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认识的好朋友一起上班肖莹格外的兴奋,安抚她:“你就放心吧喃喃,合同已经签了,李景昊也是老板,他反悔也没用。”
苏喃点头,这事儿和李景昊密谋时,已经知晓。
她有点担心地问:“他们俩关系不会因为这个…”
“不会的,就算天塌下来,他们俩也会抱在一起抵抗老天奶的。”肖莹乐呵呵地说。
刚说的起劲一会儿,林清川本尊回来,面无表情的从苏喃工位前走过,眼神坚定直视前方,仿佛她们是空气。
老板已经回来,再怎么熟悉也不能乱了规矩。肖莹拿着工牌落荒而逃。
一整个上午,乃至一天。
那扇门都没有在打开过,午饭时间理应是苏喃这位秘书给他订饭。
但林清川提前走了,直至下班都没回来过。
像是用这种无声的方式告诉她,他不欢迎也不想看见她。
不过没所谓,既然讨厌说明还在乎,还在乎怕个毛,总有一天会钓到。
到六点下班,苏喃准时打卡离开,她与李景昊约了饭谈私人事情,于是先走。
地方是李景昊订的,在公司附近的一家居酒屋。
苏喃照着地址找过去,走进一扇不起眼的门框里,映入眼帘是充满日式格调的现代店。
墙上挂着贴着许多贴画与小挂件,乍一看以为是文创店。
这家店老板和李景昊认识,所以今晚他们不对外营业。
苏喃在他旁边坐下,放下挂在身上的包放置旁边的凳子上。
她面前已经摆上一杯清酒,拿起抿了一口,还能接受。
他们也是五年没见,那会儿苏喃玩消失,把他们这一群人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再见是上个月,很奇妙的溯源。
李景昊没废话,开门见山地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回霖城。”
“不出意外的话两个月后。”苏喃说,“嗯她们离婚官司出了点岔子,这个月还需要提交新的材料。”
“需不需要帮助?”李景昊捏着面前的酒杯,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了,他目光紧盯着一处,空洞而孤独。
事情太复杂,苏喃已经用最温和的方式讲述了李沐近几年的经历。
她欲言又止,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马上就要解脱。
“如果说需要帮助的话,那你帮她提前准备好住处吧。这几年我没回来,霖城变化挺大,从前熟悉的地方现在也不熟悉了。”
“你现在住?”李景昊抬眼,顺势问一句。
面前不断有服务员上菜收拾盘子,思绪总是会被突然打断。
苏喃夹起一块儿鹅肝寿司,品鉴一番后,回答他的问题。
“我住梅溪小区。”
李景昊没记错的话,这个小区是老小区,环境很一般,能称得上破旧。
“你确定你一个人住那边能行?”
“暂时没发现有什么问题,挺符合我现在的人设不是?”
苏喃是真的喜欢鹅肝寿司的味道,不自觉的吃了好几个,空盘。
李景昊见状,又加了一份,忽然想到什么,自顾自的笑起来说:“你知道林清川每次来也爱吃这个,你们真是…”
“真是什么?”门被忽然打开,被说到的人走进来,没好脸色也没好语气,“这世上爱吃相同食物的那么多人,怎么,每个都要扯上关系?”
林清川换了一身休闲服装,不似在公司那么生人勿近,可依旧冷冽,仿佛要把店给溶成冰。
他坐到李景昊身旁,熟练的拿起菜单点菜,又变成一幅将旁人当空气的样子。
话题戛然而止,密谋的事儿不能与林清川知道。
他们之间自然也没别的话题。
空气冷却,苏喃瞧时间差不多了,抽纸巾擦了擦嘴,将杯里最后一口酒喝完,起身,“你们慢慢吃,我就回家了。”
居酒屋冷气很足,她穿着裙子,已经感受到凉意。
刚挎上包,李景昊叫住她,说:“你喝了酒,还是送你回去吧,你那小区不怎么安全。”
他喝了酒,自然开不了车,什么意图,很明显。
苏喃刚准备拒绝,林清川起身,没看她,自顾自地说:“我送你。”
这么好心?
就这样,苏喃跟着后面,坐上了林清川的副驾,密闭的车内,昔日的恋人,现在的上下级。
每个身份都证明他们的羁绊远不止一段。
车穿过车流拐弯上高架,一路疾驰超车。
林清川没有问她住哪儿,没有开启导航,目的地是哪儿,苏喃不知道。
只知道,这个速度下去,她的心脏受不了。
苏喃撑着手,看窗外,冷不丁蹦出一句,“林清川,我还不想死,我离职可以吗?”
车未减速,驾驶座上的人紧盯着前方,仿佛听不见身旁人说话。
苏喃看着窗外一辆辆迅速行驶的车忽然变慢,下高架,转进另外一个路口,渐渐没有了城市繁荣,是片老城区。
这是回她住处的路,他怎么知道?
苏喃望了两眼,又坐好,不想表现得很明显。
“别自作多情,李景昊发的定位。”林清川说,语气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
苏喃点头,意味深长:“哦~”
一时无言,如坐针毡。
一个急刹,苏喃惯性往前,安全带勒住肚子,喝的酒差点全吐出来。
很难不怀疑某人故意的。
车刚停稳,苏喃便解开安全带,迅速的开门下车,还不忘礼貌性的向司机道谢:“谢谢林总。”
林总睨了一眼,开门下车,重重地关上车门,巡视了一下小区环境。
冷笑一声:“你刚刚说什么?明天离职?你想得美,不是缺钱吗?给我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夏日的夜风依旧充斥着厚重的热浪,扑在身上,黏腻,甩不开。
苏喃原本只是想随便找点话说缓解气氛,没想到刺激到了他,噗嗤没忍住笑,挑眉,得意洋洋地说:“那请你拭目以待咯林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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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总:好啊[星星眼]
第3章 003 你们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小区确实破旧,步梯房,走道随时掉落潮湿的墙皮,严重的发霉味道,治安很一般。
苏喃包里每天带着花椒水喷雾,尖锐的铅笔,以防万一。
不过,她只工作日在这边,因为近。
周末就回城西的房子里,人设嘛做就要做足。
这套房子是外婆留给苏喃的,三年前,外婆胃癌晚期弥留之际将房子过户给了她。
她在这个房子里有许多美好且珍贵的回忆,也有不好的,即使外表在破败不堪,房间里的依旧温馨肆意。
室内翻修过,原木风的设计,每扇门的房帘都是不同小碎花布料制作的,全是外婆的手艺。
苏喃踢掉高跟鞋,赤脚走到阳台处关窗,抬头伸手拉窗帘,在窗帘要合起来时,她瞧见小区门口停着不久前才坐过的车。
而车主在一旁抽烟,来回踱步,昏暗的灯光衬得他变小了许多,心事重重的模样。
一瞬间,苏喃想起五年前她与林清川闹分手,不肯见他,他也是这样在她家门口来回踱步,等了一晚上。
不同的是,那会儿他还不会抽烟。
道不清什么情绪,苏喃拉紧窗帘,折身打开空调,从冰箱里拿出一罐气泡水,回到沙发坐在地毯上将ipad架起,拨通李沐的视频。
很快,秒接。
镜头里李沐正躺在地毯上,旁边有两三个空酒瓶子。
“怎么样?顺利吗?”苏喃焦灼的眼神紧盯着屏幕,想魂穿过去。
只见屏幕摇摇晃晃,李沐醉醺醺的拿出手机,红着双眼,哽咽着说:“喃喃,我终于离婚成功了。”
李沐高中毕业就去了墨尔本,大学还未毕业就与她的青梅竹马苏珩结了婚。
那会儿圈里的好友都送上真挚的祝福,投去羡慕的目光,并认为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婚后的头一两年里,他们依旧上学放学,在假期里出去玩,尝试新鲜事物,一切都很合拍。
毕业后进入社会工作,开放且自由的环境里,人总是会被周围的事物所影响。
而苏珩正是这一类人,很快的被x侵润,变成了李沐最讨厌也不能接受的样子。
李沐的父亲是一名警察,因公殉职,生平最痛恨沾染了黄赌毒的人,只一项便可让美好家庭四分五裂。
苏珩正是染了其中一项,那是他们婚后第三年发现的。
事后,李沐没有很冷静,直接提起诉讼离婚。
只是澳大利亚的离婚也不简单,核心条件需要连续分居满12个月且出现不可挽回的破裂才予。
苏珩当然没那么快,拉拉扯扯了两年,这个婚终于离了。
苏喃长吁一口气如释重负着说道:“恭喜你李沐,开始新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