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彦行顶了顶后槽牙,他的发现小没良心的能耐都长在了这张嘴上,她全身上下就嘴巴最硬了,也是嘴巴最能伤人了。
男人垂眸之间,又看到了戒指盒,里面是他为她精心准备的婚戒。
他觉得没有一个男人能做到在自己满心满眼打算送妻子结婚戒指的时候,突然知道妻子的前男友上门吃饭,还被热情的招待了一番这种情况下,情绪依旧是毫无波澜的。
也许有,那就是因为不爱,不在乎,所以不关心,也不会吃醋。
他圈子里很多夫妻都是这样的相处模式,互不干涉,各玩各的,处于一种动态平衡之中。
可他不认为他和陈静寻是这样敷衍了事的关系。
他们是实打实的夫妻,她是他的妻子。
可她偏偏没有作为他妻子的意识。
她请前男友吃饭之前,压根没有站在他的角度考虑过问题,如果考虑过,无论是出于什么
原因,她至少不会把人请到家里面。
“你也知道你是我老婆?”他问她。
陈静寻不想回答他,她觉得老混蛋在无理取闹。
陆彦行见她不说话,索性捏着她的后颈直接咬上了她的唇。
真的是咬,而且是故意的,因为陈静寻疼得眉头都蹙了起来。
可他太会把握力道了,既能让她感觉到疼,又不会真把她的嘴巴咬出血。只是等她放松警惕,然后顺理成章、毫不费力地撬开她的贝齿,勾住她柔软的小舌头。
陆彦行把她压在副驾驶,轻而易举地桎梏住她的双手,攫取她的呼吸。
陈静寻被他亲的大脑缺氧,眼前一片晦暗,可该死的是,她居然很喜欢这种疯狂的感觉,欲生欲死的感觉。
于是勾住他的脖子,企图索取更多。
她觉得她真是没什么骨气,被他一亲就浑身软掉,极致分崩离析,欲望占据上风。
她主动将自己的舌尖探出,送到他的嘴里。
可陆彦行偏偏不再亲她,他捏着她的后颈,像是提溜着一只不听话、只会惹祸的小猫。
男人目光锋利,眸中的欲望与贪婪早就被他压制住,他的眼中只剩下了审视。
陈静寻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鼓着嘴巴说:“陆叔叔。”
陆彦行瞬时把手指探入了她的口腔,夹住了她只会用来撒谎和气他的小舌头。
“呜呜~”
她没被这么对待过,连话都说不清了。可男人就是故意在惩罚她,故意打乱她的节奏,不让她好好说话。
“错了,错了。”她声音破碎地说,攥住他冰凉的手腕。
陆彦行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以为她是真的在认错,便收回手,抽出两张纸将自己的指节擦拭干净。
可他似乎忘了,他的小妻子从来不是任人欺负的角色,她八面玲珑,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上一秒还在认错,下一秒推开车门就要跑。
车门打开的那一刹,萧瑟的夜风灌进了脖子,吹得她汗毛竖起。可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无论是跑回家,还是跑到别的地方,反正她不可能和他共处一个密闭空间了。
她是看透了,老混蛋今天就是在发疯,纯属是在找她的不痛快。
打,她又打不过,又不可能任由他欺负,那只能有多远跑多远了。
哪料到,她还没跑出十米,就被陆彦行拦腰抱了回来。
“陆太太要和我玩儿猫捉老鼠的游戏,我也不介意。”
“不介意你个大头鬼,老变态!你松开我!”
她出来的时候太急了,只穿了白色兔子的棉拖鞋,一对他拳打脚踢,一只鞋都掉在了地上。
陆彦行抱着她弯腰把鞋子捡起来,然后连人带鞋子一起扔进了副驾驶。
陈静寻听见车门落锁声,心头涌上一股绝望,像是整个人溺在了大海里,找不到任何抓手。
她气得用力推门,一下一下地敲打玻璃,故意对着他使厉害。
陆彦行懒得理会她,直接发动了引擎。
陈静寻一看老王八蛋要带着自己离开,立刻就急眼了。
他们现在是在她家楼下偷情,她是偷偷溜下来的,怎么可以离开小区呢?
要是半夜被妈妈和外婆发现她不在卧室里,她该怎么解释呢?
陈静寻有些崩溃,“送我回去。”
陆彦行不理她,他今晚只想好好治治她的说谎的毛病。
陈静寻见他不吱声,起身就去摸方向盘。陆彦行一见她要动手,立刻踩了刹车,四周拢了一层寒气,鹰隼般的眸子牢牢盯着她。
“不要命了!”他难得语气严厉地和她说话。
以前就算是和她生气,他也不至于喊这么大声,这么凶。
陈静寻立刻就蔫了下来,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身体轻轻颤抖着,一言不发。
她显然也有些后怕。
她还不想死呢。
陆彦行被小东西气得肝疼,他以为她只是娇纵跋扈,现在看来她是纯不要命,居然敢在别人开车的时候碰方向盘捣乱。
男人盯着她看了两秒,低头“啪嗒”一声解开皮带,他把皮带抽出来,攥着她的手腕就把她捆了起来。
陈静寻也不知道是在害怕,还是在和他置气,一句话没说,徒劳无力地挣扎两下就放弃了,小小的一团缩在车门上,背对着他。
陆彦行看了她一眼,没吭声,直接把车开到了行宫大酒店,用了不到半小时的车程。
车停下后,男人解开安全带,伸手去碰她的肩膀,却被她给躲开了。
陆彦行垂眸一看,她的一只脚还光着,看上去很狼狈,于是便弯腰捡起鞋子,帮她穿上。
陈静寻像是故意和他对着来一般,索性一抬脚把两只拖鞋都给踢了,一只直接飞到了他的裤子上,在黑色的西裤上留下一道鞋印。
陆彦行没在乎这些细节,他气归气,可她再不懂事,再倔再犟,人也是他的宝贝妻子。
于是便耐心地弯腰又捉住她的脚腕,重新帮她把鞋穿上。
陈静寻当天晚上有种不要命的疯感,如果是以前,她懂事不过三的道理,不可能再把鞋子踢掉。
可今天她就是犯轴,谁让他一个老男人欺负她一个小姑娘呢,于是她又把拖鞋给踹了,一双小脚踩在地毯上,蜷着脚趾。
陆彦行无奈地扯了扯唇角,又一次俯身,捡起白色兔子拖鞋,套在了她的脚上,顺手摸了摸鞋上的兔耳朵。
陈静寻抬腿在他手上踹了一脚,“用不着你假好心。”
陆彦行圈着她的腰把她拉过来,她不愿意看着他,便一直捂着脸。
男人拉开她的手,下一秒却怔住了,他看到她的睫毛被濡湿,粘着泪珠。
而那张倔强的小脸,早已经哭花了。
第21章 自己来
陆彦行的怒火在见到自己小妻子眼泪的那一刹,已经消了大半。
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陈静寻,知道她究竟是真哭还是假哭。她假哭的时候、忽悠他的时候,虽然也演得很像样、很逼真,但脸上会流露着独属于她这个年龄段的姑娘特有的灵动与俏皮。
可她真哭的时候,面部表情却很呆滞,像是浑身竖起刺的刺猬。
陆彦行用指腹给她擦了擦眼泪,抬手把她揽进了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好孩子,不哭了。”
男人滚烫的呼吸打在耳畔,偏偏又激发了她叛逆的心,于是她二话没说,用束缚在一起的双手拼命去擂他的胸口,这样还不解气,她还得咬他,于是张开嘴,一口就咬在了他的胳膊上。
这个独裁霸道的老混蛋,居然敢把她的手捆起来,还大半夜没经过她的允许就把她掳走。
陈静寻是不可能轻易就犯的。
“老王八!我讨厌你!”
“你就只会欺负我!”
“要早知道你娶老婆是用来欺负的,老娘我绝对不嫁给你。”
陆彦行吃疼,眉头轻蹙了一下,却还是把她抱得紧紧的,一动不动的任由她发泄。
他虽然很气她今晚上的行为,可归根到底是她的丈夫,还把她给惹哭了,他确实是应该先把她给哄好,把她的情绪给安抚好。
陆彦行不知道小东西对自己拳打脚踢了多久,到最后她累得气喘吁吁,才渐渐停下来,后背柔弱无力地贴在出门上,抬起猩红的眼睛看向他。
男人虽然是被打被咬的那一个,但除了胸前的布料有些褶皱、胳膊上还留着她咬的压印,看不出有什么狼狈,还是那副清风霁月的模样,是矜贵优雅的绅士。
陈静寻又垂眸看了看自己,她穿着睡
衣睡裤和棉拖鞋,外面裹着一件宽大的羽绒服,最主要的是,她那双手现在还被他用皮带束缚着,手腕细皮嫩肉的,被皮带磨得通红,很狼狈,很触目惊心。
她甚至都不知道明天该怎么和苏榕她们解释,自己睡了一宿觉,把手腕弄成了这样。
她擅长撒谎,知道谎言有说服力的前提是符合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