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了好久,忽然心软,说了真话, 道:“我也没说一定会分手啊。”
听出她的想法。
“你疯了吧。”江枝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好言相劝,说:“你和萧炎, 除非他是沙子堆里的金子,会忽然发光, 征服兰家人,否则,你一辈子和他都无可能,你别忘记了, 前段时间老太太说的,让你和北京那边的公子哥在一起,你注定是要和北京那边的人结婚的。”
兰双怎么可能会忘记, 她才没忘记,老太太现在忙于大哥、三哥的事情,等安顿好他们了, 她就会来整治她, 兰双只能趁着这个间隙,偷偷的喘口气。
“到时候再看吧。”
大不了对萧炎没感情了, 就给他点钱,或者让他接管她买下来的厂,也算没有亏待他。
“我觉得你最好和萧炎坦白。”江枝这几年变了好多,她说起话来,不会再优柔寡断,也不会再感情用事,她事业有成,思维模式也变了,站在的角度多数都是理性的,她说:“没人会愿意自己的另一半欺骗自己,穷人装富坦白,大部分都会离开,富人装穷坦白,大部分人都会留下。你不用怕他会离开你,但是相比起离开和在一起,彼此坦诚才是最重要的。”
“我想萧炎应该也不想后来才知道他的女朋友,名字都是假的。”
兰双觉得江枝说的有道理,但是她更清楚,现在坦白不是时机,毕竟他们才在一起没多久,感情并不稳固,而且她不想在知道他的苦楚后,又给他来个突然的真相。
兰双挂断电话,坐在家里发呆。自从那天两个人确定关系后,倒是过了几个月的腻歪日子。
但是萧炎昨天去了北京,说是父亲在那边上班要去见一面,他这一走,她还有些不习惯。
绝情寡妇:【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好想你。】
收到这条信息的时候,傅正初正在北京的老四合院内坐着和父亲喝茶,自从母亲去世后,父亲悲痛欲绝,没有再娶,虽然他与父亲相依为命,他从未缺少过任何给他,但是缺少的母爱,是父亲弥补不了的。
所以傅正初和父亲面对面坐着,还是有些局促。
佣人在上果子的间隙,傅正初拿出手机,看见贾双发来的信息,他嘴角微微向下压。旋即,坐在对面的父亲便道:“和谁发消息呢,最近听说你和深圳工地附近的一个厂妹好上了?”
傅正初摁灭手机,坐姿端正,解释道:“爸,她不是厂妹,她叫贾双,是我女朋友。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和你说这件事的,我——”
“初初,爸爸不想听这些,我们不要聊她好不好?”傅安盛说:“你的婚姻大事,不能这么儿戏,你听爸爸的——”
“我不想和没有感情的人度过一生。”傅正初沉默片刻说:“我知道您想说的是什么,拿家世那一套的说辞来说服我,可是我不管她什么家世,我只要贾双。”
傅安盛眉头皱起,想骂人,却又看着与妻子相似眉眼的儿子,气又只能消散下去,他说:“爸爸什么事情都能依你,唯独这件事不行,你的婚事,没得商量。”
兰双收到回复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F:【很快就回来了。】
绝情寡妇:【你说的很快是多快,最好三天内回来,再让我等下去,我就和你分手。】
兰双发完,忽然想起自己的ID,绝情寡妇...好像真有点应景,她默默地把id改掉了。
傅正初再次收到信息的时候,是兰双让他点开她的主页,他听话的点开,只见她的id从绝情寡妇,变成了幸福小双。
幸福小双:【看我ID等你哦。】
傅正初握紧手机,嘴角微扬,并未再回复。
-
三个小时后,兰双洗完澡,准备给自己点个外卖,但是没想到门铃却响起了,因为孟浔现在还在深圳上班的缘故,她搬到了离萧炎比较近的公寓。
而房租,则是萧炎在负担。
她租的是小区,在深圳的小区公寓,每个月5000往上打底,但是兰双谎报给萧炎的是2500,她自己每个月再添2500给房东。
她不想他有压力。
毕竟5000对他而言是不小的数目,对她而言却是一顿的饭钱。
平时这个时间点除了外卖,没人会敲门,兰双以为是萧炎给她点了外卖,边拿起手机给萧炎打电话确认,边走到了门口,拧开门把的时候,恰好电话被接通。
耳边传来萧炎淡淡的喂,而她思念的人就在眼前。
兰双愣在原地,只见萧炎手上提着黑色的行李袋,里面是他的行囊。
他看着愣在原地的兰双,挂断电话,浅笑道:“发什么呆?”
下一秒,兰双就冲进他的怀里,给萧炎撞的一整个踉跄。
她将他抱了个满怀,后来,兰双想,可能是在这个瞬间,她爱上了他。
她才明白,恋爱中的感动其实,也可以是零成本的。爱情来的时候不一定要轰轰烈烈,也可以是悄无声息,它可以是平淡的岁月里的温暖怀抱,也可以是远在千里的人突然的归家。
在这个夜晚,萧炎这个人,已经完全闯入她的心里,她的心开始动摇。
她也才知道自己是个极其容易满足的人,他只要站在那,忽然的出现,满足她的思念,她就能举起白旗,把以往的那些叛逆,贪玩,改邪归正,举起投降。
“我以为你还要很久才回来。”
她赖在他怀里不肯动。
隔壁的邻居回来,见状,默默地拧开钥匙回了家,她完全没有被人看见后的不好意思。
这不是她第一次投怀送抱,也不是她第一次朝他撒娇。
但却是他第一次有一种庆幸的感觉。
他此刻,把手搭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了拍,还好他看见她说想他提前回来了,不然是不是会错过这么幸福的瞬间?
他莞尔,摸了摸她湿漉漉的头发,道:“进去吧,我给你做饭。”
他猜到她没有吃饭,所以赶在饭点前回来。
她就腻着他,不肯动,进去后更是黏人,直接像个树袋熊一样挂着他,脚缠在他的腰上,手勾住他的脖子,埋在他的肩窝处,道:“你这样,我会很感动的。”
萧炎拖着她的腿,怕她摔跤,他低眸,嗓音一如既往的清润道:“那么容易就感动,别人一下子就把你骗走了。”
谁知,兰双听见这句话,她从他肩窝处抬起头,因为他抱着她的姿势,所以她比他高出半个头,她伸出双手,捧着萧炎那张清隽的脸庞,认真与他对视。
“除了你,没人能把我骗走。”
她这么说,好温柔的语气,没等他有任何的反应,她低眸,吻上他的唇,那是缠绵的,带着几天没见的思念,湿漉漉的触感,是彼此的第一次。
兰双是个对生活有着高需求仪式感的人,从以前她就想象过,自己的初吻、初/夜,都是需要在很浪漫的氛围里献出,而不是在这公寓房里,更不是她主动的情况下。
可是事实就是相反。
是她主动地,也没有浪漫的玫瑰花和蜡烛,橘黄色的灯光,发出温馨的光圈,就是他们彼此之间发出的温暖氛围,而她的主动,更是给他足够的胆量和默许。
萧炎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性冷淡,毕竟他从不喜欢研究男生看的片子,也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谈恋爱上,和兰双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他们会牵手、会拥抱,却从未越矩。
他甚至都不会在她的房间久呆,仿佛是对她的亵渎。
但直到今天,几天没见,他忽然才发现自己也是俗人一个。
也明白有句话叫做——小别胜新婚。
只是理智还在克制,男欢女爱这件事上,男人应该要比女人理智,他强忍着退后,双唇因为湿润而黏腻的皮肤却难舍难分,他抿了抿唇。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兰双先说了:“我不后悔。”
她永远比他勇敢,比他果断。
她说完,就吻上他,那是傅正初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稀奇、惊讶、激动,直到磨蹭了大概一个小时,才成功。
瞬间她眼泪就出来了。
当看见她眼泪汪汪,他眉头皱起来:“疼吗?”
他以为她平时这么大胆放肆,撩拨他,开他玩笑,是因为谈过很多恋爱,接触过,至少在这件事情上游刃有余,他不介意,却没想到她与他一样,都是生手。
那种热意沸腾,渐渐被平息,他开始慢慢的,从她的主场,变成他的主场。
他引导她,安慰她,可是她却不满足。
咬着他的下巴,“你不要只会这样——”她希望他多说话,多让她有那种氛围感。
傅正初看着她委屈的脸庞,哪里不知道她是什么恶趣味,只能埋首在她的肩窝处,在她的呻/吟里,满足她。
“姐姐,舒服吗?”
他这声,无疑是让她得到了巅峰,兰双觉得之前二十多年,白活了。
居然如此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