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绽放还未及消散,第二次更为复杂的绽放已在核心被引爆。无数道铂金色的光流以超越视觉的速度向外辐射、缠绕,精准地勾勒出巨大的、如同新艺术风格的藤蔓与百合花纹。
眼前又透着明亮,外面已经全黑,大堂外正在放烟花,眼花缭乱,盖过了其余一切声音,伴随着不断涌起的海浪,显得异常浪漫。
朱红茱看的有些呆,就拿出手机来录像,但前方有很多人在举着手机,她只能稍微移动到靠近泳池的位置。
然而,她的正前方还是挤过来一个人高马大的老外,对方嘴里正兴奋的叫着什么英文,完全没注意到身后娇小的女孩。于是,他的胳膊肘一碰,就要打到女孩的胸口。
而朱红茱为了躲开,向后退了一步,却踩在了池边的水渍上,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仰躺进了泳池里。
眼前的视野,突然被打断,然后旋转,最后是彻底模糊的视野。
她全身都瞬间浸入微凉的水中,从头到家,非常突然。
虽然水池深度不到一米五,但对于一个不会水的人来说,突然落入这种深渊还是一种很可怕的事情。
她扑腾挣扎了一下,又很快的呛了一口水,液体呛进鼻腔,顿时就带来极为难受的后果,朱红茱已经什么都不能思考也无法冷静,她下意识无助的向四周摸去,却一无所获。
正当她有些绝望时,一只手拉着她的臂膀,直接把她整个人从水里捞了起来,接着耳边顿时响起许多声音,有男有女,朱红茱被放到了水池边,有人在拍她的后背,有人在观察她的脸色。
但还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她很快地缓了过来,呛进去的水不知流去了哪里,鼻子和口腔都舒服了一些,接着耳朵里的水也跑了出来,接着,就听见那把她撞进水里的老外正在sorry sorry的拼命道歉。
身后出现一道低沉声音,“舒服些了么?可以站起来么。”
朱红茱茫然的点点头,然后搀扶着不知谁的手站了起来,然后那个力道就一直托着她的支撑点,一直送到椅子上。
身上被披了一条很大的毛巾,迷迷糊糊坐在椅子上。
在场的几人都在安慰她,即便是霍瑞也投来关心的神色,随后桑文彬把她的手机拿来,安慰道,“还好手机特别防水,还能开机。”
朱红茱倒不太在意手机,而耳边的烟火声仍在继续,她迷蒙的看了两眼,深深地喘了口气。
成为众人眼里的焦点让她非常不适,于是便再也不好意思抬头,一直低低的缩着脖子,不敢再抬头。
几人随后去吃饭,室内餐厅就在旁边,是自助餐的形式,内容却非常丰富。
朱红茱去拿了一些生蚝和蔬菜沙拉,回来看到桌子上已经被桑文彬拿来的精致的小蛋糕和慕斯冰激凌堆满。
像是吃素许久终于敞开吃的减肥者,桑文彬显得非常幸福,“在家里,我爸妈一直不让我吃这些东西,说是垃圾食品。”
贺懿轩想了想,便说,“你爸爸今年工作如何?我看最近资产重组,最近,是有好消息了么?”
桑文彬谦虚的笑笑,“这我也不清楚,我爸的事情也不让我知道,而且也听不懂。”
“你哥呢,他马上毕业,也是立刻回国吧?”他又问。
桑文彬想了想,“我和我哥一般不聊这些,一般只会上线约着打游戏。”
他很巧妙的把问题都略了过去,还用很天真幼稚的眼神跟对方直接对视。
但霍瑞也觉得他问的有点多了,他轻咳一声,拿起酒杯来又咽下一口威士忌。
倪恪凛瞥了他一眼,忽而笑着说,“你喝的有点多了吧,这才几点,等会儿别忘了自己房间在哪。”
“我不会喝醉的。”霍瑞淡淡的说,但已经把酒杯放下。
晚饭后,几个旅客休息了一会儿,等消化过后,又提议去泡温泉。
朱红茱本来不想再参与任何集体活动,但方才被推下水后浑身的凉意依旧萦绕在周身,久久无法散去,也有点向往暖和的环境。
温泉分成几个区域,其中最大的部分利用地热海水,富含矿物质,可在户外熔岩区欣赏苔原景观,部分套房还能直通泻湖。
走进这里,朱红茱觉得暖和多了。
正当她把身上的毛巾解开,正准备下水时,却感觉下身出现一丝异样。
不知何时,倪恪凛就在她旁边,很安静的坐着旁边。
她的心惶然悬起来。
因为他正拿着纸巾轻轻擦拭她的腿,而此刻手里拿着的纸已经红透了,再看下方,有一缕血丝依然正顺着大腿根向下流去。
女孩子紧张再抬眼,好在四周无人发现,又隔着浓重的雾气,没人注意到这里的状况。
或许被冷水一激,她本就不干净且不稳定的亲戚大姨妈,又这样来了。
刚来例假的少女,发生了世界上最害怕的事情。
“先出去。”男人平静的说,似乎并未像她一样把这个当成一件如临大敌的问题。
朱红茱惊慌不已,看着那人的侧脸,又分外害怕,不敢抗拒,但眼下也别无选择,只能无助的跟着出门。
随即,腰部被那人随手扯来的毛巾围住,经过长长的走廊,就这样被拉进房间。
她抬头看了看,这应该是总统套房,大概二百多平,客房随时提供服务,很快卫生巾和一次性内裤就被送了过来。
朱红茱迷茫的坐在床上,看到对方递来的小纸袋,默不作声地接过来去了卫生间。
坐在马桶上,她无奈又无助,而且额头也发烫,真是倒霉,她好像又有发烧的趋势,浑身也无力,至少也是要感冒了。
磨磨蹭蹭走出来,外面那人已经在等她。
“你不是生病了?”倪恪凛平静的说,“起码有时候照顾好自己。”
朱红茱无话可说,紧抿着嘴唇不说话。但对方没有等她回答,只是把人拦腰抱起来,还没等她叫出声,就被放到床上,接着身上又被铺了毯子。
“你,你要干什么?”朱红茱紧张又畏惧的说,又想要转身爬起来,这是什么危险情况,她绝不可能接受。
“在这睡吧,我晚上有事不回来。”倪恪凛垂眸说,手指,却轻扫过女孩透红的脸庞。
“不,”女生半是晕眩,却又因为太害怕似的咬住那手指,这是她全身能用的最大力气,以及最有力的肌肉群。
“不要碰我。”她误解似的说。
“乖,别咬我。”倪恪凛低声说,手不躲也不抽离任她用力,语气,倒像是哄猫咪。
朱红茱眼睛在黑夜里瞪的圆圆的,似乎有无数的话想说。
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他又随手捏了捏她的脸,又随即离开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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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里的几人,在泡了一会儿之后就觉得无聊,随即要离开。
贺琍发现二哥不知何时已经走掉,心里的失望无以复加,便早早起身去吹头发。
等待两位哥哥出来时,她却非常不安的说,“我把相机落在他的衣兜里了。”
贺懿轩没听懂,“谁?你什么时候拿过相机。”
“是二哥。”贺琍的语气有些丧气,“我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走了,也没有道一声别。”
两个男人边走边听音,都有些无奈。
“这太麻烦了,明天再拿不行么?”贺懿轩无语说,“都快十一点了,我可不想大半夜找他。”
“不要……”贺琍嘟起嘴,“我今晚还要p图发出来呢,那,那我就自己去问他。”
“你一个女孩子,这不合适。”贺松德叹口气,年轻男人嘴上虽然毒,但行为上还是很关照妹妹,“我去吧。”
贺琍很勉强的同意了。
几人刷卡进了电梯,另外两人提前出来,随后他独自去了其他楼层。
心里带着对这位一半血缘哥哥的怨气,贺松德一路数着房间号走到门口,要不是妈妈的政治任务,他何来的霉运要回来这种地方过这种无聊的节日。
要不然,他早就跟心里的女生约会了,方才他发了信息,对方回复的越来越拖延,使得他的心情更糟糕。
他,真的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家庭聚会上,更不会大半夜去跟这位最讨厌的家庭成员见面。
虽说妈妈的目的,也是让他来探究二哥现在私生活的进展,她一听到他跟那位富家千金的婚约取消,就无比的担忧,宁愿自己孤独在美国过节,也要让他们都回来。
“哥,你在里面吗?”贺松德伸手,有些不耐烦的敲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