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药?”
余侨重复了一遍,眼里升起了一丝光亮。
对啊,吃药。
他刚才怎么没想到呢?
然而这个提议只让余侨兴奋了几秒,没过多久,他有些迟疑地问:“你……不介意之前的事吗?”
祁雨涯拍了拍他的手,一脸真诚地说:“怎么会呢,多亏了你,我才知道原来我也有可以重振A风的那一天。”
听了这话,余侨脸上表情更加复杂。
他要的不是这种感动和坦白。
不知道他这副表情是因为骤然得知自己一直暗恋的人需要吃药才能行,还是因为遗憾她振起来的A风不是在他的身上。
祁雨涯猜测都有。
余侨深吸一口气,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没关系,这个世上大部分Alpha老了都是要不行的,祁雨涯她……祁雨涯她或许只是比较早熟,更何况现在也有很多Alpha年纪轻轻就不行的,只是受迫于别人的眼光,没有人会坦率的说出来,祁雨涯只是兼具了少年早熟Alpha的烦恼罢了……
余侨洗脑了一下自己后,他的心安定了一点,问:“你能接受吃药?”
祁雨涯露出一个自尊心受挫,但仍然强装坚强的微笑,她将头埋在余侨的胸口说:“我当然能接受,如果能给你更好的体验,唉,还是怪我太没用了,你不知道,因为这种事情,我暗地里一直很自卑,但为了Alpha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我一直都在推开你,我真的很后悔……”
她顿了一下,继续说:“可是,我这一个又杨威、艺术造诣还低下的人,怎么能配得上金尊玉贵、艺术品味这么好的你呢?”
她的这番自我剖白语气越来越情真意切,余侨听着,心里也越来越不是滋味。
他指尖轻轻按在祁雨涯的唇上,说:“不要说了。”
“你很好。”
祁雨涯抬头怔怔地望着余侨,一脸感动。
他大概是相信了她的话,只是他但凡敏锐一点,恐怕就会察觉到祁雨涯刚才说的话其实和他写的梦男小说里齐涯的内心读白查重率至少要70%,祁雨涯连齐涯连因为自卑而不敢接近的人设都copy了。
只不过她创造性地把余侨幻想中的齐涯因为贫穷而自卑这么老土的剧情设定改成了比较戏剧化的因为杨威而自卑的设定。
余侨一时间思绪万千,他将头靠在祁雨涯肩上,借此来获得支撑着自己的力量。
祁雨涯剖白完自己的心,似乎也变得坦然不少,玩着他的手指问:“所以你有药吗?”
余侨:“……”
她这话说的好像只要有药她今天就行,他有些后悔当时因为一时愤怒和羞愤丢掉了那些药了。
他摩挲着她的发丝,沉默片刻说:“现在还没有……”
但他马上补充说:“明天,明天就有了。”
祁雨涯猜到了。
毕竟如果他有药,早就让她大郎喝壮阳药了。
由得着她在这里干演半天。
祁雨涯唇角微微勾起,凑到余侨耳边,语气邪魅而霸道:“好,明天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此处还应配一个流氓吹口哨声。
这话说完,祁雨涯就被自己油到了,脸上浮现出难以言喻的表情。
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这种养胃的人设究竟在燃什么,但她猜余侨应该喜欢这种风格。
她把人耍得团团转,总要说些他爱听的话,她也太宠他了。
果不其然,余侨白皙的脸上瞬间一片绯红,也不知道是羞是恼,他将祁雨涯推开。
祁雨涯本来还想再演演,什么喉咙里溢出点笑声,什么似笑非笑地望着余侨啊,再说点油腻的霸总语录之类的……
但她真的累了,懒懒地躺在了沙发上,问余侨:“学长,我好累啊,我要去哪休息啊?”
余侨拉起躺倒在沙发上的人,将她送到了二楼的客房,他有些恋恋不舍地说:“晚安,明天见。”
祁雨涯的眉眼中有着淡淡的倦意:“晚安,明天见。”
祁雨涯关上门,并没有因为陌生的环境就感到不适应,转头就躺倒在床上陷入了沉睡中。
而余侨则又一次打通的管家的电话:“上次的那个药,你再帮我弄一些,这次要多一点。”
管家:“……好的,请问什么时候送过去?”
余侨:“明天就送到别墅。”
第二天一大早,祁雨涯就被余侨叫了起来,两人吃过早餐后,他带她参观他的山庄,他开着车带着她在他的庄园慢慢转悠。
祁雨涯开着窗,支着头睡眼惺忪地往窗外看去,山中的晨雾笼罩着整个庄园,显出一片朦胧神秘的美感,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她的心情也逐渐变得不错。
在车子驶过一个片湖泊时,祁雨涯的目光落到了远处的一个玻璃房内,她指着那里,转头问余侨:“学长,那里是什么地方。”
余侨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回答道:“玻璃花房。”
说着,他就把车开了过去。
花房里弥漫着馥郁的花香,祁雨涯手指轻轻拂过花瓣,娇嫩的花朵顺着她指尖刮过的方向轻轻摆动,其中大部分花祁雨涯都在校园舞会的布置现场见到过,只不过那个时候没什么机会赏玩。
余侨似乎是猜到了她心里的想法,陪着她在这个花房里漫步,为她介绍这些花的品种,时间倒也很快过去了。
两人出了花房,管家发来消息,说已经应余侨的要求将药送到了,还送上了几瓶酒。
余侨有些急,但他不能表现得太急了。
他笑着对祁雨涯说:“我们该回别墅里,我带你参观参观别墅。”
别墅昨天的时候祁雨涯就已经看的差不多了,没有什么可参观的,余侨带着她走马观花地看了一遍,介绍也比花房时敷衍的多。
两人进了余侨的衣帽间,祁雨涯似乎有些兴趣,她打量着衣帽间内摆放着的诸多配饰和衣服,不由感慨:“学长的衣帽间好大……”
“唔……毕竟要放很多东西。”
祁雨涯目光落在了一个包装盒上。
她指着那个盒子:“学长,你没打开看吗?”
余侨有些心不在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脑子里早忘了这个盒子是什么时候放到那里的。
随口回答说:“可能是阿姨收拾的时候没注意吧,这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出去吧。”
离开的时候,祁雨涯有些意味深长:“学长,你的衣帽间真不错。”
“是嘛,谢谢。”
余侨现在满脑子都想着:吃药吃药。
余侨拿到了药,却有些苦恼起来,昨天晚上被强烈的情感冲昏了头脑,一点矜持都没有了。
他现在倒生出几分不好意思起来,不知道怎么开口让祁雨涯吃药。
好在祁雨涯并没有让他太过为难,她看着他手里的袋子,十分大方地问:“是药吗?”
余侨红着脸:“……嗯。”
祁雨涯微微一笑:“给我吧。”
余侨将药递给了她,问:“你现在要吃吗?”
祁雨涯一怔,笑着摇了摇头:“现在不吃。”
见他失望着急的样子,祁雨涯倒十分悠然,她凑近余侨,眼神魅惑说:“学长,我之前在酒吧打过工,会调一些酒,学长想要喝一杯我的特调吗?”
这算是调情吗?
余侨愣愣望着祁雨涯,说:“好啊。”
调酒倒也费不了什么功夫,祁雨涯转身,去取了酒杯和一些调酒用的器皿,很快就为余侨调了一杯酒。
将蓝紫色的酒液推到余侨面前。
祁雨涯说:“这杯酒叫‘鸢尾庭’,你尝尝看。”
她自己拿着一瓶酒,直接和他碰杯,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干杯。”
余侨喝下了酒,冰凉的酒液滑入他的口腔,舌尖先是捕捉到一丝欺骗性的甜,但那种甜转瞬即逝,很快辛辣的酒精从喉咙蔓延,像一团暗火,将之前的滋味烧灼、融合,最终化为一股深沉、复杂、带着危险诱惑的热流,沉入腹中,他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他不常喝酒,这个时候却像是上了瘾一样疯狂迷恋这种味道,一杯酒很快就被喝完了。
整个人也变得晕晕乎乎起来。
他将酒杯倾倒:“学妹,我喝完了。”
祁雨涯摸着余侨的头颅,触碰到他柔软的发丝:“学长真乖。”
余侨露出笑容,大概是酒壮人胆,他撑着头看着她:“祁雨涯,你什么时候吃药啊?”
祁雨涯冰凉的手滑落到他的下巴,她抬起余侨的下巴,凑近了仔细观察他的异瞳。
她笑了,那是一种阴谋得逞的微笑说:“学长,药当然是被你吃了啊。”
余侨闻言,整个人如坠冰窟。
第67章
余侨大脑想被钝器击打了一样,表情空了一瞬间。
话说到这份上他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余侨惨然一笑,喉咙里挤出:“你报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