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原因?又是有谁跟这个小麻烦精透露了什么,他真是有点倒霉了。
“怎么,是觉得事情头一次不在掌握中,觉得没有安全感了吗。”
女生姑且看着人,脑海里又姑且走马灯一样闪过两人之前恩爱画面,或许那才是梦。
尽心尽力编织好了一个很宏大的故事,以及用它骗人的时候,真的就这么有成就感吗。
当初在他面前跪下,求饶,而对方则做一个神神秘秘,总是在上帝角度思考的角色,或许真的很幸福,但这幸福,是建立在别人长期以往的纠结中吧。
朱红茱看着对方的面孔,什么都没有说。
恨归恨,但也再清楚不过,自己能够走到今天,这样任性的站在最贵的一平米的墓园里,跟对方的包容完全脱不了干系。
假如没有倪恪凛,她没有任何自力更生的办法,交不起高中剩下学年的学费,打工也不会有人要,连回老家的车费也凑不齐,或许,只能在流浪中冻死在这个冬天。
自己这辈子,再怎么努力也达不到期盼的高度,也利用了他太多资源。
怎么看,她依然要感恩戴德的感谢对方,不然就是一个伪善的人。
两人僵持一会儿,倪恪凛语气渐渐缓和下来。
“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或者愿望?大可以去买钻石?好吗,我已经看好了一处矿...”
男人低头,试图半弯腰把女孩子拦腰抱起,但也就在这瞬间,对方的臼齿已经咬进脖颈皮肉,像一只猫。
并且嘴里的话还没有说完,然后,人已经被顶到车门框处。
被一个比自己体型完全小一号的女孩子锁得无法动弹,还是第一次体验。
不是不爽,不是疼痛,他第一时间感受到的是——震惊。
随后,那小女孩是用绝对令人震惊的力道咬住了自己。
紧接着,因为腰再度被极用力地顶了一下,感受又变回了疼痛。面料细腻柔软的西装也皱起,狼狈的新任董事长抬头看着不远处,此时,总是保护自己的柏木,只是沉默不语的看着。
他此刻只感觉到深刻的无语,身边到底还要多几个背刺自己的人。
“您在生气吗,放松一下忍一忍,并且麻烦睁开眼,看看这一切都是真的。”朱红茱平静的说,“不是被我捅过一刀,都感觉无所谓的吗?这会又在说什么,又在骗我吗。”
倪恪凛试图伸手捏过女孩子的下巴,忍着疼痛,“先不要这样,我们先忍一忍,有事回去再说。先不要被记者拍到。”
他的首次亮相之前,不可以以这么狼狈的形象出现,那样会让股价下跌的吧。
但身下的疼痛更甚。
朱红茱说,“那我也请您也忍一忍,这持续存在的疼,它持续久了,会让你的头脑不够清楚,会意识模糊,会疼痛交加,继而就会把自己交给他人和命运,成为他人的棋子,这样很危险的。”
她在阴阳怪气,她在光明正大的嘲讽自己。倪恪凛听懂了,他无话可说,也认了。
而僵持中,天空中旋转飘落下来白色的雪粒,此刻,就正落到两人的头发上和衣领里。
北京气温不够低,这是一个暖冬,雪落到地上就化了。
柏木率先打开了雨伞,给自己打着后,看戏般静静地观察猫科动物之间的打架。
但眼看着雪越下越大,周遭的寒风开始穿透两人的衣服,彼此都明确感受到了寒冷,眼睛和脸颊都因为寒冷而染上红色,脸色也苍白。
最后,谁也没有主动开口,是倪恪凛先忍受不了,强行把怀里的人拿着放进车里,不顾那人再怎么挣扎,只是把人塞到座位上并几乎以上锁的方式按上了安全带。
半是捆在位置上,倪恪凛又用友好一吻来安抚对方,随后得到了更强烈的怒目而视。
看着荒谬一幕,柏木一声不吭,也在后面开上车。
车子启动,对质和沉默充斥在车里,从盘山公路上下来,车里热气被报复性开到最大,倒是很快暖和起来。
“难道你就对我怎么一点祝贺之语?新上任的领导,年轻的掌权人,真的,你和那些阿谀奉承之辈真的很不一样。”
他似表演似的朗诵了一段,拍了一下喇叭,“所以不打算原谅我?我也真的很用功,红茱,我已经说过,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比你自己还要了解你,因为我观察了你太多年,不要觉得我是一个可恶的资本家,随意的把一个无辜的种子当作玩具,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好吗?我比你承受的更多压力,我活得并不快乐,也不简单,比你想象中的更需要你……”
像个孩子征求父母意见一般,说了很多辩白的话,当事人也觉得自己毫无魅力,甚至有些愚蠢。
经过一个孤零零的小卖店时,倪恪凛又忽然中途停下车,这严重违反了交通安全,接受到了后方车主的强烈抱怨,而本人充耳不闻,再从店里面出来时,给人买了一个冰激凌。
女孩被放松获得手腕自由,还意外获准一个价值十五块钱的刺客冰激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但她握着这个东西,也没有吃,就让它一直拿在手里,然后任由它渐渐化在车上,融化的奶油顺着流到座椅和地毯上。
画面,非常可爱又可气。
男人也无可奈何起来,但路滑,他没有心思去管其他。
小姑娘假若真的和自己置气,简直是一种幼稚的灾难,果然这个年纪不能被惹毛,否则就会变得非常的犟,这点倒和自己很像...而且,等会清洗这辆车的人会骂自己吧。
脖子和手上都是伤痕,倪恪凛扶着方向盘,难得想到这个问题,因为他也真的很少考虑洗车是一件什么事情,因为他很少亲自洗车,节俭和挥霍,都是一种面具,都是工具。
不过,她是直接从学校飞过来的?这么远的路,都是怎么安排的,又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到自己身边,有时候,他确实该怀疑身边有奸细。
当然身边小姑娘的事,也是容不得她的。自此以后,他去哪里,身边也必须要带上这个麻烦。
他得把她锁在自己身边。
然后,要结婚的话,是不是要公开呢。
一句奇怪的话出现在脑海,你拥有它,却不敢戴着走进人群,不敢让它留下痕迹,更不敢坦然展示。不是因为你不喜欢它,而是你太怕它会不见。所以你藏起来守着,但也因此失去了享受它的机会。
但是这样一来,你便不再是拥有钻戒的人,而是被钻戒控制的人。
他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了。
只是下了盘山公路,身边的小姑娘已经睡着,软软的歪在座位上,如同地毯上只剩下的软塌塌的冰淇凌蛋卷,想必是倒时差受了不少罪。
倪恪凛把车停在路边,拿出纸巾给身边的人一点点擦衣服。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真的很特别。他垂头看着脸颊粉红的女孩子,眼睛下面黑眼圈实在很重,不知是否是因为近日赶制论文的缘故。
不得不说,照顾别人的感觉也是这样的好。
倾斜脖颈,去亲吻翘起的双唇,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这样,是彻底属于自己了么。
亲了一下之后,是难以形容的柔软,他已经多日没有品尝到这个味道了,于是不得不再来一次,直到快要把深眠的人几乎要吻醒。
直到上飞机时,他倪恪凛也没有把人叫醒,便放在怀里,手机正在同时接受好几路消息,但也没有放手。
停机坪旁霍瑞的头发被呼呼的吹的竖直,看到自己正在拨号中的手机,脸上的表情难以言喻。
原来,这就是他一直没有拨通快迟到的老板电话的缘故么。
当时枪林弹雨中,拿自己当盾牌的诡异怪物一样的男人是同一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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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动着的迷蒙中,朱红茱渐渐的睁开了眼。
自己正坐在位于万米高空的豪华套间当中,被裹在柔和的羊毛毯中,旁边是正在盯着电脑屏幕的男人。
一种似眼熟非眼熟的画面,曾经幻想过的一幕。
她晃动了一下脖子,想要翻一个身,却不相小心碰到了手边的高脚杯。
空着的杯子无声的滚落到地毯上,正在休息的空姐下意识就要去捡起,却被那人用眼神示意无需动,而眼神再放回目标身上时,却发现照顾的对象已经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