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矜没忍住笑出声，听他继续说道：“这件事一下在圈里传开，搞得贾总灰头土脸，现在都不敢出门了。”
“贾总昨天好像也在唐宁轩吃饭，听说你还跟他见面交谈了，所以想问你知不知道点什么。”
“不清楚。”
赵时矜笑着摇头：“我跟贾总也就是点头之交的关系罢了。”
蒋建柏定定看她，见赵时矜面色如常，半晌便收回视线。
“也对。”
他抬手扶了下金丝眼镜，淡淡道：“你先回去工作吧。”
赵时矜微笑点头，离开时正好碰上往里走的总助。“李总助。”
对方点头：“赵总监。”
“蒋总。”
等办公室门关上，总助恭敬出声：“查清楚了，赵总监昨天是有为夏先生出面，和贾总交谈。”
“知道了。”
蒋建柏没什么意外，他猜到昨天小矜是在给夏瑜澈打掩护了。
脑海里回忆起夏瑜澈似笑非笑的神情，蒋建柏双手交错，金丝眼镜后的双眼眯起。
“查下夏瑜澈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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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时矜坐电梯下楼，回办公室的路上手机忽然震动。点开屏幕才看到孟酥发消息过来。
【孟酥：快来看视频#hz与夏瑜澈官宣合作】
下面是夏瑜澈和孟酥在hz官方门店握手拍照，接受采访的视频。
他穿了身手工定制修身西装，头发用发胶固定，只有几缕短刘海零落在前额，既尊重场合又符合hz的潮流定位，回答问题语速不疾不徐，唇角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完全不像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场合。
赵时矜第一次看夏瑜澈这样穿着，等注意到上方弹新消息时已经看完了整个视频。
【这几天有空吗?】
【韩舜：最近有本爱情电影好像不错，要不要一起去看?】
【赵时矜：不怕被撞见?】
【韩舜：看个电影而已，再说又不是不能包场。】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赵时矜轻笑出声，隔着手机屏幕都能想像韩舜理直气壮的神情。
【赵时矜：最近有些忙，以后再说吧】
没想到赵时矜会拒绝他，韩舜拧起眉头。
还在思索要不要发下一句再试试，旁边忽然传来剧组女二号束晴雪的声音。“你好厉害。”
束晴雪面露崇拜，对夏瑜澈说道：“不声不响就走了秀，还接了人家的品牌代言人。”
现在是化妆时间，本来男女演员各用一间化妆室，束晴雪来得比较早，弄完后便来其他化妆间闲逛。
“不过那场时装秀好像是剧组开工的时间?这你都有时间练习呀?”
“确实是临时过去救场的。”
夏瑜澈笑笑，只挑了部份重点：“当时是有位男模特临时有事，hz主理人没找到模特救场，听说我有走秀经验，就死马当活马医拉我过去了。”
“那就更厉害了!”
束晴雪声音微扬：“没练习过都能走的这么好!”
她刚想再吹两句，就听旁边人出声。“小品牌的时装秀有什么好提的。”
韩舜淡淡道：“官宣连热搜前十都没冲上去，也就我们业内看看了。”
气氛忽地凝滞。
见情况不对，束晴雪干笑一声，找理由起身离开了男化妆室。剩下两人沉默坐着，任旁边的造型团队继续整理妆发。
等全部弄完，韩舜示意助理带妆造团队出去，随后冷冷抬眼，看向夏瑜澈。
“我说那天怎么感觉见到赵时矜，一会却又不见了呢。”
他冷哼一声：“原来是被某人勾着去介绍资源了。”
“你不过是她弟的同学罢了，不会以为能以此为跳板攀上赵时矜吧。”
韩舜双手抱胸：“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虽然杨茂之前提醒过，但他不觉得夏瑜澈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
但凡有背景手段，夏瑜澈也不可能在圈内混了两年都还是默默无闻。
赵家要是真想帮，肯定之前就帮了。现在会帮忙，八成就是夏瑜澈求上门去，赵时矜撇不开面子顺手帮一把。
这样的人也配让他上心?
“高中同学?”
夏瑜澈掀起眼皮，意味不明望了韩舜一眼，哂笑道：“你说得对，我是赵时宴的高中同学。”
“但你不知道吧?”
他俯身靠近韩舜，声音懒散轻慢，一字一句道：“我还是赵时矜的第一个缪斯。”
韩舜眼睛蓦地瞪大，不可置信盯着他。
“所以你要小心了。”
夏瑜澈笑容更深，黑眸幽深不见底。“说不定哪天，她的缪斯就换人了呢。”
韩舜面容僵硬，呼吸急促到说不出话。身后有工作人员敲门提醒拍摄事宜，夏瑜澈直起身子，转身对对方热情道：
“好的，我们马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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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韩舜最近越来越黏人了。
黏人这个词放在韩舜身上有些怪，但赵时矜确实是这样的感觉。
比如现在。
【韩舜：上次说去看电影是我草率了，我想着跟你在一起被认出来也没事，就考虑少了】
【韩舜：这次要不要去吃饭?我听朋友说有几家私宴位置隐蔽，不会被拍的】
赵时矜眼皮微掀，想了想还是把“你说的朋友是杨茂吗”这几个字给删了。
【赵时矜：抱歉，最近没什么空，以后再说吧】
以往韩舜收到这句话不会再回，这次破天荒没有放弃。
【韩舜：突然想起来，之前是不是还有衣服没试完，要不我来taoo试衣?】
赵时矜啼笑皆非。
他不会以为试衣是他愿意就行的活动吧。
【赵时矜：最近比较忙，就不试衣了】
【韩舜：那我去等你下班?或者其他时间也行，只要不是拍戏我都有空】
看来是不达目的不放弃了。
赵时矜看了眼自己最近的工作安排，中间穿插两个画展一个摄影展。
正好科伦斯没空跟她去，赵时矜思索了会，打字道：【下周有印象派经典画展，有空的话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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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免人多，赵时矜特地挑了工作日的清晨去看展，到门口时还是看到有不少人在排队。
远远看到穿戴捂得严实的韩舜过来，赵时矜失笑：“不热吗?”
韩舜压低声音。“热啊，但要是被认出来就不好了。”
赵时矜忍俊不禁，想了想，还是没提之前他说被认出来也没关系这事。
“那我们进去吧。”
“等等，我先拍个照。”
韩舜拿出手机，对着展馆门口拍了好几张。随后才跟着赵时矜从贵宾通道安检进入。
全封闭的展馆光线昏暗，只有小束强光线灯悬在画顶，照亮画作的所有细节。每幅画前面都有红闱围住，游客站在后面观画讨论。
偶尔有看完的游客交替，韩舜下意识往内闪以免和其他人擦肩，低声抱怨：“工作日怎么还这么多人。”
“毕竟热门。”
赵时矜还在看画：“印象派算是绘画流派中最出名的了，尤其是这几幅都是传世之作。”
她指了指眼前的《睡莲》，韩舜瞥了眼，一副不感兴趣的神情。“挺好看的。”
赵时矜：“上一幅《睡莲》拍卖好像是一个亿的市场价。”
韩舜瞳孔微缩，“画竟然能拍这么高?”
“毕竟是印象派代表画家之一，莫奈的画都是七位数起。睡莲又是他的代表作，价格自然不菲。”
赵时矜微笑，状若不经意道：“哦对，莫奈一共画了两百多幅睡莲，还有些其他的画。价格基本在这个区间不等，你可以算算。”
韩舜被这个价格砸得七晕八素，接下来的时间开始认真看画。
“话说我记得你家有一幅油画。”
他突然想起什么：“跟这个风格好像差不多?”
“也是印象派的。”
见男人目光炯炯，赵时矜失笑：“是现代印象派画家的作品，没有多少钱。”几百万罢了。
“原来是这样。”
韩舜倒是听人说过画都是在画家死后才更值钱，闻言理解点头：“也是，除了真正的富人，谁会花一两个亿去买幅没什么用的画。”
赵时矜哂笑，刚要说些别的，就听身后有人唤她。“姐姐?”
两人转头，见夏瑜澈站在不远处。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时矜姐和前辈。”
夏瑜澈眼底闪过一丝暗色，随后被微笑掩盖。“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