓说要记住他们的长相伺机报复。

  冼云泽瞄了一眼伏案填写记录的乘警,确认他并没有看向三个人,便当着大师的面,双手捧起脸颊,悄无声息地表演了一个头颈分离术。

  大师是个懂礼数的人,礼尚往来,也给他表演了一个当场晕厥。

  乘警听闻当啷一声,扭头便看见大师栽倒下去,连忙将他架到了椅子上,好在大师身强体健,经这么一摔又醒了,只是额头在桌角上撞出好大一个包。

  乘警满面疑惑地问:“你怎么了?”

  路潇撇撇嘴角:“可能早上没吃饭,低血糖发作了吧!啊,大师?”

  大师把头点成了啄木鸟:“是是是是是……”

  不久之后,车辆缓缓减速,广播中传出报站声:“前方即将抵达橙城东站,请下车的旅客提前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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