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彦行摸了摸自己的唇,无声地笑了笑,拢着她的头发和她算账,“我们俩到底是谁在欺负谁?”
“小乖,你觉得我出差抽空回来看你,结果撞到你和你初恋情人在一起,我很开心吗?”
他明天还要飞纽约,因为太过想她,所以夹缝中抽空,落地北京,就为了看她一眼。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不接电话这一套?”他继续追问。
他的语气平静,手上的动作却有些粗鲁,指腹狠狠地摩挲着她的唇畔,抹干上面沾染的津液。
陈静寻心虚地垂眸,其实她今天和许嘉恒本来真的挺坦荡的,自始至终也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或者约会,他们明明是一群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运气怎么这么差,简直厄运缠身,没做坏事都能被冤枉。
平时,她背着自家老公做坏事的时候,她都会随口撒谎替自己辩驳一番。
这次她又没做错,肯定不能眼睁睁地任由老混蛋冤枉自己。
陈静寻打算耐下心来,不和老东西一般见识,她想好好解释解释。
毕竟他们俩挺久没见面了,她其实挺想他的,不打算和他吵架。
“我发誓我真的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约拍的摄影师是嘉恒,我要是早知道,我肯定不能约他。而且,这件事,全权都是邈邈处理的,我就是个被拍照的工具人。你不信,你看。”
她歪着身体,从包里摸出手机,本来自信满满地想要给他展示一下自己的聊天记录以证清白,结果按了半天电源键,才想起来手机没电关机了。
于是,她在他的大腿上乱动,企图在他的车上充电。
陆彦行微眯着眼,看着身上的小妻子,他严重怀疑,小东西是心虚了,所以故意在勾起他的欲/火,以此来转移注意力。
他平时是个意志力很强的人,可在她身上,他的控制力趋近于无,恨不得现在就弄得她扯着嗓子哇哇叫,看看她还敢不敢撒谎,敢不敢趁他出差不在家胡作非为。
可他终究是还残留着一丝理智,捏着她的腰把她扔在了副驾驶上,俯身给她系上安全带,就发动引擎。
陈静寻半个身子栽在了副驾驶上,她爬起来,也来了脾气。这个老混蛋,爱听不听,不听拉倒,她还不稀罕解释了呢。
反正她坦坦荡荡的,身正不怕影子歪,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陈静寻把磨脚的鞋子踢掉,借着顶灯看了眼自己的脚,好在只是微微有些泛红,没磨破皮,只要不穿这双破鞋,她脚就不疼了。
她偏头看了一眼不说话的老混蛋,冷哼一声,把手机充上电,就抱着胳膊不搭理他。
车子一路疾驰,陈静寻就看着窗外的风景。她虽然多少有些路痴,但还是敏锐地发觉,这不是通往缦合的路。
直到车子驶向别墅区,陈静寻才明白,老混蛋是给她拉到两人的婚房了。
在四月份的时候,陈静寻跟着
陆彦行来过一次这里,那天晚上,他们聊了很多,有关未来婚礼的设想,他们的蜜雪,甚至都聊到了以后生宝宝的生活。
不过相比较而言,在这个当下,陈静寻更喜欢缦合一些,原因很简单,距离她公司比较近,她上班的通勤时间会短一些。
这个老混蛋,好端端的家不回,来这里做什么?
陈静寻狐疑地看向他。
不过,她并不打算主动开口询问他,他们两个现在正在吵架,她又没做错,她不打算服软。
直到车子驶到别墅的院子里,熄了火,陈静寻才发觉出男人的意图。
因为他眼中压根就没有放她下车的意思。
她低头解开安全带,抬手去推车门,发现车还锁着。
再一抬眸,陆彦行就箍着她的腰,把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毫不留情地捏着她的小腿,查看她脚上的伤。
连皮都没破,还用消毒?
他觉得,许嘉恒就是借着这个幌子在接近他的小妻子。
而她还把对方当成一个好人,维护他。
想到这儿,陆彦行就被气得不行,手上的力气不自觉更大了一些。
陈静寻手忙脚乱地拽住自己的裙子,和他商量着说:“陆叔叔,回家好不好?”
话音刚落,她充上电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振动两下,是冯晴在群里发的消息,问她到没到宿舍。
她们都知道她被许嘉恒送回的学校,孤男寡女的,多少都记挂着她,还顺便八卦了一下两人的发展进度。
陆彦行看着不堪入目的聊天记录,问她:“你室友在给你拉皮条?”
陈静寻死死地捂住他的嘴巴,把他的上下嘴唇捏在一起,“你能不能别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叫拉皮条,呸!那她们以为我单身,想给我介绍一下优质男有什么问题?”
陆彦行没搭理她挑衅的话,攥着她的手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陈静寻没阻碍他,她非常自信,认为聊天记录能证明她的清白,毕竟里面记录了余佳邈联系摄影师时发样图、征求大家意见的记录。
结果她忘了,她们宿舍的聊天记录涵盖的内容非常全面,几乎只要是集体活动,大家就会在群里交流,包括今晚这顿饭。
陆彦行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往上划了划,眸色变身,抬眼看她,“你今晚喝酒了?”
怪不得他刚刚亲吻她的时候,感觉到了一股很淡很淡的酒气,他觉得她能记得年初喝醉那事的教训,不会再轻易饮酒,结果倒好,她是一点儿记性都不长。
“没有。”
陈静寻一口否定,张嘴就撒谎,垂眸摆弄的他衬衫上的纽扣,解开又扣上,以此来转移注意力。
“嗯?”
陆彦行把手机屏幕放到她眼前,上面明明白白地记录着,吃饭之前,余佳邈和男友去隔壁超市买饮料和酒水,陈静寻想喝的饮料没有了,她就要了两瓶酒水。
陈静寻悻悻地把手机从他手里夺回来,她怎么感觉她越解释罪状越多呢。于是,她选择了沉默,她觉得她现在就是说一句就错一句,那还不如不说,以不变应万变。
陆彦行见她不说话,轻笑了笑,他的小妻子现在是叛逆得很,他还以为这几个月的相处,她真的被磨平了锐气,变得乖巧一些。结果呢,她就像个小孩儿一样,只是在家长面前伪装成好孩子,家长一不在身边盯着,她立刻就暴露本性,怎么叛逆怎么来。
男人大掌箍着她的腰把她抬起来一些,蛊惑着说:“好孩子,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
陈静寻拒不接受,在她看来,她今天的一切社交活动都是正常的,包括少喝一些酒。她已经是成年人了,和朋友们少喝一些酒,她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反正她又没喝得醉醺醺耍酒疯。
但是她只敢这么想想,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因为她能感觉到,男人周遭笼盖了一股戾气。
自从结婚之后,他把她宠得不知天地为何物,她觉得他只是看上去冰冷、薄凉、凶巴巴的,可待她这个妻子确实极好的。她这个人,最会看人脸色了,他既然愿意宠她,那她就一定会恃宠而骄,会骑在他头顶上为非作歹。
可今天,她那股骄纵跋扈的劲儿却消失了,甚至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也不敢再和他斗嘴了,因为她发现,他的眸中晕染了一层愠色,他好像是真的生气了。
陈静寻小心翼翼地圈住他的脖子,以防止自己的身体失衡。
下一秒,她就听到解皮带的声音,“啪”的一声,震得她头皮发麻,后背起了一层冷汗。
感觉到危险的气息裹挟她的时候,她脚背绷得直直的,摇摇头连忙服软:“不行,陆叔叔,不行。”
她最怕女上位的姿势了,感觉整个人像糖葫芦一样。平时他们很少一上来就用这个姿势,因为她很娇气,会吵着闹着说她受不住,还会可怜兮兮地卖惨说她没有力气。
可今天,陆彦行明显就有用这个姿势的架势。
而且,他们现在是在车里,不是在家里。
她抬眸看着别墅院子里昏黄的灯光,总有一种错觉,觉得在这儿会被人发现。
那股羞耻感瞬间就漫上胸口,他们还没玩儿过这么大的,虽然她也有一些刺激感和兴奋感,可更多是还是怕被人发现的恐惧。
陈静寻双手抵在他滚烫的胸膛上,连忙低下头去亲他柔软的嘴唇,轻轻吮咬他的喉结,“陆叔叔,我们回家行不行?”
只有几步路的距离。
可陆彦行似乎没有那个打算,手指在她的面前捻了捻说:“宝贝,你濕了。”
陈静寻立刻像是只炸了毛的小狮子,她攥着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拉下来,“那也不行。”
突然,她灵机一动,找借口说:“没套,没套,车上没套。”
她觉得她简直是太聪明了,因为之前假孕那个乌龙,他们避孕措施一向做得很好。
陆彦行看着她澄澈的眸子,捏着她的下巴吻上了她的唇,他总觉得,这段时间,是他把她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她都没有洞察到他作为一个男人骨子里最淋漓尽致的劣根性。