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案不可抑制地将双手扣在洛迎窗的后脑上,压抑太久的宣泄使他完全失去了理智,一瞬间便重新掌握了主动权,牵引着洛迎窗按照自己满意的频率动作,全然忽视了她的呜咽,简直让她无处可逃。
半晌后,颤动的程雪案微微眯起眼睛,正好对上仍然趴在□□气喘吁吁的洛迎窗,正眨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楚楚可怜地望着自己,嘴角还闪着晶莹剔透的光亮。
程雪案终于忍无可忍,直接反扑了过去,将心心念念的爱人压在床榻之上,吻着她的颤抖的眼睑,动情道
:“洛儿……我要你。”
第68章 讨好
一门之隔,铁链相撞,发出清脆的低吼。
方才的对话被门另一边的楼玉骨听得一清二楚,透过那道门缝,他隐约能瞧见那个男人的背影,仿佛一只狠厉的鹰隼扑向了翘首以待多时的猎物,他心下一慌,生怕洛迎窗被欺负了去。
然而,楼玉骨刚想起身,便被铁链无情地拖拽回去,只能红着双眼睛,愤恨地听着对面房间传来的不堪入耳的动静。
“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得好。”身后冷漠的墨循面不改色道,“放心,二殿下可没有那种被人观摩床第之事的嗜好,请随我回宫吧。”
话毕,墨循便不由分说地将楼玉骨带离了这个是非之地,自己也总算从二殿下的疯狂中脱了身,他站在关押楼玉骨的庭院的石阶上,背着手长叹了一口气,又抬手抹去了额头上浸出的细汗。
若是真留在现场亲眼目睹了二殿下和他心爱的女人颠鸾倒凤,他这双眼睛估计都要被二殿下戳瞎了!
而在楼玉骨离开时,那铁链的碰撞声一下子唤醒了些洛迎窗的清明,她下意识猛地侧头循声望去,却被程雪案不由分说地挡住了视线,细碎地吻着她的眼角、鼻尖、唇瓣,带着点不悦的语气威胁道:“不许分心。”
洛迎窗自然知道程雪案在意什么,她猜想程雪案也不会真的让楼玉骨目睹这一切,便命人将楼玉骨带走了,至少楼玉骨暂时是平安了,她不想让程雪案再多心,便哄着他回吻了他的唇角,更是勾起了程雪案难以消磨的欲望。
其实洛迎窗是抱有一丝侥幸心理的——她不得不承认,无论程雪案做出了多么荒唐且过分的事情,洛迎窗都没办法全然怪罪于他,毕竟他曾经的遭遇跟自己是那样相似,她是那样心疼过且一直心疼着从未得到过偏爱的程雪案,毕竟她是那样确定,自己是深爱着他的。
可是,洛迎窗又同样不能原谅自己——不能原谅她明知自己与程雪案终究会殊途同归的前提下,还是无可救药地迷恋上了他,迷恋他的身体、迷恋他的保护、迷恋他一次又一次只为自己的让步,迷恋他一次又一次救自己于穷途,以至于在他那样强制的威逼利诱下,她还是情不自禁地承欢于他身下,甚至不带任何一丝生理性的抵触。
于是,她庆幸同楼玉骨的这层关系和程雪案因爱生恨的偏执,可以为自己作出虚假的掩饰,好让这件本不该发生的欢爱显得并非是她心甘情愿,虽然她心里一清二楚,自己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可至少,这场刻意的掩饰瞒过了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程雪案,这就够了。
程雪案揽过洛迎窗的膝窝往自己的胯间一托,顺势抬高了她的腰,然后迅速赴身而下,亲吻着她细腻的肌肤。他能感觉到她身体的紧张,一只手的拇指指腹轻轻抚摸这她的额头,嘴巴里念着她的名字似是在安抚。
但毕竟洛迎窗许久没享受过欢爱之事,而程雪案又来势汹汹,尽管再控制着力道,还是难以全然把控,洛迎窗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肌肤上浸出细密的汗珠,将紧紧相贴的两个人黏得更牢固了。
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几乎已经无法聚焦视线,只是迷蒙地望着程雪案,嘴唇一开一合,只能勉强发出几个细碎的音节:“疼……”
程雪案微怔,瞧着洛迎窗眼角溢出的泪珠,不由放缓了节奏,但他不知道的是,洛迎窗的疼痛不单单来自于身体,更是源自内心。
汗水和眼泪混乱不堪,连同床单一同打湿,不知过了多久,程雪案抵在洛迎窗的额头上又沉默了半晌,才赤裸着身体翻身仰躺在床榻之上,一只手曲起置于脑后,一只手随意搭在腹部,而洛迎窗则背对着程雪案面向内侧墙壁侧躺着,一言不发。
良久,双目空洞的程雪案才哑着嗓子,有些犹豫道:“他,他碰过你吗?”
起初洛迎窗并没有回答,直到她听见程雪案翻身的声音,然后他的一只大掌顺势搭在了自己的腰上。洛迎窗有些抵触地想将他的手甩开,可程雪案却似是更固执地收紧了力道,将洛迎窗往自己的怀里又搂了几分。
于是,洛迎窗突然开口冷冰冰道:“知道了答案也只会给你自己心里添堵,二殿下何必自讨苦吃呢?”
此话一出,洛迎窗明显感觉到脖颈后呼出的热气都粗重急促了几分。
就在洛迎窗以为程雪案会因此负气离开时,他突然翻身猛地将洛迎窗压在了身下,相贴的炽热瞬间在洛迎窗的浑身蔓延开来。
“你做什么!”
洛迎窗的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发出的沉闷声音比起质问更像是撒娇。
程雪案俯下身来,重重地在洛迎窗的肩头咬了一口,留下一道极为明显的红印:“我要把他留在你身上的痕迹全部清除干净!”
话毕,程雪案便不由分说地摆出一副强硬的架势,像是他曾在战场上那番杀伐果决、冷酷无情。
“程雪案,我疼……”
“疼才会长记性,疼才能让你永永远远只记得我一个人而已!”
后来,洛迎窗完全昏迷了过去,她不记得那一晚程雪案究竟不甘心地向自己索取了多少次,也不知道他究竟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了多少属于他的痕迹和气息,但她唯独没能忘的是他在自己身后偷偷哭泣。
翌日,等洛迎窗疲惫地睁开眼皮时,身旁的床位已经空了,而她的心也有些空落落的。
其实洛迎窗最初刚开始和程雪案维持着这段隐秘关系时,程雪案也是从来不在她的闺房里过夜的,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突然对程雪案每晚抱着自己入睡习以为常,现在一切又回到了原点,甚至比最初的关系更糟糕,倒让洛迎窗觉得有些失落了。
她慢慢撑起上半身子,想下床找点水喝,双脚一触到地面想要站起身来时,才发觉自己的双腿根本已经无力支撑,又硬生生瘫软得坐回了床上去,抬起手臂来挡住自己的眼睛,越疲惫越生气。
程雪案那个混蛋还真是不知节制!
就在洛迎窗瘫倒在床上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随即一道怯懦的女声响起:“姑娘,奴婢是二殿下派来伺候您的。”
“不用……”洛迎窗一开口,才发觉自己的嗓子已经沙哑得不像自己,而且很明显昭示了昨夜的混乱,她赶紧清了清嗓子,也不顾身子的不适,连滚带爬到眼前的圆桌旁,给自己倒了杯水润润嗓,才继续道,“你回去吧,我不习惯让别人服侍。”
“那,那您要不要先吃点东西?或者泡个热水澡?二殿下吩咐,让我千万要照顾好您……”
“我想自己待会儿,别来烦我。”洛迎窗翻了个身,实在没什么力气骂人,也不想为难一个无辜的小姑娘,语气又软了一些,“要是二殿下问起,你就说我一切安好,不劳他亲自费心。”
洛迎窗也不知道那孩子究竟有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反正后来倒是没听她再畏畏缩缩地烦自己,而且她实在累得厉害,又觉得浑身不舒服,躺了一会儿便睡熟了,等再有些混沌的意识时,她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人重新塞进了被窝,眼前有个人似乎在自己的房间里转来转去,扰得她头晕。
“什么人……”洛迎窗说话的语气都已经有气无力了,却还是一副犟脾气,“都说了我不需要人伺候,让你们家二殿下给我滚远点……”
“那我亲自伺候你行不行?”
缩在被子里的洛迎窗猛地一怔,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直到男人高大的身影凑了过来,将她整个人包裹住,洛迎窗的脸色瞬时又难看了几分。
“你浑身发烫,险些晕死在房间里……自己病了都不知道?”
洛迎窗实在没力气朝程雪案翻个白眼,但在心里却狠狠咒骂了他一通。
她会生病到底是谁害的啊!现在跑到自己面前来装什么菩萨!
“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我喂你。”
程雪案坐在床边,手里还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暖胃粥,边说着,边试图把洛迎窗从床上抱起来。
可洛迎窗仗着程雪案一只手拿着碗不方便,愣是不配合地扭过身去背对着他,嘴巴里还念念有词:“二殿下尊贵,没必要为我做这种卑贱之事。”
程雪案似是早就猜到洛迎窗会是这副态度,倒是极为耐心:“要怨我怪我,也得养好身体才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