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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林青盏早早起床,从衣柜里拿出白色真丝套裙换上,下楼去吃了早餐。
闲着无事,她问傅小灵能不能去玻璃花房里看看花?
傅小灵拿来一件灰色披肩,“当然可以。三爷说了,往后小姐都住在这里,别墅里任何地方都能去。”
这是林青盏没想到的。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很正常。
狡兔三窟,傅随之这种人更不用说,他必然有很多住处,空出这个地方养着她这只笼中雀,或许这个地方他压根没有怎么住,随意她走动也不算什么大事。
傅小灵:“对了,三爷给林小姐备了车,小姐要出门随时都可以。”
“好。”
和之前的好像不太一样,他没有完全限制她的自由。
她走到玻璃花房前,推开门,走进了那片海棠花海。
花香扑鼻而来,带着一种令人心醉的气息。她伸手轻轻抚过一朵海棠花的花瓣,感受到那柔软的触感,嘴角扬起浅浅的笑。
“喜欢?”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林青盏转过身,发现傅随之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目光冷峻,好似没有任何温度,手里还拿着手机,像是刚打完工作电话。
“喜欢。”
她轻声回答,目光毫不避让地与他对视,好似不再怕他。
傅随之淡然看了她一眼,“随便看。”说罢拿着手机走出玻璃花房。
“??”这人就这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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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盏就这么在海棠湾别墅住下。
傅随之工作很忙,即便是同住一个屋檐下,林青盏也时常好几天才会见到傅随之一面。
林青盏则回了望月台,帮忙收拾残局。
前段时间,因为傅鸿源的人来砸场子,望月台关门好几天,在外面名声不太好。好在现在有傅随之撑腰,望月台得以重新开门,戏楼里排的戏不少,林青盏整日里早出晚归,生活好像一下子又恢复如初。
许是有傅随之撑腰的事情传了出去,望月台的生意比以往更好,林青盏几乎每天都有戏,两点一线奔波于海棠湾别墅和望月台之间。
每天都是傅随之的专属车送她过来,再加上之前秦楠和傅小灵跟着来过几次,林青盏跟了傅随之的消息就这么传开了。
豪门圈内对于这个消息是不屑的,他们太清楚上流社会之间的关系需要以利益支撑,门当户对才是最正常的关系。
虽然傅随之当上了傅家家主,但是上头还有个大伯傅清檐,傅清檐又有两个儿子傅鸿源、傅鸿浠,不说傅鸿源整天盯着他,傅清檐背地不知道怎么给傅随之使绊。
傅随之还不算羽翼丰满,没到不需要任何助力的程度,即便结婚对象不是豪门圈名门大小姐,但也绝对不会是林青盏这种普通女子。
他们非常笃定,林青盏就是被慕觞淙送给傅随之玩的金丝雀,傅随之现在有兴致就逗逗她,哪天没了兴趣,连看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这消息在豪门圈穿得沸沸扬扬,不过几日热度就降下来,对于既定的结果,大家都比较没兴致。
作为当事人,林青盏并不在意那些传闻。刚好傅随之最近都不在,她可以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工作上。
戏楼生意兴隆,戏曲场次增加,原来排的那些戏反复演出,很容易造成观众感观疲劳,为此兰青翎和阮青山拉上台里新一辈的几个人开会特意讨论。
“旧的那些戏要继续,但新的戏还是得上,这个月我们先把《白罗衫》和《琵琶记》排练下,看排练进度,能上我就排。”
兰青翎:“这几天小盏和小素先跟我过一下剧本。”
林青盏:“好。”
连着一周,她们都在排练《白罗衫》和《琵琶记》。
林青盏扮演的是赵五娘,短短一周,台词倒背如流,演绎得非常好。
兰青翎让张叔煮了点花茶,休息的时候送过来给大家喝。
她往杯子里倒了点,端过来给林青盏,“给。”
林青盏甩了甩长袖,伸出白皙手掌,接过水杯递到唇边。
兰青翎年长她几岁,这些年都是她在照顾台里的弟弟妹妹,林青盏也习惯了她对自己的照顾。
这会儿还没正式开场,他们坐在舞台下,林青盏纤细手掌捧着茶杯,望着在舞台上排练的阮青山和何青素,见他们打打闹闹着,嘴角抿起笑容。
兰青翎看着她,神色很温柔,“你在那个地方住的习惯吗?”
林青盏点了点头,“住的地方很好的,除了有点远,好像没有其他缺点。”
“那——”兰青翎犹豫片刻,“傅三爷?”
能够感觉到兰青翎的小心翼翼,林青盏扬起浅浅的笑,“师姐,你不用担心。传闻都说傅三爷不像好人,他看着脸就很臭,不过他也没必要为难我。而且他很忙,其实我们见面很少。”
兰青翎揉了揉她的头发,“小盏,这次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望月台在浮城几十年了,经历过风风雨雨,就算今天不是你的事情,也可能会因为其他事情遭遇突变。在浮城,我们不过是一粒尘埃,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掌控的。”
林青盏歪过脑袋,慢慢靠在兰青翎的肩膀,用很低的声音说了句:“对不起。”
对不起,让望月台受到了无妄之灾。
也对不起,她不想认命。
被人掌控又如何,往后她不只是想好好护着望月台,她也一定要找到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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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盏宝贝!”
林青盏刚走出望月台,看到顾蝉从车上冲下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可想你了!”
顾蝉出差南城半个月,一直被困在博物馆办公室,终于回到浮城,第一时间就跑来找林青盏。
“我想吃林雅居,你陪我去!”
“好呀。”
两人上了车,直奔林雅居,顾蝉点了很多菜,美餐一顿后,觉得有点油腻感,突然想去今安茶楼喝点茶解解腻,又嫌折回去太远,干脆拉着林青盏去了香桂坊。
她让人开了个包间,拽着林青盏进去喝酒。
包厢不大,闪着浅紫色的光,玻璃桌面上满是琳琅的酒瓶。
顾蝉细如葱的手指捏着玻璃酒瓶,仰头喝了口啤酒,冰凉的啤酒沁入心扉,她高举起双手,“好爽啊!工作终于做完了,终于回家了。”
林青盏看着她满心欢喜的表情,嘴角抿着浅浅的笑。
顾蝉靠过来蹭着她肩膀,“我晚上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林青盏笑出声。
顾蝉有很严重的肌肤饥渴症,饥渴对象是她哥顾宴迟。
从很早以前,顾蝉就习惯了依赖顾宴迟,只有顾宴迟在她才能睡得着,这些事情别人不知道,但林青盏很清楚。
“我看你是对顾宴迟又产生了饥渴吧。”
顾蝉豁然抬起头,“青盏宝贝,我怀疑你在嘲笑我。”
“别怀疑。我就是想嘲笑你。这么大人了还要人哄睡,我不能嘲笑么?”
顾蝉用手指戳了戳她的手臂,“哼,你太坏了。这又不是我想的,只能怪我哥太有吸引力了。”
“哦。”
“诶。”顾蝉突然逼近,直勾勾盯着她,“我想起来有件事没问你呢,你住进海棠湾,你跟傅随之有做吗?”
突然的话题,让林青盏差点呛到。
她举起白皙手指捂住嘴唇,低垂着眼眸。
“没有?”顾蝉十分了解她,歪着头疑惑:“我之前一直听纪时礼吐槽,说傅随之这种人就是典型的性.冷.淡。该不会是真的吧?”
性.冷.淡?
好像不是。
在车后座那次,她感觉
到了。
后来傅随之将她带到书房画海棠花,让她照镜子的时候,她也感觉到有硬挺的东西擦过她的大腿。
这样的傅随之怎么可能。
“青盏宝贝,该不会是让我猜对了吧?”顾蝉神色震惊无比,“傅随之真的是个性.冷.淡啊?”
“不是。”
“不是什么啊不是,对着我们青盏宝贝都没点反应,那傅随之还不是性.冷.淡?”
话音刚落,包厢大门被推开。
“性.冷.淡?”
顾宴迟站在门口,一副看好戏的姿态看向站在一旁的傅随之,眼神里满是鄙夷。
旁边的人站着没动。
林青盏抬起眼眸,看到倚靠在门框的傅随之。
一如既往的黑色衬衫,所有扣子都扣紧,明明该是一丝不苟的姿态,可这会儿他插兜站着,背着光,身上绕着一层刺眼的光,闪光镜片下那双眼眸冰冷阴郁。
他向她,嘴角勾着邪恶的冷笑,“我?”
性.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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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傅三爷,在外冷酷无情,上车就转自动系!(但其实母胎单身……只是特别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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