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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鱼谣_顾与肖【完结】(40)

  只是比起洛迎窗记忆里狂乱又粗鲁的啃噬,这一次程雪案的吻比以往都要温柔得多,令洛迎窗不由情不自禁地回应着,牙齿缓慢地轻咬过他的上唇和下唇,弥留之际还用舌尖缱绻地擦过他干涩的嘴角,像是不经意间的撩拨。

  方才滚着怒火的双眸依然平静如水,但在一场动情的亲吻过后,又泛起缠绵的涟漪,程雪案抵着洛迎窗的额头,静静地注视她许久,两个人都在急促的喘息声中将对方看得更清楚,却在逐渐失焦的距离里越来越模糊,仿佛已经难以分辨眼前之人究竟是曾经夜夜痴想的心上人,还是这张脸本身的主人。

  “窗儿……”

  程雪案唤她的名字时,声音喑哑,带着些不可置信的温柔和呼之欲出的情/欲,怀中之人的身影倒影在他深邃的眼底,额头浸着因为极度克制而不住溢出的细汗,手臂和脖颈间青筋凸起,无不昭示着他那血气方刚的欲望,整个人半撑在洛迎窗身上,几乎已经溃不成军。

  而就是那样一句动情的呼唤,一下将洛迎窗从虚无缥缈的幻境中拉回了现实。

  只有一个人可以这样呼唤她的名字,而这个人,不该是眼前的程雪案。

  意识逐渐清明的洛迎窗下意识便抬手抵在程雪案的胸口,那架势大有拒不顺从的意思,可当下看在程雪案的眼里,却颇像情不自禁越了界的后知后觉的羞赧,他突然觉得洛迎窗居然也有这般可爱的一面,总归在自己面前表现出了一点点符合她这个年纪的少女情绪。

  程雪案只觉得自己已经无可救药了。

  那只捧着她脸颊的手顺势滑下,攥住了那双抵在自己胸口的小拳头,随即再度垂眸,炽热的唇瓣再度覆上她的温柔,一汪春水便就此难收。

  程雪案迫不及待地撬开了洛迎窗的唇齿,只不过是相触的瞬间,便不由激起一阵战栗,他的舌尖不由分说地挑起洛迎窗所有敏感的神经,那般轻车熟路,那般轻而易举。她的脸颊因为程雪案变本加厉的挑/逗,又掀起了新一波粉红色的浪潮,她只觉得自己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仅凭着程雪案的力道和长椅的支撑才能勉强不至于滑落在地,光是程雪案的亲吻就足够引起她浑身的阵阵酥麻,想来程雪案在自己身上的确实践得来不少宝贵的经验,可自己却在每一次的交锋中节节败退,还真是有够丢脸。

  洛迎窗只觉得自己在一波又一波的挑/弄之中摇摇欲坠,沉沦间,程雪案撑在柱子上的手猛地捞起了她,同时攥着她的手稍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那一瞬间,程雪案整个人霸道地挤进了来,搂着她的膝窝又往上掂了掂,牢牢将她抵在了身后的石柱上。

  在一袭红衣衬托下的洛迎窗更显得肌肤胜雪、明艳动人,程雪案忍不住在她白皙的玉颈和凹凸有致的锁骨上留下梅花般漂亮的红痕,此时此刻,他眼底的美人像极了一副红美雪景图。

  洛迎窗的双臂无力地自然搭在程雪案的双肩,眼神迷离地垂眸凝视着面前的男人,身上的红裙微敞滑落至肩头,颇有一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之美,在程雪案的眼中,想必更是必有一股诱惑力。

  平兀侯府的后院几乎是没人经过的,也因此,程雪案在自己的地盘里就显得格外放肆。

  傍晚的余晖透过红裙的薄纱斑驳在洛迎窗雪白的肌肤上,红艳的花海之中映衬着错落无序的吻痕,呼吸间尽是花蜜的甜腻,沉醉得一塌糊涂。

  随着男人不知节制地索取,洛迎窗的嘴巴里情不自禁溢出细碎的喘息声,她的呼吸混乱不堪,听在程雪案的耳朵里却极为动人。情之所至,他猛地将身体还在战栗的女人翻了个面,浸着密汗的胸口紧贴着同样汗津津的后背,然后从后方捞起了她,再度将二人之间的距离化为无形。

  夜幕时分,清冷的月光在凉亭的地面上倒映出两人相互依偎的剪影,极为暧昧不清,程雪案慵懒地跨坐在长椅上,将洛迎窗整个人抱在自己的大腿上,牢牢攥住了她柔软的腰肢,两个人额头相抵。

  程雪案将洛迎窗全部的重量揽在自己身上,难得心平气和地同她讲话:“过几日我要去外地勘查,你一个人在京城之中,可要处处留心。”

  洛迎窗几乎是毫无力气地轻笑了一声:“我何时是一个人了?”

  程雪案却不同她玩笑,掐了掐她的侧脸,极为严肃地嘱咐道:“此次提亲之事来的蹊跷,解决之法也太过招摇,怨不得我忧虑再三,你不要全不当作一回事。”

  洛迎窗见他如此正人君子的模样,故意调笑他:“若不是平兀侯气势汹汹横插一脚,又如何招摇?”

  程雪案见她丝毫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作势在洛迎窗的腰间掐了一把,惹得洛迎窗咯咯直笑。

  玩闹了好一会儿,程雪案的一只手才从后方穿过洛迎窗的脖子垂落下来,另一只手则揽过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整个人牢牢地搂在自怀里,耳鬓厮磨着:“好好照顾自己,待我返还京城,可不要瘦成一把骨头。”

  第32章 瘟疫

  白渊城地处交通要道,商贸繁荣,人口密集,然而近来却瘟疫肆意,灾情蔓延,连周边城市都受到了不小的波及,以至于原本繁华的街道都萧条冷落许多,商铺皆房门紧闭,行人都少之又少,农田荒芜,横尸遍野,空气中弥漫着药草和腐烂的气息,到处都是病痛、恐慌与绝望。

  与此同时,周边的盗匪趁机作乱,四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当地官府疲于应对,干脆撒手不管,白渊城瞬时仿佛一座炼狱般几近崩溃。

  事态不断发酵,直至失控之时,消息才传入了京城。朝堂之上,昭武帝大怒,当即召见平兀侯,命其带领精锐人马,暗中南下查探实情,务必设法稳定局势。

  程雪案知道这是昭武帝一石二鸟的方式,若是能顺利解决此事,也算能稳定大昭社稷,只是一旦盗贼作乱、瘟疫蔓延至一发不可收拾,即便程雪案没因为染病死在白渊城,回到京城也难逃其咎。

  所以,他是抱着必死的信念见了洛迎窗一面,然后奔赴白渊城。

  随行人马之中,多为曾和程雪案上过战场的弟兄,还有日日侍奉左右的祈明,至少这支队伍还算值得程雪案信任,不至于背后捅刀子。

  临出发前一天,韩煦突然出现在平兀侯府外,程雪案最初还以为他是来送行的,直到他从家仆手中拿过行囊,笨拙地跨上了马,程雪案才意识到韩煦打算跟自己同行。

  “你做什么去?”

  因为之前的不欢而散,再加上平日里公务繁忙,程雪案和韩煦已经许久未见了。

  印象里的韩煦,总是白衣翩然,眉目清朗,笑时如春风拂面,举手投足皆透着世家公子的风雅。自从入朝为官后,琐事纷繁,倒是令他少了几分少年意气,多了几分沉稳深思。眉宇间不再全是澄澈,眸底添了几分深沉,袖下的手亦不复柔润,隐隐透着磨砺后的坚韧。不过那股子玉骨风姿却不见更改,温润依旧。只是那温润之中,多了一抹克制与威仪,昔日无忧的玩伴,终是成长为可担风雨的朝堂之臣。

  怀着复杂心情打量韩煦的时候,只听他依旧像少年时那般唠叨自己:“白渊路途遥远又诸多阻碍,我不放心你。”

  “……”程雪案被韩煦一句话哽在喉中,顿了顿才道,“带上一个你,我还要多操一份心。”

  “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韩煦抖了抖宽大的衣袖,露出许久不见的少年般轻松的笑容振振有词,“如今我负责撰写国史,眼下白

  渊城瘟疫乃是大事,自当记入史册,唯有随行亲临,才能如实记载——我已同圣上禀明,得圣上恩准,莫非侯爷还有异议?”

  程雪案见韩煦把昭武帝都搬了出来,也懒得跟他多费口舌,淡淡地扫了沾沾自喜的韩煦一眼,便对身后的队伍命令道:“上马。”

  为了掩人耳目,程雪案乔装为一位云游四方的郎中,贴身的几人都扮作他的学生,而随行的其余人则暗中保护观察。一行人日夜兼程,避开官道,穿行于山林小道,沿途所见皆是荒凉景象,村庄破败,衰草伏地,风过之处,黄沙卷着呛人的恶臭,使人不敢久留。

  数日后,程雪案等人终于抵达瘟疫最为严重的白渊城。只是烈日之下,城内一片死寂,街巷冷清,曾经车水马龙的市集,如今只剩破败的摊棚和横陈的尸体,唯有乌鸦在枯树上盘旋而过,发出刺耳的悲鸣。

  祈明见状,凑在程雪案耳边道:“先生,不如我们先找一处地方歇脚,好打听下白渊城的近况。”

  程雪案应了声,命人分散行动,一部分负责暗中查访,自己则带着祈明和韩煦转入唯一开门的一家客栈,却也是冷清至极,等了好久,才见掌柜的姗姗来迟。

  掌柜的一下子见到这好几个神采奕奕又气度不凡的公子,先是一怔,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才打了些勉强干净的水来奉上,嘴巴里还念叨个不停,许是太久没有同人交流了,眼底掩不住的兴奋,却又毫无生气可言:“客官打外地来吧?如今我们这白渊城,能跑的都跑了,跑不掉的也都命丧于此,在下也不过是在家传的酒楼里苟延残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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