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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能听见我心声_蒹葭是草【完结+番外】(57)

  皇后之下有两位贵妃,娴贵妃有能力,但私心太重,纯贵妃是汉女,生育有功,却难堪大用。两位贵妃之下,只有一个软弱不顶事的愉妃。

  目光扫过明玉和鄂嫔,明玉端庄持重,鄂嫔灵活机变,倒是一个不错的组合,可惜资历和位份都不够。

  思来想去,除了皇后,再无人能主持六宫大局。

  “皇后把情字看得太重,嫁进宫这么多年,心胸始终不够开阔。既想做个好皇后,母仪天下,又想得到皇上的心,却忘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

  太后点评完皇后,轻叹一声:“亏得她足够聪慧,左右逢源,这才勉强撑到今日,人都要煎熬干了。”

  “乌云。”

  太后扬声吩咐乌嬷嬷:“你跟鄂嫔和戴佳贵人走一趟启祥宫,请皇上去长春宫探望,以安皇后之心。”

  明玉含笑说:“鄂嫔一个人去就行了,嫔妾留下伺候太后。”

  太后摆摆手:“你是皇上的贵人,又不是哀家的贵人,总在这儿伺候哀家,长久不见皇上成什么样子。”

  明玉红了脸,与乌嬷嬷和鄂婉一同告退。

  启祥宫的人敢拦靖秋,敢拦鄂婉,却不敢拦太后身边的老嬷嬷,毕恭毕敬将三人请进去。

  “皇上,皇后娘娘又病了,您快过去瞧瞧吧。”

  嘉嫔脸色苍白地卧在床上,以帕掩口,不断干呕:“臣妾服过药,已然无碍了。”

  说完又抱着痰盂呕起来,竟是把才喝下去的药全吐了。

  乌嬷嬷说完太后的意思,见皇上坐着没动,悄咪咪朝鄂婉投去一瞥。

  太后的话皇上都不听,她说什么也是枉然吧,可为了皇后娘娘,鄂婉豁出去了。

  “每月初一、十五,皇上总会宿在长春宫,这个月不知为何没去?”劝也没用,鄂婉索性跪下探究原因。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把这个妖揪出来,反常恐怕会一直反常下去。

  皇上看她一眼,并没叫起,而是当着乌嬷嬷的面,把嘉嫔有孕上报,皇后却不理不睬的事说了。

  鄂婉睁大眼睛:“皇后贤德,仅凭启祥宫这边的一面之词,皇上便相信了?”

  那十几年的夫妻之情又算什么!

  “启祥宫派去报信的人领过出宫腰牌,都有记档。”

  皇上盯着鄂婉,神情莫名,仿佛想透过她看见什么人的影子:“九州清晏也有人见过启祥宫的人,难道那人从皇宫赶到圆明园只是为了赏景?”

  嘉嫔抱着痰盂装吐,唇角沁出一抹冷笑,当年寒哲生产时便是这样。

  先帝病重,太后亦有恙,皇上在养心殿侍疾,皇后在景仁宫陪伴。寒哲难产先报给景仁宫,皇后分身乏术,加之寒哲并非头胎,便只让纯贵妃、她和太医、稳婆看顾。

  等到皇上得知赶来,正好看见寒哲挺着高高隆起的腹部,于满床鲜血中咽气,竟是连最后一面也没见着。

  这事虽然过去多年,然而在皇上心里未必过得去,哪怕一时想不起,只需稍稍复刻,便可勾动心火。

  谁让皇后有前科呢。

  鄂嫔赶来也及时,皇上看着她这张脸,不愿想起寒哲也难。

  天时地利人和,都在她这边,皇后注定没有胜算。

  面对质问,鄂婉不敢让自己掉进对家设置好的陷阱,眼珠一转,不答反问:“所以嘉嫔腹中龙胎偏小,是皇后娘娘一手造成的?”

  “嘉嫔娘娘身怀龙胎,自然应该以龙胎为重,怎能因为赌气不思饮食,置龙胎于险境?”乌嬷嬷在宫里服侍这么多年,见过多少伶俐人,可如鄂嫔这样通透的,还是头一回见。

  乾隆闻言似笑非笑看向鄂婉:“你倒是很能分析利弊,只可惜你是个女子,若是男人在庙堂之上也会有一席之地。”

  鄂婉听得出来皇上在嘲讽她,这会儿自谦是没用的,只能顺水推舟:“多谢皇上夸奖!臣妾深恨不是男儿身,无法为朝廷效力,却也知道后宅不宁,多是男人宠妾灭妻之祸。”

  乾隆:“……”

  嘉嫔冷眼旁观,越听越不对,感觉自己要悲剧,忙弃了痰盂,跪在床上流泪说:“臣妾不敢!只是孕期禁足宫中,难以抒怀,心情总是郁郁。”

  不等皇上说话,鄂婉抢先道:“这个好办,嘉嫔遇喜理应褒奖,皇上不如解了嘉嫔禁足,令她抒怀,好好养胎。”

  哪儿哪儿都有这个讨厌的人,遇喜合该褒奖没错,她还想凭借这个孩子复位嘉妃呢,怎么可能被解除禁足给打发了!

  将鄂婉得意的小模样尽收眼底,乾隆只觉腿痒,下意识想起她抱上来乱摸乱蹭的情景,心也跟着痒起来。

  心里痒痒的,再看嘉嫔和那只吐过的痰盂便有些意兴阑珊,甚至反胃。

  “罢了,嘉嫔遇喜,合该褒奖,但其保养龙胎不善,也该罚。”

  乾隆站起身说:“嘉嫔功过相抵,即日起解除禁足。”

  皇上说完就走,鄂婉忙追出去,小跑跟着:“皇上,皇后娘娘病得很重,请皇上过去瞧瞧,说两句暖心的话。”

  见她脚踩花盆底跑得歪歪扭扭,仿佛随时都*能摔倒,乾隆放缓脚步。鄂婉追得辛苦,不期皇上骤然减速,一头撞了上去,很快撞进一个硬邦邦宽阔的怀抱。

  鼻畔并不是陌生的龙涎香,而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雪中春信,扑得满怀馥郁甜香。

  几乎同时,乾隆也闻见了鄂婉身上的气味,不是预想中的雪中春信,而是干干净净的白檀香。

  尾调带着微微苦意。

  身后传来脚步声,鄂婉忙从皇上怀中挣脱,下意识朝后看去,却见明玉朝自己眨眨眼,告退离开。

  “朕气都要被你气饱了,如何说得出暖心话来?”乾隆轻咳一声,迈步朝前走,刻意缩减步幅,任由鄂婉跟着。

  皇上在迁就她,鄂婉如何不知,立刻扬起笑脸:“皇上想听什么暖心的话,臣妾这就说两句。”

  见皇上一味地走,不说话,鄂婉主动去拉皇上的手:“皇上吉祥,皇上万福金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居然没被甩开?鄂婉得寸进尺,挽上皇上的胳膊,暧昧地压低声音:“臣妾还有很多暖心话,想跟皇上说,奈何周围人太多,臣妾说不出口。”

  死丫头半点不知羞,青天白日挽他胳膊,公然在自己胸前蹭啊蹭的,成什么体统!

  乾隆感觉被蹭过的手臂都痒起来,想要从她怀里抽出,奈何被死丫头抱紧了,哪里抽得出来。

  艰难捱到长春宫门口,手臂才被人松开,鄂嫔顿时恢复高门闺秀的矜持模样,恭敬跟在他身后。

  一行人赶到时太医已然离开,很不巧皇后刚好睡下,皇上没让叫醒皇后,也没提嘉嫔的胎,叮嘱慎春等人好生照顾皇后便走了。

  下午,敬事房端了绿头牌呈上,乾隆扫一眼,淡声问:“怎么没有鄂嫔的?”

  又是鄂嫔!敬事房太监周守礼曾经因为鄂嫔跑断了腿,后来又被皇上掀翻托盘砸伤了头,现如今听见鄂嫔两个字还腿肚子转筋,头皮发麻呢!

  “这个可以有。”周守礼吃不准皇上的意思,想死的心都有了。

  李玉同情地看了一眼周守礼:“皇上跟前回话怎么吞吞吐吐的,鄂嫔的绿头牌,到底有没有?”

  周守礼求助般地看向李玉:“有……还是没有啊?”

  李玉觑着皇上的神色,朝周守礼投去安心的目光,嘴上不客气道:“有,便取了放上,没有即刻去做。”

  周守礼如蒙大赦:“有,有鄂嫔的绿头牌,奴才这就取来。”

  用过晚点,敬事房的太监到咸福宫传话,接鄂婉去养心殿做侍寝的准备。

  清宫侍寝是这样的,除了皇后,所有妃嫔侍寝都要提前到养心殿做准备。先在指定配殿用兰汤沐浴梳洗,之后由敬事房的人检查身体有无破损、溃烂,是否私藏凶器等。通过检查方可除去衣裳,裹了喜被或红披风由司寝太监或背或抬从侧门进入养心殿卧房等皇上。

  等皇上的时候不许坐在龙床上,或裹了被子坐在脚榻上,或坐在绣橔上,尊卑分明,规矩森严。

  皇上来了,由贴身太监服侍上床躺好,被召幸的妃嫔才能裹着被子自皇上脚边赤身钻入被中。

  侍寝以三十分钟为一个节点,每到三十分钟便会有人在窗下提醒皇上时间到了,保重龙体。

  最多提醒三次,皇上便要停下来了。

  事情结束之后,司寝太监问皇上留不留。皇上说留,侍寝妃嫔被全须全尾抬回自己的寝宫。若不留,则先抬进配殿,让司寝嬷嬷揉肚子半小时,将龙精全部揉出来,再喝下一碗避子汤才能回去。

  全套的规矩鄂婉在家时跟着松佳嬷嬷学了一遍,进宫之后又跟着专业的教习嬷嬷学了一遍,帮教习嬷嬷指导宫女又重复了无数遍,早就烂熟于胸。

  “我曾在皇后娘娘身边学规矩,一朝侍寝,也该去长春宫跟娘娘说一声,得几句叮嘱。”鄂婉担心皇后的身体,想要过去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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